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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原创]别相信浪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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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4 09:1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6 编辑 <br /><br />  小县城以城中的一个古塔为名,座落在运河两岸,流芳千古。古塔座落在小城的中心,高大雄伟,构建精细。,它不仅是古塔人的惟一骄傲,更重要的它可以代表古代人们的一种精神文化和建筑文化。经过几千年的历史发展,古塔人也跟着社会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发展而同行。古塔县也学会招商引资,开发建设。建起高楼大厦,开发了经济市场。又借运河之名、运河之优势开发了顺河公园,把一个小而古老的县城规划的焕然一新、神采飞扬。人们的生活水平和精神文化也有了相当的提高。
  省报的新闻记者林菲接受了古塔县城建计划的跟踪采访任务。半年的采访任务同事们都推托拒绝,惟有林菲欣然接受了这个艰巨而又辛苦的任务。出发前,老社长很感激地拍拍她的肩膀,送给她一个信任的目光。
  林菲在省报也算得上老记者了。大学毕业之后就留在省城,在省报工作了十几个年头,什么类型的采访任务她都干过。采访对她来说就象生命一样重要,她从来不挑肥拣瘦,只要有任务她都不会拒绝,一直是报社的权威记者,所以深受领导的器重。
  生活在大都市的林菲,虽然有一定的思想准备,来到这个小县城之后,还是比较失望的。采访了一天的材料很顺手的整理了一下,用邮件发过去就没事了,剩下的时间就是上网,除了看书就是跟网友聊聊天。最近她突然感觉颈椎部位有些不舒服,她立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一种症状的信号。是呀,由于工作的原因和环境的变化,好长时间没有锻炼过了。林菲是个爱动的女人,她很喜欢活动的工作,正象她的这种职业。如果让她一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她还真有些受不了。报社几次提议让她当副主编,她都推卸了。她就是愿意深入基层,深入生活去体验它的丰富和内涵。这样即符合她的性格,也能锻炼自己的身体、在这同时还能锻炼个性和交际能力。林菲的爱好很广,体育音乐文学都是她的特长。在学校的时候是校歌舞团的骨干,歌唱得特别好,舞跳得特别棒。还经常参加一些体育比赛项目,大学的最后一年她参加全院的田径比赛获女子百米第一名。这跟她平时的锻炼有着极大的关系,她喜欢健美操,一个人常常研究并设计动作,尤其她最喜欢瑜珈健美操。她每天夜晚睡觉之前都要做一遍,直到现在使她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根本没有多余的坠肉显现。林菲一直认为,只有运动,才是保持青春的主要途径,一些食物的过度享受却恰恰相反,只能是青春和生命的催化剂。
  林菲来到古塔县的第一个月,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她的工作还没有捋出头绪,包括跟一些有关领导的熟悉情况以及要采访的一些总体计划和采访形式等。过了一段时间,她便顺理成章了,采访工作对林菲这样的一个记者那真是小菜一叠。林菲的社会适应能力和专业水平是无可挑剔的。她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地整理好一篇新闻稿件,然后就很轻松地做她自己想做的事。
  时间一长,林菲感到有一种孤独。她吃过晚饭后不再趴在电脑前用功了,一个人走出招待所。来到大街上,涌入轧马路的人群中。她边走边欣赏着这个小县城的街景,这是个从古老正在向现代发展的小城,虽然还保留着它一些陈旧的迹痕,但总体来看已经有了它崭新的动向和形式。当然要跟大城市和一些开放城市来比,就是再有个十年二十年的,也赶不上发展的脚步。林菲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一条小街上,她突然听到一种音乐传来。对音乐的敏感和喜爱是林菲的专长。一听到音乐她的情绪立即高涨起来。她急忙停下脚步,抬头搜寻音乐传来的方向。这音乐是一种慢四舞曲,是从一座很老很破旧的大厅里传来的,她走近仔细看了看,是一个废弃的电影院,她顺着音乐走过去。还没进去就已经看见五彩转灯在一闪一闪地转动,跳舞的人影在彩灯下影影绰绰。林菲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她突然有种冲动的情感。好久没有跳舞了,在省城她可是个舞迷。没想到这么个小县城里还真有点文化品位。她走进去看见大家都在专心地跳舞,她一进去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人们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在靠边的椅子上。这时老板娘急忙走过来热情地打招呼。老板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年纪,一副清秀的脸庞,身材修长苗条,很有艺术特征。林菲心想,这女人舞一定跳得很出色。
  一曲完了,老板娘急忙换上一曲。人们又拉着自己的舞伴跳起来。没有人来邀林菲。她只好坐着看他们跳舞。她发现这些人的水平都太一般了,舞姿招势都不规范。她看了半天只发现有一对跳得还象那么回事,但是女伴的舞姿身材却都很一般。看的出那女的腿长得一定不美,不过她到是个很会打扮的女人,女人有时穿裙子是为了掩饰腿的缺陷。罗圈腿和两条大腿之间缝隙过大都能遮住。这女人个子太矮,腹部和腰围的肉可以透过衣服看得很清楚。她裙子的下部露出两节粗笨的小腿肚。林菲从来都不喜欢春秋和冬天穿裙子,因为林菲的两条腿长得真是太美了,瘦长的裤子勾勒出优美的线条,显得大腿更加健美。她看见那女的很幸福很陶醉地被那个男伴拥着,跳得十分投入。但与那个男伴的动作和舞步确实是有着极不相称的水平。那男人一看就受过正规训练。这个男人与其他一些人的水平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这个男人的舞姿时时诱惑着林菲跳舞的欲望。她觉得那个女人与他太不协调了。她真想跟他跳一曲,让他们也欣赏一下什么叫跳舞。可林菲失望了,一连几曲下来都没有人邀她。他心里有一种不平衡的想法,一个在大都市都优秀的女性,来到这个巴掌大的小小县城受到冷落。林菲心里不由充满一种怨恨,一种气愤。
  她默默地坐着,用一种冷酷的目光看着他们跳舞。直到最后她一直被凉在那里。
  林菲气恼地走回招待所,她真没想到一个省报记者竟然在这个县城的小小舞厅被忽视。她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明天还要去,她林菲是个有个性女人,她就不信没有人邀请她跳舞。林菲一连七天都去了舞厅,一直都没有邀请她。林菲也沉得住气,她就一直这样等待着,看到底能等到哪一天,结果又会怎么样。
  到了第八天,林菲吃过晚饭,就去舞厅。她仍然端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人们跳舞。正在这时,一个男人来到林菲的跟前说,女士我请您跳一曲舞可以吗。林菲以为他是对别人说的。她向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那男人的目光正期待地望着她。林菲知道这个人是在邀请她。她稍稍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她发现这是个又黑又老的男人,脸长得像个扁圆的南瓜。她仅仅打量了南瓜片刻,就站起身来。她心里想,等了八天就等了这么个形象的人来邀请自己,她心里不由产生一种悲凉的感觉。但她还是很礼貌地接受了他的邀请,他毕竟是八天来第一个邀请自己的男伴。说实话她此时此刻真有些感激这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是他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南瓜短促弯曲的身材与林菲苗条健美的体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站在一起那么不和谐不搭配,但林菲却没在乎这些,此时她只想着怎样把舞跳好,怎样发挥自己的舞姿,让这些有眼无珠的人满地爬着找眼球。老男人南瓜虽人长得难看,舞姿不够优美,但还能带几个花样。林菲想不管他带的如何,我就要尽情地表现自己。林菲的舞步轻盈、舞姿优美,一举一式都透出训练有素的气质。正像她想的一样,她一踏进舞场,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人们扭着头看她。不知是看她跳舞,还是看她与南瓜的不协调。南瓜见人们的目光投过来,脸上露出一种骄傲自豪的表情。他握着林菲的手举得高高的,好像故意显示一下他的能耐。林菲也故意跟他配合,挺着胸抬着她高傲的头,轻盈而优美地旋转在舞池中央。人们看呆了,都把目光和精力集中在他们身上。一曲下来,林菲很感激地对南瓜说,老同志,太谢谢您了。南瓜受宠若惊地急忙点头哈腰。
  自从南瓜邀了林菲之后,倒是一个良好的开端。陆续有一些男士邀请林菲,林菲的舞姿压过所有的女士,这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林菲一下子找回了尊严,她的自信一下子得到了升华。许多男士撇开自己原来的舞伴,纷纷向林菲伸出邀请的手。然而那个跳得好的男人却始终没邀请过林菲。林菲心里很不舒服,她就是想跟他跳一曲。她觉得只有这个男人才能让她真正发挥自己的优势。其余男人的水平只能让她显示一下而已。她有时故意把目光投向那个男人,给他一种暗示。可她明明看见那男人也在看着她,就是不邀请她。她并且看到那男人一晚上只给那个穿裙子的矮女人跳舞。林菲愤愤不平地想,我就不信你不给我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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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4 11:24 | 只看该作者
问好,您辛苦了,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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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3 16:25 | 只看该作者

别相信浪漫[七]

  林菲关上电脑,穿上风衣,就去了顺和公园。她刚走到那里就看见刘海洋匆匆地往这儿走来。见到林菲,刘海洋显然很激动,他说,谢谢你林菲。林菲说,什么事刘总,这么急着要见我,不是要绑架我吧。刘海洋一笑说,想绑架你呀,可惜我没这个胆。两个人边说边走,刘海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林菲,在这个小县城里,我和你一样是个孤独无助的人,遇到点儿什么事就有一种恐慌感和失落感。林菲侧过头看了刘海洋一眼说,刘总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刘海洋说,今天跟榛榛的事被她老公发现了。林菲惊异地说,怎么回事。刘海洋就把榛榛老公把他们俩堵在床上的事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林菲说,那能怪谁,你色胆也太大了,竟然跑到人家家里去。刘海洋说,我一开始也不想去的,可榛榛很坚决。林菲想了想说,刘总你觉得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陷阱。刘海洋沉思了一下说,陷阱倒不一定有,不过到底是谁给他打的电话呢。林菲说,你路上碰上熟人了吗。刘海洋摇摇头说,没有,所以我一直很纳闷。他回头对林菲猛然提出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去跟人约会的。林菲说,我怎么会知道你跟榛榛约会呀,我只是觉得你有事肯定是有人约你,不然你不会立即离开的。刘海洋恍然大悟,奥,原来是这样。刘海洋看着林菲一脸的真诚,从心里已经排除对林菲的怀疑。他眉头紧锁地说,那你刚才说陷阱是怎么回事,说说看。林菲不高兴地说,我不敢枉加评判,这你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刘海洋不好意思地哈哈一笑说,林菲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林菲笑了笑说,不是我聪明,是你的言行已经告诉了你的思想。刘海洋说,好好,反正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不说了,你还是说说刚才的话题吧。林菲说,你说陷阱是吗。我是这样想的,但不一定正确。我觉得榛榛是不是跟她老公和火骗你的。说完林菲看着刘海洋。刘海洋皱紧眉头说,这不可能吧,榛榛她怎么会是这种人。林菲说,有时候人是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现在这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也许榛榛不是那种人,不过我觉得她老公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呢。怎么就那么凑巧。再说了,你没碰上认识你的人,他怎么会接到电话呢。这里边不得不考虑另外一个问题,对吧你说。刘海洋沉默不语,他怎么想都觉得榛榛不会是那种人,从她的言行举止上一点都没看出榛榛是那种虚伪狡诈的女人,她怎么会跟她老公合伙诈骗我呢,不会的,可他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答案。他们边走边想。林菲不时地看着刘海洋,发现他心事重重的。林菲急忙转过话题说,刘总,好了,既然已经成了不可挽救的事实了,也只好这样了,以后一定要接受教训。这小地方的人不象都市,他们的思想是难以理解的,往往有出乎意料的问题。咱们不提这个不愉快的事了。你看月光多美好,还是谈谈你的历史吧。刘海洋叹了一口气说,我的过去那才是一把辛酸泪呢,不提也就罢了。林菲说,忘记过去就是背叛历史。刘海洋苦笑了一下说,谁忘记了,不提不等于忘记。林菲说,那就说呗。刘海洋整理了一下情绪,找了一个石凳子坐下来说,咱们还是坐着说吧。

