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戏笑九宫 于 2017-9-24 20:39 编辑
《浅谈文学作品中长短句的运用》
文\戏笑九宫
很多年以前，非常喜欢鲁迅和王朔两位作家的作品，几乎是看到想到必买必读。尤其以《呐喊》和《王朔文集》，几乎是不厌其烦去研读，复习了一遍又一遍。92年搁笔以后，就不再关注鲁迅作品很久了，好长时间也没看过王朔的新作了。最近，在一些网站与有些老师雅友的交流互动中，在与知心文友私下里的闲聊中，经常涉及文学作品中长短句应用的话题。又偶然看到王朔《和我们的女儿谈话》（以下简称《谈话》），也提及长句的应用，更想窥探一下王朔老先生的作品有什么新意，于是认真研读了。读后心有感慨，不由自己敲击键盘，形成以下粗浅的文字。
王朔在《谈话》的跋中说：“我的问题就在于想写一个和所有小说都不一样的小说。”我不知道其他读者的感受，反正这更增加了我的窥探欲望，实在是更想知道《谈话》的新颖之处，尤其究竟“和所有小说”怎么不一样了？
通读全文，实话实说，整体感觉非常不错，虽然依旧是王朔风格，但其中一些观点却非常新颖别致。文中“和所有小说都不一样的小说”的追求或者说理想貌似太高了一些，这让那些说王朔江郎才尽的人，似乎抓住了把柄，经常以此为话题，欲将王朔“将军”至毫无反击之力。然而，王朔毕竟非弱不禁风的女子，以犀利的文笔新颖的观点，于无声胜有声之处，悄然天成给那些人致命一击。
在《谈话》110页处，王朔老师提出来长句的修辞效果：“长句子这事我们是聊过，同一画面重叠的印象很难按顺序拉成一行都点上逗号。一有先后就没那种同时一眼看尽的意思了。这是文字比视图不如的地方，只好密集成一串前脚踩后脚尽量给人一种目不暇给的感觉。有的时候考虑留缝儿，有的时候也不吐不快。”这是其中的一段文字也是一种鲜明的观点，不能不说是《谈话》中“和所有小说都不一样”的效果。当然，王老之所以敢于将这一新颖的观点，拿来挑战传统文学作品尤其小说的文笔语言底线，绝不仅仅“标题党、观点党”的空虚，其论点还是有其强有力的论据作为支撑的。九宫浅析如下：
首先，《谈话》的写法就不一般，通篇几乎都是以“对话”形式去陈述和表达。不过，这也正好是王朔作品的优点。与一北大毕业的老师曾经交流过，我们的解读非常一致，那就是我们都始终认为，最能体现王朔作品风格的就是他文章中的对话语言。
其次，王老也不必刻求小说写作的不一样，他一贯秉承的“痞子文笔、修辞”，不就一直都那么另类别致吗？我以前学习过王老的行文风格，更是兼学过鲁迅辛辣的文笔语言，但很失败，收获不大。现在回过头来，无论是王朔还是鲁迅，都早已形成他们自己独特的文笔语言，读者几乎一看便知文章所属。
最近，在梦游太虚也读到了一些类似的小说，甚为可喜！以令箭小说为代表，一看便知是谁的文笔。（和其非常牛叉、高高在上、夜郎自大、顿则对文友、会员粗口相向无关）重新拾笔以后，对卡夫卡、欧.亨利、卡佛等国外名家小说关注多了些。总体感觉却依旧是这样的：王朔如此，鲁迅如此，卡夫卡、欧.亨利他们也没有谁例外，无论是中国名家还是外国作家，他们都独具个人文采风格，不以类同却各有各的好各有各自的妙。我想，我们应该追求的是，恰恰是这种自然而然中的暗合，不应刻意效仿，这样才能形成自己的文笔语言风格。
扯远了，还是回到王朔的《谈话》中以文说文，这篇文字，其实最先不用看作者属名，读完后相信大多数熟悉王老作品的人，定会说这就是王朔，这就是不同于其他作家的文字文风。这或许更是王老的文字，至今还有人读甚至去模仿膜拜的原因之一吧。当然，王老的痞子词汇远比那些虚假的文字更真实，在调侃中颠覆了正统文笔语言等，不在此次探讨之列，所以不再一一解析。
