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小镇来的新媳妇（上）

马克

小镇来的新媳妇（上）

　　那是冬月二十六的头晌，黄泥镇适逢大集。七沟八岔、五里八村赶集的人乌攘攘挤满了牛肠子似的一条街筒子，过往车辆也像遇到了肠梗阻，半晌难以挪窝，惹得喇叭此起彼落。集市一直漫延到过了桥的河堤上，山货、土特产一堆堆在扯着嗓子吆喝的摊主面前各不相让，从城里来批销服装百货的贩子们更加让这熙熙攘攘中增添了十二分嘈杂。

　　洪老六开着装得小山一样高的运材卡车，连连按着刺耳的喇叭，轰轰隆隆开上桥，桥面上的人东躲西藏，连喊带骂，但是，眼尖的娘们往驾驶室里一瞅，嘿，老六的副驾驶座上端坐着一个女人！哦哈哈，二十七八岁，大脸盘，大眼睛，鼻子好像也大一号，头上扎一条方格红头巾，身上披着洪老六从林业局发下来的劳保蓝大衣，里面露出青料子服和高领翠绿毛衣，她也看到这么多山里老娘们一齐扭头向她张望，扑哧笑了，逗得人们一阵吆喝。

　　“老六，你这是从哪里接来的什么客呀？”

　　洪老六边按喇叭边大声宣布：“周大头的媳妇来啦！”

　　周大头，大名周五期，在镇上开了间小火锅店，至今屋里还缺个人，他也一直没放弃折腾找女人的大事。怎奈年轻时不太正经臭了名声，多少大媒上门一提是他，附近地区有姑娘的人家就摇头，都说不行不行，姑娘不能给这号二流子。为这，周大头精神没少受打击，婚也征过，县里的婚介所也跑去登记过，甚至于前二年还往省城报刊发过征婚启事，都没顶事，啥原因也不知道。倒是有一次来了个姑娘，住了一夜，差点儿没把周大头咬进去，从此周大头找女人的心情收敛了不少，也明白了一个理儿，不是自己的再急也不行，还是稳扎稳打，不见兔子不撒鹰好，这是让那主动上门的姑娘一口咬去三千块钱留下的教训，也算后遗症。

　　其实，按道理说周大头这人并不坏，年轻时贪玩不懂事，弄了一些讨人嫌的事也算正常，可如今人家自己开了一间小狍子肉火锅店，每天除了忙活生意，并没有多少闲心想女人的事，手里渐渐也有了两个闲钱，但是到了关门打烊，晚上就难受了，光阴不饶人，眼看就小四十岁的人了，想个女人也正常。公道地讲，这周大头人缘挺好，为这事，邮局的小票、中心校的刘老师、林场工会的金二云，还有这个开车的洪老六等一干人马没事都没少拍脑门替周大头想主意，也是他这小店的常客。他们的一致意见是，婚姻这事还是要实在点好，不要光打年轻姑娘的主意，你瞅瞅你都这岁数了，就真的找个姑娘你怕也拢不住人家，要有合适的，岁数相当的，二婚的和死了丈夫的也可以考虑嘛！只要人好，会过日子，就行呗！周大头就不住地点头，其实，这也合周大头现在的想法。于是，不久前就有人介绍了这个女人。

　　运材卡车好不容易挪到了周大头的狍子肉火锅店前，洪老六停了车，没熄火，跳下车来绕过车头到另一边打开车门说：“到啦！妹子，下来吧！”那女人顺手撸下了头巾，露出一头漂亮的卷发。她扶住车门，探出身子，把那穿着青料子裤的腿和穿着黑高跟鞋的脚放下来，她收回左腿，又迈出了右腿，好半天不知往哪儿落。这十二个轮子的重型进口“太拖拉”实在太高了，下面又结着冰，她怕，洪老六也怕，生怕好不容易给接来的女人一不小心摔出个好歹来，急忙伸手去扶。那女人顺势就把戴着羊皮手套的手搭在洪老六的肩膀上，不想还是脚下一滑，妈呀一声扑到了洪老六的怀里，周大头听着门外轰隆隆的卡车声这时也正好出来了，洪老六就扭头大喊：“大头！你还不赶紧来接呀！这是你的活儿啊！”

