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走了孩子

守望天使

　　
　　
　　“哭啊！”小叔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很疼，疼得我都掉了眼泪，可我依旧没哭。我的双手死死地抱着爸爸的遗像，扭过头去瞪着小叔。
　　
　　“看什么看，你爹死了，你个死小子，眼泪嘎达都不掉一个，真是生性。”小叔暴跳如雷，再来踢我时，我用力把父亲的遗像摔在了他面前，然后转身就跑。
　　
　　“死小子，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最好他妈的永远别回来。”
　　
　　我很想捡块石头冲着小叔狠狠地扔过去，让他知道痛的滋味，可是我没有，我只想跑，跑得远远的。
　　
　　一场大雨，来得突然，我站住一户人家的院子后。很久很久，久到一场大雨过后，天空逐渐变黑，我依旧双手握拳站住哪里。
　　
　　等到天完全黑了，那户人家熄了灯，我才爬上了院墙，脚有些麻，动作有些吃力，但是还好院墙不高。
　　
　　双脚落地，我等了一小会，屋内人没用被惊醒，我很庆幸，然后我尝试推开我面前的那扇窗户。谢天谢地，窗户被我推开了。我使劲从窗台翻了进去，就看见一个奶娃娃躺在小床上，睡得香甜，我小心翼翼走过去，抱起了那个奶娃娃，然后翻墙跳了出去……
　　
　　杜悦今天有幸心神不宁，她起身关上了窗户，看了一眼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总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在不知道的地方死死地瞪着她。正想叹息时，孩子尖锐的哭声，吓了她一跳，她连忙跑到女儿的房间，女儿醒了，因为看不见她而啼哭，见她出现，立马不哭了，伸着小手让她抱抱。
　　
　　杜悦只好把她抱在怀了，然后打开音响，让孩子听听音乐，她选的都是轻音乐，此时播放的是肖邦的练习曲——作品十的第三段：《离别曲》。本来她想用音乐来舒缓心情，可这忧郁哀婉的旋律反而搅乱了她的心。她不得不伸手把它关上，然后轻轻地给孩子哼着歌，希望她能多睡一会儿，可女儿像是诚心和她作对，咿咿呀呀地跟着她的声音哼唧，就是不肯再睡了，她忍不住瞧了一眼天色，马上就要黑了，丈夫很快就会回来吃饭了，她在不去做饭，丈夫回来又是一顿埋怨。整不好，还会挨打，她忍不住焦急了起来，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把她放在小床上，可孩子的脊背一碰到小床，她就立刻撇嘴哭了起来，她只能又抱起孩子，抱着孩子她就无法做饭，放下孩子，她又哭闹不止。她是左右为难，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流过去了。
　　
　　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杜悦的精神立马紧张了起来，连忙放下孩子跑去厨房，孩子放下后，立马大哭了起来。她刚要抱起来就听见丈夫的脚步声快步而来。
　　
　　一个嘴巴啪一声扇在她的脸颊上，接着就是丈夫打雷一般的骂声：“你个臭娘儿们，这时候了饭没做，孩子也没哄好，你还能干啥。把孩子给我，滚去做饭。”说着从她怀里夺走了孩子。
　　
　　杜悦来不及摸一把眼泪，就连忙去了厨房，切了菜，打着煤气时，她，用裙襟擦干涌出的泪水。
　　
　　真快，结婚已经一年了……可笑，又可悲的爱情，现在她也不知道对自己这个丈夫算不算爱情。当年为了他，她抛家弃子，跟了他，可婚后他的温柔体贴都不见了，代替的是多疑善妒和暴躁，最让她忍受不了的是家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不高兴，不管因不因为她，她都难以幸免。这一年里，她被管制不敢去看儿子，甚至不敢打电话，整整一年了，儿子在她心里的影子都暗淡了，她走的时候，儿子已经跟她一边高了，这一年估计又长高了一点，再见她，儿子不会再叫她妈妈了，因为她不配。
　　
　　做好晚饭，伺候丈夫吃完，又喂了女儿，哄女儿睡着后，她又去收拾了厨房，才去睡，刚睡着，她似乎听见外面有轻微的响动，她想推醒丈夫去看看，可她不敢，怕他发脾气，她又会挨打。
　　
　　后来她也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夜没听见女儿的哭声，她起来后觉得不对劲，立即跑到了女儿的房间，女儿竟然不见了，她急忙叫醒了丈夫，不顾他的愤怒，哭着说：“孩子……孩子不见了。”
　　
　　丈夫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她一趔趄，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武光接到报警匆匆赶到现场时，见男主人正在殴打女主人。女主人已经遍体鳞伤，浑身是血。
　　
　　“够了……”武光一把拽住了男主人，男主人暴怒道：“别拦着我，让我打死这个臭娘儿们，都是她把我闺女给弄丢了。”
