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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中篇小说《大漠骑警之马背110》(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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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9 11:0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一窗烟雨 于 2024-1-31 11:36 编辑

      科尔沁沙漠的滚滚热浪,使得八百里瀚海如同火炉,在龙游蛇行于沙漠和草原间的公路上,一辆接一辆的大货车川流不息,激起的沙尘伴着热气蒸腾。 瀚海服务区,十几辆大卡车一字排开,司机们在躲在路边的树荫下聊天喝水,车队长看了看手机,冲树荫喊道:“弟兄们,该上路了。天黑前要赶到赤峰,前方路段治安不好。”
  
  司机们纷纷上车,一个年轻小伙从厕所出来,队长见了催促道:“王海,快点,你是新手,千万别掉队,落了单,碰上‘路边游击队’,扒你一层皮。”
  
  王海点点头,他知道“路边游击队”是专偷公路货车的盗贼团伙,须小心提防,弄丢了货,得自己掏腰包赔偿。
  
  车队在沙漠里行进,单调的景色让人眼皮打架,想起队长的嘱咐,王海喝了口红牛,瞪大眼睛盯着前面的路。蓦地,一群牛出现在视野中,不紧不慢的闲庭信步,他一脚急刹,摇下车窗探出头,冲赶牛的喊:“你倒是吆喝两声啊。”
  
  赶牛的老头轻蔑地斜了他一眼,张开嘴,叽里呱啦吐出一大串蒙语,听得王海一脸懵,搞不清老汉是解释还是谩骂,只能无奈地跟在牛群后面往前挪,待牛群下了公路,车队的尾巴尖儿都看不见了,他心急火燎地加大马力追赶,疾驰中路边一块界牌闪过:“古台乡拉拉屯”。
  
  路边站着一些打扮奇特的人,女人用纱巾把脸遮得只剩下眼睛、男人也在脖子上系条毛巾捂住半拉脸,男女都是一手拎着编织袋,一手拿着二齿耙。
  
  “路边游击队,”王海心头一凛,全身肌肉绷紧,赶紧把视线收回,却已晚矣,卡车已闯进碎酒瓶布下的玻璃阵,几声咔嚓后,瘪了一个前胎的货车像受伤的猎物,痛苦地呻吟着歪到路边,车上的水果箱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王海从驾驶室探出头,求助的目光投向公路,一辆车驶过,司机冲他喊:“老弟,你完了。”随着话音,王海车上的一箱水果应声而落,红艳艳的水蜜桃满地乱滚,路边那群打扮怪异的男女秃鹫般包抄上来。
  
  王海急忙跳下车,高声大叫:“不许抢,抢就报警。”
  
  “游击队”的先锋是个小伙子,个头不高,身材粗壮,赤裸的胸脯肌肉发达,大脑门上一条毛毛虫似的伤疤格外扎眼。认准他是领头的,王海来个擒贼先擒王,疾步上前边喊“别抢”边拽住他,疤脸小伙用力挣脱,撕扯中赤裸的胳膊被王海的指甲划出几道印子。
  
  “妈的,你挠我!”
  
  被激怒的疤脸小伙一纵身跳到车上,搬起一箱水蜜桃就往下扔。
  
  纸箱咣当一声落地,鲜嫩的水蜜桃叽里咕噜的翻滚,“游击队员”扑上去疯抢。
  
  “干得好,再来一箱。”一个蒙着红纱巾的女子给高声喝彩,尖利的嗓音刺痛王海耳膜。
  
  “求求你们了,别抢啊。”
  
  王海带着哭腔的央求未能打动哄抢的人们,他拉这个,那个上,拽那个,这个上,崩溃的王海无力再抗争,认命地瘫坐路边。就在他绝望之际,过来一辆自行车,骑车的男子三十左右岁,国字型的脸庞轮廓分明,健壮的体魄孔武有力,他身后背了个军绿色挎包,黑色T恤衫胸前写着“光荣复员”四个大字。见到哄抢场面,复员军人跳下车,一声大吼:“都住手!”
  
  如遭惊雷击顶,“游击队员”被吓得纷纷逃窜,尖嗓门女子惊慌中将红纱巾掉落。复员军人掏出手机:“110,拉拉屯路段发生哄抢。”
  
                                           二
  
  瀚海县是辽宁省最边远的一个县,而紧邻科尔沁沙漠南缘的古台乡又是瀚海县最边远的乡。该乡地广人稀,蒙满汉回多民族杂居,所管辖的十三个村庄,除了靠近公路的拉拉屯和古台子镇是农耕,其余都是牧区,因地形复杂交通困难,自古就匪患猖獗,现今依然民风彪悍,案件频发。
  
