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镇 那人 那事

紫陌红尘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 伊人絮语

           忽然想出去走走，回来了那么久，总是闷在家里。每天做饭，洗衣，上网，偶尔也打麻将。天气还是阴冷的，我穿了件厚厚的羽绒服，下了楼，瑟瑟缩缩的。

            这条街窄窄的，但是人很多。熙熙攘攘，拥拥挤挤。街角的老爷爷和老奶奶是我认识的，我和他们打招呼，慈祥的老人一脸的笑容：“回来了？回来好啊！这丫头倒是一点都没变样啊！”我笑着，有些顽皮的孩子在放鞭炮，在街上笑闹着，追打着，听着这无邪的笑声和震耳的鞭炮声，我感觉到了浓浓的年味了。路边的米粉店是我以前爱去的，我喜欢吃这里的早餐，老板娘记得我了，连忙过来‘还和以前一样的吧’？我点头坐下。

            小镇的女人大都衣着光鲜亮丽，眉目之间蕴涵着灵秀。说话却是大声大气的，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的。镇上的女人大都喜欢打麻将，一忙完了家务或是下了班就跑到附近的麻将馆了。家里的男人也会操持家务，照顾孩子，毫无怨言。比起广东的男人，小镇的男人没有大男人主义，会疼爱老婆。常看见某个男人提着一袋青菜经过巷口，看到，心里会洋溢着温馨。

            我一路走着，偶尔同熟悉的人寒暄几句，点头微笑。有些人想不起名字，但是她们的笑容却温暖。原来，我没有被遗忘。漫步这条小巷，赶路的人行色匆匆。多年前，那个丁香一般芬芳的姑娘在这里走出，那一缕丁香般幽怨的愁绪，被风吹散。空留一枕泪水长淌。如今带着伤痛归来，伊人不再青春，满目苍凉。不敢轻易触摸如云的心事，怕凄迷了眼前熟识的风景。

            镇上没有什么起眼的建筑，一切看起来很陈旧。似乎还是几年前的老样子，银行和医院的外墙也是灰蒙蒙的。两边林立了一些店铺，可能是快过年，看起来还是颇为忙碌。经过了那座桥，看桥下的流水孱孱，只是河里的水很浑浊，没以前那么清澈。那时候，我经常会来这河边散步，和表妹她们来这里摘桑椹，那种酸酸甜甜的滋味至今还留在唇齿之间。那时候，我们都还青葱，累了，会趴在桥边的护拦上看远处的田野，看天空飞过的小鸟。在那里大声说笑，天真无邪。我记得当年曾豪迈的说过：“十年后，我要实现自己所有的梦想，我要风光的回家，如果实现不了，我就从这桥上跳下去。”如今，十年很快就要到期，我的愿望却搁浅在那个遥远的城市。

            天空还是有小鸟飞过，我站在河边，桑树也掉了叶子，水草是干枯的，田野亦是一片荒凉。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周围满是冷寂。那个轻狂的女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她回来了。可能会没有人记得我说过的话，心灵的私语没人翻阅，可我记得，我残留的诺言不堪目睹。看浪花漫过心岸，我倔强的站成一块礁石。为当初的无知感到可笑。

            蹲下来，把头埋进风衣的帽子里。累了吗？可我想哭泣，我听见自己的心在剧烈的跳动，不安。是的我从来都没有安静过。生命中每一个生动的细节，可否为我停留片刻。因为我还有好多梦啊！不死的心在呼唤着，风中吟唱，雨中淋漓，我虔诚的面对着这片土地，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求冥冥中的神灵保佑我吧！一朵花开放是一个过程，一朵花的谢落也是一个过程。只是我不想这么快凋落，我的剧情期待着一个完美的谢幕。

            有人在背后轻轻抱住我，是YAO YAO ，她就这样给了我一个拥抱。“回来那么久，都不来看我，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狠心了？”她静静的看着我，满面笑容。拉住她的手，很温暖。是的，很想去看你啊，可我在这里吹冷风了，只是不想让人看见我苍凉的倦颜，不愿被人提及伤心的过去，就这样躲着。去她家坐坐，才知道她其实是个蛮幸福的女子。和所有小镇上的女人一样幸福着。孩子聪明，先生恩爱。看她甜蜜的笑，哦，幸福就是如此简单。

            沉醉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的却是自己的泪。

            看到YAOYAO，看到那些孩子，那些善良的老人。我知道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是如此幸福的。以前总是讨厌这里的冷清和脏乱，想着要去到一个更好的地方。没想过其实我的根就在这里，今天我眼里的小镇是美丽的，虽然它不繁华，在崇高与世俗的岔路口徘徊的时候，发现信念在背后悄悄哭泣，闭上眼，我的小镇，让灵魂讽刺我，我不可一世的无知和背叛。这个安宁而祥和的地方，我想自己是舍不得离开了。

            天空明净而高远，风虽冷，但并不刺骨。再回首，伤痕累累，人生已经太多风雨沧桑，火热的心，在冰水中浸泡的太久，没有足够的热量，使它沸腾。我的梦想，被那个城市掩埋 辜负。简单一点吧，看这片土地对我如此的厚重，包容。

            我生活的小镇让我触摸到了真实，懂得了深刻，眼睛因流了太多泪水，而愈显清明。心灵饱经忧患，而益显温厚。一如这个小镇，一如这个小镇上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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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紫陌红尘 于 2009-5-11 21:21 编辑 ]

高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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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一兵

文章的草芥气息和以小见大的意味比较明显，不错。欢迎朋友光临散文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