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说:“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蔡元培主张“思想自由,兼容并包”。
作为老师,我非常赞同鲁迅的青年观:把革新的希望寄托于青年。“我一向是相信进化论的,总以为将来必胜于过去,青年必胜于老人”,(《〈三闲集〉序言》)我心目中的中国青年,应该是敢于前行、无所畏惧,勇于发出真的声音的前行者。他们也许不无稚气,但这稚气正是他们挣脱束缚,去除羁绊的表现。
我提倡青年应该“大胆地说话,勇敢地进行”。在鲁迅的心目中,青年就应当是敢于说出真话,敢于挑战传统和权威,敢于抛弃诱人光环的人。青年的重要使命是呐喊。“青年们先可以将中国变成一个有声的中国。大胆地说话,勇敢地进行,忘掉了一切利害,推开了古人,将自己的真心的话发表出来。”(《无声的中国》)为了这样的“真”,鲁迅从不计较他们因此做出的选择是否周全,是否“合乎情理”。只要是敢于前行的青年,即使他们身上有初出茅庐的幼稚,但仍然让人看到未来的希望,所以他对这幼稚不但可以原谅,甚至认为是青年区别于老年的重要标志。“至于幼稚,尤其没有什么可羞,正如孩子对于老人,毫没有什么可羞一样。幼稚是会生长,会成熟的,只不要衰老,腐败,就好。倘说待到纯熟了才可以动手,那是虽是村妇也不至于这样蠢。”(《无声的中国》)比起衰老和腐败,幼稚是青年性格中可贵的一部分。
我认为青年应走自己的路。鲁迅的青年观里,只有那些敢于照着自己确定的目标勇往直前的青年,才能在血气方刚中见出真性情。从这个角度上,鲁迅对被认为是“导师”或自认为是“导师”的人给予无情的嘲讽。也正是从这一角度出发,鲁迅眼里的青年和年龄无关,并不是年纪轻的人都可以统称“青年”。“近来很通行说青年;开口青年,闭口也是青年。但青年又何能一概而论?有醒着的,有睡着的,有昏着的,有躺着的,有玩着的,此外还多。但是,自然也有要前进的。”在这些类别里,鲁迅只欣赏那些勇于前进的青年。
鲁迅对青年有教诲,但他时常提醒青年,且不可将自己作为榜样甚至偶像对待。鲁迅有自我解剖的自觉,他深知自己身上有“毒气和鬼气”,他非常担心自己“绝望”的心态和看穿一切后的沉稳太过感染有为的青年。“所以,我终于不想劝青年一同走我所走的路;我们的年龄,境遇,都不相同,思想的归宿大概总不能一致的罢。”(《北京通信》)1924年9月24日,在致李秉中信中,鲁迅说:“所以有青年肯来访问我,很使我喜欢。但我说一句真话罢,这大约你未曾觉得的,就是这人如果以我为是,我便发生一种悲哀,怕他要陷入我一类的命运;倘若一见之后,觉得我非其族类,不复再来,我便知道他较我更有希望,十分放心了。
今天,看到帖子称:“一个老师,首要的是做一个理性的、有个人独立人格的无偶像崇拜情结者”。“老师的首要任务是教育学生具备独立的思想,老师怀着对学生进行思想启蒙的伟大任务”。“老师是一个神圣的解惑授道的伟大职业,解惑不是解决谋生的困惑,是解除思想的困惑,授道不是教授愚昧的道理,而是思想启蒙的大道!”
我深以为然!
为了不“教育出一代又一代愚昧的、奴性的、缺乏独立人格和独立思考能力的愤怒青年或乖巧顺民”,作为教师的我提醒自己,面对学生(青年)时要再一次次大声地宣告:“‘我不同意你说的话,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伏尔泰语)——我不会禁止你们发言!”
鲁迅说“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以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社会有如大戏台,有唱的,可围着看的更要多,台下免不了要评头品足,吆喝呐喊,若如此正是我期望的。如能再进一步,卡拉OK普及,更人权更讲民主了,人人都可以到台上唱几句。你也别怪他五音不全,大可不必以“老师”或权威名义进行打压,禁止他唱,还是给人一个表现自我的空间,则国家幸甚,社会幸甚,青年幸甚矣!
如果不让青年发声,倒也真有可能“教育出一代又一代愚昧的、奴性的、缺乏独立人格和独立思考能力的愤怒青年或乖巧顺民。……”确实是“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今不如昔,悲哀!”了!
既然说的是青年观,最后,就套用韩寒(青年)的话作结:“这坛那坛最终都是祭坛,这圈那圈最终都是花圈。”“X坛是个屁,谁都别装X!”(不知会不会因这句而被……呵呵……)
[ 本帖最后由 杨盈川 于 2009-4-11 22:18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