  乡政府所在的古台子镇很小,小到“东头放个屁,西头都能闻到。”整个小镇只有一条主街,大号“中华路”,老百姓却习惯叫它“小陔”【注:方言,小路的意思】。乡派出所设在这条街的最繁华地段,坐北朝南,跟乡政府斜对门。派出所这栋建筑不是平房,因为它有阁楼,比西侧乡卫生院的平房高出半层,也不能算楼房,因为它比对面乡政府的两层小楼矮了半头。房子虽然不大,却也足够威严齐整,正门门额上,庄严的国徽两边是蓝底白字的中英文警察标志,窗前栽的几株蜀葵,粉红的骨朵含苞欲放,在科尔沁吹来的阵风中轻轻摇曳,向路边的雏菊点头致意。除了正门,房子东侧还开了个边门,与东侧大院子相通,院子有两扇大铁门,可以进出车辆马匹,院子里有马厩、煤棚和一个小仓房,还停着辆破旧的警用挎斗摩托车,红砖砌的院墙一人多高,把院子和小广场隔开。小广场比乡小学的操场略大些,是本乡举行大型聚会的地点,也是菜市场和集市,广场北端有个百年历史的戏台,至今仍然可以使用,古台乡的名字就来于此。集日和节假日人多,摊贩就会挤占道路,造成拥堵,所以派出所的民警还要协助疏导交通和管理市场,分担了交警和城管的职责,用所长老康的话说,“属穆桂英的,场场落不下”。
  
  老康今年已经六十岁,到年底就退休,身体不好,又是老胃病又是高血压,按理早该退二线,可这个边远的所,没人乐意来,他只好强撑着站最后一班岗,一个人顶两个人使,每天忙得团团转。       菜市场紧挨着派出所,就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社会混混小蟊贼都有所忌惮,刑事案件比较少,可群众之间的小摩擦却让派出所不得空闲,什么找错钱了,缺斤短两了,价格贵了,质量差了,你的摊位占我的地盘了,你的货物挡住我的摊位了,成天鸡吵鹅斗。这不,两个菜贩打起来了,唇枪舌剑还嫌不够劲,一个抡起菜筐,一个抄起砖头,幸亏老康疾步赶到,把一场斗殴消灭在萌芽中。放下菜筐和砖头的双方,仍然骂骂咧咧不肯罢休,气得老康朝身边的电子秤猛击一掌,“都给我闭嘴,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警察?”
  
  两个摊贩被镇住,老康的胃却一阵痉挛,疼得他那张黑脸倏然煞白,不由自主的抱着肚子蹲下。
  
  “看看你俩,把警察气成啥样了。”
  
  旁观的群众看不过眼,纷纷仗义执言。在众人的谴责下,吵架者终于感到羞愧,偃旗息鼓。老康佝偻着腰用拳头顶着胃回到派出所,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也不知是热得还是疼得。
  
  “所长,你这脸色咋白得跟纸一样?胃病犯了?”内勤小丁正在泡方便面。
  
  老康从抽屉里找出胃舒平,一边嚼一边问:“你咋刚吃饭?”
  
  “别提了,要多磨叽有多磨叽。”
  
  小丁说,一个老太太在乡卫生院挂吊瓶,带了几个肉包子做午饭,就挂窗上,风一刮,掉下去,也巧,刚好就过来一只狗,给叼跑了,老太太要出去追,让护士给拔针,护士不给拔,老太太就追着护士骂,把小护士气得给派出所打电话。
  
  “那你咋解决的?”
  
  “能咋解决?我调解半天,老太太不依不饶,非要护士赔她包子,护士说这个老太太血管难扎,刚输半瓶,拔完还得重扎,一针扎不上,她更要骂人。小护士不但不肯赔包子还要求老太太赔礼道歉。调解半天,各说各的理,谁也不肯让步。”
  
  “不就是几个包子吗?您老说说,多少钱?”小丁被老太太耗尽耐心。
  
  “五块。”
  
  “好,我给您,行了吧?”
  
  “不对,是十块。”老太太狮子大张口,坐地起价。
  
  小丁掏出十块钱,塞给她,“这事就算了结,您不能再跟护士找麻烦。”
  
  “我干啥要你的钱?我可不是讹人。”老太太嘴上这么说,手却忙不迭的把钱揣进兜。
  
  “讹不讹的就不说了,你保证不再跟护士吵就行。”
  
  “不能惯这毛病,”老康听到这儿忍不住插话,“得惯了瘾儿,下次不定又讹谁。”
  
  “要不然咋整?又老又病,没躺地上装死就算我幸运。”
  
  小丁说,解决完包子纠纷,乡政府食堂关门,“不关门,那饭菜也是贼拉难吃,自打王乡长小舅子承包,一天比一天差。”
  
  “嘘,小点声。”
  
  “你也泡碗面吧,省得回家被嫂子骂。”
  
  “我老伴早都习惯了。倒是你,媳妇不在跟前,得自己个儿疼自己,总不好好吃饭,早晚跟我一样,又是溃疡又是息肉的。”老康想起自己这个年龄时,还没有方便面,天天带饭盒,冬天就在取暖用的小煤炉上热热,热不透,经常是里面还带冰碴,“大概胃病就是这么得的。”他寻思。
  
  “我倒是想让媳妇在跟前,可她死活不愿意来,总盼着我能调到县里。”
  
  “你可别走,你走我就成光杆司令。”老康想到以后的民警都是警校毕业,好不容易考上公务员,谁乐意到穷乡僻壤?“唉,全国都要消灭三人所,我们却连仨人都保证不了。我要是退休,就剩你自己,独木难支,不行,我得赶紧跟县局要人。”
  
  老康撂下饭碗,给局长打电话。
  
  “梁局长,我们所警力严重不足,不是我夸大困难,说是个所,小郭调走后,小丁是户籍、内勤、辅警,一个萝卜仨坑。我们连个警车都没有,出警、办案、巡逻,都得骑马,又慢又土,群众都管我们叫‘马背110’。”
  
  “老康,别叫唤了,你们所的情况,我知道,很快就给你解决,去的人保你满意,侦察连长,在部队立过三等功。咋样?”
  
