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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知青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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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30 22:4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明天就要走了,终于要走了。
       
  插队长城村,风风雨雨,已是七个年头。今晚是古长城下最后的一夜了。
       
  风吹起来。天上的繁星在闪烁。我们知青点的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这院子在夜色里更显得空旷了。
       
  我孤单单站在院心,久久不动一动。
       
  我在等着兰芬。为什么她还不肯到我这儿来呢?
       
  这几天来,自从知道了我要走,兰芬清瘦的脸庞上忽然苍白起来,深潭似的眼睛里映出了一层隐约的哀伤,连那轻轻的脚步声里,仿佛也带着难猜的忧虑。我觉得,她是在有意地躲避着我。每天晚上我都在等待着她,可她一次也没有来。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今晚上难道她还不肯到这儿来吗?她的心灵深处在起着一些什么样的微妙变化呢?
       
  在这即将离别的最后一晚,我伫立在空旷的院中,遥望星光明灭的远空,纷乱的思绪不觉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些岁月……
       
  (一)
       
  那是一个难忘的春节。
       
  在那些年头里,农村里年景不好,人们过年也没有意思。清晨起来,雪花纷飞,村巷里看不见娃娃们跑动的身影,耳边也听不见清脆的炮竹声。能够说明这个古老节日的标志,只有各家门口那些在雪花中沉默不语的红对联。
       
  我们知青点的对门,一家社员门口,贴出的对联是:
       
    天生一个仙人洞
    一年建成大寨县
       
  我望着这幅对联,眼皮一跳,一下愣住了。
       
  对联是我写的。队里虽也有几个中学生,可是都说不会写,社员们都把红纸送到知青点来了。写就写吧,反正我喜欢写大字。为了图快,笔下写的全是毛主席诗词中的对句和一些流行的口号。哪能想到,对门这一家竟把这样两句配成了一对。而在这户人家里,还有一位高中生姑娘呢!
       
  我正望着那幅对联暗暗发笑的时候,那院里的姑娘恰好出来了。
       
  这姑娘便是兰芬。那时兰芬从学校毕业已经两年了。平时我们在一起劳动,并没有多说过话,她的性格有些孤僻,不爱说话,也很少有笑的时候,别人都不怎么注意她。听说她已经有了对象,我看她除了劳动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可想,只在一心一意地等着结婚了。
       
  兰芬走出门来,很有礼貌地给我拜年问好:“韩宁,过年好啊!”
       
  我回答了她的问候,而后指出她家门口的对联贴错了。
       
  “哦?”她有些吃惊,忙问我:“错了吗?怎么错了呀?”
       
  她竟不知道错在哪里!我只觉得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指出来了,我说“天生一个仙人洞”是毛主席的诗句,这儿怎么把建成大寨县拉在一块儿了?
       
  她听了,叫一声:“哎呀!”羞得满面飞红,回转身跑进院里去了。
       
  我也回身进了我们的知青点。
       
  (二)
       
  知青点的院子里再没有第二个人。也许是因为过年吧,这儿更显得冷冷清清。
       
  在这个院子里,我已经度过了四年光阴。最初,我们共有十个知识青年,后来陆续招工选拔,现在只剩下我和王小芳了。王小芳回城里去过年,只留下我一个人在“点”上看家。
       
  屋里的炉子灭了,我无心生火,也不想吃饭。过年有什么意思呢?
       
  我在院子里度着步子, 脚下的雪咯吱咯吱响着,空中的雪花轻轻地往我身上落。我不禁回想起,初到长城村时,这个院子里有过多少笑声啊,那时候我们像一群小鸟一样无忧无虑。每天早晨,我们比社员们起得早;收工后,我们争着帮五保户劈柴挑水;下雨天,我们抱上自己的被子,飞跑着去盖生产队的麦垛。在休息的日子里,同学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有时还关上大门,在院子里玩起“瞎子捉瘸子”的游戏。有一次,我和王小芳扮瞎子,我很笨,王小芳又太活泼,我们两人被蒙住眼睛,在人圈子里瞎撞,两个瞎子捉一个瘸子,谁知捉来捉去,不但没有捉住瘸子,倒是两个瞎子碰在一起,一下子抱住,笑得大家跌倒起不来……
       
  那样的日子哪里去了呢?
       