　　
　　“你冷静一点，不要再打了，再打，我先抓了你。”武光大喝一声，男主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说说吧！孩子怎么丢的？”武光一边说一边示意张明明扶起女主人来，女主人被打得很惨，半天才站了起来，被张明明扶坐在沙发上。
　　
　　“我昨晚……我昨晚哄睡着她后就回床上睡觉了，兴许是昨晚睡的死，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可一早上起来就发现孩子不见了。”杜悦哭着回答。
　　
　　“带我们去孩子的房间看看。”武光看着女主人又说：“你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如果你想告你丈夫，我们可以帮你作证。”说着他的目光鄙夷地落在男主身上，男主人闷哼了一声道：“臭娘儿们你去告，尽管去告，我他妈怕你不成……”
　　
　　“我没事，你们别管我，快点帮我找孩子吧！她才八个月，还在吃母乳，离开了她可怎么办呀！来吧！这是孩子的小屋。”她说着支撑着站了起来，指着一间房间说着，并打开了门。
　　
　　“孩子丢了之后，屋里的东西你们什么也没动吧？”
　　
　　“是的，什么也没动。”杜悦回答。
　　
　　武光跟张明明走了进去，小屋里布置得很漂亮，粉红色的墙壁画着卡通图案，窗帘也是粉色的，到处都是毛绒玩偶和各种玩具，武光注意到窗子是开着的，他忍不住问：“昨天下雨，夜里很凉，窗户不会是你们开的吧？”
　　
　　“不是，昨晚我绝对没有开窗……”杜悦回答。
　　
　　武光走到窗户前，看了一眼窗台上的水印，应该是个脚印，武光连忙做了脚印提取，然后又检查了院子，可以肯定昨晚有人翻墙过来，抱走了孩子。
　　
　　从脚印大约能看出，这人不高，大约一米六左右，鞋子在三十七八码之间，很难分辨男女，而且院墙不高，就算是个女人也能翻墙过来。
　　
　　“你们得罪什么人了吗？”武光看向女主问道。
　　
　　“没有，我们没有得罪谁……”杜悦说着看向丈夫。
　　
　　“你看什么看，我能得罪谁，不就是娶了你这个臭婆娘，倒霉都倒到家了。你们是不知道警察同志，我自从娶了她，啥啥不顺，以前买卖可好了，现在一落千丈，不然怎么会住这种地方，房子都陪掉了，现在可好，孩子也丢了，我看就是这个臭婆娘方的，等孩子找到了，我肯定跟她离婚，我是一天都跟他过不下去。”
　　
　　“你生意陪，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能把什么都赖在我身上。”有警察在，杜悦才敢顶嘴。
　　
　　“你他妈还敢顶嘴，看我不扇死你……”他举起的手被武光一把抓住。
　　
　　“都不找孩子了，打架是吧？好呀！我们也不管了，你们打吧！”武光说着放开了他的手，男主听了连忙放下手哀求道：“警察同志，我错了，你们快帮我找闺女吧！她还那么小，要是有个闪失我可怎么办呀！”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武光没理他，他看了一眼后院的马路，可惜马路上并没有监控，他想了想，双手襻住窗户上了窗台，然后跳进了院子，在院子里又走了一圈，然后跳到了墙外，后院的马路并非主道，没有监控不说，附近很少有人家，够呛能有目击者，不过他看见不远处有家小卖店，卖店门口有个摄像头，他连忙走了过去。
　　
　　武光去了小卖店调看了昨晚的视频，视频很模糊，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杜悦家院墙外。
　　
　　武光把这段视频拷在了手机上，拿给杜悦看，杜悦看了半天摇摇头说：“我……我看不清这人是谁，应该不认识吧！”杜悦说着目光依旧盯在手机屏幕上，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武光和张明明回去时，武光说：“我觉得孩子的母亲很奇怪，她好像认识监控里的人，可她没说。”
　　
　　“不能吧！她要认识她能不说吗？那可是她的女儿，难道她不着急找孩子了？”张明明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倒觉得她在刻意隐藏什么。”武光说着把车开到了阴暗处藏好。
　　
　　“不回队里吗？”张明明纳闷地问。
　　
　　“我总觉得这个杜悦很可疑，看看再说，你跟廖队说一下，我们暂时不回队里了。”张明明不悦地说：“得，又让你抓壮丁了，我回去可得跟廖队说，让他给你换个搭档，再跟你混下去，我别说对象了，美容觉都睡不上。”她一边嘟囔倒也按照武光的吩咐给廖队汇报了这里的情况，廖队很支持武光的做法，孩子不会无缘无故丢失，抱走的人多半跟他们夫妇俩有仇。
　　
　　没多久，男主气呼呼地走了，男主刚走，女主杜悦就匆匆出门了，出门她上了一辆出租车，武光连忙跟了上去。
　　
　　不久车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这户人家门口挂着大黄纸，看样子有人去世了。
　　
　　杜悦看到黄纸也是一愣，随即她敲了敲门，一个长得流里流气的男人给她开了门，一见是她，顿时火了。
　　