  “哎呀呀,那可太好了。”老康喜出望外,“是来接我的班吧?到年底我就能按时退休。”表达完谢意,心有不甘,“局长,那警车……”
  
  “给你人还不满足,还要车。你们哪儿是沙漠,普通警车用不上,配车就得越野大吉普,我上哪儿给你掏腾去?骑马有什么不好?骑警,威风。另外你们乡小,也不够配车的规模。”
  
  “我们乡可不小,人口是少点,就六千多,可地面大啊,方圆二百多公里,骑马巡逻,转一圈就天黑。再说了,需要我们配合协查追捕的时候,也不能骑着马在国道上跑,更不能上高速,是不是?”
  
  “高速还没修,另外,不是有摩托吗?”
  
  “摩托?都老掉牙了,到了沙套子,根本就打不着火。”
  
  “警车的事,你就别磨叽了,我心里有数,等以后有条件再说。”
  
  老康怅然若失,刚放下电话, 铃声又骤然响起,拿起听筒,边听边对小丁说:“拉拉屯的游击队又出动了。”
  
                                            三
  
  公路上,王海抱着脑袋蹲在车旁,呆呆地看着满地狼藉,大脑一片空白。远处腾起一股烟尘,两个警察策马驰来。王海有点诧异,“啥年头了,还有警察用马当交通工具。”
  
  “你能说出那些人的特征吗?”老康问。
  
  “为首那男的脑瓜门上有道疤,还有个女的蒙着红纱巾,大约三十出头,嗓门挺高。”王海边说边用衣袖偷偷拭泪。“警察同志,你们一定帮我把货物找回来啊,我一个月的工资都赔不起。”
  
  老康沉默。小丁一本正经地做记录,心里却说,“记也没用,查到最后就是不了了之。”司机一说,他就知道脸上有疤的是二驴子,尖嗓门的是外号“小辣椒”的肖艳娇,都是拉拉屯的。二驴子姓刘,在家里排行老二,脾气倔得像驴,打起架来不要命,久而久之本名刘满囤被遗忘,外号叫成了名字。肖艳娇则是十足的泼妇,骂起人来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虽然知道是做无用功,该走的程序还得走,老康和小丁帮司机联系完修车厂就去拉拉屯走访。
  
  进村的路有个陡坡,两侧是深沟,沟边稀疏地长着几株柽柳。村庄被烈日晒蔫了,街上阒无人迹,只有几只鸡在游荡,各家的看门狗都趴在阴凉处,懒洋洋地注视着进村的生人,好像吠叫的精神气儿都热没了。
  
  拉拉屯是以满族为主的村落,拉拉在满语中是最后最末尾的意思,建国前,拉拉屯就是大路的尽头、末梢。玄学说人名影响一生,这村名好像也有玄学,拉拉屯在全乡各项活动的评比中,都配得上这个村名。
  
  听说乡派出所来人,村委会主任郑和顺急忙从田里把治保委员赵吉祥找来跟他一起接待。村官一般都比较“压茬”【注:方言,厉害,令人生畏的意思】,可拉拉屯的和顺吉祥二人却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连小孩子都吓唬不住。
  
  “准没好事,不定又是谁捅了毛蛋。”老郑跟老赵嘀咕。
  
  “出不了大事,咱屯那几个嘎杂子,我心里有数。”外号弥勒佛的赵吉祥,喜眉笑眼,心宽体胖,是个乐天派,凡事都往好处想。
  
  双方在村委会碰头,没等老康把话说完,老郑就像护雏的老母鸡,立刻辩解:“我们村是有几个老娘们爱占便宜,还是缺东西年代养成的习惯,  成天站路边眼巴巴地盯着运煤的车,恨不得车上的煤都颠下来。偶尔,也伸铁耙子叨几下。”
  
  “只是叨几下的事吗?”老康说,“我在这个乡当了二十多年警察,啥不知道?”
  
  “嘿嘿,”老郑不自然地干笑了几声,掏出一根皱皱巴巴的烟递给小丁,“康所长戒烟了。小丁抽一颗吧。”
  
  小丁把烟挡回去,不客气地说:“现在运煤的车封闭了,不好叨了,就偷水果,是吧?”
  
  “不能说偷,是车翻了,水果撒地上,捡点。”老郑垂了头嗫嚅着,本来就驼的背更驼了,细长的身子佝偻得像个问号。
  
  “郑主任,你这是袒护犯罪,知不知道?”老康立起眼睛。
  
  “不是,不是,”老郑连连摆手,“康所长,您别生气,说偷,要人赃俱获,这之前,咱不能说人家是贼,对不对?”
  
