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钱，我敢杀你[原创]

王强

　　　　　　　　　　　　

　　　　　　　　　　　　　　　　王强



　　　　二虎开着拖拉机拉着一车人离开黑河村是时，村里晒太阳的人们都知道二虎他们要钱儿去了。财娃从场上给牛拉草回来听人们说,二虎他们要钱去了，后悔自己咋不早点来，和二虎一起去。他发上他的三轮车，他开的着三轮车到村口，村口站着宝福,喜娃和张二几个人。他们几个跳上三轮车，说他开快点，赶上二虎的拖拉机。

　　财娃开着三轮车离开黑河村就像战马一样跑起来，车上的宝福他们站在车上，迎风站在车的扶手上，西北风把他们的头发都朝后吹去，他们感觉在风中很气魄。

　　二虎的一车人和财娃他们几个人到一个叫沙河村的地方要帐的。一个夏天他们跟着沙河村的一个叫杨老虎的人干了几个月活，这个杨老虎还欠着他们的不少工钱。夏天的秋天，秋天又到冬天，冬天又到腊月，活儿干完好长时间了，可这个杨老虎确赖着不给钱，真不是个好人。今天他们一定要把工钱要过来，好好办个年货，过一个好年。

　　这次他们要账是下了狠心的，今天已经是腊月初九，要是要不回来，这个账只能等到下一年了。

　　财娃的三轮车很快赶上二虎的拖拉机。

　　财娃说：“狗日的二虎，你们咋偷着来了，也不叫我们一下。”

　　二虎说：“我还以为你们又钱花不要就了。”

　　财娃说：“二虎年放狗屁,我现在正没钱花了。”

　　二虎说：“我们今天一定要把钱要到手，他杨老虎不给钱，我和他没完。”

　　二虎说着拿起车摇把砸在车上。

　　财蛙也不甘落后。他说：“他杨老虎不给我钱，我就把他头上的毛拔掉。”

财娃站在三轮车上又说：“我们今天这么多人还怕他杨老虎，又胆小怕事的就早些回去。”

　　二虎说：“你认为我不是一条汉子。”  

　　财娃说：“今天我们的是长球的男人，谁要是胆小谁不是人养的。”

　　两个车上的十八个人都发过誓，大家心里感觉到一种力量，这种感觉就像好汉的感觉，就像他们拿到了钱一样兴奋。

　　拖拉机和三轮车很快就到了沙河村，沙河村离他们村子二十多里远，二虎在这个村子收着猪，知道杨老虎住在村子东边的居民点上，不问人他们都知道，旁边的那两层楼就是杨老虎的。

　　他们走到楼房门前，楼房前面是一面护墙，中间是一个大门。大门是红色的，比他们家的门大的多。二虎说：“我们敲门。”二虎用手敲了几下。

　　二虎敲了好长时间门里面才又了人的脚步声。说：“门外边是谁呀！”

　　是个女人的声音，二虎从门缝里往里一看对财娃他们悄声说：“就是杨老虎家，来的是他的小老婆。”

　　二虎说：“我们是黑河村的，是来找杨老板的。”

　　女人把门打开，一见门外一大才群人，赶紧又把门关住说：“杨老虎今天不在，过几天你们再来吧。”

　　女人很快关上了门，把门用木头顶住了。

　　二虎大吼一声：“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  

　　女人说：“杨老虎不在家，找我有什么用快回家吧。”  

　　二虎他们说：“杨老虎肯定在家里，我们一定要进去。”

女人说：“你们不能进来，小心让我家的狗把你们吃掉。”

　　二虎一听狗要吃人，从车上取来了车摇把。

　　二虎他们十几个人使劲一推，大门就开了。二虎他们走进院子，只见一条牛犊子大的狼狗朝他们扑来，把走在前面的财娃按倒在地上。二虎抄起车摇把朝狼狗的头部打去，这个畜生不经打，一摇把下去，狼狗的头被打的脑浆迸裂，狼狗躺在院子里死了。

　　女人一见狗死了，从门里面跑出来，抱住狗的脖子边哭边喊：“哎哟！你们咋打死了我的虎虎，以后让我咋活呢！”