  刘海洋说,我老家是山东临沂的,出生在蒙阴山下的一个小山村。姐弟七个,我排行老四,上边有三个姐姐,下边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十五岁那年我的父亲得肺癌死了。我母亲带着两个妹妹和弟弟嫁人了。当时我大姐已经结婚,姐夫带着大姐去了东北落户。家里只剩下两个正待出嫁的姐姐,大姐看我年龄小,就让我去东北跟他们过。当时我去了以后活干不动,大姐又让我接着读了两年初中。初中毕业了,我就真正成了那里的一名生产队的社员,从此我就跟着大伙去地里干活。干了不到两年,我就入了中国共青团,成了一名光荣的共青团员,接着就被提升为青年团支部书记。我在生产队表现很好,学雷锋做好事,处处起模范带头作用,经常受到公社领导的表扬,公社领导很器重我,不断地在村支书王元的面前说,王书记,你们村可是大有人在呀,刘海洋是一棵很好的干部苗子,你可要好好培养他,让他当好党的革命接班人。我拼命地死干也就是为了早一天加入中国共产党,当好一个革命的接班人。好容易有了发展党员的机会,我满怀信心,胸有成竹地认为我是惟一的一个名额,可没想到我的下级,一个副团支部书记王夏光荣的入了党。我心里不服气,怎么也想不通,一连三天不吃不喝也不睡觉。把我姐夫吓得不敢离我一步,怕我想不开寻短见。到了第四天,我实在受不了啦,就去大队部找村支书刘元论理。我刚走进大队部的院里,就听见屋里有说话的声音。我想等他们商量完事,我再进去。我就在门外等着,里边的声音突然有了异常的动静,一个女人的呻吟声很刺耳地传入我的耳朵里。我好奇地从窗子里的缝里往里一看,哎呀,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林菲疑惑地看着刘海洋没说话。刘海洋接着说,我那时还没有结婚,连恋爱也没谈过,根本没见过女人的肉体,更没见过男女做爱的镜头。当时我看到村支书王元正压在团支部副书记王夏的身上,他们赤裸裸地在地上剧烈地运动着,王夏不知是痛苦还是舒服,夸张地叫唤着。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有人抓住自己偷了别人的东西一样,心突突地狂跳。我强按住自己的心口,一下子蹲在窗户根下。过了片刻,我慢慢站起来,悄悄地走出大队部。回到家我不再想不开了,一个十八岁的男人的思维一下子开窍了,不管人到了那一步都是自己混出来的,你能混好一定要具备天时地理人和。我十九岁那年就到生产小队当了会计,那一年也是我人生的一大转折点。生产队的一个叫宋言英的女孩给我 写了一封求爱信。当时我还真有点看不上她,但姐姐和姐夫都劝我,行了,你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有个姑娘跟你就不错了。我当时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年底结了婚,第二年   就生了我的儿子刘志远。结了婚,有了家,我稳稳当当地过了几年,后来改革开放之后,我还是想离开东北这个地方,因为那里的风俗我怎么都不习惯。于是就带着老婆孩子回到山东老家临沂。老婆她在东北享福惯了,怎么也受不了山区的体力劳动,她多次要回东北,我都不同意。有一天她竟然偷偷地跑回东北,从此不再回来。我只好再婚。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带着个孩子要想再娶媳妇那真是太难了。刘海洋喘了一口气,又吐了一口唾液接着说,后来还真有个人给我提亲,我家的亲戚给我提的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家女,长得又矮又丑,家里一双久病的父母。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只问那女的对我的儿子好不好,女的说,对孩子就像亲生的一样。我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在老家除了那二亩山田,就没有别的收入了。后来有个远房弟兄给我介绍了一个建筑队,我就跟着干粗活,由于体力达不到,总感觉有些吃力,后来就自学预算。我省吃减用地省些钱,买些书来,白天干活,晚上看书学习到深夜。有不会的不明白的就向工程师请教,人家还很保守,不愿告诉我,我就给人家买几包烟。有时他正工作时,我便偷偷地站在旁边看。后来正好这个建筑队到上海去开发,我作为一名建筑工人被带去了。到了上海才真正感到没有本事的难处了,于是我就拼命的学习,参加预算师自学考试,我以优异的成绩拿到了工程预算师证。后来又考取工程设计师,当上建筑工程队的项目经理。前年由于山东招商引资到上海,我们正好接到这个市场开发项目,我作为项目经理就长住在古塔,负责工程的全部运做过程。刘海洋一口气讲完了他的全部历史。林菲很同情而又很敬佩地看着他说,刘总真不愧是时代的豪杰,你知道自学的概念是吃苦是艰难是一般常人所不能想象的付出。

  刘海洋叹了口气说,没有办法呀。我们那个时代的人都给耽搁了。愿意为能上个工农兵大学,可我那时在东北,让一个女的个顶了。我这一生的坎坷太多了。幸亏有了这么好的政策,不然我哪有出头之日呀。林菲说,这也不错,你刘总娶过两个老婆,有着两个情人,党的政策对你也算优惠了。刘海洋苦笑了一下说,林菲我知道你在笑话我这个乡巴佬,我这个没文化,没进过正而巴经的大学、没受过高等教育的粗人,是吧林菲。林菲说,没有刘总,我从来没这个想法。谢谢你这么相信我。刘海洋说,这个地方我还能相信谁呀,我只能相信你这个大记者了。正在这时林菲的手机响了,她急忙去接电话,林菲听出是方平的声音,急忙走到一边去接。林菲说,方平你有事吗。方平说没事,今晚在干什么,怎么没来跳舞,是不是又跟那个开发商喝酒去了。林菲说,是呀你怎么知道。方平哼了一声说,你能满的过我吗,知道我当兵的时候是干什么的吧。林菲说,怎么不知道,不就是特务连,或是什么侦察班的吗。方平哈哈一笑说,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林菲嘴一瞥说,老掉牙的话题了。方平说,好了,你可要小心啊,别让那个上海佬给灌迷糊了,小心他那只老狐狸把你给吃了。林菲笑了笑说,你少操心,我还真怕你这只狐狸哪。方平说,行了林菲,他怎么能给我比呀,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林菲说,是呀,世界上的男人都用这句话欺骗过多少女人呀。方平说,我真的不骗你我是真心的。林菲说,好了,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拜拜。方平急忙说,别别挂,林菲,你今晚来我这里吧,我去接你。林菲没说话,急忙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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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3 16:18 | 只看该作者

别相信浪漫[八]

  过了几天,刘海洋去找林菲。刘海洋说,林菲你说他们政府办个事儿怎么这样拖拉。到现在我那件事一直没有结果。林菲说,咦,你不说我到忘了,快一个月了吧。我打个电话问一下。林菲拨通电话说,喂,是县委办公室吗,我找一下王县长,王县长啊,我想问一下关于常兴开发建筑公司的刘海洋被殴打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我还等着报道呢。王县长呵呵一笑说,哎呦,林记者你看这段时间我去省里开了会,接着又跟着搞什么农村产业结构调整,忙死我了。那件事就只能往后搁搁了。好,我马上派人去处理。林菲挂上电话对刘海洋说,看样子他们是有意往后拖,不是真心处理这件事。刘海洋说,难怪这儿的风气这么差,都跟政府有关系,上梁不正下梁歪。刘海洋点着一只烟,抽起来。

