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话的牧羊犬

御风而行

　　相信吗，局长家的牧羊犬会说人话。


　　局长家是这片土地上世袭的贵族。
     局长的三个儿子，有两个在国外，一个在巴布亚新几内亚，一个在孟买。还有一个在北京。今年53岁的局长，大半辈子生命都贡献给我小镇的维稳工作上，为小镇保驾护航上，现在已有16年的把手经历了。虽说已是要退居二线的人了，可是他的位子一般的撼不动。有人戏说“他是冻死不下驴。”他不光是单位的经济一支笔，就连家里更是里里外外的一支笔。



　　他花了也不知是多少钱，买了一条狗。就是他那条比公羊还雄斗的牧羊犬，全身披挂着丝绸般的卡布奇诺毛，尖嘴猴腮，还带点狼相。乍一看会让生人惊出一身汗的。每天傍晚，他都要牵着那狗在小镇上巡视一番的。按他自己的说法是想让这条畜生也看看“长河落日圆！”可是很多人说他说的是鸟话，不是人话。




　　一天，镇上有个叫“狗三”的痞子正带着他的女朋友散步，娇媚的小女生被这狗吓得一身虚汗，尖叫一声，那叫声比你用钉子在玻璃上猛划一声，发出的声音还难以让人忍受。惊的街道两边的人全竖起耳朵，勃筋伸出老长。


　　“狗三”心疼地搂抱着女孩，用手拍拍她的后背，说：“宝贝，不怕，有我狗三你还怕个啥！”说完转身在路上找寻着石头或是砖块，无奈这几年小镇为打造高原生态城，小镇上干净整洁，哪有什么石头瓦片之类的。无奈之下，狗三看到了路边景观树下的积雪，挽手抹胳膊团了一个大雪球，右手托雪球弓步拉开个架式对准局长的牧羊犬，狗没动，也没狂吠，真乃大家之狗啊，有大将风度。可是狗主人大声呵斥起来：“痞夫，你敢动一下，试试！我这几万块买的宝贝，你打坏了赔得起吗？”那小女生，还有等待看好戏的围观者都睁大眼睛看那条牧羊犬，就连“狗三”也把那帅气的姿势定格在了夕阳西下的黄昏。



　　就在这时，那只比主人还要高傲的牧羊犬，引颈长吼了一声。那声音是从喉咙底部发出来，而未受到任何阻挡，和一般狗吠声不同，不是“汪汪”声，而是粗粝而厚重，声波边缘仿佛都带着那种倒钩刺，人听着从里到外的不自在，恐惧中有一种伤痛感。这时的局长，你闭着眼睛也能想出他那熊样。




　　你还别说，有时，动物与人的关系已不再是一般意义上的主仆关系了。这条畜生此刻与他腆着大肚子的主人，有着无须言语的默契。“狗三”呆站了半天，可能也是被那长矛一般的声音吓唬住了。慢腾腾地收起了他的花架子。向他的女朋友呶呶嘴，尔后干笑着对围观者说：“这狗真通人性！”



　　狗的一声吼叫，把落日也吓跑了。西风携着寒意而来。小镇因为海拨高，日温差很大。就是夏天，也是早穿皮袄，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人的情绪也和气温一样凉下来了，人群也慢慢散开了。局长若无其事地牵着他的那条狗直对着“狗三”和那小女人走过去。“狗三”慌忙扔下已在手里慢慢化开的雪球，一把揽住女友，自己横刀勒马地挡在前面。局长和他的狗仿佛是走向凯旋门的将军和兵马，浩浩然地向西街走去。末了，局长还用余光恋恋不舍看着“狗三”的女友。


　　
　　你可别看狗三那小女朋友，娇小，清瘦，水灵，秀气，出落的像一朵雪莲蓬一样。乍一看，她看见那狗吓成那样，你真觉得不假。可是你要是真了解她的性子，就觉得不是那么一会事儿。



　　就在这时，那只比主人还要高傲的牧羊犬，引颈长吼了一声。那声音是从喉咙底处发出来，而未受到任何阻挡，和一般狗吠声不同，不是“汪汪”声，而是粗粝而厚重，声波边缘仿佛都带着那种倒钩刺，人听着从里到外的不自在，恐惧中有一种伤痛感。这时的局长，你闭着眼睛也能想出他那熊样。



　　你还别说，有时，动物与人的关系已不再是一般意义上的主仆关系了。这条畜生此刻与他腆着大肚子的主人，有着无须言语的默契。“狗三”呆站了半天，可能也是被那长矛一般的声音吓唬住了。慢腾腾地收起了他的花架子。向他的女朋友呶呶嘴，尔后干笑着对围观者说：“这狗真通人性！”




　　狗的一声吼叫，把落日也吓跑了。西风携着寒意而来。小镇因为海拨高，日温差很大。就是夏天，也是早穿皮袄，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人的情绪也和气温一样凉下来了，人群也慢慢散开了。局长若无其事地牵着他的那条狗直对着“狗三”和那小女人走过去。“狗三”慌忙扔下已在手里慢慢化开的雪球，一把揽住女友，自己横刀勒马地挡在前面。局长和他的狗仿佛是走向凯旋门的将军和兵马，浩浩然地向西街走去。末了，局长还用余光恋恋不舍看着“狗三”的女友。