  疑罪从无,老康当然不能说老郑这话不对,但是他的脸色很难看。
  
  “老郑你没文化,好话也说不好,就少说两句吧。康所长,您二位爱吃啥,我让家里的预备饭,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喝两盅。”弥勒佛满脸是笑。
  
  “吃饭不打紧,酒更不能喝。咱们还是抓紧调查吧。”老康一脸严肃。
  
  老郑麻溜起身,“对对,调查,调查去。咱们先去二驴子家。”
  
  二驴子家是这趟房子的顶头,两间平房,墙面贴了瓷砖,院子不大,倚东山墙砌的鸡窝却挺大,鸡窝旁是一个大柴禾垛,老刘太太端着个鸡食盆出来开门,“我儿子去县里买化肥,天黑才能回来。”一听老郑说怀疑她儿子参与哄抢,老婆子立刻火冒三丈:“满囤驴是驴了点,可坏不到那份儿。你说他抢货车了?好,等回来,我扒他的皮。我是啥人,警察不了解,你还不了解?”
  
  “哎呀,老姐姐,你这话可冤枉我了,我啥时候说二驴子抢货?是警察同志来走访,咱们群众要配合,提供线索不是?”
  
  “咋不找别人配合?好事轮不到我们,配合倒成第一个。”二驴子娘的眼神像烧红的烙铁,烫得老郑不敢跟她对视。
  
  “找你们家也是有原因的,”老郑的窝囊样儿让小丁看不下去,“被抢的司机说,领头的人脸上有伤疤。”
  
  “有伤疤?”二驴子娘脸上闪过一丝疑虑,冲老郑说,“这伤疤可真坑人,不光是找不到对象,还替抢货车的背嫌疑。”
  
  “老姐姐,二驴子那疤瘌也不是太显眼,哪儿就至于影响找对象。”
  
  “不影响?那咋到现在也对不上象?派出所同志,你们不来找我,我还想找你们呢,把我儿子打破相的人啥时候能抓到?”
  
  老康脸上现出愧色,感觉这样聊下去,越跑越偏,打不到狐狸还弄一身臊,正琢磨咋把话题拉回到哄抢货车,赵吉祥插话了:
  
  “算啦算啦,陈芝麻烂谷子的别翻腾了,康所长,咱们快走吧,去下一家。”言毕,拉着老康就朝门外走。
  
  “不翻腾?敢情破相的不是你儿子。”二驴子娘不依不饶地在他们身后嚷。
  
  “戴红纱巾的,肯定是小辣椒。”老郑说,“她爷们马大成开修车点,你们不是有电话吗?”
  
  “我们刚才给司机联系的就是马大成。”老康回答。
  
  “会不会是马大成故意往路上扔啤酒瓶?”小丁问。
  
  “没有根据的话不要轻易就说。”老康瞪了他一眼。
  
  其实也不能怪小丁这么猜疑,修车的为了获利故意往路上扔钉子扎车胎的事,也不少发生,公路上没发生运啤酒的车倾翻,怎么会有那么多碎酒瓶?显然是人为。
  
  见他们进院,肖艳娇急忙从屋内迎出来,一只手迅疾在身后关上屋门,挡住警察探寻的目光。
  
  “艳娇,你黑得跟非洲娘们似的,是不是在公路晒的?”老郑半是打趣半是询问。肖艳娇是出了名的刀枪不入,没有什么黄段子荤段子能让她脸红的,没有什么拉碴话她不敢出口,所以屯里的老少爷们跟她说话都口无遮拦,啥玩笑都敢开,老郑跟她也是丝毫不见外。
  
  “我没事上公路干啥?这地里的活都干不过来,庄稼户,成天摸土坷垃,风吹日晒,还能像官太太大小姐细皮嫩肉白白净净?说我黑,你媳妇除了屁股蛋,也没见哪儿白。”
  
  小辣椒说出的话让老郑连耳朵都红了,老康和小丁假装没听见。
  
  “有人又哄抢货车,警察说领头那女的嗓门挺高。”赵吉祥急于解围,口不择言。
  
  “你就认定是我?嗓门高的多了去了,录音了?录像了?你啥时候把全村的老娘们召集到一块儿,评比过谁嗓门儿最高?给我冠军奖状了?”
  
  “跟警察同志说话,注意点态度。”老郑提醒。
  
  “态度?老娘态度够好了!货车被抢,找我干啥?派出所给我工资了?要是给工资,我天天站路边给你看着。”
  
  一只母鸡溜达过来,肖艳娇抄起扫帚追过去,“谁家的野鸡乱串,没事跑我们家拉屎,滚,滚,滚,给老娘滚出去。”一边打一边骂,母鸡被惊吓得咯咯叫着,张开翅膀乱飞,掉落的鸡毛和尘土一起飞扬,直扑几位访客的脸。
  
  一无所获的回到村委会,老康生气地教训老郑,“你看看你们村,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你都咋教育的?”
  