  两年前,招过一次工,因为名额有限,十个人走掉了一半。从那时起,人少了,房子空出来了,院子也好像显得大了。院里的白墙上原来有八个红字:扎根农村,铁心务农!因为天长日久,颜色已经不红了。我是点长,应该给大家鼓劲,便找来红漆和毛刷,把那八个大字重描了一遍。每天,同伴们劳动完了,带着一身汗尘回到家里,一进院门就看见那鲜红的大字,如同燃烧的火焰。
       
  但是,院子里的几颗心灵却不容易燃烧起来了。歌声和笑声都难得听见了。晚上,五个人聚在一起打扑克,往脸上贴纸条或者是画胡子,有时还喝起酒来……
       
  这样过了一年,又招工走掉了三个。只剩下我和王小芳了。
       
  事情是明摆着的,我爸爸是“反动学术权威”,儿子当然不能招工选拔。王小芳呢,她妈妈只是个小门市部的营业员,既没有门路托人,也没有酒肉招待干部,我们大队主任想买一辆飞鸽自行车,王小芳她妈都没能办到。那么我和王小芳,只能留在长城脚下继续锻炼了。
       
  那天下午,送别了回城的同伴们,偌大一个院子里就留下我和王小芳两个人。院子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荡荡的。天阴着,瑟瑟秋风卷着几片落叶在院子里打旋儿,像我们的心一样没个着落。墙上那八个红字,在风浸雨蚀之下,颜色又褪下去了。我呆站了一阵,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找出红漆和毛刷,又下意识地描起那些字来。
       
  我从第一个字描起,用的力气就像举起镐头在开垦荒地。可是刚描了一个“扎”字,王小芳就从旁边夺住了刷笔,颤抖着喊了声:“别描啦!”手一扬,把刷笔扔到墙外去了。
       
  我见她这样,心中不由升起一片惆怅,呆呆望着那个刚刚描出来的“扎”字,觉得它正扎在我的心口上。不知怎么一来,我竟凄然地说了句:“我们再来一次瞎子捉瘸子吧。”这一下,王小芳再也控制不住,往我肩膀上一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人是忍受不了孤独的。我们这个集体家庭剩下两个人,每天劳动回来都没精神做饭,常常不动烟火,饿了就啃几口冷馒头。晚上,长城内外常常是风声嗖嗖,天气凉了,夜也长了,我们常常坐到半夜不睡觉。那时,我总是翻着一本名叫《人类在自然界中的位置》的书,看乏了就拿起毛笔练习写字,写的全是那本书中各种猩猩的古怪名字。王小芳不看书也不写字,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拿扑克牌算命,主要是算将来的前途,什么时候能离开农村。她一夜又一夜地反复算着,可招工的消息还是遥遥无期。王小芳的性格也开始变了,有时会突然烦躁起来,愤愤地骂一声粗话,把手中的牌一摔,再夺过我的毛笔,也狠狠扔掉。于是,我们俩就默默坐在灯前,既没有话说,也没有事干,就像一对可怜的孤儿。
       
  那样过了有多少日子?
       
  转眼,秋风吹尽了树叶,寒冬跟着来到了,长城内外朔风凛冽。我们的知青点好像是被人遗忘了,公社里没有哪个干部来看一眼,生产队长也不管我们。没有柴加炉子,煤也快烧完了,屋里冷冷清清,窗口上糊的纸被风吹得咝咝呻吟。
       
  “真冷啊!”王小芳一边摆牌,一边往手上哈着热气。
       
  我说:“别算了,扑克牌能算出命运来?你已经算了一千卦了。”
       
  “可是,除了这个,再有什么可干的呢?”她痛苦地说,“出不了长城村,就还得算,一卦一卦算下去。”
       
  过了一阵,王小芳忽又哼了一声,感慨地说:“我就是想不通,同样是知识青年,为什么有门路的就能走掉,没门路的就走不掉?我心里就是痛苦。我就是想回城市。这能怪我思想不好吗?”
       