  下午,林菲正在招待所工作,忽然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方平,她微微愣了一下说,咦,你怎么来了。方平说,我怎么就不能来。林菲说你找我有事。方平说,没事也不能这样招待客人呀,亏你还是记者。林菲急忙让开道说,对不起,请进吧,我一直不习惯男人进我的房间,特别是卧室。方平上下打量了一下说,也没看出你这房间里有什么秘密呀。林菲说,开玩笑,我能有什么秘密。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方平说,没事,我是来看看你,顺便请你吃顿饭。林菲抿嘴一笑说,你是个让人感到不安全的男人,所以我不敢跟你一起吃饭。方平说,有那么严重嘛,我就那么可怕我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一个会欣赏女人的男人。林菲说,你是个不简单的男人,不过你也是个不省油的男人。方平听了之后哈哈一笑说,你就这样看我。林菲说,不对吗方平。方平说,你的那位也像我吗。林菲沉思了片刻摇摇头说,不,他是个很诚实的男人。方平说,我不诚实吗。林菲说,我不十分了解你,但凭感觉你不够诚实。方平微微一笑说,诚实要看跟谁,我喜欢的人我会将心给她,讨厌的人我当然不会诚心了。林菲说,你讨厌谁呀。方平说,以前我讨厌我的父亲,他是个很暴戾人,小时侯我喜欢调皮,他总是拿竹棍或皮带打我,有时还让我跪着说我错了,下次不敢了。那时我就想,等我长大了,他老了,一定要把他关在一间小黑屋里,不让他见天日,也是对他的一种报复。林菲说,你真的这样做了。方平摇摇头说,还没等我做他就死了,三年前得了肝癌。林菲说,你还讨厌谁呢。方平的眼里掠过一丝阴郁光,低沉地说,后来我就十分讨厌我的前妻,她跟别的男人上床。当时我真想把她杀了。现在我讨厌谁呢,这个人其实并没怎么得罪我,不知为什么我一直讨厌他。说实在的我是嫉妒他。林菲说,这个人是谁,他肯定比你强,不然你怎么回嫉妒他呢。方平说,跟你说也无所谓,我就是讨厌刘海洋这个人。林菲微微一怔说,他一个外地人,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方平说,我也说不上来,总感觉这人太牛鼻了,舞厅的女人都想着跟他跳,我的舞伴榛榛被他占为己有,搂进怀里。就连我姐都被他迷得跟我姐夫生气闹乱子。后来你来了之后,又被他垄断着,我就想不通,他刘海洋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工程设计师吗,不就是跳舞好一点吗。再说他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就那么吸引女人。林菲一下子笑了,她说,你想到那儿去了。你以为人们都像你想象的那样,主要是你的心态不正确。你舞跳得不好,应该向人求教,光嫉妒有什么用。方平生气地哼了一声,我才不会向她求教呢。林菲说,好可怕的虚荣心,迟早要害你的。方平愤愤不平地说,告诉他,别太嚣张了,迟早有他倒霉的时候。榛榛家的老钱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别以为榛榛真心喜欢他,他根本不知道他们两口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菲警觉地问,榛榛不是跟她老公感情不和吗。方平说,不和是不和,主要是她老公不中用,榛榛主要是想利用刘海洋。林菲沉思着,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常兴建筑公司的工程已经完工,售楼部设在楼下大厅里。不少客户纷纷来看房子,形势很好。这一天刘海洋正在楼上的办公室里,钱宝立来到他的办公室里。他拿出那张字据的复印件递给刘海洋说,刘总,房子已经完工,该兑现这章字据了吧。刘海洋说,既然你来了,我是给你这个面子的,不过你要等到房子卖到三分之二之后才能挑选,不然我不好交代。钱宝立说,好吧,我等着,只要你敢抵赖,我就有办法治你。刘海洋轻蔑地一笑说,我怎么会抵赖呢。钱宝立站起来说,量你也没这个胆量。

  古塔县的城市开发建设的发展趋势很好,一些大的工程项目基本完工,顺河公园的一些规划也成为系统。整个城市有了很大的变化,人民的精神状态也有了很好的转变。省报一篇又一篇的新闻报道,将古塔县的开发建设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林菲的使命基本完成,这一天她正在招待所写一篇汇报材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儿子林森打来的。林菲好久没给儿子打电话了,听到儿子的声音,她激动得差点哭出声来。林菲说,儿子妈想你了。林森说,妈,你先别想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爸来了,他来接我们去新加坡。妈,你高兴吗。林菲愣愣地呆在那里,她不知怎么回答儿子,儿子怎么知道他是唐建的儿子了,唐建怎么回来找到了他。林森见林菲不说话,就急着问,妈你怎么不高兴,我爸回来了。我可以去新加坡上学了。妈你快回来吧,我爸就在我身边,你跟他讲话。林菲听到一个洪亮而又成熟的声音,这声音好熟悉又好陌生。唐建在电话里喊着林菲的声音有些发抖,林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唇哆嗦着,泪水顺着脸颊纵流。唐建说,林菲你回来吧,我和森森等着你。林菲挂了电话,一头倒在床上放声哭起来。

  林菲收拾好行李,从招待所的楼上走下来,县委的司机小高正在车旁等着她,看见她急忙迎上前去,把行李包接过来放在车上。又给她打开车门说,林记者上车吧。
林菲坐在车上,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她来古塔已经半年多了,不但写了不少新闻稿子,还经历了很多事,从这些事中让她体会到不少的东西,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再教育、再学习。她忽然想起刘海洋,离开古塔的事,她一直没告诉他,临走的时候,只好给他发个信息吧。她在手机上熟练地按着软键,不一会便写完了。刘总,我走了,来不及向您告别,只有发个短信。最后只留给你一句话,别太相信浪漫的东西,它毕竟是一种超越现实的东西,像烟像云像雾,飘渺、神秘富有诱惑力,但最终人是抓不到的。现实纵然残酷,但它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过去就算过去了,来日方长。望斟酌。

  短信发出去了,林菲长出了一口气。她的心情一下子很轻松。她今日的旅程也许是一个新的开始。她把头转向窗外,看见天空格外蓝,远处飘浮着几朵白云,公路两旁的庄稼快成熟了,收获的季节到了,这对每个人来说是一个喜悦。林菲把目光收回来,倚在靠背上,轻轻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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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3 16:14 | 只看该作者

别相信浪漫[七]

  林菲关上电脑,穿上风衣,就去了顺和公园。她刚走到那里就看见刘海洋匆匆地往这儿走来。见到林菲,刘海洋显然很激动,他说,谢谢你林菲。林菲说,什么事刘总,这么急着要见我,不是要绑架我吧。刘海洋一笑说,想绑架你呀,可惜我没这个胆。两个人边说边走,刘海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林菲,在这个小县城里,我和你一样是个孤独无助的人,遇到点儿什么事就有一种恐慌感和失落感。林菲侧过头看了刘海洋一眼说,刘总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刘海洋说,今天跟榛榛的事被她老公发现了。林菲惊异地说,怎么回事。刘海洋就把榛榛老公把他们俩堵在床上的事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林菲说,那能怪谁,你色胆也太大了,竟然跑到人家家里去。刘海洋说,我一开始也不想去的,可榛榛很坚决。林菲想了想说,刘总你觉得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陷阱。刘海洋沉思了一下说,陷阱倒不一定有,不过到底是谁给他打的电话呢。林菲说,你路上碰上熟人了吗。刘海洋摇摇头说,没有,所以我一直很纳闷。他回头对林菲猛然提出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去跟人约会的。林菲说,我怎么会知道你跟榛榛约会呀,我只是觉得你有事肯定是有人约你,不然你不会立即离开的。刘海洋恍然大悟,奥,原来是这样。刘海洋看着林菲一脸的真诚,从心里已经排除对林菲的怀疑。他眉头紧锁地说,那你刚才说陷阱是怎么回事,说说看。林菲不高兴地说,我不敢枉加评判,这你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刘海洋不好意思地哈哈一笑说,林菲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林菲笑了笑说,不是我聪明,是你的言行已经告诉了你的思想。刘海洋说,好好,反正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不说了,你还是说说刚才的话题吧。林菲说,你说陷阱是吗。我是这样想的,但不一定正确。我觉得榛榛是不是跟她老公和火骗你的。说完林菲看着刘海洋。刘海洋皱紧眉头说,这不可能吧,榛榛她怎么会是这种人。林菲说,有时候人是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现在这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也许榛榛不是那种人,不过我觉得她老公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呢。怎么就那么凑巧。再说了,你没碰上认识你的人,他怎么会接到电话呢。这里边不得不考虑另外一个问题,对吧你说。刘海洋沉默不语,他怎么想都觉得榛榛不会是那种人,从她的言行举止上一点都没看出榛榛是那种虚伪狡诈的女人,她怎么会跟她老公合伙诈骗我呢,不会的,可他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答案。他们边走边想。林菲不时地看着刘海洋,发现他心事重重的。林菲急忙转过话题说,刘总,好了,既然已经成了不可挽救的事实了,也只好这样了,以后一定要接受教训。这小地方的人不象都市,他们的思想是难以理解的,往往有出乎意料的问题。咱们不提这个不愉快的事了。你看月光多美好,还是谈谈你的历史吧。刘海洋叹了一口气说,我的过去那才是一把辛酸泪呢,不提也就罢了。林菲说,忘记过去就是背叛历史。刘海洋苦笑了一下说,谁忘记了,不提不等于忘记。林菲说,那就说呗。刘海洋整理了一下情绪,找了一个石凳子坐下来说,咱们还是坐着说吧。

  刘海洋说,我老家是山东临沂的,出生在蒙阴山下的一个小山村。姐弟七个,我排行老四,上边有三个姐姐,下边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十五岁那年我的父亲得肺癌死了。我母亲带着两个妹妹和弟弟嫁人了。当时我大姐已经结婚,姐夫带着大姐去了东北落户。家里只剩下两个正待出嫁的姐姐,大姐看我年龄小,就让我去东北跟他们过。当时我去了以后活干不动,大姐又让我接着读了两年初中。初中毕业了,我就真正成了那里的一名生产队的社员,从此我就跟着大伙去地里干活。干了不到两年,我就入了中国共青团,成了一名光荣的共青团员,接着就被提升为青年团支部书记。我在生产队表现很好,学雷锋做好事,处处起模范带头作用,经常受到公社领导的表扬,公社领导很器重我,不断地在村支书王元的面前说,王书记,你们村可是大有人在呀,刘海洋是一棵很好的干部苗子,你可要好好培养他,让他当好党的革命接班人。我拼命地死干也就是为了早一天加入中国共产党,当好一个革命的接班人。好容易有了发展党员的机会,我满怀信心,胸有成竹地认为我是惟一的一个名额,可没想到我的下级,一个副团支部书记王夏光荣的入了党。我心里不服气,怎么也想不通,一连三天不吃不喝也不睡觉。把我姐夫吓得不敢离我一步,怕我想不开寻短见。到了第四天,我实在受不了啦,就去大队部找村支书刘元论理。我刚走进大队部的院里,就听见屋里有说话的声音。我想等他们商量完事,我再进去。我就在门外等着,里边的声音突然有了异常的动静,一个女人的呻吟声很刺耳地传入我的耳朵里。我好奇地从窗子里的缝里往里一看,哎呀,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林菲疑惑地看着刘海洋没说话。刘海洋接着说,我那时还没有结婚,连恋爱也没谈过,根本没见过女人的肉体,更没见过男女做爱的镜头。当时我看到村支书王元正压在团支部副书记王夏的身上,他们赤裸裸地在地上剧烈地运动着,王夏不知是痛苦还是舒服,夸张地叫唤着。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有人抓住自己偷了别人的东西一样,心突突地狂跳。我强按住自己的心口,一下子蹲在窗户根下。过了片刻,我慢慢站起来,悄悄地走出大队部。回到家我不再想不开了,一个十八岁的男人的思维一下子开窍了,不管人到了那一步都是自己混出来的,你能混好一定要具备天时地理人和。我十九岁那年就到生产小队当了会计,那一年也是我人生的一大转折点。生产队的一个叫宋言英的女孩给我 写了一封求爱信。当时我还真有点看不上她,但姐姐和姐夫都劝我,行了,你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有个姑娘跟你就不错了。我当时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年底结了婚,第二年   就生了我的儿子刘志远。结了婚,有了家,我稳稳当当地过了几年,后来改革开放之后,我还是想离开东北这个地方,因为那里的风俗我怎么都不习惯。于是就带着老婆孩子回到山东老家临沂。老婆她在东北享福惯了,怎么也受不了山区的体力劳动,她多次要回东北,我都不同意。有一天她竟然偷偷地跑回东北,从此不再回来。我只好再婚。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带着个孩子要想再娶媳妇那真是太难了。刘海洋喘了一口气,又吐了一口唾液接着说,后来还真有个人给我提亲,我家的亲戚给我提的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家女,长得又矮又丑,家里一双久病的父母。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只问那女的对我的儿子好不好,女的说,对孩子就像亲生的一样。我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在老家除了那二亩山田,就没有别的收入了。后来有个远房弟兄给我介绍了一个建筑队,我就跟着干粗活,由于体力达不到,总感觉有些吃力,后来就自学预算。我省吃减用地省些钱,买些书来,白天干活,晚上看书学习到深夜。有不会的不明白的就向工程师请教,人家还很保守,不愿告诉我,我就给人家买几包烟。有时他正工作时,我便偷偷地站在旁边看。后来正好这个建筑队到上海去开发,我作为一名建筑工人被带去了。到了上海才真正感到没有本事的难处了,于是我就拼命的学习,参加预算师自学考试,我以优异的成绩拿到了工程预算师证。后来又考取工程设计师,当上建筑工程队的项目经理。前年由于山东招商引资到上海,我们正好接到这个市场开发项目,我作为项目经理就长住在古塔,负责工程的全部运做过程。刘海洋一口气讲完了他的全部历史。林菲很同情而又很敬佩地看着他说,刘总真不愧是时代的豪杰,你知道自学的概念是吃苦是艰难是一般常人所不能想象的付出。