　　周大头就慌慌张张抢步上前，把一个香喷喷肉乎乎的女人前呼后拥地接进了屋。后面跟了一群来看热闹的人，一齐起哄吆喝着进了屋。洪老六拉周大头到灶间低声跟他说了几句什么，出来乐呵呵地说：“那妹子，你们先唠着，这就是到家了，别外道，我先走了，晚上我来喝你们的喜酒！”

　　人们在笑，女人也扑哧一乐，瞅瞅周大头笑得又娇又嗔，十分地媚人。

　　“谢谢你啊！要不是大哥你去接我，天黑恐怕也到不了镇上呢！”

　　周大头跟在后面出去送洪老六，洪老六走到外头回头给他一拳头，“你这个家伙！好福份！傻人有个傻福，这事要真成了，有你美的，你瞅瞅哪像个二婚头的人呀？赶紧回去，赶紧回去，我还用你送么！”说着熟练地几步跨上太拖拉，“砰”地一声关上厚重的车门，把车往镇东头的贮木场方向开去了。

　　周大头回屋，屋里看热闹的人也都知趣，见他回来，都纷纷往外走，说“你们唠吧，俺们走啦！真不赖，好好处啊大头！”周大头就回身再送这些人，嘴里客气着，心里美着。等他再回来，女人笑了，洪老六的那件劳保大衣已经从她身上脱下来，放在“雅间”的小炕上，冻红的脸也恢复了本色，正在用手拢自己的头发，见着他，笑着问：“这些人怎么都叫你大头啊？”

　　周大头不好意思地把脸转向她：“嘿嘿，你别见怪，俺这地方人人都有外号，没外号不发家嘛！我就是傻点，老是上当受骗，大家就管叫我大头呗！”

　　“才不呢！我看你才不傻，还挺幽默呢。”女人一撇嘴，笑着说，眼睛四处打量。不知怎么，以前周大头见女人都不知自己的眼睛往哪儿瞅好，生怕再像年轻时瞅的地方不对让人喊他流氓。可这会儿，他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了，出来进去，先把外面的门板关了，店幌也摘了，回头又张罗着进灶房给上门的女人炒菜弄饭，准备好好地款待一下这大老远接来的女人，也顺便感谢一下大红媒人和接人的洪老六。女人趁洪老六在里面忙活，自己也赶紧从小挎包里找出几样东西，对照小镜子左瞧右看，给自己扑妆，一会儿描描眼影儿，一会儿涂涂嘴唇，都说是人要有眼缘，还要有夫妻相，还真是，周大头忙里偷闲往外瞅时，心里就想，今天真的遇上了，也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吧？看着就顺眼喜兴，嘿嘿！

　　掌灯时分，进山清林、打枝桠、打柴、烧炭和遛狍子套的林场工人、农民和猎户都纷纷出山了。这些人有家的奔家，没家的单身汉们就直奔镇工商所对面的“大头狍子火锅店”。一进门，先低头嗵嗵跺掉裤腿和脚上的雪，一抬头，“哟——？”一个个后面就没话了，就愣住了，以为走错了门，也有人回头才发现门板窗板都早早地关上了，那女人就回头朝厨房里招呼：“大头，老周！是来找你的吧？”再转身问：“你们是来吃饭的吧？快坐坐坐！”起身就去拿火墙脚的水壶，往桌上的几个茶具里续水。