再有，让我们依旧回到《谈话》之中以文说文。通读《谈话》，你一定能感觉出来，“和所有小说都不一样的小说”，应该是王朔写作追求的一种理想和境界。那些“反王朔”的人就会再次站出来评论说：“显然，这一本，不是他设想的那本”。但是，它真实而又接近深刻接近地气接近通俗甚至“庸俗”的风格，谁都不能否认。所以王朔的粉丝就评论说：他的语言，从未堕入平庸。比如：
门前的玉兰没抱成朵儿就成湿纸了。
还有一种更俗更不科学的是按地域和心态划分，说到大陆地区，有佯狂时期，党同伐异时期，全体变成孙子时期，假装不是孙子时期和全被当成笑话全被消费期。（咪咪方口中的近、现、当代中国文学史）
男的，年轻时还可以用，老了，一堆药渣儿，看着就糟心，都离我远远的。我现在看男的完全没有感觉，就跟看桌椅板凳似的……男人，玩玩可以，千万别跟他们过一辈子，年轻时就会给你添堵，老了就会给你添麻烦。（老年杜梅语）
这颗心碎得——捧出来你还以为是饺子馅呢！
小人小人，小于你的人。
人要堕落你让她走电梯她也会摁往下走的箭头。
所有男的都是自己野心的奴隶，所有——大部分女的都是自己天性的主人。
扑落扑落脸上掉下来的粉，整理整理碎了一地的面子，找个人少的地方重新培养自尊心，再不装牛逼，也是一条路。
我畏惧权势，也不愿意看自己情不自禁露出的笑容和柔软下来的身段，畏惧贫困和贫困带来的惨状，所以遇强遇弱都躲开。如果不能解放全人类，就一个也不解放。
苦难也会腐蚀人，把人变成动物。
交朋友还是酒肉朋友比较好，酒肉在朋友在。朋友交深了，就碰到世界观，最硬的，不能拔出来交换的。
好人，流窜到社会上一般也叫烦人。
一生没真正爱过别人，别人爱他也不知道，好像很坚持其实是个傻逼。
几千年来，进步的都是小市民。英雄都一个操性，惟恐自己不牛逼。到了紧要关头，还要靠小市民这一点自羞稳住阵脚。
只有死才能使人自由。
真理是画面形式的，无法音译。
你本来信佛，和尚伤了你的心。你本来信基督，教会伤了你的心。你本来什么也不信，自己伤了自己的心。
一个人的天塌了，全塌在心里……
路遥老师（一网站管理）对这些小说语言有过点评，他从文品即人品方面解读过《谈话》，以下引来与大家共享：都说文如其人，但我看他的文字就怎么也不能与电视上看到的采访时的王朔联系起来，影像中看起来很“块头”的王朔，女性化的嗓音和腼腆青涩的表达让我想起一类人……，不过文如其人说的也许不是表象，而是骨子里的那个“人”，即作家的思想。缘何要引来这段评语？我是想对梦游太虚的现状，让各位老师雅友多一些理解多一份思想。依旧以令箭为例，我仍旧固执地认为：他追求文学的真谛，绝不像他在中财表现的那样粗俗、肤浅、狂妄、自大，他骨子里一定有其文品与人品的辩证因果，亦即向善的针砭揭示，哪怕是愤世嫉俗也好！但其“为我所用”选择性点评计酬小说的做法，貌似又无意中暴露了他狭隘、自私与拉帮结派为我所用的心机…...(请令箭先生明察，九宫直言不讳决无恶意)。
我非常感同路遥老师的观点。路遥老师还提到了长句的修辞手法效果，后又提及短句的运用，的确如他所言：看到你讨论长句子，把王朔的一段话帖到这里，与你讨论。虽然长句子有欧化的倾向，但在现代文学中作为一种修辞方法和行文风格已普遍采用。——路遥老师与九宫交流的原话。其实，文学作品尤其小说语言，关于短句的运用又何尝不是如此，正如有些作者非常喜欢短句，文章中有很多地方，有时一个词就是一句话就用句号，这也是一种修辞方法，同样是一种行文的风格。九宫和路遥老师的文字交流，真心感到受益匪浅，所以斗胆拿来与各位老师雅友分享，且莫笑我们的幼稚或无知，虽然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但我更相信“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拜托！