  刘海洋叹了口气说,没有办法呀。我们那个时代的人都给耽搁了。愿意为能上个工农兵大学,可我那时在东北,让一个女的个顶了。我这一生的坎坷太多了。幸亏有了这么好的政策,不然我哪有出头之日呀。林菲说,这也不错,你刘总娶过两个老婆,有着两个情人,党的政策对你也算优惠了。刘海洋苦笑了一下说,林菲我知道你在笑话我这个乡巴佬,我这个没文化,没进过正而巴经的大学、没受过高等教育的粗人,是吧林菲。林菲说,没有刘总,我从来没这个想法。谢谢你这么相信我。刘海洋说,这个地方我还能相信谁呀,我只能相信你这个大记者了。正在这时林菲的手机响了,她急忙去接电话,林菲听出是方平的声音,急忙走到一边去接。林菲说,方平你有事吗。方平说没事,今晚在干什么,怎么没来跳舞,是不是又跟那个开发商喝酒去了。林菲说,是呀你怎么知道。方平哼了一声说,你能满的过我吗,知道我当兵的时候是干什么的吧。林菲说,怎么不知道,不就是特务连,或是什么侦察班的吗。方平哈哈一笑说,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林菲嘴一瞥说,老掉牙的话题了。方平说,好了,你可要小心啊,别让那个上海佬给灌迷糊了,小心他那只老狐狸把你给吃了。林菲笑了笑说,你少操心,我还真怕你这只狐狸哪。方平说,行了林菲,他怎么能给我比呀,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林菲说,是呀,世界上的男人都用这句话欺骗过多少女人呀。方平说,我真的不骗你我是真心的。林菲说,好了,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拜拜。方平急忙说,别别挂,林菲,你今晚来我这里吧,我去接你。林菲没说话,急忙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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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3 15:32 | 只看该作者
  周末,榛榛的老公去市里开会,榛榛一个人在家呆着挺无聊的。她忽然对刘海洋有一种强烈的思念,尽管她每天晚上都见到他,但对她来说,晚上的刘海洋是整个舞厅的,而不是她榛榛一个人的,她只能看不能享用。一曲接一曲的跳舞,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有时嘴唇刚想动一动,众人的眼睛唰得一下子就对投过去了。榛榛每个晚上都过的很委屈,很别扭。早就想找个机会跟刘海洋单独聊聊了,一直没瞅准机会。她知道这段时间刘海洋对她有些变化,特别是那个记者来了之后,明显地看出刘海洋对她疏远了。如果自己不再主动创造见面的机会,她榛榛就有失去刘海洋的可能。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一种紧张的感觉。于是她急忙给刘海洋打电话。

  刘海洋正在办公室的电脑前跟林菲聊天,他正给林菲介绍自己的身份,还没来得及说明自己为什么跑到黑龙江生活了十几年,又是怎么从黑龙江跑到上海的全部经历。他的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是榛榛的电话,就急忙给林菲发过去一句话,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接通电话之后,榛榛撒着娇的声音直冲刘海洋的耳膜,他就是不能听到榛榛的声音,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有一种冲动,这就是榛榛的魅力所在之处。他刘海洋一生娶过两个老婆,有过两个情人,但这两个老婆包括上海的那个情人都没有榛榛会说话,都没有榛榛会撒娇,只有榛榛的声音能让刘海洋的心颤动不止。榛榛让他去家里,他有些犹豫地说,去家里不好吧。榛榛很有信心地说,没事的,我一人在家,他去市里开会了。刘海洋拿着电话没有马上答应榛榛,榛榛一直坚持着让刘海洋去,她说我真的很想你,我们有好几个星期没在一起了。刘海洋心里也有些痒痒的,这一说还真是有一段时间没跟榛榛单独约会了。他挂了电话,急忙给林菲回了个帖子,林菲,我要告退,现有点儿急事儿,需要处理,晚上见。林菲迅速发过来一句话,去吧,刘总,约会的时间不要太长。刘海洋看了一愣,心想这个人,她怎么会知道我要约会,真不愧为是记者呀。他微微一笑,急忙把电脑关了。

  刘海洋知道榛榛在税务局家属院的几楼几号,他骑着自行车径直走到楼道口,把车子锁上,就蹭蹭地上楼去了。榛榛从窗子里已经看见刘海洋的身影,她急忙把门打开,等着他的到来。刘海洋一进门,榛榛就顺手把门关死,一头扑进刘海洋的怀里,娇滴滴地说,可把我想死了,快进来。刘海洋把她搂进怀里吻着,两个人如漆似胶地缠绕在一起。刘海洋轻轻地将榛榛抱起来,向卧室走去。他将榛榛放到床上,一种久别的感觉冲击着心房。他急忙把衣服脱掉,又帮着榛榛解扣子。榛榛迫不及待地两手紧紧搂住刘海洋的腰,呢喃地说,我快要来例假了,这几天特别的想你。刘海洋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他喘着粗气把榛榛压在身子下面,大幅度地运动着。正当他们完全投入的时刻,突然听到急促地敲门声。两人正在忙活着,谁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他们还没反映过来,门已经被打开,榛榛的老公钱宝立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两眼含着火,紧盯着床上两个赤条条鱼一样的裸体,一句话也不说。刘海洋的脑袋嗡的一下子涨的老大,他也盯着钱宝立片刻便反映过来。他急忙去找自己的衣服,钱宝立伸手拿过来递给他说,刘总没想到你这么有名望的人也会偷别人的老婆。刘海洋的脸色由黄变红,十分尴尬,不知说什么好。钱宝立冷笑了一声说,我正想去市里开会,正好人多车少,我没去成,在办公室打牌,突然接到个匿名电话,说是我家失火了,要我抓紧回来一趟。没想到我家真的后院失火了。刘总你说怎么办吧,人证物证具在,想抵赖你们也抵不成。榛榛恼怒地说,钱宝立你少来这一套,你不要逼我,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你不行我不找怎么办。钱宝立上去给了榛榛一个嘴巴说,你给我闭嘴,你个不要脸的,还有脸护着他。榛榛捂住半个脸,两眼怒火地盯着钱宝立说,我要离婚。刘海洋一看势头不妙,急忙对钱宝立说,钱局长,实在对不起,是我的不对,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钱宝立说,好,刘总好痛快,我要告你第三者插足,破坏别人的家庭。刘海洋一听这小子是故意难为我呀,其实这根本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不会将自己老婆偷人的事搞的人人皆知,满城风雨的。刘海洋知道他还有别的目的,就对他冷笑一声,钱局长,这恐怕不是你的目的,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出来,别拐弯抹角的。钱宝立说,好吧,你过来坐在沙发上,咱们好好谈谈条件。刘海洋一听钱宝立的火气不大了,却又有一种危机感,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两个人来到客厅的沙发上,钱宝立说,既然你和榛榛的事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我也没有办法了。其实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刚才接的电话就能证明有人注意你们了。刘总你可能得罪人了,不过今天我不想难为你,只想在你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我点方便。刘海洋心里忐忑不安地说,钱局长你说,不过只要是我能办到的。钱宝立说,从你的那个商场给我弄一间门面房,一间就可以了。刘海洋吃惊地说,一间也得十几万呀。我一年的工资都没有了。钱宝立脸一沉,那我不管,你只要给我弄一间就行。刘海洋一下子为难了,他没想到钱宝立会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他的大脑在急剧地转动着。这时榛榛从里屋穿好衣服走出来说,你要房子干吗,我们又不做生意。钱宝立上去抢白她一句,边儿去,有你什么事儿,你以为是给你要的。榛榛立即 明白过来,她急忙对刘海洋说,不能答应他,他肯定是给那个狐狸精要的。钱宝立瞪了她一眼。刘海洋想了想说,好吧,只要你别难为榛榛就行。钱宝立嘿嘿 一笑说,嘿,比我还心疼那,看来是有 一定的感情了。刘海洋郑重其实地说,实话告诉你,只要让榛榛为难,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钱宝立说,放心吧,你就是想让我跟她离婚都不可能了。好吧,空口无凭,立字为据。榛榛拿纸笔来,让刘总写个字据。榛榛站着不动,钱宝立瞪着她,她一直看刘海洋,刘海洋对榛榛说,去吧,拿来,没事的。这她才转身去里屋。钱宝立不服气的看着榛榛的背影说,看看,现在就跟你一个立场了。哼,女人真是个翻脸回子。