  “别说了吧,”我的心也像被什么揪着,可我还得劝慰王小芳。我说我们不能过于消极,生活是不会终止的。我说我们应该……比如说,应该学习。
       
  “不,”她却摇了摇头,“也许,应该爱吧?”
       
  我惊讶地望着她。而她,不知是从哪来的一股力量,忽然向前一扑,扎在了我的胸前。
       
  在长城脚下一个孤独的小院里,生长出了爱情。
       
  那也叫爱情吗?我说不清。不过,既然生活如此寂寞空虚,总是需要一些养料来填补的。一颗灵魂可以慰籍另一颗灵魂,彼此间总能取得一些温暖吧。
       
  今天,过春节了。雪花飘落,寒气袭人,社员们都守在自家的热炕上。我呢,只有孤单单一个人守着空旷的院子。若是王小芳在,我们的节日也许会好一些,可是她也不在,她到她妈妈的身边过年去了。
       
  (三)
       
  冬天日子短,尽管是在清冷中,一天也很快过去了。
       
  晚上,我点上灯,听见有人进了院,一个姑娘的声音在窗外叫我:“韩宁——”是对门的兰芬。我走出屋门,见她拿着一卷红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又麻烦你来了,请你再给我写一副对联好吗?”
       
  我明白她的用意,当即一口答应,请她进屋。
       
  “谢谢你了,”她抱歉地说,“大年初一就劳累你。”
       
  “这有什么劳累的?”我笑道,“坐一会儿吧,虽是对门邻居,你可难得进来一次。”
       
  “平常没有事,也就不串门。”她的脸微微泛红,低着头坐下了。
       
  我没话找话,问她:“平时你看书吗?”
       
  “我早就不摸书本了。”她轻声说。
       
  “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淡然一笑,“书本有什么用?前几年在学校里都没学到东西,现在出了校门,还能再学到什么呢?再说吧,就是学了一肚子知识,又能干什么呀?像你们这些城里的学生还要下农村呢,更不要说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了。我看,在今天,只要会拿铁锨就行了。人来到世界上,无非就是能吃上两碗饭。”
       
  她叹息一声,沉默下来了。她的眼睛里含着隐隐的哀愁。我猜想,在她的内心深处,一定还埋藏着难言的苦痛吧?
       
  我忍不住问她:“兰芬,你心里好像很不如意,你碰到什么事了吗?”
       
  “哦,没有……”她连忙摇头,脸也红了。
       
  “你一定有什么心病。”我说。
       
  “没有,没有什么。”她赶快起身,目光避开我,拿上写好的对联,匆匆走了。
       
  (四)
       
  到了初四早晨,我刚刚起床,门外自行车铃声响起,王小芳回来了。
       
  我迎出屋门,见王小芳脸上喜气洋洋,脚底下又蹦又跳,身子就像舞蹈演员那样轻盈,简直是飘飘欲仙了。她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喜事?还没等我问,她就双手抓住我的两只胳膊,拨转着我旋了一个圈子,兴高采烈地说:
       
  “韩宁,我们要再见啦!没想到吧?我要走了,去工作了,这一回总算轮到我了!从今天起,不,从现在起,我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永远离开!啊哟我的妈,好不容易呀!这一去,今生今世,永不再往长城村望一眼了。”
       
  我顿时怔住了。怎么她要走?多奇怪,这件事是从何而来的呢?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吗?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地问。
       
  “怎么回事?”王小芳那样神秘地笑着,声调也不平常了,“这也算是老天不负苦心人吧,多亏我妈调到了烟酒门市部……”是啊,那年月,烟酒可是紧俏商品,王小芳由此而时来运转了。
       
  王小芳要走了,她立即就动手收拾东西。其实,收拾起来也很容易,一个知识青年能有多少东西呢?一床被窝,几件衣服,三两本日记,一个饭盒。我帮她捆住行李,她把平时在劳动中穿的鞋袜和一套旧工作服往墙角一扔,长出一口气说:“啊,破鞋烂袜子,再见啦,总算把你们摆脱了!”那神情,什么样的语言都形容不出来。
       
  她马上就走,一会儿都不愿再留。她把行李捆在自行车后架上,网兜吊在车把上,挎包背在肩膀上,说走就走。
       
  我送王小芳上路,两腿沉重,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王小芳望了我一眼,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的事,只说了一句:“剩下你一个人了。”我苦笑了一下说:“这是个普通的减法,走掉的人越多,剩下的就越少。”
       
  王小芳再也没有开口。关于我们两人之间的一段姻缘,她一句也没有提。她的眼睛只望着前方,一次都没有回头,表明了她的心中无一丝什么可留恋的。既然她是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她走了,而我继续留在农村,我和她之间已拉开了很大的距离。她那样不容易地离开了农村,难道还能让一个走不脱的人再绊住脚吗?
       