  “教育?我能教育谁啊?”老郑一肚子苦水,“当年征地修路,赔偿款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村民认定王乡长从中捞了好处去上访,结果是乡长没掉一根汗毛,上访的倒被打伤,能不记恨吗?‘路边游击队’,还不是心里不平衡?你说现在谁家差那点东西?”
  
  “我们可不是来听你诉苦的,我也不比你容易。这次就拉倒吧,下不为例,我退休前,你们村别再惹事就好。”
  
  “我们尽力吧。”
  
  老郑和赵吉祥一起保证。可没过三天,拉拉屯路段又发生哄抢。这回,事儿更大,惊动了乡长。
  
  “老康,你是干啥吃的?这‘路边游击队’越来越猖狂,竟然连救灾物资都敢抢。”王福旺把老康叫到乡政府办公室训斥。
  
  “不是救灾物资吧?是一辆拉小米的车,在下公路时翻了,小米撒一地,发生哄抢。”老康心里一直琢磨不透,那司机为啥要从拉拉屯路口下公路,“当时要是问清楚他的货到底是想往哪儿运就好了。”他暗想。
  
  “是不是救灾物资,不是你说了算。问题是,司机报警后,你一个人都没抓到。”乡长肥胖的身躯从皮椅上坐直,横了老康一眼。
  
  “乡长,咱这儿的地理环境,到处都是沙陀子、草甸子、还有水泡子,十三个屯有七个没有路,有路的,那叫啥路你也知道。汽车、摩托都走不了,出警就得骑马,人家城里五分钟就到现场,咱最少也得半个点儿。有这空儿,都能逃进沙套了。”他还想说抓住又能咋的,小偷小摸不够治罪,看乡长的脸色,话到嘴边咽回去。
  
  老康这番话让王福旺的长脸更长,“你就说还想干不想干?想干,明天就跟我去拉拉屯,我就不信治不了‘路边游击队’。”
  
                                                           四
  
  对肖艳娇来说,大夏天,没有比小米水饭配小葱蘸酱更可口的饭菜,给满汉全席都不换。金黄的小米在锅里翻滚,米香四溢,她的心也乐开花。舀一勺,送到嘴边,先吹吹,再吸溜,哎呀妈,可真香,吧嗒吧嗒嘴,提高嗓门冲室内喊,“大成,你也来尝尝,这是有名的驼谷小米,超市卖十多块一斤,借乡长的光,咱也吃顿特等米。”
  
  歪炕上看电视的马大成转过头:“乡长一直想收拾二驴子,你们还抢他的货,等着吧,搂草打兔子,抓二驴子把你们也给捎上。前几天抢水果,小的溜的,扒下两箱,一人抓点,屁事没有,好家伙,要不是有个复员兵拦着,你们得给抢光。司机能不报警吗?二驴子还拿到集上卖!”
  
  大成的话让那天的一幕又浮现眼前,那个复员军人,让她想到初恋男友李铁军,“长得太像了,不会真是他吧?十多年不见,一点没见老,还更帅了。”
  
  端起饭锅进屋,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衣柜上的镜子,里面那个黑瘦干瘪的影像,让她心头拔凉,“这他妈简直就是老太婆。”肖艳娇由衷感叹,岁月这把杀猪刀对女人狠,对男人宽容。
  
  “你想啥呢?吃饭。”马大成看出媳妇心思游离。
  
  艳娇把思绪拉回到眼前,接着大成的话头说:“二驴子不卖咋整?每次在公路捞到的东西,他都不敢往家拿,怕他老娘生气,他可是大孝子,老刘太太做人古板,不让儿子干偷鸡摸狗的事。你刚才说啥?司机报警?报警能咋地?法不责众。”
  
  “二驴子听说中央巡视组到了北宁,又想上访,还没等他动,就传到乡长耳朵,他就等着挨收拾吧。上次捡条命,下次可就说不准了。”
  
  “看你说的,好像杀人不用偿命,乡长能一手遮天。”肖艳娇一向看不惯王乡长的飞扬跋扈,觉得大成一番话有帮狗吃屎的意思,斜睨他一眼,鄙夷地说:“二驴子可不像你。”
  
  “我咋地?”
  
  “耗子胆。”
  
  肖艳娇咚一声把饭盆撂桌上,“丽丽,吃饭了,作业收起来,城里来的魏老师,二年级的孩子就留这么多作业。”
  
  丽丽收拾起饭桌上的课本,瞥了一眼饭盆,皱起眉毛:“妈,有别的吗,我不吃小米水饭。”
  
  “为啥?”
  