  晚上,刘海洋没去舞厅,他怎么琢磨怎么觉得霉气。这是谁跟他过不去,打电话告诉榛榛的老公。他来的时候也没碰上认识的人呀。他的脑子里忽然想起林菲说的那句话,去吧刘总,约会的时间不要太长。难道是林菲,不可能。他立即否定,林菲怎么会知道榛榛老公的手机号,再说林菲她根本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他翻来覆去地想,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此时此刻,他很想见一个人来分析一下这件事。找谁呢,不能找榛榛,此时他最不敢见的就是榛榛了,但是其他的人又不能谈论这件事。他觉得林菲是最好的人选。有时候女人是最可靠的支柱,特别是在感情方面,她的敏感度是最准确的。更何况林菲不但有记者特有的洞察力和分析力,她的感情是很细腻的,她有一般女人所没有的同情心,这也许是记者的职业素养以及跟她受过高等的教育有关。刘海洋想到这里,想见林菲的心情更加强烈,他掏出手机很迅速地拨通林菲的电话。林菲正在上网,她在查一份有关世纪初的记载,想写一篇关于人类与自然的进步与退化的文章。林菲除了写新闻,她还擅长写一些有关人类与自然、社会与历史的东西,她不喜欢文学作品,她知道文学这东西虽然是出自现实,但都过于虚假,过于伪造,将人的希望寄予一种虚拟的幻觉中,离现实太遥远了,再说一些故事都是作家凭空捏造的,她还是比较喜欢一些真实、贴近生活、贴近人类的社会问题。刘海洋的电话让她从网上回到现实里,她接通电话说,刘总有什么事,怎么没去跳舞。刘海洋叹了一口气说,唉,没情绪,你也不是没去吗。林菲一笑说,我正在查资料,还没来得及呢。刘海洋说,今晚就不要去了吧。林菲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你还管着我呀,什么时候给你的这个权利。刘海洋说,好了林菲,别给我闹了,给我个面子,我想见你,有重要事跟你商量。林菲取笑他说,怎么你一个工程师能用我商量什么事。刘海洋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林菲,我有些事想不明白。林菲说,好吧刘总,怎么见,在哪里。刘海洋说,在顺和公园的石马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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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3 15:27 | 只看该作者

别相信浪漫[六]

  刘海洋被送进医院,其实也没多大事,只是一点皮外伤。公司领导听说后,马上坐飞机过来了。立即找到古塔县的书记和县长,他们的态度很明确,说是古塔的治安不够好,这就准备组织调查组去处理这件事。

  林菲听说这件事以后,立即赶到医院,对刘海洋进行采访。一开始刘海洋坚持拒绝采访。后来林菲告诉他说,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当地痞子流氓地头蛇扰乱城市建设,无视于政府,这就是古塔的混乱,不及时制止,政府以后的招商引资是很被动的。通过这件事一是可以引起政府的重视,二是要给那些地痞流氓以警告。最后刘海洋只好配合林菲,将今天早上的事一五一十的向林菲做了详细的汇报。林菲和刘海洋分析,这几个闹事的人不一定单单为了玻璃窗的安装问题,就凭他们最后的一句话说明还有别的原因。刘海洋说,不管怎么说,反正我在古塔已经得罪人了。那就等着政府处理吧。

  林菲刚走,榛榛便匆匆赶到医院。她见了刘海洋差点哭出来。她依在刘海洋的床边,心疼地看着他脸上的伤,用手轻轻地抚摩着说,疼吗海洋。刘海洋将她的手抓在手里,摇摇头说,不疼,有你在我身边,什么痛苦都不怕。榛榛一下子抱住他的腰,躺在他的怀里,眼泪不由得流下来。他轻轻地拍着榛榛的背说,别难过,过几天就会好了。榛榛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好好的怎么会出现这事呢。刘海洋说,目前还不清楚,等着政府调查处理吧。

  当天的中午,林菲便将关于刘海洋事件的新闻稿件发出去了。第二天就在省报的新闻版刊登了。这一来可在古塔县引起强烈的凡响。都知道常兴建筑开发公司的工程设计师被打了。政府看到这一新闻,也震惊不小,他们感觉事情有些严重,怎么也没想到省报的新闻记者还在古塔呢,这是他们忽视的一个重要环节。县委书记和县长及其他领导人在一起讨论这事。副县长王节说,这个记者也真是的,怎么也该向政府打个招呼呀。书记陶明说,老王呀,这你就外行了,哪个新闻记者采访稿子还等你政府同意才去写呀。好了,事情已经出来了,说什么也晚了,只有抓紧处理好这件事哦。以免上海佬反目,这样我们就不好收场了。也会影响以后的招商引资工作。这样吧,王副县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是本乡本土的,调查情况也方便,一定要处理好。王节只好点点头。

  刘海洋在医院呆了七天,说好要出院。榛榛提前打电话说要去接他。她老早就起床了,吃过饭给单位请了假,便匆匆地赶到医院。她兴冲冲地来到病房,推门一看里边没人了。这时正好过来一个护士,榛榛一问才知道刘海洋走了。榛榛说,他一个人走的么。护士说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士把他接走的。榛榛心里一沉又问,那女士是不是个子高高的,留着短发。护士急忙点头说,是,好像是什么记者。榛榛一听,心里很难过,她知道一定是那个记者提前把他接走了。这个没良心的,说好的我来接他。哼,我就知道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榛榛一阵心烦,她惶惶忽忽地从医院里出来,走廊里还碰上了熟人,她也不顾的打招呼就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县委宣传部办公室里,林菲和刘海洋正在跟副县长王节、宣传部长李青春和公安局副局长常键谈事。听完刘海洋的诉说,王县长说,好,无非是几个地痞,争点活干。这样吧,常局长、李部长这事你们快点查一下,尽快处理。又对刘海洋说,刘总,很抱歉,让您受委屈了,我们会尽快给您个交代。刘海洋很感激地握着他的手说,谢谢王县长,本公司在这全靠您和政府的支持与关照。王县长客气地说,不客气。大伙话别分手而去。

  到了工地,刘海洋便回到宿舍休息。不管怎么样,他总感觉有些窝囊,怎么会让一帮地痞流氓给揍了一顿。他刘海洋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大江大浪都趟过,不成想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他心事重重的躺在沙发上。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是榛榛的电话,忽然想起来今天榛榛要去医院接他,正赶上林菲去邀他,因为林菲接到县委宣传部的电话,想跟她了解一下关于刘海洋事件的详细情况。林菲说,今天刘海洋正好出院,还是让他自己来说吧。于是林菲就顺便把刘海洋接走了。刘海洋本来是想给榛榛打电话的,从宣传部出来却把这事儿给忘了。他急忙接电话,说榛榛对不起了,我有点事提前走了。榛榛很生气地说,你不用骗我了刘海洋,我知道你不就是跟那个记者走的嘛。我算什么呀,一个随便被人踢的足球,如今碰上好的了,随你便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刘海洋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心说榛榛太不理解我了。到了这个分上,还给我争风吃醋的。唉,女人呀,除了这些东西,还能懂得什么呀。他把手机随便往桌上一扔,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连好几天,刘海洋都没有出面。古塔县的各个机关单位,凡是有报纸的都知道上海的开发商挨打的事,更别说是整个舞厅的人了。刘海洋不去舞厅跳舞,说实在的那简直就少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好多女士嘴上不说,心里都盼着刘海洋早早到舞厅来。这一天林菲给刘海洋打电话说,刘总你也该出面了,老是在窝里猫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呀,出来锻炼锻炼吧。刘海洋只好去了舞厅。他一进舞厅,老板兴高采烈地招呼,刘总你可来了,你不来我这舞厅就要停业了。女士们都蔫了,跳着都没劲了。刘海洋说,好了单老板,你抬举我呀。我不来之前您不是一样很红火嘛。人们看见刘海洋来了,眼睛一下子都往榛榛脸上看。榛榛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急忙掩饰着自己的激动。刘海洋径直向她走来。榛榛急忙拉住一个女伴的手站起来。刘海洋很尴尬地坐在一边。林菲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她感觉榛榛实在太过分了。此时她很同情刘海洋,于是她站起来走向刘海洋说,刘总,好久没给您跳舞了,带我一曲吧。刘海洋很感激地看了林菲一眼说,好吧,谢谢林记者。

  榛榛看见林菲和刘海洋翩翩起舞,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她有些后悔,是自己又给林菲和刘海洋创造了个机会。她不时地扭过去头看林菲和刘海洋。林菲故意跟刘海洋离得很近,作出那种风情万种的样子。气得榛榛的舞步都走乱了。同伴不止一次地说她,你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跳舞,心却在别人那里。你要是不放心跟他去跳呀。吃着锅里的还得看着碗里的,真是的。榛榛赶紧八十目光收回来,默默地跳着。
  一曲停下来,榛榛赶紧挨着刘海洋坐着,她怕刘海洋再跟林菲跳起来。她小声对刘海洋说,你带我一曲。刘海洋站起来邀请榛榛。这是一曲慢四,刘海洋和榛榛翩翩起舞。人们不知为什么,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们两人在舞池中央旋转,谁都不跳.。此时榛榛只感觉心跳加速,她心里骂那些故意出她丑的人。她的脚步有些乱,刘海洋已经感觉到了。他轻声鼓励她说,你要镇定,稳住心情。一定要跳好这一曲。榛榛听了刘海洋的鼓励,一下子有了勇气。她抛开纷乱的思绪,全身心的投入。此时她想象着这里只有刘海洋和她一个人,和着美好的音乐与自己心爱的人在这么美好幽雅的环境,共度良宵美辰,享受着超凡的精神生活。她尽情地表现出自己的舞姿,最大限度的夸张着,与刘海洋风度翩翩的舞姿配合的完美无缺。这是榛榛最用心的一次,也是最好的一次,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疑惑,这舞到底是不是自己跳的。刘海洋和所有的观众都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乐曲结束了,人们不由得鼓起掌来,这里面有真正的赞美的成分,但还有故意起哄的成分。刘海洋很清楚,他看见方平的眼睛里含着一种嘲笑的神色,并且手里拿着扇子很有节奏地在手上啪啪地几下子。刘海洋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故意看他的笑话,心里十分生气。刘海洋总感觉方平一直在跟他过不去,他也不知道他哪儿得罪了这小子,他处处给他暗加劲。这时乐曲又开始了,方平急忙站起来向榛榛走来。刘海洋知道方平是故意让他生气,于是就冲着方平说了一句,你只能跟她跳一曲。方平愣了一下,立即冲着刘海洋说,你算老几,我愿跟她跳几曲就跟她跳几曲,你知道她原来是我的伴,是你他妈把我的伴给抢了,我不找你算帐就不错了。你他妈是不是还显挨揍的轻。刘海洋气得手发抖,他冲着方平说,好了方平,你行,我知道你是古塔的人物,能让我刘海洋在古塔摔跟头是够有能耐的。这里是舞厅,不是你我论理的地方,你要是不服,咱们出去。榛榛一看事不小,赶紧拉住方平说,方平,看在我的面上,别说了好不好。方平上去给了榛榛一个趔趄说,你一边去。榛榛又去拉刘海洋,刘总,你就少说两句吧。刘海洋说,看他能把我怎么样,还能找人再揍我一顿不成。方平嘿嘿一笑,算你小子聪明,能知道来龙去脉。哼,在古塔混事,你还是放聪明点,别太嚣张了。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刘海洋还想跟他论理,老板走过来说,怎么回事,方平你给我捧捧场不行吗,你去带榛榛。说着她用手推了他一下。转身对刘海洋说,刘总,对不起,我这个同学今天可能喝酒了,给我个面子,我陪你跳一曲。刘海洋急忙转身,很感激地对单老板点点头。他知道单老板从来不跟任何男人跳舞的。今天能主动邀请他,也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刘海洋只好忍着委屈跟单莹跳起来。榛榛也拉起方平,方平边跳边嘟嘟囔囔,榛榛心里不高兴,也只好委曲求全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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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1 20:58 | 只看该作者