　　你可别看“狗三”那小女朋友，娇小，清瘦，水灵，秀气，出落的像一朵雪莲花一样。乍一看，她看见狗吓成那样，你不觉得夸张。可是你要是真了解她的性子后，就觉得不是那么一会事儿了。那小娇娥一把推开“狗三”，厉声说道：“窝囊废！一个大活人，被一条畜生吓倒了？！你真没用。还叫什么狗三，我看你连狗毛也算不上！”说完扭着翘起的小屁股高傲地从“狗三”面前走过，高跟鞋把水泥路敲击的“嘚嘚”响，这可比那两位阵式和响声都大上几倍。这一走，对“狗三”的打击,可比局长和局长的牧羊犬对“狗三”的打击和震撼来得更迅猛，更直接，更深入骨髓。


　　“狗三”站在夜风里，像一截拴马桩一样杵在那里。


　　我是谁？我是大名鼎鼎的“狗三”。我也是三进三出的主儿。这“狗三”也不是随便叫响的。可我今天竟然栽倒一只狗身上，它不就是一条畜生吗？奶奶个熊！


　　“狗三”心里滴咕着，眼睛里冒出的全是火星子。“狗三”的心拧绞成一团。此时，他最想要的是一把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对他是小菜一碟。可此刻，他却不想把刀子扎在别人的身体，也不想拿着刀子去刺那个狗日的局长，还有局长的那条牧羊犬，这次他想用刀子戳自己。他想看着刀子亢奋地挻进他的肌肤，看见鲜血从他的血管里奔放地涌动，让疼痛能像刀子般的雨将他湮没。刀子还没进去，而他的心就已经疼的让他全身冷汗。他没去追他的女朋友，只是往前挪了几步，坐在路边的长凳上，一根接一根的吸烟。



　　“狗三”一动不动地吸了一包烟。然后坐起来，小镇的夜总是静穆而寂然的。风把他的村长头吹的像一挫杂草，他往后甩了一下，昂然地向局长家的方向走去。


　　　风想把“狗三”拦住，不再让他惹事儿，可是狗三的决决，连跑来找他的女朋友都劝不住。那女孩子虽然人小，可她知道如何管理这个人高马大的草莽。她总是用一些软的不能再软的话，甜的不能再甜的话来暗示和引导他，她聪明的一点就是能深刻地理解了大禹治水的主旨，用“疏”来治理她狂暴的男友。她站在那儿对着“狗三”的背影大声地哭起来，哭声顺着风撕扯着“狗三”的耳朵。“狗三”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的哭了。他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你别看平时铁一般的汉子，说起话来像蹦石头一样的他，可他的心比年糕还软。他转过身，一把搂住了那个小女生，泪水眯住了双眼，使黑夜更黑。



　　“狗三”就这么过了几天，但心气还是按不住。脑子里全是局长和他的那条狗。他甚至于在晚上一连地做梦梦到那条狗。白天，“狗三”总是在局长家所在的楼院附近逡巡。慢慢地，“狗三”了解了那条牧羊犬的第一手资料。于是，他也有了“找回尊严”的原始计划。他先找到修车的铁杆老友，便说：“我想贷20万元。”“做啥买卖？”“买回尊严！”“你也要尊严，扯淡吧”，“啥样的尊严值那么钱？”......



　　“狗三”这些日子就一直为找回尊严忙活着。每天雷打不动地去局长家观察那条狗。奇怪的是，他好像开始喜欢那条狗了。原本想让这条畜生好好尝尝他的历害，让它不能再发出让他这一生都忘不了的那一声吼，他在实施第一步计划时，心里头就有点犹豫。它有点下不了手。他就这样和那只狗对视了五、六天的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回家再想个别的招。


  
　　晚上回来，“狗三”展转反侧地一宿没睡稳。快天亮了，他又做了个梦。梦里，他看见局长牵着那条卷毛牧羊犬站在一个悬崖边上，芨芨可危。那狗没有一点胆怯，对着“狗三”说出了人话：“狗三，你生个啥气，，那天我吼，是吼我自己灵魂错投了狗胎，可是看到你们灵魂深处的龌龊，我仰天长吼。这世道，我真不想呆了。不过，现在好了，我要一起走了，到一个更洁净的地方，投个真正的人胎。走了......”




　　怎么这狗还会说人话？“狗三”忽地一下惊醒，睁大眼睛看看自己的卧室，定定神，才知道是个梦。慢腾腾起来，洗濑后，出去到阳春面馆去吃牛肉面。在路上就看见那些君子和淑女们表情诡秘地窃窃私语，推开面馆的门，就听说“某某局长昨晚溜狗时，车开到了崖下，那条价值几万的牧羊犬和局长大人都命归九泉了。”



　　“狗三”的头“嗡”的一下，大了好几圈。心想，这条畜生，活着一声吼，就把老子我吓得半死，死了也让老子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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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御风而行 于 2008-12-3 11:17 编辑 ]

御风而行

田主席，看看海霞这一段有没有长劲。这是我今天下午才写好的一篇。请你批批。

田瞳

呵呵，原来是海霞呀，换了个名儿？这篇小说有特色，人和狗都有象征意义，狗仗人势，人也仗狗势，以致有点儿人狗不分的味道了。最后那狗要去投胎做人，颇为耐人寻味。小说文笔也甚为老道，嘻笑怒骂，淋漓尽致。精华支持！

天下为公

人即是狗，狗即是人，刻画得惟妙惟肖，支持学习精华！

西夏楼兰

小说写得蛮有味道。人和狗都写得气势不凡，结尾一笔寓意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