　　“你他妈谁也，走错地方了吧？他妈的还敢来我家，你就不怕我整死你……”男人说着把她推了出去，杜悦被退得一趔趄，但是她没走，她瞧着大黄纸问：“小三，谁死了？”
　　
　　“你他妈还管谁死了？真可笑，你是来看我哥笑话的吧？好！我告诉你，你走了，我哥他想不开上吊死了，你满意了吧！没良心的玩意儿我哥对你多好，就差拿块板把你供起来了，你摸摸你的良心，对！你他妈的就没良心，但凡有点良心，都不能为了个野汉子抛家弃子，害了我哥的性命，今天你来得正好，你不来，我还要去找你嘞！我哥死这笔账，咱们没完，我就算不弄死你，也让你家无宁日。”
　　
　　“三儿……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看见帅帅了吗？我想见见他。”
　　
　　“你咋地，你还想见儿子，我说你可真行，看我哥没了，想把孩子领走是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赶紧给我滚吧！我哥刚死，我不想跟你纠缠，等我忙完我哥的丧事，我再找你算账。”说着男人推了她一把转身要进院，杜悦连忙抓住了他的胳膊哀求道：“三儿，嫂子没对不起你过，你就算帮帮嫂子，告诉我帅帅在哪？”
　　
　　“我不知道，那小子更没良心，昨天他爸葬礼，他一个眼泪嘎达也没掉，说他一句，他摔了遗像就跑了，跟你一样生性……”叫做小三的男人怒道。
　　
　　“你说帅帅昨晚没回来，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去哪？你也没找他吗？”杜悦说着向院里看了一眼，见院里没人，很是失望，小三怒道：“行了，你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给我滚，苏帅我不知道死哪去了，你别在纠缠不清了，别说，我真揍你……”说着举起的手还没落下，一巴掌竟然打了下去，他一愣，看见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正拽着杜悦的衣领，又一个嘴巴扇了过去。
　　
　　“你个臭娘儿们，我就知道，我一走，你就会上你前夫家来嘚瑟，说吧！你把我闺女藏那去了，是不是你吗合起伙来坑害我？”
　　
　　“我没有，我是来看看……”杜悦被打蒙了，半晌才捂着脸回答。
　　
　　“放屁，你来看什么，我看你是心虚，说，孩子在哪，说……”他一边是，一边大巴掌又扇了上去，张明明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了车门下了车，武光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住手，你怎么能这么打人，你还讲不讲道理了。”张明明抓住了男主的手腕，男主一看是警察，顿时来了气焰。
　　
　　“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孩子肯定是我老婆藏了起来，你们快让她把孩子交出来，那么小的孩子，万一有个闪失……”他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张明明看向杜悦，她避开了张明明的目光。
　　
　　“孩子是你藏起来了？”张明明不确定地问道。
　　
　　“不是，我……我也是来找孩子的，我……”杜悦说说不说了，旁边看了半天的小三冷笑一声说：“好家伙，原来你丢了孩子跑我家来找了，对不起，我家没你孩子，请回吧！”说着要关上门，武光却拦住他说：“既然孩子没在你家，你怕什么，让我们随便看看，也好证明你青白！”
　　
　　那小三想了想打开了大门说：“你们看吧！只是别再来烦我。”
　　
　　武光张明明和杜悦夫妇把他们家里里外外找了一个遍，确实没发现孩子的踪影，杜悦一边找一边哭，哭得特别无助。
　　
　　武光站在院子里，看了一眼哭泣不止的杜悦，武光低声对张明明说了句什么，张明明向男主走去，武光则走到了杜悦身边，轻声问：“你还不说吗？你就不怕你的女儿有危险？”
　　
　　“我……”杜悦吃惊地看向武光，和他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她心虚地底下了头。
　　
　　“你最好说出实情来，不然我们帮不了你，你女儿出了什么危险，你后悔都来不及。”武光说完见杜悦还是哭不说话，他只好说：“那好吧！我们回去了，有线索你随时联系我。”说着他越过杜悦要走，手臂却被杜悦抓住。
　　
　　“我……我说，看监控里，我觉得那人像是帅帅，可我不知道帅帅为什么要抱走她妹妹，我……我也不知道他把孩子抱去哪了，我也怕万一不是他，冤枉了孩子，孩子会恨我一辈子……呜呜……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找孩子要紧，两个都是孩子，都不能出事。”果然如武光所料，杜悦是想保护自己的儿子，可又心疼自己的女儿，这种矛盾心理，武光不能完全理解，他是害怕两个孩子出事。
　　
　　我很顺利地从母亲家抱出了个小婴儿，她真小，躺在我怀里软乎乎的，她应该是我妹妹？可我一点不希望她出生，如果没有她，妈妈不会离开爸爸！我也不会成为孤儿，如果没有她……