路遥老师也曾引王朔的作品以及其风格探讨，让九宫不由想起来一则名人趣事，大意如下：郑板桥痴迷书法成癖，无时无刻不在勤学苦练。一天夜里，无意中在其妻子背上笔走龙蛇，其妻嗔怪：为何在我身上比划？你有你的体，我有我的体呀。听妻言，郑板桥深受启发，从此成为独具个人风格的一代书画大师。——这一段名人趣事启发我的是：多读书读好书，勤学修德明辨笃实，只有这样才能形成自我的文学作品语言。纵观中外名作，一篇优秀的文学作品，都是汲取了他人的优点，又形成了自我文笔风格。
其实，我经常思考，一篇文章中究竟长句多了好不好呢，短句太泛滥好不好呢？我多次思考后的结论是，不好。关于长短句的应用，我曾经私下与笑笑虫（中财会员）探讨过，最后的观点达到自然的巧合和无缝衔接，那就是：学习写作，尤其对于我们这些业余作者来说，最理想的追求应该是，在一篇作品中达到长短句结合、长短句数量与运用相宜！长句在增强读感上面功不可没，短句凝练简洁干净利索意境韵致蕴含外延丰盈。而长短句的结合，尤其相得益彰的应用，既能增强作品的立体层次感，又可以让读者读起来抑扬顿挫，也就是增强读者的阅读畅感。另外，一篇文章，若长短句结合得很好，还能增强作品排版的视觉美感。后来就这个观点与路遥老师交流，他也颇为赞同。
我做梦游太虚版主时乃至更往后，在对一些老师雅友作品的点评乱弹中，经常会提到长句多了，或者短句多了，或者说长短句不相宜等，其实，这些都和作品的主题立意寓意无关。抛开长短句不相适宜的小瑕疵，依旧很是肯定地断定为一篇不错的文章，尤其对于中财之新会员。然而，回过头来我们设想一下，若以哪位老师雅友的小说作为朗诵文章，貌似很难出来抑扬顿挫的语气效果。好在有瑕不掩瑜之说，我们作为版主也好评论员也罢，应该做的就是给予新人以必要的支持和鼓励，这是必须的！貌似有些老师或老会员过分苛刻或挑剔了，但初衷是想让小说更完美更漂亮，九宫也曾犯过类似的错误。却正如袁超版和清风老师等几位版主提醒的那样，注意说话的语气、口气以及方式等，还是能得到大部分雅友的体察、理解、谅解等的，更有一些雅友能得到哪位老师指点的欣喜与感激，但无不是良好交流互动的文人氛围！好像又扯远了，一斤汗……
以上关于小说中长短句的运用，貌似和这一主题离题现象较为严重。写完了想回头修改一下，感觉又没有那个必要的。因为这些无不是九宫的真实感受，就算离题万里，但无不是九宫心水所得。虽浅薄虽粗糙，但望各位老师雅友明察九宫初衷，以及学识浅薄背后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妥、偏见、个见、陋见乃至直言不讳，还望各位老师雅友将就着看吧，但愿能有哪位老师雅友，您文笔大成前有一丝启迪作用或效果，九宫足矣！
（全文382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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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4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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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这一下，我终于明白其中的意思了。也发现老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