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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嫁与东风春不管——略说《红楼梦》中的杨花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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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28 16:0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嫁与东风春不管——略说《红楼梦》中的杨花意象
  
  杨花,也即柳絮。古人诗文中但凡提及“杨柳”,基本都是单指柳树。比如《诗经·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比如王之涣《凉州词》:“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头。”比如《水浒传》回目“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皆是如此。而柳絮与杨花本来就不好区分,故一概论之。
  
  提起杨花,有一个特殊之处,即它既是一种花,又不太像一种花。所以兼有了“绽放”和“飘零”两种含义。笔者前文曾述:《红楼梦》的作者特别喜欢玩一物兼表二意的技巧,比如芙蓉本是木芙蓉,但同时荷花也叫芙蓉,所以宝玉吊晴雯同时也是在吊黛玉。对于杨花意象的运用,也是如此。
  
  有意思的是,明明这一回(第70回)中杨花词是宝钗写的最好,黛玉次之。然而其回目却偏偏是“林黛玉重建桃花社,史湘云偶填柳絮词”。之前,黛玉仿唐伯虎《桃花庵歌》写了一首《桃花行》(若欲理解《桃花行》,至少要熟读《桃花庵歌》),并由“大家议定:明日乃三月初二日(注意,这次日乃是探春的寿日”),就起社,便改海棠社为桃花社”。当然结果是这个“议定”的日子并没有起社成功,一直等到“三月下旬”“时值暮春之际,史湘云无聊,因见柳花飘舞”才做一首《如梦令》,并在湘云的建议下起社,做起柳絮词来。
  
  那么叫湘云心中得意”的这首词究竟怎么样呢?说实在话,实在平平,至少不算太好。即便不看钗黛二人的词,只以湘云的其他作品相比,也算不得上乘。可是为什么回目中偏偏只提了她,且由此引出其他姐妹的作品呢?暂且不论。
  
  且说由于之前的破事实在太多。首先探春的生日虽然不用大操办,但要收礼并行礼致谢,还要陪贾母顽笑”。然后贾政又来了书信,要给贾母念信。接下来王子腾要嫁女儿,大家要随凤姐儿去凑热闹。接下来袭人又劝宝玉要完成功课,以备贾政回来考查……直到最后,众姐妹共同帮忙,又赶上“可巧近海一带海啸,又遭蹋了几处生民”贾政要“奉旨就着贾政顺路查看账”,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才终于使桃花社起社成社成为可能。可怜我们的颦儿,连起个社做个诗都快赶上唐僧西天取经了,步步是坎儿,处处遇难——很难说以上这些与主要人物主要线索关系不大的琐事都是作者的闲笔,就是写来凑字的。显然,所有事件都有所暗指,在此亦且不论。
  
  单说湘云的《如梦令》词:
  
  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
  纤手自拈来,空使鹃啼燕妒。
  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别去
  
  先用了“岂是”,表明杨花不是“残吐”,而是“当春”。而诗人“纤手自拈来”就相当于把春留住了。哪像杜鹃和燕子,无论如何努力也留不住春天。这里显然是用了典故:杜鹃,又名子规,宋人王令有诗“三月残花落更开,小檐日日燕飞来。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燕子飞来飞云,杜鹃夜半啼血,都在努力要留住春天,可是它们的努力全都白费,只有诗人的“纤手”才勉强留住了一丝春光。同时,诗人还发出“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别去”的呼唤。
  
  可以说,这首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新意。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湘云是实实在在地把“柳絮”看作了“花”,且是代表春天的花。那么,留花也就是留春。而在《红楼梦》中,春,花、木等意象都是代表朱明或者华夏。
  
  顺着这个思路再往下看。
  
  接下来是探春写了半首《南柯子》:
  
  空挂纤纤缕,徒垂络络丝,
  也难绾系也难羁,一任东西南北各分离
  
  又是“空挂”,又是“徒垂”,又是“也难绾系也难羁”,最后只落得“一任东西南北各分离”——满纸的都是留春不住的无奈。作为南明帝王的象征,虽然她“才自清明志自高”,但“生于末世运偏消”,所以这种无奈的情绪是无解的。一首词只写了一半,也正是这种无奈的深刻体现。
  
  恰在此时,自己见香没了,情愿认负,不肯勉强塞责”的宝玉“见没完时,反倒动了兴开了机”,于是续后半阕
  
  落去君休惜,飞来我自知。
   莺愁蝶倦晚芳时,纵是明春再见隔年期!
  