　　周大头从热气腾腾的厨房出来，一打眼：“哟喝！下山啦？来来来！坐，都坐！”一看都是熟人，周大头怎么也说不出口关门歇业了，又见那女人往茶碗里给他们倒水，并不厌烦，就招呼大家坐。人们一看也就明白咋回事了，有的没坐，有的坐下半拉屁股又赶忙起来，都说：“呵哈哈，我们可不坐了，走走走，你忙你的，好事！我们走啦！”不等周大头应答，人就都已经出门奔街对面的其他饭店去了。周大头出去看看，回来剩下两个人，就脸对脸笑笑，你笑她也笑，女人就没话找话：“那人怎么还没来呀？”周大头也说：“是啊，洪老六怎么还没回来？”时间菜已弄妥，七碗八碟冷热搭配，就等着媒人上门了。

　　地中间，红通通的王八炉子烧得正欢，用半个废汽油筒扣的王八炉子里松木大拌子烧得滋滋啦啦直冒油，小饭店里飘溢着好闻的饭菜香气和松树的独特味道，温暖如春，也温馨。刚才一忙活，一高兴，周大头也忘记给平时帮忙出主意的其他几个朋友打电话了，这会儿想起来，就从牛仔裤后屁股兜里抠出手机，大呼小叫地逐一邀请着邮局的小票、中心校的刘老师和林场工会的金二云，叫他们来吃饭。

　　提起周大头跟这几个人的关系，那是没得说，当年周大头寄往省城的征婚启事就是出自刘老师的手笔，感动人的词整了不少，临寄走前几个人都看了，开玩笑说我要是女人看见这条件也得动心啊，哈哈！可惜征婚启事登了之后反应并没有几个人期待的那样大，零零碎碎加起来，打电话写信跟周大头联系的满打满算也就是六七个，有的随信一起寄来一张小照片，有的连照片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一听周大头的情况就没动静了，周大头倒是往外寄了好几次照片，尽量挑自己照得精神一点的，比实际年龄显得年轻一点的，开始周大头对这事兴冲冲的很上劲儿，后来看看希望不大，而且渐渐就都销声匿迹了，就开始泄气。

　　某天晚上，几个人围着王八炉子分析研究了一下原因，认为可能跟地理位置有关，别的不说，就单从山外火车站坐车到咱这，连个大客车都不通，就是搭上顺风车七拐八绕不把人家转迷糊了也到不了咱这，就这情况谁听谁不打怵啊？二一个，可能跟大头你的模样也有关吧？你瞅瞅现在街筒子上这些姑娘小伙儿，哪个不打扮得溜光水滑的呀？像你，光知道做生意挣钱，穿衣打扮还跟二十年前差不多，钱要挣，酷也要装，装酷你懂不懂？大伙儿打着哈哈鼓励周大头别泄劲，说现在女人都尖了，甭管城里乡下，图相貌是一个，图有钱更是一个，所以大头你还要继续革命啊。如果不是后来周大头让来的姑娘骗了一把，说啥大伙儿也不会给周大头张罗这个离婚的女人。这个女人，是刘老师家乡中学老崔的一个表妹，刘老师把事托到他头上，把周大头的条件对着话筒说了一遍，又特意强调说周大头在这边开了个小饭店，有点儿钱，老崔就在电话中跟刘老师打了保票拍了胸脯子，说别的我不敢保，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从不说瞎话，要论人模样，会过日子，我这个表妹那真是没说的，谁要都不吃亏！跟了个二百五男人过了两三年，去年才离的婚，身边还没有孩子，你看要是合适，我就给他们串通串通？于是，刘老师赶紧应承，说行行行！我信不着别人难道还信不着你么？要是真成了，你这大红媒人家还真得好好感谢感谢呢！回头把事跟周大头一说，周大头当时还有点儿犹豫，别的不说，这离过婚的女人还能跟咱一心一意过日子吗？几个人就劝，说大姑娘不跟你一心一意过日子，你也没辙！先看看再说吧，说不定一见面，还就王八瞅绿豆对上眼儿了呢！离婚女人也是女人，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少，要论起会过日子，说不定还比大姑娘强呢。现在打眼一看，不管长相还是个头，周大头真是心满意足，关上手机，就顺腿坐在女人旁边的京凳上跟她说话。