　　二虎他们看见女人躺在地上悲痛的样子，好象女人死了娘母子一样。二虎他们站在院子里有点不知所措。这个女人从地上爬起来走屋子，院子里空荡荡的，除在躺在那儿的死狗，他们站在院子里，院子里静悄悄的。他们一起大喊：“杨老虎，你快出来。”

　　他们喊了十几声 ，屋里面也没入答应，站在院子里的二虎他们朝屋子走去。

　　二虎对着杨老虎的门踢了一脚，这一脚就把门踢开了，而且开的很大，屋里的一切映在他们眼前时，把二虎他们都吓了一跳。杨老虎和女人坐在沙发上喝茶。

　　二虎的怒气也来了，他说：“杨老虎你不是人，你该我们的工钱不给不说，还把狗放出来吃人，快把钱拿来，再不给钱就别怪我们了。”

　　杨老虎坐在那儿，指着他们说：“我看你们这些东西，要钱就要钱，为啥打死我的狗。”

　　二虎说：“你他妈的才不是东西，你不给我们工钱，还把狗放出来吃人，我就打吃人的狗。”

　　杨老虎说“我可没说不给你们工钱，你们打死我的狗咋办？”

　　二虎说：“杨老虎，你他妈的不是人。”

　　杨老虎说：“你上人吗，你们这些猪。今天打死我的狗，别想要上一分钱。”

　　二虎说：“你不给别怪我不客气。”

　　杨老虎站起来哈哈大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票子说：“老子有钱就是不给你们，看你们能把我咋了。”

　　二虎跳过去一把将杨老虎手中的钱抢了过了来。并说：“杨老虎的这些钱不够，我们把他的年货也搬走。”

　　二虎他们搬走了墙角的年货。

　　二虎说：“杨老虎，今天拿的还不够我们的工钱，我们年过了再和你算帐。”

　　杨老虎说：“于二虎，年今天所做的你不要后悔。”

　　二虎说：“老子就不后悔。”

　　二虎他们开着拖拉机和三轮车向黑河村驶去。

　　来的村头的时候，二虎掏出刚才的钱，当过其他人点了一下，一共是三千多块。二虎将钱，年货按人分掉。算了一下杨老虎还该他们的八千多块。

　　二虎他们回的家中，虽然没要上多少钱，但各家都分到了一百多块钱和一些酒和肉。女人娃娃都听他们讲述他们的故事，男人拿来的肉，女人还来不及给男人做一顿饭。忽然村街上响起了警报声，很快二虎他们都拷在了村头的树上，村主任来了，几个女人吓的呼天喊地。这些男人今天干了啥坏事，咋都让警察拷在了树上。

　　村主任老赵对二虎他们骂到：“你们这些混蛋东西，这是犯法，入室抢劫，是要判刑的。”

　　村主任有对女人说，把他们今天所拿的东西全拿回来。

　　女人从家里背来了酒和肉，当然也拿来了分到的一百多块钱。

　　杨老虎从一辆小车里下来，走到堆在那儿的年货前，用脚踏了几脚，把那些年货丢入旁边的水沟里，朝二虎笑了笑坐着小车扬长而去。

　　虽后两辆警车也把二虎他们装走了。

　　二虎他们被押到了乡派出所，三个警察挨个儿问了他们话，其中一个警察还把他们说过的话记在一个本子上，然后，把他们像放牲口一样，把他们铐在一根暖气管上，警察们出去走了。二虎说，你们不要害怕。我们又没做大事，明天就会放我们回去。

　　黑河村的十几个入被派出所走了，这条消息很快传边整个乡镇。二虎他们的亲戚也来了，整个晚上，这些人家都没安稳，他们的媳妇的眼泪也没干，男人能不能回来。要是判个三年五载的这日子咋过呢！

　　第二天，被挂的人都回来了，就是二虎没回来。

　　别人都放回来了，二虎的娘和媳妇一听这个消息马上就哭了 。二虎娘说，我的儿子你咋这这么傻呀！说这婆媳妇开始大哭起来。

　　二虎爹一听两个女人一哭就怒了。他说：“哭什么，我娃子又没杀人放火，再说他姓杨的他不是个东西，我娃子的力气钱也不给，不就是拿了他的也许仪些东西罢了，再上东西还给他了。我去乡派出所看下。”

　　二虎爹和村主任老赵走在去乡政府的路上，老赵说：“再的人都回来，二虎没回来肯定有事儿，我去找高乡长打听一下。”