  前两句看似在劝探春,然而最后一句透露的还是看似不那么悲观的无奈。纵是”一词显见他对“明春再见”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而即便真能“再见”,也是“隔年期”,略嫌有些迟了。
  
  然后就是经典的一首黛玉的《唐多令》:
  
  粉堕百花州,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毬。
  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
  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百花洲”,典出绿珠坠楼“燕子楼”,典出白居易逼死关盼盼(尽管这事不是史实,但南宋时已有此传说),以杨花喻人,点出命薄”的主题。而且这种“命薄”还不是一般的命薄,而是“一团团逐对成毬”,是大量的命薄。由此不难发现,柳絮,或者说杨花,在黛玉眼里,是和其他落花具有相同的悲剧意象的。同样地,下阕“叹今生谁舍谁收”,也和《葬花吟》中的“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脉相承。直至最后“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更是一番彻底无奈乃至绝望的心态。因为面对这样“东风”肆虐的大形势,作为一枚柳絮,个人是无能为力的。最后的下场只能是“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笔者前文有述,“东风”是催花落的,所以在《红楼梦》里影射了摧残朱明王朝的满清势力。比如探春的判词“千里东风一梦遥”,探春的谜语:“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黛玉的“东风有意揭帘栊”“凭栏人向东风泣”,及至下文宝琴和宝钗词中的东风意象……
  
  先看宝琴的《西江月》:
  
  汉苑零星有限,隋堤点缀无穷。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梅花一梦。
  几处落红庭院,谁家香雪帘栊?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离人恨重!
  
  在众人诗词中,宝琴绝对是个特别的存在,因为别人的诗词或谜语等作品,大多比较隐晦,或者清清楚楚表明作者的性格特点和前途命运(当然还有背后的影射含义),只有宝琴的诗词,从来不会只写个人的感受,或表明个人的性格特点和前途命运,而是始终站在更广阔的角度也是采取更露骨的手法影射历史。比如她的《五美吟》,她的十二首《咏史诗》(参见前文),以及下面这首据她说是出自真真国女孩子”的诗:“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月本无今古,情缘自浅深。汉南春历历,焉得不关心。”“朱”乃是大明的国姓,显而易见,“朱楼梦”就是“红楼梦”。而“水国”就是满清,在这里明目张胆地把“朱楼梦”提出来,并且和“水国吟”相对,表示明清易代,简直再明显不过了。而“汉南”“春”,都是暗指大明,尤其是南明。她“关心”的就是南明那一块儿还没有屈服的土地。
  
  这首《西江月》的含义几乎与前诗相同:“汉苑”“隋堤”,两个典故,背后都是指汉人的江山,“三春事业”“明月梅花”,都是指汉人的救国事业,当然“三春事业”付了“东风”,“明月梅花”也成了“一梦”(朱楼梦,或称红楼梦)。“几处落红”,花(代表华夏)都被“东风”吹落了(包括杨花),却被“香雪”占据了“谁家帘栊”。注意,这里把白色的杨花比作“香雪”,恰恰暗合了“护官符”中“丰年好大雪”的“雪”,是薛家姐妹的姓,也是影射了满清势力。最后两句“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离人恨重”,是说如果满清把天下一统了,那就不分什么“江南江北”(也就没有“汉南春历历”了),还计较什么呢?偏偏只有那些“离人”们太矫情,对这个结果竟然如此“恨重”——话说得真轻松!她怎么可能对此感同身受?诸如“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数百万华夏儿女惨遭屠戮,大好江山被满清铁蹄踏破,汉人国破家亡,“白骨如山忘姓氏”,又怎能不叫人“恨重”呢?
  