别相信浪漫[五]

  榛榛等了刘海洋一个晚上,也没见他去舞厅。不知他又干什么去了,以前有事总是给她打电话,可今天连个电话也不打。榛榛气得睡不着觉,她故意不关机,等着刘海洋的电话,等得她的心火烧火燎的,就是不见刘海洋的消息。榛榛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只好拨通刘海洋的电话。结果电话里一个很温柔很机械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菲从方平那里下来,顺着大街走去,可她确实记不住路了。她只好向一个装垃圾的老伯询问。老伯告诉她说,过了这条街再往右拐,再往前走就到了。她听得迷迷糊糊的,自己凭着记忆总算找到了招待所。服务员带她上楼,给她打开房间门。她便一头倒到床上。这会儿她的酒已经全醒过来了,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她睁大眼睛,一点困意也没有,回忆起刚才的情节,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幸亏刘海洋的一个电话,不然她林菲就成了方平的下酒菜了。林菲很后悔喝那么多酒,一喝酒她就想念唐建。想起唐建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她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唐建了,可唐建的影子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的心。她觉得对不起唐建,一想到那个下雨的夜晚,她的心就像刀割的一样疼痛。那个她要结婚的前天晚上,唐建来到她家的楼下,约她见最后一面。可林菲的母亲林老师说什么也不让她下去,把她紧锁在房间里,林菲哭着求她,妈妈求你了,你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好吗,女儿什么都依你了,你就依我这一件事好不好。林老师绝情地说,不行,你要死了这份心。你明天就是程强的新娘了,今天不能和任何男人接触。我是你的母亲,我要在你出嫁之前负这个责任。林菲透过窗子,看见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了,只见唐建焦急地在楼下徘徊,不时地抬起头往三楼看着。林菲心急如焚,她从楼上喊着唐建的名字,唐建你回去吧,我对不起你。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唐建也喊,林菲,我等着你,我一定要见你。林菲说,你不要傻了,快回去吧唐建。说着一下子把窗子关上,趴在床上哭起来。唐建一直在雨中等着,直到天明。第二天,是林菲的大喜日子,也是唐建进医院的日子。唐建一病不起,一下子在医院呆了半个月。出院那天,林菲偷偷地去接他,这也是他们分别的最后一天。一别就是十几年。

  林菲想起那个与唐建分别的夜晚。他们来到唐建家,这是唐建的外祖母留给他的唯一的财产。唐建是个孤儿,父母在他三岁的时候离婚了,他的父亲一气之下去了东北,母亲嫁到新加坡,与他的同学结为伉俪。唐建就跟着外祖母生活,母亲每个月都会给他寄来生活费和学费。直到大学毕业。来到唐建家,唐建告诉林菲说,林菲,我要走了。林菲说你到哪里去。唐建痛苦地说,其实我母亲早就来电报了,非要让我去新加坡,都是因为你,我一直不肯答应她。现在看来是我该走的时候了。林菲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死死得搂住他,哭得昏天昏地。唐建你能不走吗。我要跟他离婚,你再等等我好么。唐建紧紧地抱着林菲,亲吻着她脸上的泪水说,菲,我知道咱们的感情是任何人也取代不了的。可是阿姨她有她的想法,她是为了你好,怕你跟我受委屈。她也不容易,一个人带着你生活了二十年。总之咱们都是苦命人,我不想让你伤她的心。林菲死携着他的腰说,唐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当初我如果不答应妈妈,她以死相逼,可答应了她又要失去你,我都糊涂了。要不咱们走吧,我跟你一起到新加坡。唐建轻轻地推开她说,晚了林菲,你现在是程强的合法妻子,这样走的话,我们是犯法的。林菲焦急地说,那你说该怎么办。唐建又把林菲搂在怀里,深情地说,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我无论如何也要等着你,不管走到那里,我都不会结婚的。林菲激动地吻着唐建,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两个人相互亲吻着,他们倒在床上,缠在一起,忘情地吻着。林菲说,我要把自己留给你。请你相信我,结婚半个月,我都没让他碰过我。唐建说,不行,我这样做是不道德的。林菲生气地说,这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愿的,其实我本来就是你的,我们是相爱的。林菲说完,突然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赤裸裸地站在唐建的面前。唐建一下子惊呆了,他们相爱了四年,唐建从来都没有见过林菲的身子。此时此刻,唐建的大脑几乎停止了思维,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他不由得走向林菲,一下子将林菲搂进怀里,将她放倒在床上。

  林菲想起那一夜,那是个难忘的夜晚,那是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夜,那是与唐建的第一夜也是最后的夜。也就是那一夜,改变了林菲的命运。唐建给她留下了一生的牵挂,林森的降生使程强产生了怀疑,他怎么看儿子怎么像唐建,于是他瞒着林菲带着林森去做亲子鉴定。结果发现林森根本不是他的儿子。回来之后,两人进行了实质性的谈判。林菲直言不讳地告诉程强,程强我不想隐瞒你,林森是唐建的儿子。是我对不起你,因为我和唐建是相爱的。你也看出来了,我们的结合完全是我妈妈和你妈妈的意思。其实你并不爱我,高敏和你才是真正相爱的。程强霍得一下子站起来,眼睛瞪得铜铃一般,上前给了林菲一个耳光。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你可把我害苦了。说着他一下子蹲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哭起来。第二天,他们去了街道办事处,将这场不幸的婚姻打了个结。

  离开程强,林菲带着林森回到报社家属院。她一个人边工作边带孩子。她在默默承受着生活的艰辛,等待着唐建的到来。自从那个夜晚之后,唐建就去了新加坡,刚开始他来过几封信,诉说他对林菲的思念之情,再后来信稀少了。就在林森五岁的时候,他来过一封电报,说要林菲去新加坡。那时正赶上林菲的母亲有病住院。林菲告诉他说过一段时间再说吧。过了几天,便收到唐建从新加坡寄来的一千块钱的汇款单。这些年,林菲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他林森的事,她主要想给他一个惊喜。后来她因为参加全国千名记者培训,去了北京,竟然与唐建失去了联系。如今林森已经上高中了,越来越像唐建,简直就是唐建年轻时的翻版。有时候林菲竟然看着儿子出神,儿子不好意思地说,妈,干嘛这样看着我。林菲说,我看我儿子越长越漂亮了。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想念着唐建,她一直幻想着有一天唐建会突然出现在她和林森的面前。可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死是活,连个信息也没有,她不止一次地找人打听过他的下落,还是一无所获,遥无音信。

  第二天,刘海洋一直睡到天亮。他刚刚睁开眼睛,看见一缕阳光从窗子里透过,照在他床前的墙上。他的心情一下子感觉很好,急忙坐起来穿衣服。正在这时,楼下传来急促地喊声。刚刚大学毕业的实习生啸鸣急匆匆地上楼来,刘总,不好了,有一斑人正在楼下闹事。刘海洋一听急忙慌慌张张地穿上衣服,边问啸鸣边往楼下走去。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说为了什么事了吗。啸鸣气喘吁吁地说,不知道,他们要找您。
刘海洋走到楼下,看见有四五个愣头愣脑的年轻人,横鼻子横眼的看着刘海洋。刘海洋走近他们,很客气地说,你们是找我的。其中有一个留小胡子的人,粗声粗气地说,你是刘海洋吗,我们就是找刘海洋的。刘海洋说,是的,我是刘海洋,你们有什么事,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好了。另外一个高个子说,好吧,明人不做暗事,我们想从刘总这儿讨口饭吃。你的工程基本上完事了。这玻璃窗还没有人给安装吧。刘海洋一听就马上明白了。他说,对不起,各位真的来晚了,这个活已经被一个承包商包下了。那几个人一听,脸色立即变得阴险起来。大个子说,不行,这个活我们哥几个干定了。刘海洋一听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升腾起来,但他看这几个家伙并不是省油的灯,还是别惹他们吧。他强忍着火气说,各位弟兄实在抱歉,等下一次有了其他的活,我刘某一定想着大家,你看怎么样。小胡子把眼一瞪说,不行,哥们一定要干这个活,你包给谁了,给我立即退出来。刘海洋说,合同 已经签了,我们毁约是要赔款的。这个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高个子说,不要怕,只要你把活让给我们,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你最好知趣点,哥们在古塔县没人敢的。刘海洋说,我知道几位的威力,能亲自来到这里,已经很有说服力了。刘某领教了,不过这次实在难以让各位满意,实在抱歉。几个人一听没戏了,高个子一使眼色,几个人呼啦一下子将刘海洋围住,小胡子一把抓住刘海洋的衣领子,威胁地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哥们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还不知道东南西北。刘海洋一愣,上去给了小胡子一个反掌,将他推了一个趔趄。旁边的人一看刘海洋敢跟小胡子动手,他们便一起向刘海洋进攻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刘海洋打倒在地。刘海洋的鼻子嘴巴里流出了血。几个人一看事不小,就停止了动作。高个子一挥手说,哥们,撤。又回头对刘海洋说,你小心点吧,别在这儿逞能,这儿是古塔,不是大上海。说完呼啦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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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31 10:32 | 只看该作者
谢谢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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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0 09:21 | 只看该作者

别相信浪漫[四]

  林菲的采访任务进行的很顺利。她参加了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售楼开业典礼,结束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她匆匆地把稿子整理好之后就发过去。她伸伸腰,感觉有些疲乏,肚子也有些饿了,叽里咕噜地乱叫。于是它来到街上去吃饭。她看到一个很干净的小饭馆。隔着玻璃窗就能看见吃饭的人们。她见人们都吃得很香,她的食欲更加强烈。走进去刚想找个座位坐下,正好被正在吃饭的刘海洋看见。刘海洋急忙站起来向林菲走过去,吆,林记者你来吃饭。来来来,一起来吧,坐这边。林菲也站起来,刘总是你。怎么这么巧。刘海洋说,过来坐吧,没外人。林菲客气地说,不了,谢谢刘总。刘海洋还是很热情地招呼她。她只好跟他们几个人坐在一起。