　　二虎爹一听这几句话，心情更加紧张，心里想二虎这娃子反了啥事。

　　到了乡政府，二虎爹买了两包红塔山。

　　二虎爹和老赵走进高乡长的办公室，老赵给高乡长给了一包烟。把二虎的事儿说了一边。高乡长说：“这事儿也没多大，我去派出所给你问下。”

　　不要和不一会儿，高乡长来了说：“这事情不大，得花钱儿，二虎打死了杨老虎的狗，这条狗是杨老虎从兰州买来的，值一万多块你们只要把钱凑齐，就可以放人，人家的亲家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二虎的爹一听一万多块钱心中一阵紧张。不过高乡长这人挺好的，他又说：“我给派出所长说了一下，你们过去看一下你们的人。”

　　老赵和二虎爹到了派出所，一个警察走过来说：“你们是于二虎的家人吧，你们跟我来。”他们来到一间开着灯的小屋里，看见二虎被铐在暖气管上，胳臂上都流出了血。二虎爹大喊一声：“二虎，我的娃娃。”二虎抬起头来，看上去没有一点精神，像一只快要咽气的小鸡。老赵说派出所长来了。二虎一下跪在派出所长面前，说：“求求你们快放了我的娃娃。”

　　派出所长说：“你去给你的娃娃买些吃的，这事儿我跟那么村主任说。”

　　二虎爹给买了一碗牛肉拉面，小警察过来打开了铐子。

　　老赵喊二虎爹，二虎爹走进了派出所长办公室。派出所长说：“于二虎入室抢劫，并打死了杨老虎的狗，这个事情，性质严重，按法律判个三年五年的都少。经我们了解你们是向杨老虎要工钱发生了这起事件。我们跟杨老虎协商，他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但必须赔他的狗，他的狗可不是一般的狗，这条狗是他从兰州买的，他让你们赔一万五千元。”  

　　二虎爹问：“我活了就一辈子，咋没听说值一万多的狗。”

　　派出所长一听怒了，说：“一万多的狗你没听着，你听着几十万的狗吗！那你们想贵吗，下午送到市局吧，赔了钱还的判刑。”

　　老赵说：“古所长你不要怒，我们明天就把钱送来。”

　　派出所长说：“我们等你两天时间，你们不来，我们就把人送到市局。”

　　出了派出所的门，二虎爹腿上啥劲都没有了。

　　村主任老赵说：“花钱消灾吧，人家亲家是市公安局局长，我们斗不过人家。”

　　二虎爹用自行车捎着老赵，朝黑河村的方向使劲骑，他们走到黑河时，天已经黑了。

　　二虎爹回到家就向老婆子和儿媳妇荷花告诉了这个不幸的消息，二虎爹又请来了本家子和一些主要亲戚，商量了一个晚上。一万五千元不是一个小数目。为了救儿子，二虎爹决定卖掉拖拉机。再卖掉两头牛和十只羊。本家和亲戚愿借些钱。

　　第二天，二虎爹找来了二倒贩子，卖掉了拖拉机和两头牛十只羊，又向亲戚借了四千多元。凑了一万五千元。

　　二虎爹叫上财娃开上他的三轮车，拉上他和村主任老赵来到派出所里。

　　二虎爹见到派出所长就说：“钱我给你带来了，快放了我儿子。”

　　派出所长上说：“让杨老虎来签字，你们也的签字，这是法律程序。”

　　杨老虎开着小车来了，穿着一套黑色西服，还戴着黑色眼镜。二虎爹望着杨老虎，觉得这个人就像电视里黑社会的老大。

　　小个子警察带来了二虎，二虎爹钱放在桌子上，派出所长数了一下，交给杨老虎。杨老虎把钱装入一个黑包内。在一张纸上签了字，然后哈哈大笑，说：“我说你会后悔的，和我杨老虎做对就是这个样子。”

　　一出派出所的大门，二虎一下子哭了。二虎爹也忍不住哭出声音。一看这爷两在大街上哭。村主任老赵骂了起来：“哭什么，又不是死人了。大老爷们在大街哭啥到屋里哭去。”二虎用衣服擦掉眼泪，抬头一看，他看见杨老虎和派出所的人和乡上的的几个人向新世纪大酒店走去，他心里产生一种想法，杨老虎我一定要除掉你。