  “我不吃偷来的东西。魏老师说了,‘偷东西可耻’。”
  
  丽丽的话像扇了肖艳娇一巴掌,她红着脸辩解:“不是偷,这是另类反腐。”
  
  “别听老师的,老师就会唱高调。”马大成边吃边说,“谁不偷?有本事的大偷,像那些当官的,一偷就是几千万,几十亿,那叫本事。”
  
  丽丽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她爸:“本事?那我长大也偷。”
  
  肖艳娇急了,抬手给丈夫一巴掌:“马大成,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吗?闺女,咱可不偷,咱好好学习,长大了,考大学,当乡长。”
  
  “当了乡长搂大钱。”马大成撂下饭碗,抹了把嘴,下炕往外走。
  
  “搂和偷有啥区别?”丽丽满脸困惑。
  
  “你还没给孩子讲明白,急着干啥去?是不是又去打麻将?”肖艳娇两条吊稍眉竖了起来,“你个鳖犊子,我告诉你,老娘受够了,你再赌钱,就散伙。”
  
  “嗨,你又骂人,还说我不会教育孩子。”
  
  “我骂人?骂人也是跟你妈学的。嫁到你们家,没一天舒心日子,婆婆刁,爷们儿孬,我要是软柿子,早让你们娘俩捏扁了。”
  
  “死者为大,肖艳娇,你咋骂我都行,你再说我妈一句不是,我削你。”马大成说着,脱下一只鞋。
  
  “不许打我妈。”没等他动手,丽丽就扯着嗓子尖叫。
  
  “想打我?老娘成天拼死拼活的挣钱给你还赌债,你他妈还想打我!”肖艳娇重重将饭碗蹾到桌上,挺身上前,“你打。我让你打,今天你不打就不是人养的。”
  
  “算了,算了。”马大成像被拔了气门芯,“我早都不摸麻将了,大福子想弄辆二手车跑运输,我给他踅摸踅摸。”
  
  想弄辆二手车跑运输的大福子,是个大聪明,论脑瓜活络,在拉拉屯,大福子要是说自己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当年,村口的公路一通车,大福子就开始跑摩的、摆路边摊,着实赚了不少钱,村里第一个装太阳能的是他家,第一个盖起三间北京平的也是他家【注:北京平是当地人对外墙面镶瓷砖的平房叫法】。眼下的他已经不满足于跑摩的了,从县城到古台乡的长途公交车,一天只发一趟,县里的出租车又嫌返程空跑不爱来,他看到商机,想买辆车填补空挡。
  
  “跑摩的不是挺好的,买车?连车带营运手续,办下来得十多万。”媳妇的大脑皱褶比大福子少的不是一点两点,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摩的啥档次?跟出租车能比吗?找大成哥弄辆二手车,啥手续不办,稳赚不赔。”
  
  “跑黑车?行吗?”媳妇不仅笨还胆小。
  
  二驴子抱着个纸箱进来,家里的土狗抢在主人前面摇着尾巴迎接,在客人腿上蹭来蹭去。
  
  “表哥,给你箱小米。”二驴子把狗踢开,把箱子递给大福子媳妇。
  
  大福子媳妇因为知道这米来路不正,用目光问丈夫接还是不接,二驴子误以为她是客套,“嫂子,你别假假拜拜的,这是我大哥该得的。要不是他通风报信,我们上哪儿知道那是给乡长拉的小米?那车可翻得太是地方了,大伙儿抢的可真痛快。”
  
  二驴子说,这么多年,他们吃公路,一次没被警察抓到现行,多亏了大福子的情报。大福子借跑摩的的便利,过来过去的瞄着乡派出所,根据院子里的马匹数量判断所里是否有人值班,使得拉拉屯的“游击队”“吃公路”时,总能抢在警察到来前溜走。
  
  大福子一拍二驴子肩膀:“我是跑摩时正好碰上那辆车翻,司机让我到村里找人帮忙掫车,我可没让你们抢米。二驴子,这事你可别乱说,让王大贪抓住把柄,咱得进局子。”
  
  “怕啥?”二驴子一挺脖子,“当年修路征地,他可没少贪,咱屯谁不知道?惹急了,就揭他老底。哼,罚款,没钱。要命,一条。”
  
  大福子又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老弟你有种!可咱平民百姓,不能跟当官的硬碰硬,当年上访,没伤乡长一根汗毛,反倒是你这脑袋瓜给干开瓢。你成天嚷嚷上访,像个定时炸弹,王大贪肯定得想招儿收拾你。这样吧,我找大成哥商量,咱们得想个法应对。”
  
  就在这时,村里的广播喇叭响了,老郑哑着嗓子通知:“各家注意了,明天,乡长来咱屯开会。乡长一到,大家就准时到村委会门前集合。说错了,乡长到之前,咱们就得集合,他一到就夹道欢迎,拍巴掌。人人参加,不论男女,孩子除外。”
  
  大福子冲二驴子一使眼色:“听见没?说曹操曹操就到。”
  
                                                    五
  
  古台子和拉拉屯之间是可以走公路的,可乡长非要抄近道,桑塔纳轿车在沙土路上扬起一股股黄尘,骑马跟在后面的老康和小丁被呛得直咳嗽。
  
  “早知这样,戴个口罩。”汗水和尘土在小丁脸颊混成泥渍。
  
  “这么热的天,你想中暑?”
  