  舞厅里的乐曲在拼命的响着,人们陆续地到齐了。榛榛焦急的目光不时地往外看着,就是不见刘海洋的影子。榛榛的脸色有些难看。坐在那里生气。

  饭馆里,刘海洋的几个同事都是年轻人,好喝酒,听说林菲是记者,非要每个人敬三杯酒。林菲无奈,只好每个人陪三杯。林菲平时很少喝酒,就是与同学朋友一起聚会的时候也只喝一点啤酒。今天她是真的喝多了,不过心里很明白,就是有点晕乎,头重脚轻的。刘海洋见林菲有些酒意,觉得很抱歉。他执意要送林菲去招待所,林菲不让,她说刘总你也太小看我了,这点酒算什么,也不至于莫不到招待所吧。刘海洋觉得好笑,这女人跟男人也没什么区别,明明自己喝多了,还不承认。人的虚荣心真强啊。刘海洋望着故做正常的林菲的身影在路灯下忽长忽短地闪动,很不放心,可林菲又不让他送,他只好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她。

  林菲走了一段路,回过头来跟刘海洋打招呼,刘总你走吧,我没事。她心里很明白自己的身子发飘,眼睛发蔫,大脑发滞。可她就是这个个性,不愿在任何男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弱面。她说什么也得撑住。于是她尽量平衡着自己的身体,稳稳地往前走着。转过一条街,她感觉有些难受,胃里的酒往外翻腾,她只好停下来,扶助路边的铁栏杆。这时方平正好从舞厅跳完舞回家,看见林菲,他就急忙停下来扶助林菲。林菲以为碰上了坏人,使劲地往外推他。方平说,记者同志,你喝酒了,我是方平,你不认识我了。林菲抬头看了看他,见真是他,这才放松了警惕性。她说我没事,你走吧。方平说,这怎么行呀,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仍在这里,我送你回去,你在哪里住。林菲感觉比刚才还晕,头开始隐隐做疼。她真的有些支持不住了。此时她有些后悔,干吗上那几个人的当。这时她感觉方平在搀扶她,她只好顺着他走吧。

  方平叫了一辆出租车,他跟司机两人把林菲扶上车,方平用手拦着林菲,林菲的头歪在方平的胸前。她的头发软软的诋住方平的下巴。方平的心里有一种乱糟糟的思绪。他不由得将林菲拥紧。

  出租车来到一栋刚建好的新住宅区门口。方平搀着林菲下来,走进自己的新房。他把林菲放在沙发上,给他倒上一杯咖啡,一手搬着她的头,一手端着杯子往她嘴里灌咖啡。林菲扭着头说,我不喝这东西。方平说,不喝怎么行,解解酒,一会就好了。林菲含糊不清地说,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了。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呀。方平说你在那里都不重要,关键是你醉成这个样子太让人担心了。是谁把你灌成这样。林菲说,没有人灌我呀,是我自己喝的。是刘总他们请我的。方平一听一下子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说,什么你跟刘海洋他们一起吃饭了。林菲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怎么了,跟他吃饭怎么了。方平欲言又止,他只好又端起茶杯让林菲喝,林菲一下子搂住方平哭起来。方平被吓呆了,不知所措地赶紧躲闪着说,林记者你怎么,你喝多了。林菲边哭边说,我没喝多,你是唐建吗,你不是唐建,你要是唐建多好呀。唐建,唐建。说着她就扑进方平的怀里。方平急忙将她搂紧,轻轻地说,我是唐建,我就是唐建,你就当我是唐建好了。说着他就轻轻地搬开林菲的头,吻着她脸上的泪水。林菲也顺着他的动作,亲吻着方平。两个人顿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迫不及待地拥紧对方。方平将林菲抱起来,急忙往卧室走去,一下子把她扔到床上,随着便扑过去。方平的手慢慢伸向她的胸口,轻轻地揉搓着。嘴唇紧贴着林菲的嘴唇,拼命地吸吮着。两人折腾得气喘吁吁,方平立即坐起来,迅速将林菲的衣服撤下来,饿狼扑食般地扑向林菲。
刘海洋送走林菲,他站在路口好一会,他担心林菲会不会走错路。可又不好意思坚持要送她。因为他看出来林菲是个有个性的女人,对她不能实行强迫的行动,只能顺从她。回到宿舍,刘海洋没心上网,他倚在床头上,抽出一只烟点上,慢慢地抽着。他觉得应该给林菲打个电话,看她是不是到了招待所。于是他就拨林菲的电话。

  方平刚刚将身子压到林菲那光滑玉脂般地身体上,就听到林菲的电话响了。林菲也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立即推开方平,坐起来一看方平和自己都光着身子,很惊噩地望着方平。方平也望着林菲,他们一句话也不说。手机的音乐声一直在响着。林菲的目光从方平的脸上挪向手机的方向。方平立即光着身子走过去把手机拿过来递给林菲。林菲接过来一听才知道是刘海洋。林菲很机械很尴尬地说,我没事刘总,我很好,你就放心吧。

  方平见林菲扣上电话,不高兴地走到床边说,是他,那个开发商。林菲点点头说,你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方平惊异地说干什么。林菲说我要回去。方平失望地看着她说,你不能走,我们还没有发生什么。林菲说,我没说跟你有什么呀,谢谢你,我该走了。方平看着她,上前一下子抱住她说,林记者,你不能走,我很需要你。林菲说,我需要的是唐建,只可惜你不是他。方平说你就当我是唐建不行吗。林菲将他推开,自己从床上下来,穿上自己的衣服,拉开门就走,方平急忙套上短裤,蹋着拖鞋就喊,我送送你吧,你不知道路。林菲头也不回,径直下楼去。

  方平追到门口,一看林菲没影了,就停住脚步。他失望地回过头来,气急败坏地坐在沙发上。这本来到嘴的肥肉叫他妈的这个开发商给搅和了。他一直对刘海洋很有看法,不就是舞跳得好一点吗,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外地人就想在古塔逞能,哼,你别高兴太早了。其实这还不是让方平恨他的主要原因之一。自从刘海洋来到这个小县城的舞厅之后,引起不少哄动。不少女士都想跟他跳舞,可他偏偏只带榛榛一人。不少女士都很生气。方平的姐姐方红也是个舞迷,她本来和榛榛一个单位,两人处的很好,当初学跳舞的时候,还是方红拉着榛榛来的。后来方红和榛榛竟然因为刘海洋闹起矛盾。有一次刘海洋请榛榛和几个姐妹舞友吃饭,方红给榛榛开了个玩笑,说榛榛你别把刘总搂得太紧了,让他也跟姐妹们跳两曲,学学花样,怎么能来独的呀。榛榛听了脸色一下子变了,她说你是怎么说话呢方红,我怎么会霸占他呀,他愿意跟谁跳那是他的自由,跟我有什么关系。方红也一下子脸红了,被榛榛抢白了一顿,心里很不舒服,结果闹了个不欢而散。方红好长时间不再去舞厅,方平问起方红,姐姐这段时间怎么不去跳舞了。方红就将这事告诉了他。方平心里就对刘海洋产生一种看法。他觉得这都是刘海洋惹的祸。其实以前刘海洋没来的时候,方平和榛榛是一对很好的舞伴,尽管榛榛比方平大五六岁,但方平还是挺愿意跟榛榛跳得。自从刘海洋来了之后,榛榛渐渐跟方平疏远了,方平眼看着榛榛被刘海洋搂着翩翩起舞的时候,心里的滋味就像打翻了无味瓶一样难受。他的目光不时地往刘海洋和榛榛的身上瞟,恨不得一下子将他们俩撞倒。他对刘海洋的恨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其实他也知道刘海洋并没有怎么他,见了他还老早打招呼,他也只是应付着,可他就是太恨他了,一个外地人怎么可以在古塔为所欲为,随便让女人围着他转。方平心里不服气。论长相,他方平比刘海洋帅,论年龄比他年轻,他怎么就让那些浅薄的女人着迷,不就会跳几种舞吗,还有什么能耐。方平心里越想越生气,榛榛让他给强走了,好容易来了个顺眼的记者,又被刘海洋控制着,真他妈倒霉透了。今晚本来应该是一个吉日良宵,却让这个老家伙给搅了。方平使劲在沙发上捶了一下子。站起来来到窗前,望着街上稀稀疏疏的行人,心里想林菲是否到了招待所。如果刘海洋不打电话,此时林菲就会躺在我的怀里,乖乖的听我摆布。他的脑子里不断地闪现出林菲那光洁玉脂般的肌肤,漂亮美丽的胴体,就差那一瞬间,他就可以有一种超凡的享受。他忽然对刘海洋有一种特别的恨,每一次都是刘海洋跟他过不去。自从他和妻子离婚之后,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不是这不符合他的要求,就是那不符合他的要求。他一直很挑剔。朋友都说他,你干吗呀,找个能过日子就行了。他说不行,第一次没好好挑,第二次一定要好好地选择。所以他一直高不成低不就,一晃两年过去了,还是光棍一条,虽然他情人不断,但总觉得不够美满,情人毕竟不能生活在一起,就是结合他也不找当过他情人的。这样他感觉很危机,能做他的情人就能做别人的情人。他方平才不想再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呢,前妻就是因为有外遇,让他知道了,他才离的婚。前妻不想离婚,跪下来求他,前妻说为了孩子,你就饶了我吧。他心已定,上前给了她一个耳光说,你他妈少来这一套,说什么也得离,我丢不起这个人。孩子让前妻带走了,临走时他给了女儿一个五万的存折,说这也够你上大学的了。

  方平的思绪很乱,他想起来还真有点后悔,当初不该这么绝情,逼着她们母女离开家。他总以为事情会让他想象的那样顺利,没想到事情会出乎意料。他挑遍了全县所有离婚或丧偶的女人,都没有成功。林菲的形象和气质让他不止一次地摇动过心旌,可他只不过想想而已,不过能与她上上床也行呀。怎样才能得到她呢,她可不是一般这么容易得到的女人。他设想过好多机会,都没有实现,没想到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正好让他碰上林菲,可没想到到嘴的肉从嘴边滑掉了。他狠狠地朝窗外吐了一口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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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7 22:2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6 编辑 <br /><br />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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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7 20:47 | 只看该作者