  王小芳一去就再没有消息。那天一别之后,我不知她去向何方,也没打听过。我和她的一段小小插曲,已是一个自生自灭的故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让它永远离去吧,但愿别人不要碰上我这样的故事。
       
  (五)
       
  冬去春来,大地复苏,草儿发芽了。而我却病倒在屋子里。
       
  躺在病床上,隔着玻璃眺望窗外的春色,院里没有树,一丝绿意也难看得见。对面墙上,正巧那个“扎”字投进我的窗口里,因为去年描了一次,它还很显眼,仿佛要跳进窗子里向我扎来。
       
  人病在床上,脑子里总是胡思乱想,我一会儿想到这几年来的经历,一会儿想到眼前的境遇,不知怎么忽而又想起了“瞎子捉瘸子”,再一想,这些年走过的路,是不是有点像瞎子捉瘸子呢?
       
  院子里脚步响,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对门的兰芬来了。在我卧病的日子里,多亏了他照顾我。
       
  “韩宁,你好点了吗?”她走进屋门,关心地问。
       
  我只能说:“好多了。”虽然,我身上一点也没有见好。
       
  兰芬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叹一口气,随后就转过身去,捅开炉子,要帮我做些吃的。
       
  “太麻烦你了,”我很是不安,觉得过意不去。
       
  “快不要说这个话了,”她说,“这算什么?农村丫头,洗衣做饭总会干的。”
       
  我感觉得到,兰芬的神情有些伤感。前几天我听到,她的那个未婚夫突然把她抛弃了。那男的不知走的什么门路,从农村跳到了城市,变成了城里人,农村姑娘也就配不上他了。
       
  “王小芳还是没有来信吗?”兰芬看着炉火着起来,又问我。
       
  我说她不会来信了。
       
  她咬了咬牙,恨恨地说:“人啊,真没良心!”
       
  这句忿忿的话里,包含着她自己的多少感受?我望着兰芬,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劝她说:“凡事还是要想开一些,世上的事哪能都随人愿呢?”
       
  “想开,是呵。”她用力咬了一下嘴唇,仿佛咬住了无边的哀怨。“人要是想不开,就不能活下去了。可是……韩宁你说,人心是不是肉长的?”
       
  “人心!”我的心被绞疼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说王小芳吧,她那样一走,就不认你了,连一封信都不肯来。”
       
  我说:“也不能全怪她。她已经在农村坚持了四年。在她之前,不少人都走掉了,有的走得正当,有的走得不正当,为什么王小芳就不能走?”
       
  “可是她走了,却忘掉了你。”
       
  “在今天,并不是她一个人这样。”
       
  “这都是为什么呢?”兰芬忽然提高了声调,像在质问一个什么人,“为什么?人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呀?”
       
  (六)

  人类生活中,凡是坚实的感情,都是吸吮了大地上的乳汁,一点一滴积蓄起来的。
       
  我和兰芬,渐渐有了共同语言,我们白天在一起劳动,晚上也常在一起读书或是谈心,在那以后的两年多光阴中,我们一同走过了一条难忘的路。
       
  我们就那样真诚地相爱了。我们清苦的生活中也因而照进了一缕亮光。
       
  而现在,我的漫长的农村道路终于走到尽头,明天就要离别了。
       
  在临别的前一晚,我孤单单站在院心,眺望一天繁星,不知怎么一来,竟又想起来杳无音信的王小芳。今天,又轮到我的头上了,我将作出怎样的抉择呢?
       