  “唉……”小丁不满地看了眼桑塔纳,发出无奈的长叹。
  
  乡长的座驾一进村,立刻鸡飞狗跳,一群半大孩子围着轿车嚷:“乡长来了,乡长来了……”也不知道是表示欢迎还是起哄,司机小陆怕轧着他们,不得不探出头喊:“都闪开,闪开,别刮着。”
  
  “你他妈喊有啥用?摁喇叭。”王福旺训斥道。
  
  汽车鸣着喇叭驶进村委会大院,老郑带着几个委员小跑着出来迎接。一路沙尘,桑塔纳轿车成了泥猴,小陆从后备箱拿出块大抹布开擦,马大成腰上挎着工具袋跟大福子俩凑过来。
  
  “这车真不错。”大成夸赞。
  
  “大成哥,啥时你给我也弄辆,让兄弟过过瘾。”
  
  小陆听了这话,鄙夷地斜楞大福子一眼,心里说,“就凭你,想跟乡长一样装备,那可真是野鸡飞上天。”
  
  村民都被召集来开会,把会议室挤得满满登登里外都是人,第一排座位却空着,因为群众习惯把头排座位留给干部,不爱坐官员眼皮底下。肖艳娇来晚了,二驴子娘拉着她想站门口,她却直奔第一排,大大方方坐当央,她这么一带头,几个大胆的媳妇也都挤过去,把头排空位坐满。老郑宣布开会,先请乡长讲话。王福旺腆着大肚子站起来,老郑急忙把麦克风给他举到鼻子前,他就两手扶着桌子,对着麦克风“喂,喂”了两声之后开讲:“今天我为啥来,估摸不说大家心里也明白。”
  
  肖艳娇嘴犯贱,小声接了句“还真就不明白。”
  
  坐乡长鼻子下,虽然声音不高也还是被听见,王福旺立刻瞪视着她加重语气:“说不明白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古台乡数拉拉屯素质差,‘路边游击队’在全乡以至全县臭名远扬。目前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今天我和乡派出所的同志一起来,就是要重拳出击,严厉打击。天黑之前,把小米给我交回来,领头的自己坦白,啥事没有,否则,谁要是不识时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乡长的讲话像冷水掉进沸油锅,村民立刻开始议论,嗡嗡嘤嘤的响成一片。
  
  老郑示意赵吉祥维持秩序,弥勒佛闭着眼打瞌睡浑然不觉,他只好扯着嗓子喊:“肃静,肃静!大家注意听,乡长的讲话很重要,很宝贵,很中肯,很……”他把肚子里存的词都过滤一遍,找不出还有啥能用的,只好带点不甘心地说,“谁不注意听,犯了错误自个儿负责,别赖我老郑没给你打预防针。”
  
  肖艳娇又接话茬:“你又不是村医,谁用你打预防针?”
  
  坐前排的妇女们听了都忍不住笑。
  
  “小辣椒,就你嘴欠。”老郑觉得肖艳娇太没眼力见,气得拉长脸,声色俱厉地警告她。
  
  院子里,擦完车的小陆问大福子厕所在哪儿,大福子眼珠一转:“茅房啊,你跟我来。”领着小陆往院外走。大成看着他们的背影,诡异地一笑。
  
  会议室内,老康正在念整治公路安全的通知,村民们听得挺认真。
  
  老康念完,问乡长还有啥要补充没有,王福旺呷了口茶润润喉咙,放下茶杯正要开口,门口一阵骚动,在一条大黄狗的带领下,一群土狗冲了进来,霎那间,大人跑孩子叫,会场乱了套。
  
  “老郑,有人搞鬼,你给我揪出来。”王福旺气急败坏的大叫。
  
  “我揪谁啊?谁知道这些狗发的是什么疯。”
  
  郑和顺束手无策,赵吉祥呆若木鸡,王福旺火冒三丈,一拍桌子正要发威,大黄狗窜到面前,惊得他一个趔趄,绊到椅子腿,跌个四仰八叉。老康冲上去一脚将狗踢开,和小丁扶起乡长往院子里撤,老郑和老赵挡住要追上去的狗,另外几个委员拦住往外挤的人群给乡长让道,“让领导先走。”
  
  逃到院子的乡长摩挲着胸口刚稳住神,小陆哭丧着脸过来:“乡长,我刚才上厕所,就一会儿的工夫,车就丢了个轱辘。”
  
  王福旺一瞅,他那亮闪闪的桑塔纳醉汉似的歪在墙根儿,左前轮的位置成了黑窟窿,“妈拉个巴子,你是猪啊?你他妈一泼尿,冲走个车轱辘。”
  
  “乡长别生气,咱们再找找,车轱辘不是小物件,哪能说丢就丢。”
  
  老郑好心劝解却引火烧身,“老郑头,你别在这儿装人,这事我就冲你说,找不到车轱辘,撸你的乌纱帽。还有你,老康,别看你们现在是公务员了,就以为我乡长管不着你,限你七天,把车轱辘给我找回来,否则,我就去找县局,告你玩忽职守。”
  