　　
　　我的手忍不住掐住了她的脖子，逐渐用力，她似乎感觉到不舒服，小脑袋晃了晃，睁开了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竟然没哭。我的手顿时没了力气，松开了她的脖颈，然后用点用力地把她放在了草地上，她还是没哭，咿咿呀呀地冲我伸出手，似乎让我抱她，我才不管她，讨厌鬼，我得找个阴沟把她给扔了。
　　
　　抱着个孩子，我不敢找地方上网，怕引起网管注意的，我没有身份证也不能住旅店，更不能回家。我只能找人少的地方落脚，郊外是最好的去处，正好把她扔在那个沟里，然后我自己回来，此时凉风吹过我的头顶，肩膀不禁哆嗦了一下。天亮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我得赶紧躲起来，心想着，正好看见一片树林，我抱着孩子就钻了进去，她可没有昨晚乖了，不停地哭，哭得我心烦，我忍不住把她放在了地上，怒道：“哭什么哭，你饿我也饿，我还没哭哪！”说着说着我的眼圈红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车轮子的声音，我连忙抱起了她，向树林深处跑去。
　　
　　“小子别跑，回来。”
　　
　　我听见有人叫我，脚步声也是奔我来的，我吓坏了，慌不择路，跑着跑着，我突然刹住了脚步，前面是脚下不到两尺外，横着一条深深的沟。
　　
　　这条沟并不是很宽，估计我一大步能跨过去。但是我怕，我怕抱着这个小累赘跳不过去，万一跌进沟里，我没啥事，可她……
　　
　　我不敢想她摔断脖子会是什么样。
　　
　　“小子，被跑了，快回来。”身后的人大喊着，我更慌了，我害怕被人抓住，我害怕被关进监狱。可我又不敢迈过去，怎么办？
　　
　　正犹豫时，追我的人已经靠近了我，我连忙回过头叫道：“别过来，过来我就把她扔下去。”说着我举起了孩子。
　　
　　“别激动，小子，她可是你妹妹，你把她扔下去，你妈妈会伤心的。”
　　
　　“伤心好呀！让她知道什么是失去的滋味，要不是她抛弃了我们，我爸爸也不能死，我也不会没人要。”
　　
　　“你快点跟我回去！”一阵风吹湿我的眼睛，可我没哭。
　　
　　“其实你妈妈是爱你的，你妈妈早就猜到是你抱走了你妹妹，可她没说，她害怕伤害你的。”
　　
　　我冷笑着说：“我不相信，她才不会管我的死活。”
　　
　　“真的，她很爱你。”
　　
　　“我不相信。”这句话刺激了我，我看着脚下的那条深沟，心想自己跨过去应该没问题，便鼓起勇气后退一步，抱紧孩子，深呼吸一口气拼尽全力跨出右腿，我感到自己飞了起来。
　　
　　飞在空中的瞬间，风，夹着某种声音从耳边掠过。我闭上了眼睛，一切听天由命吧！可我身体突然一顿，我被人紧紧地抱住了。
　　
　　在警察局里，我见到了妈妈，她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她很憔悴，身上有很多伤痕，脸也是红肿的，她不敢看我的眼睛，连忙抱过那个小婴儿，让我刚才对她生出的同情一下子消失了，冷冷地瞪着她，一句话不想说。
　　
　　“帅帅……妈……”她叫了一声，声音哽咽了，瞧她的样子，我心软了，为了不让她看见我的眼圈红了，我梗着脖子扭过头。
　　
　　“帅帅，妈妈……对不起你，你恨妈妈吧！妈妈……”
　　
　　“哭，就知道哭，烦死了。”我回头喝住了她的哭声，冷然说道：“对不起我什么，你自己幸福去吧！”说着我转过身，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警察把我狠狠地教育了一顿，说因为我母亲坚持，我没有被送进监狱，我听了这话，我并不感谢母亲，就当她欠我的。小叔来接我，我的屁股又挨了一脚，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你踢吧！等你老了，看我怎么对你！想这些时，我始终没看到母亲那边，只听一个男人暴怒地叫嚷：“你为什么要放了抱走我姑娘的王八羔子，……不怎么敢……”
　　
　　声音在我离去之后逐渐变小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生活得不幸福，我没有一点开心，反而心里沉沉的。

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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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天使

随玉 发表于 2021-11-1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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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随玉老师到访，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