  院门外,有个人影闪了一下。我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兰芬。
       
  “兰芬!”我急喊一声,快步追出门去。
       
  兰芬站在院门外,一动不动,也不说一句话。我伸手拉住她说:“走,到里边去。”她迟疑了一会儿,慢慢迈开了步子。
       
  我们默默走进院门,又进到屋里。我让她坐下,她却不肯坐,眼睛望着别处,紧紧闭着嘴唇。
       
  “兰芬,”我轻轻叫她一声,只觉得仿佛这不是我自己的声音。稍停了一下,我强捺住起伏的心绪,告诉她说:“明天我就要走了,你怎么老是躲着我呀?”
       
  “你去就是了。”她慢慢地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兰芬!”我急切地叫着她的名字,“兰芬你听我说,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呀。”
       
  “不不,不要说了,什么也不要说!”她一下截断了我,后退一步说:“你没有别的事了吧,我要回去了。”
       
  “不!”我抢前一步,紧紧拉住她的手,大声问:“你这是为什么呀?”
       
  她的额角上渗出了汗粒。
       
  我们两人,面对着面,手拉着手,就这样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彼此听得见对方的心跳声。
       
  随后,她把自己的手从我手中抽回去了,努力用平静的声调说:“你明天走,我没有时间送你了。再见了,反正是,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不,不要这样说!”我喊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然而她已迈步走出了屋门,从门外传来她的不平静的声音:“何必等到以后去体验痛苦呢?”
       
  我的心受到强烈震动。这么说,人世间就没有真情存在了吗?
       
  这一瞬间,王小芳的影子忽然在我的眼前闪了一下。我和王小芳,只是一场空虚的梦。而今天,我和兰芬之间又是一段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和兰芬,两年光阴,朝夕相处,这是心与心的交流,是珍贵情感的结晶。我决不会和兰芬分开!“兰芬!”我用整个儿的心喊了一声,快步追出门去。
       
  兰芬在前边走着,星光映照着她的身影,风儿送着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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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07-1-4 23:13 | 只看该作者
知青岁月是值得回味的,特别是在特殊时期孕育出的特殊情感!
9#
发表于 2007-1-4 17:19 | 只看该作者
耐读.祝新年快乐,新作不穷!
8#
发表于 2007-1-3 21:08 | 只看该作者
当一切成为回忆,我为你祝福,那些岁月悄悄留下宝藏是多么令人珍惜。
好感动,新年快乐!
7#
发表于 2007-1-3 09:56 | 只看该作者
知青岁月里的一段情感,感情是珍贵的,却要背上沉重的时代包袱,让人感叹.
问好,
6#
发表于 2007-1-2 16:24 | 只看该作者
真让人感动得要哭,复制下来慢慢读,谢谢田老师又给我们奉献了一道精神大餐.
5#
发表于 2007-1-2 13:59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田瞳 发表
[QUOTE]最初由 蓝色的小木屋 发表
远去的东西,总是值得人们回忆。知青,这个特殊时期的特殊产物,让许多作家写了又写。如何写出这个产物的新意,可能已经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了。田曈这篇小说,着重是?..


同感!
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 14:3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蓝色的小木屋 发表
远去的东西,总是值得人们回忆。知青,这个特殊时期的特殊产物,让许多作家写了又写。如何写出这个产物的新意,可能已经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了。田曈这篇小说,着重是在感情上写知青生活的。

木班说得好,这篇小说是在写感情。我认为小说作品最主要的是写情,写人,写生活,而不是图解某个概念化的主题。祝朋友们新年好!
3#
发表于 2006-12-31 19:14 | 只看该作者
看完突然想起李春波的《小芳》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辫子粗又长
在回城之前的那个晚上
你和我来到小河旁
从没流过的泪水
随着小河淌
谢谢你给我的爱
今生今世我不忘怀
谢谢你给我的温柔
伴我度过那个年代
多少次我回回头看看走过的路
衷心祝福你善良的姑娘
多少次我回回头看看走过的路
你站在小河旁 。。。。

田老师好!
2#
发表于 2006-12-31 07:07 | 只看该作者
远去的东西,总是值得人们回忆。知青,这个特殊时期的特殊产物,让许多作家写了又写。如何写出这个产物的新意,可能已经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了。田曈这篇小说,着重是在感情上写知青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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