　　二虎从派出所回来后睡了几天，打死了一只狗，自己家成了一贫无洗，苦干五年都挣不上那些钱，我们干活的钱就这样被杨老虎剥削了，一切干活的的都跑来给二虎说。
　　
　　转眼见，就到了腊月二十，再过几天就过年了。这么大的家就被他搞的乌烟瘴气，全家人都沉没在一种悲伤的氛围里，村子里好多人家都开始准备过年了。全家人整天躺在炕上，每个人都不说一句话。二虎也躺在炕上，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吃饭只吃一点，脸色望上去像挂了一层灰，看上去就像得了一场大病。媳妇荷花好几天没和他说话，荷花和他躺在一个炕上，也转过身子，眼泪不干。她觉得那么多人，就你二虎逞什么英雄好汉，可现在你还不吃不喝，算个啥男人。

　　村头小卖部老成家的来说，荷花爹打来电话说，让二虎给他们家杀猪。

　　二虎骑着自行车走在路上，天气虽然有些冷，太阳着在身上，他感觉精神好了一点。离岳父家十几里路，一个多小时他就骑到了。岳父家已经烧开了水，还找来了四个人做他的般手。

　　杀完猪后，岳母红烧了一大锅肉。岳父有叫来了侄儿子，也是二虎的小舅子。在喝酒中，一个叫大炮的小舅子说：“二虎姐夫，他杨老虎要是碰到我，他不叫人活，他也别想活，让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滋味。”这个叫大炮的小舅子的一句话点燃了二虎的复仇火药。

　　二虎装上杀猪刀，自行车后面岳父给他拌了一块肉。二虎骑上自行车说：“你们看，我没喝醉，我骑的都很稳。”岳父不让他走，可二虎偏要走，岳父和几个小舅子望着远去的二虎说姐夫没有喝醉。这时候，天已经黑了。

　　二虎骑自行车到了沙河村时，这个时候也快晚上十二点了，好多人家都拉了灯，睡下了。二虎看见杨老虎家还亮着灯，他将自行车放在门面墙下，从包里取出刀子站在自行车上从墙上翻进去。二虎脚步轻轻的走到楼房门前，他用手将门同时推开，房子里一下暖和多了，二虎看见房子里堆满了各种年货，光酒就是十几箱。二虎又推开杨老虎的卧室门，门发出咣的一声，二虎看见杨老虎和他的小老婆还在床上睡着。睡在床上的杨老虎被刚才的门响吓了一条，一看是于二虎，就问：“深更半夜的你咋进来的？”二虎说：“我翻墙进来的，你给我的钱。”杨老虎说：“于二虎。我现在警告你，你再不要无理取闹，你快走，要不我打电话到派出所把你铐起来。”二虎说：“你必须把我的钱还给我，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可气。”杨老虎说：“我告诉你，我从来就不怕你们这种人，要怕，老子就不叫杨老虎了。”二虎说：“姓杨的，你不想活了。”杨老虎光着身子坐起来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有本事就朝老子吞。”二虎拿起刀子朝杨老虎的肚子就是一刀。杨老虎似乎不相信二虎会吞他。他发出一声惨叫。二虎说：“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管了，年既然把我逼到现在这一步，那老子就一命抵两命。”杨老虎到死才明白，这个于二虎既然真说来跟自己拼命的，嘴里连声说：“你不要这样，不就是几个钱吗！……为了几个钱就和人拼命，不值得”一听几个钱。二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对杨老虎的肚子又吞了几刀。杨老虎死了，身上的血从床上淌的到地下。哪个女人吓的畏缩在床上，杀红了眼的二虎把女人也杀了。二虎望着床上的杨老虎和她的女人，就像他杀了两头猪一样，笑着走出了杨老虎家。

　　七个月后的一天，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了，在黑河村的黑河滩上要枪毙人了。

　　那天，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黑河村的好多人早早来到黑河滩上看看二虎。

　　这是几十年来，这个地方发生的重大恶性杀人事件。派出所为了教育广大人民，将枪毙于二虎的消息通知了各村社。枪毙杀人犯于二虎的刑场设在黑河滩的一个叫三棵树的地方。

　　二虎的丧事办的很隆重，二虎的亲戚和朋友，还有和二虎一起干活的都参加了二虎的葬礼。

　　人们都说，二虎是个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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