别相信浪漫[三]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6 编辑 <br /><br />   从舞厅出来,刘海洋就直接去了他们公司包的一个宾馆。躺在床上他怎么也睡不着。林菲和榛榛的影子交替着在他眼前晃动。他知道榛榛今天生他气了,后来刘海洋再请她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她的冷漠。女人的心真象个针眼儿一样小。其实刘海洋也知道林菲是个很优秀的女人,不过他不会因为林菲而去得罪榛榛。在林菲不来之前是榛榛顶着闲言碎语跟他跳了一年半的舞,这已经很让刘海洋感动的了。再说林菲在这儿的时间不一定,说不定哪一天就象流星一样划向哪个城市。不过他确实又不舍得林菲,跟林菲跳舞真是一种享受,一种艺术的享受。来到这里一年多都没有过这种感觉,跟林菲跳舞一下子让他找到在上海跟苏兰的那种感觉。他突然有种冲动的情感在心里蠕动。刘海洋知道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真正目的,而跳舞只不过是玩玩罢了。在这么个拳头大的小县城也没有他要找的舞伴,当初跟榛榛跳舞也没有任何想法。榛榛很愿意接受新的东西,很诚恳地向他求教,他也很乐意教她。这个地方的人欺生现象是比较严重的。当初刘海洋看到这地方的人确实没受过专业训练,有心想作个师范,让他们学学。他看到这些人只会走四步,其他的什么都不懂,他就教给他们跳恰恰。有些女士一开始都很认真地跟他学,男士觉得这也太丢咱们古塔城里老爷们的人了 ,古塔县城里就没有能人了是嘛,跟一个上海佬学什么外国舞,这不是崇洋媚外吗。首先使南瓜起哄,不断地向单老板发唠噪,这怎么可以,不能让这些女士们跟他学坏了,一个外地人怎能让他在这里嚣张。于是南瓜就对榛榛赌气,到处败说她的不是。直到有一天榛榛骂了他一顿,南瓜不服气地要报复她。说坚决要把那个上海佬赶跑,看你能怎么样。榛榛很委屈地向刘海洋倾诉,刘海洋知道榛榛是因为他受了委屈,他当天就请榛榛吃饭。他们来到一个很典雅的小饭馆里,要了个单间。他们边吃边聊,刘海洋才知道榛榛看着很幸福,其实并没有幸福的内容。榛榛的丈夫因性功能障碍与她分居好几年了。榛榛痛苦地向刘海洋诉说着一切,她的眼睛里充满着莹莹的泪光。刘海洋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太相信自己了,她能把她心里的苦衷说出来,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信任,还有一种内涵的东西。刘海洋经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还没碰见一个女人这么信赖自己。他有点动心了,他不由得将榛榛搂进怀里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什么,后来跟榛榛的一切约会都是自然而然的,主要的原因还是来自这些人的舌头,他知道他和榛榛的发展完全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结果.
  榛榛回到家里,一直觉得很委屈,刘海洋知道她生气了,给她打电话,榛榛也不接。榛榛怎么也受不了刘海洋对她的冷落。在她心里刘海洋就是她榛榛的,任何人也没有权利来跟他跳舞。更何况这么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记者,这样下去刘海洋还不成了她的舞伴。榛榛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紧张。她想着想着就流出眼泪。榛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真的怕失去刘海洋,刘海洋对她来说,不光是一个很好的舞伴,也是她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种寄托。榛榛的看起来生活得不错,儿女双全,老公又是单位的领导,在这个小县城里已经算得上高收入了,但这只是表面的一种东西,其实榛榛内心的苦衷是任何人体会不到的。前几年她老公在乡镇当党委书记时生活有些泛滥,一不小心染上了难以启口的性病。榛榛当时连死的滋味都有,她曾不止一次的想到自杀,一想到两个孩子,她就心软了。老公为治病花去了好几万。尽管病治好了,可榛榛好长时间不让他沾身。她老公不知道是自卑还是愧疚,竟失去了性功能,再也勃不起来他男人的阳刚了。从此就分居,一直到现在。榛榛这几年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对谁也不能说,对谁也没法说,只有一个人偷偷地流泪。后来她的一个好姐妹知道了,就劝她找一个情人,她摇着头说,你以为情人就那么好找呀。其实榛榛也有此意,可找起来也不容易,感情这东西靠的是缘分,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爱上另一个人的。榛榛苦苦地寻觅了好几年,好容易碰上让他满意的刘海洋,这是她一生中都没有想到的。如果失去他,她会非常痛苦的。当初跟刘海洋好的时候,她也明明知道刘海洋迟早有一天要走的,要离开这个小县城的,可榛榛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因为她太喜欢刘海洋了,她太需要刘海洋了。自从认识了刘海洋,榛榛的脸上有了笑容,她觉得生活有了乐趣。她每天天不黑就心急火燎地等着夜色降临,等着八点钟的到来。她到了舞场可以看到潇洒的刘海洋。她一天的希望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刻的眼福。刘海洋把她拥入怀里,翩翩起舞的时候是她最幸福的时刻了。她不由得表现出一种骄傲自豪的神色,她的头高高地举着,随着音乐的起伏,与刘海洋的动作配合的十分和谐,尽管她的舞姿还不够优美,但她感觉着与刘海洋跳舞就是全舞场最优秀的舞星,能与刘海洋搭配也是最荣幸的。因为好多女士都很希望刘海洋邀请他们跳一曲,可刘海洋却很少带她们,很都女士都很气愤,真想用一种恶毒的方式把这个上海佬赶出舞厅。除了说刘海洋跟榛榛有那种事,她们再也没有想出比这更恶毒的招了。榛榛心里很清楚,她们都很嫉妒她,都很羡慕她。榛榛一直很感激刘海洋,因为刘海洋对她很专一,很忠诚。万万没想到突然来了个记者,况且这个记者又跟他有着业务联系,这一下子让榛榛担心很多。当林菲刚一进舞厅的第一天,榛榛就有一种危机感在心里滋生。因为林菲的形象让她为之一动,她感觉这个女人的出现,让整个舞厅顿时亮了一片。没想到刘海洋真的被这个女记者给挂去了。榛榛越想越紧张。她真怕失去刘海洋,刘海洋不仅给她生活带来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更让她的肉体得到从未有过的享受。刘海洋的床上功夫是她的老公所不能比的。结婚二十多年来,她从来没享受过这么美好的、这么尽情的性生活。是刘海洋让她尝到女人的真正滋味,让她领落了男人的雄姿和伟大。榛榛真的很感激刘海洋,她觉得自己不知是哪辈子烧了高香,让她碰上了刘海洋。林菲的到来,让她苦苦地担心,好长一段时间她都睡不好。
  林菲再去舞厅时感觉有一种无比的兴趣,她觉得刘海洋的舞能让她充分表现到最大限度。每天刘海洋都会带她一到两曲。可她总觉得不尽情。她不时地看着刘海洋,有时故意给他暗示,让他邀请她,可刘海洋故意躲着她的目光,一直不停地跟榛榛跳,还看见刘海洋和榛榛边跳舞边说话,看的出他们的交谈并不愉快。林菲坐在那里边看边想,她觉得如果没有好的男伴还不如不跳。这时南瓜从旁边走过来说,林女士,能不能请你跳一曲。林菲看了看他说,下一曲吧,这曲好像快结束了。南瓜便挨着她坐下来。他见林菲的目光一直盯着刘海洋和榛榛。他小声对林菲说,你来了这么一段时间还没看出门道。林菲一怔,赶紧把目光收回来说,我不懂你的意思。南瓜微微哼了一声说,都跳到床上了。这个上海佬真敢欺负这小地方的人。林菲疑惑地看了看南瓜,又看了看刘海洋和榛榛。
  一曲结束了,刘海洋急忙坐下来,从衣兜里掏出一条洁白的手绢,擦着脸上的汗。榛榛赶紧挨着他坐下,那表情深怕刘海洋跑了似的。擦完汗,刘海洋把手绢放进衣兜里,看了看林菲,林菲急忙把目光躲开。这时南瓜都看到眼里。他急忙站起来对林菲说,请吧林女士。林菲很不情愿地站起来,遗憾地看了刘海洋一眼。刘海洋无可奈何地垂下眼皮。榛榛都看在眼里,她急忙对刘海洋说,跳吧,坐着干吗。刘海洋又和榛榛舞起来。刘海洋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地跳着基本步。榛榛很敏感感觉到了。她说,你今天很不专心。刘海洋愣了一下,急忙掩饰说,没有,我很专心的。榛榛不满意的撇了一下嘴。
  跟南瓜跳完一曲,林菲便坐在靠门的椅子上。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老板单莹急忙打招呼,哎呀呀,老同学,好久不见你了。那个男人笑迎迎地说,我最近有点事,没顾的上。顺着声音,林菲看见来人在他面前停下来。往舞池中央撒看。林菲的目光一下子在他脸上停住了。她的全身血液都似乎要停止流动。这人怎么会像唐建呢。她的心跳地很厉害,她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像的人。她的目光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真的太像他了,这不是在做梦吧。她胡思乱想地坐在那里。这时老板单莹对男人说,方平,你带带这位女士。方平急忙对着林菲伸出手来。林菲毫无思想准备,慌乱地站起来。林菲被方平带着,脑子一片混乱,她还没完全从幻觉中走出来。林菲感觉到这个叫方平的男人跳得并不好,跟他跳只能跟着他的步子走,一点也不能发挥她的优势。这跟刘海洋相比是差了一个档次。跳了一会,方平问林菲,我好像第一次见你,你的舞姿很美。你可能不是本地人吧。林菲微微一笑说,你们古塔人都有特点吗。方平嘿嘿一笑说,不是古塔人有特点,是你有特点。你一看就是大地方的人。林菲把话差开,你是那里人氏,我总觉得你很面熟。方平说,你查户口呀。你莫不是便衣警察吧。谁犯事我也不会的。这你放心好了。林菲笑了笑说,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方平说,你看我真的面熟呀。林菲微微侧过头瞟了他一眼说,是呀,你很像我的一个大学同学。方平说,不光跟你是同学,还是你的恋人。林菲一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方平一笑说,这还用说,除了你的情人或者恋人才让你有着这么深刻的联想。林菲深情地呼吸了一口气。方平看了看她的表情,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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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7 20:3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6 编辑 <br /><br />谢谢丽君。花有花的美丽,叶有叶的韵律。问好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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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7 14:0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6 编辑 <br /><br />[QUOTE]最初由 王丽君 发表
写的真实有韵味 [/QUOTE
谢谢光临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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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7 09:4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56 编辑 <br /><br />写的真实有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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