　　不一会儿，邮局的小票、中心校的刘老师和林场工会的金二云就都到了，正好卸了木头领了小票的洪老六也把“太拖拉”轰轰隆隆开回来停在了火锅店门口。几个人说说笑笑进了门，说是大红媒人，刘老师也是头一次见这女人，所以特意把老婆也叫了来，看上去比照片上还漂亮些，山里人热情好客，看到人一多女人脸上飞起了两朵大红花，刘老师爱人就上前帮着尽地主之谊，妹子长妹子短地叫着，抓着她手拉她坐下，那边周大头早已把高山杜鹃茶沏得浓浓的端了上来，憨憨笑着一个劲儿地说：“喝着，喝着，喝着，刘老师咱先喝水，后喝酒，咱这就开席成不成？”大家就互相礼让着，刘老师两口子和女人客气了几句，就主位就座，小票帮着周大头一样一样上菜，大伙儿围着一大桌子喷薄欲出的好酒好菜团团坐定，就大吃大喝起来。

　　实话说，坐了差不多一下午的车，绕着山沟绕来转去，早就转得晕头转向不说，再加上昨晚上因为要相对象一宿也没怎么睡，女人这阵儿早就是饥肠辘辘了，可真要大鱼大肉地吃，又吃不下多少，一旁急坏了周大头，他是厨子出身，对吃喝并没有多大兴趣，可看着自己一眼就相中的女人吃得少就受不了，就连连给她隔桌挟菜添酒，希望她多吃一点儿。洪老六、小票两个本身就都是大酒包，又开车接人有功，还是陪着一个漂亮女人共饮，自然是酒兴大发，连连高叫痛饮，刘老师两口子算是大媒人，这顿酒喝得有理有据，兴致勃勃，唯独未来的“新郎官”周大头，忙前忙后，一会儿扬脖喝一盅酒，一会儿跑灶房去添个菜，打了半辈子光棍，今天也算老天爷开恩让他交上了桃花运呢！

　　喝完了酒，扯扯拉拉已经小半夜了，酒足饭饱的人们就撤了桌子围着火炉说话。气温高，满屋生香，人心骚动，女人可能嫌炕头太热，受不了，起身下地坐小板凳上，周大头晕了眼，女人也激动得浑身发烫，才想起什么事似的顺手打开自己的小挎包拿出表哥给刘老师的信，回身递给刘老师，刘老师一边看信一边点头，说：“我这老同学是一点也没变啊！从小就是个热心肠！理解啊，理解！”好像人家是给他介绍的女人一样，笑得自己老婆忍不住捣他一拳，嗔怪道：“行啦，老夫子！别酸啦，听听人家妹子怎么说？”周大头、小票、金二云就一齐瞅着满面桃花，心潮驱来周身香气的女人，不想，女人突然就有些难过的样子，低下了头，半晌，她也没说话。

　　如痴如醉的几个人这才意识到有些尴尬，也意识到天不早了，该给女人先安排个歇脚的地方，说话的时间长着呢。于是，就讨论让女人住在哪的问题。刘老师说，“自然是住在我家方便，我是大媒人，又是她表哥同学，姑娘，收拾收拾，一会儿跟我和你嫂子回家住去，好不好？”女人点头，抬眼去瞅周大头，周大头讪讪的似乎有点儿失落，但又不好说什么的样子，金二云提议，说“我看还是安排到镇招待所好吧？那里条件好，有标间，离大头这也近，两个人要说说话唠个嗑啥的也方便，你看呢大头？”周大头就点头哈腰说行，行啊！小票也附和，又说：“要不一会儿我们就各回各家，你们要不累的话，大头这店里也有炕，就在这唠吧！反正大姐大老远来也是看大头来的，啥时候困了，想睡觉，就在这睡也行，反正都不是外人，现在就这风气，你们说呢？呵呵！”