  老康直挺挺地站着不吭声,只感觉血压猛升,脑袋发胀,太阳穴的血管似要爆裂。
  
  “乡长,中午了,先吃饭吧。”老郑按惯例,给乡长预备了他最爱吃的猪大肠,今儿却碰一鼻子灰。
  
  “不吃。”王福旺从牙缝崩出这两字,一转身,袖子差点甩到老郑脸上。
  
  小丁骑马跑回镇,借了辆私家车来接乡长,老康联系县交通局,调了辆拖车来拖桑塔纳,忙活得午饭都没吃上,胃痛得他直冒冷汗。
  
  围着看热闹的村民议论纷纷。白兽医的胖媳妇说,“那小司机真不着调,不好好看着车,借尿道儿跑狗剩家打麻将,他玩得高兴,可给两警察找了事。”
  
  狗剩媳妇说:“胖嫂子,你可别再提麻将的事,我家开的是小卖部,不是麻将馆。星崩儿的搓把麻将,也不讲输赢,可别让乡长以为我们聚众涉赌,我们可交不起罚款。”


   


评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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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24-1-29 13:44 | 只看该作者
这篇写得真好!我就喜欢这样有血有肉正能量的作品,不喜欢专写黑暗面的“暴露文学”作品。
3#
发表于 2024-1-29 18:00 | 只看该作者
从“路边游击队”出现开始,故事慢慢拉开帷幕,这个难题看乡长到底如何解决。作品故事性强,一波三折,引人入胜。问候,欣赏。
4#
 楼主| 发表于 2024-1-30 11:32 | 只看该作者
邱天 发表于 2024-1-29 13:44
这篇写得真好!我就喜欢这样有血有肉正能量的作品,不喜欢专写黑暗面的“暴露文学”作品。

感谢邱天版主的喜欢,这个中篇是根据早年创作的一个剧本改编,剧本当年被一位导演看中,有意拍摄,但是如今的市场,这种没多少娱乐性的影片没人肯投资,无奈放弃。文中人物是有原型的,为了那些默默工作在基层的民警,把剧本改成了小说,希望能有更多读者。
5#
 楼主| 发表于 2024-1-30 11:34 | 只看该作者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24-1-29 18:00
从“路边游击队”出现开始,故事慢慢拉开帷幕,这个难题看乡长到底如何解决。作品故事性强,一波三折,引人 ...

这是一篇充满正能量的作品,是作者被基层民警的无私奉献所感动而创作的。本文中一身正气的男女主人公尚未正式登场,敬请期待续篇。感谢版主赏评。
6#
发表于 2024-1-30 15:49 | 只看该作者
科尔沁沙地地处西辽河平原,历史上曾是水草丰美、牛羊肥壮的疏林草原,由于气候变化及过垦过牧,生态环境严重失衡,是中国最大的沙地,是京津冀风沙的主要源头之一,沙地分布区面积约为6.63万平方公里,其中沙地面积3.51万平方公里。
7#
发表于 2024-1-30 15:56 | 只看该作者
又喜迎一篇力作,慢慢欣赏~~
8#
发表于 2024-1-30 20:36 | 只看该作者
一窗烟雨 发表于 2024-1-30 11:32
感谢邱天版主的喜欢,这个中篇是根据早年创作的一个剧本改编,剧本当年被一位导演看中,有意拍摄,但是如 ...

我也写过多部影视剧剧本,知道其中的困难度。理解您!还是写写短篇或者小小说,换点银两来得实惠。
9#
 楼主| 发表于 2024-1-31 10:28 | 只看该作者
荷花淀派 发表于 2024-1-30 15:49
科尔沁沙地地处西辽河平原,历史上曾是水草丰美、牛羊肥壮的疏林草原,由于气候变化及过垦过牧,生态环境严 ...

辽西人民与风沙战斗了很多年,有很多人为治理沙漠贡献了青春,有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我写过一个治沙人的剧本,等有时间改成小说发布。谢谢荷花淀派版主的关注。
10#
发表于 2024-2-1 10:50 | 只看该作者
              大致看了一遍,此篇改编小说,叙述语言,立意、谋篇、人物、情节都不错,期待下面内容。
11#
 楼主| 发表于 2024-2-2 11:05 | 只看该作者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4-2-1 10:50
大致看了一遍,此篇改编小说,叙述语言,立意、谋篇、人物、情节都不错,期待下面内容。:han ...

感谢小平版主赏读点评,春节前太忙了,得等过完年再发下篇。这个故事架构是按照一部九十分钟影片设计的,小说增加了地域特色。
12#
发表于 2024-2-5 09:41 | 只看该作者
读完,感觉还有中下。坐等!
有血有肉,有灵魂。好!
13#
 楼主| 发表于 2024-2-5 12:01 | 只看该作者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24-2-5 09:41
读完,感觉还有中下。坐等!
有血有肉,有灵魂。好!

谢谢小草赏读点评,原稿是电影剧本,按照时长90分钟设计的,字数约两万,放置多年拍摄无望,才决定改成小说,小说比剧作增加了大量景物和心理活动描写,故事架构没变,字数增加了不少,就分成两部,写成大漠骑警系列,目前定为两部,《马背110》和《忠犬英魂》,边写边征求意见和收集素材,如果素材多,可能还会写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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