　　女人就再瞅周大头，看样子也有留下的意思。

　　此时的周大头，挽留也是真情，放行也是心愿。为啥？因为他喜欢归喜欢，可上次被那姑娘咬“强奸”要告他的事至今还像一块阴影在心头。黑夜里，孤男寡女同处一屋，有时候感情上的东西想控制都难以控制，都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让她留下万一明天再闹出点啥事来，周大头实在是担当不起了，所以，犹豫一下子，他还是说：“要不，你还是跟刘老师去他家住吧？我这小店就一床铺盖，也不太干净，怕你笑话，嘿嘿！”见女人有些不是心思，周大头又赶紧解释说：“妹子你别多心，我也是为你好，一片诚心诚意，真的！处长了你就知道了，我不是小气鬼儿，你来了，明天我就不开门了，领你逛逛原始森林，看看雪景，吃的用的，包在我身上，只要你高兴就行！”

　　女人就高兴起来，刘老师两口子和小票、金二云也看出眉高眼低，赶紧顺水推舟，一口声地都赞成女人到刘老师家去住，于是，她就从炕上拿起挎包，兴高采烈地跟着大家出门，回头对送他们的周大头说：“你快回去吧，明早我就过来，你放心吧！”

　　二婚女人的话直了点，露了点，急了点。可是，山里人就喜欢这脾气，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直来直去，啥事都好办。她的话，也真正代表了包括刘老师夫妇在内的所有人此时此刻的心情。就是嘛，有情人终成眷属，看周大头和这女人的态度就知道，二人准成，虽说不是黄花大姑娘，可人家肯主动飞到这老山沟子里来，一见钟情，真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去的好事，看来她是不会再飞了。周大头连连点头，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外。

　　洪老六感到自己酒没少喝，车也不开了，爬上车把门锁住，让“太拖拉”就停在周大头店外过夜，跳下来差点儿栽倒在地，被大家扶住，然后跟着刘老师等人陪着女人一路说说笑笑往东去了，笑声渐小，周大头还乐呵呵地站在那里朝黑暗中望着，满脸幸福的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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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

最初由 脂砚 发表
等我往下看~

　　问好。

马克

最初由 邱天 发表
问好马克老师！邱天来欣赏您的小说，真不错！

　　问好邱班！

脂砚

等我往下看~

邱天

问好马克老师！邱天来欣赏您的小说，真不错！

马克

最初由 南来之风 发表
生动的语言，独特的视角。

　　问好南风。

马克

最初由 小丫丫 发表
期待下文！

　　问好小丫丫。

南来之风

生动的语言，独特的视角。

小丫丫

期待下文！

马克

最初由 又又 发表
很好看的小说，情节吸引人，学习~

　　问好又又。

马克

最初由 禾谷 发表
我是来学习的，在文字中揣磨作者的生活经验与想像和创作过程中的那种捕捉和变迭，所以就相对注意了些。期待你们的好作品。

　　谢谢 禾谷朋友。

马克

最初由 葛瑞英 发表
提贴问候！学习禾谷朋友朋友的精神：）

　　是的，应该学习这种精神。问好瑞英！

马克

最初由 边走边唱 发表
呵呵，等待```````````````

　　问好。

马克

最初由 禾谷 发表
马克老师的小说故事讲述能力特强，一些不起眼的事情，在他的讲述中却变得盎然生趣。

学习了，并期待下文！

　　问好新朋友！你的认真同样感染着我，也是鼓励。谢谢你。

马克

最初由 左中美 发表
还是那句话，马克老师是真正生活在生活里的人。马克老师笔下的生活真面，就像晚餐桌上那一盘辣椒炒肉，真实而温暖。马克老师写得真好。学习并问好！

　　呵呵，谢谢中美的比喻，一盘辣椒炒肉：））写小说时，多运用一些“炒肉”这样的形象化思维和文字，把形象化的思想融入拟定的框架之中，就成了。问好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