  然而就是这样一首词,却被评为到底是他的声调壮。‘几处’‘谁家’两句最妙。”就如电视剧插曲里唱的“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不但气势十足,而且居然还要让康熙“再活五百年”?这他妈的是“声调壮”吗?分明就是站错了立场,唱歪了嘴巴。宝琴的“偏是离人恨”已经够无耻的了,可是宝钗还不满意,她认为“柳絮原是一件轻薄无根无绊的东西,然依我的主意,偏要把他说好了,才不落套”看湘云的“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看探春的“空挂纤纤缕,徒垂络络丝”,看黛玉的“空缱绻,说风流”,谁笔下的柳絮是“轻薄无根无绊的东西”?偏偏到她这里就给一票否决了——把除了宝琴之外的所有人心里的落花一样的柳絮意象全部否决。不仅如此,她还“偏要把他说好了”,赋予柳絮全新的意象。这就是那首被“众人拍案叫绝”的《临江仙》: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
  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
  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
  
  注意,前面的几首词,除探春和宝玉合作一首外,是没人在中间评价的,偏偏宝钗的这首,湘云只看了前两句,就忍不住拍了句彩虹屁:好一个‘东风卷得均匀’!这一句就出人之上了。”这句好吗?看不出来呀!倒是这两个意象值得人玩味:“白玉堂”和“东风”。“白玉堂”,不难联想到“护官符”里的“贾不贾,白玉为堂金作马”。而“东风”,和宝琴的词一样,既可以吹灭“三春事业”,也可以把杨花“卷得均匀”,直至最后“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达到自己的终极目的。
  
  前面对于宝琴的词,众人的评价是到底是他的声调壮”。试看“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梅花一梦。”用“东风”把大明的“三春事业”都给吹灭了,把恢复华夏江山的“明月梅花”都弄成梦幻了,当然是“声调壮”。不过对于词中对“几处落红庭院”的惋惜,以及对于“偏是离人恨重”的伤痛她仍然不够满意,讥其为“终不免过于丧败”。因为在她眼里,落的乃是“红”又不是“白”,他家“白骨如山”,干我何事?所以在她眼里,虽然自己出身不好(宝钗家是官商,不是贵族),但没关系,“韶华休笑本无根”,只要有了“东风”,自己终归会“直上青云”的。
  
  试对比宝钗姐妹的两首词,宝琴直接把柳絮比作香雪”,而宝钗的“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虽然没有直说,但其意象仍然不能不叫人联想到飞雪。东晋才女谢道韫有咏雪名句“未若柳絮因风起”,因风而起的柳絮,简直就是风中飞舞雪花的映像。问题在于,把飞雪拟为柳絮是才女,而把柳絮拟为飞雪,则显得别有用心。林、薛二人的判词中“堪怜咏絮才”,说的就是黛玉,一方面是对黛玉咏絮词的肯定(也即对宝钗词的否定),另一方面则是将黛玉比作谢道韫,虽是柔弱女子,却仍然会在国家危亡之时举刀向敌的勇气(谢嫁王羲之子五凝之,孙恩叛军杀凝之后,谢举刀出门杀敌后被俘,孙感其义,释其族人)。这点在此不论。
  
  关于柳絮词,古来最有名的当属苏轼的《水龙吟 · 次韵章质夫杨花词》。本来这首词是苏轼步章韵的一首和作,但由于东坡大才,以致于和韵而似元唱,单的原作反倒像是为了和韵东坡而仿作的。这且不论,只看东坡原词: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开头就明确了柳絮似花还似非花”的双重属性。在爱花人的眼里,她就是花,所以会开,会落,最终会“嫁与东风”。而不爱花的人,则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会“离人恨重”,只想要“送我上青云”。看苏轼词,“落红难缀”正是黛玉眼中的落花意象。而柳絮的下场也和黛玉看到的落花一样悲惨:“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古人传说,柳絮入水后会化为浮萍。所以苏轼笔下柳絮的最终归宿就是“二分尘土,一分流水”这“二分尘土”就是因为有黛玉这样的惜花人将其“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掊净土掩风流”,而那“一分流水”就是黛玉说的“污淖陷渠沟”,一者代表死难于明清易代的民众,一者则代表在满清治下剃发易服的苟活者——无论哪一种,结局都是悲惨的(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红楼梦》的作者很巧妙地利用柳絮的双重属性,达到其影射的目的。
  
  最后说一下众人所用的词牌。除湘云先作的《如梦令》外,其他人的词牌都是”抽得的。宝钗便拈得了《临江仙》,宝琴拈得《西江月》,探春拈得了《南柯子》,黛玉拈得了《唐多令》,宝玉拈得了《蝶恋花》。
  
  按作词顺序来看,湘云的《如梦令》,显然是“如梦”的意思,前文有述,春、花等都暗指朱明所代表的华夏王朝及或华夏文化。那么她笔下的“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别去”要留住春天的想法,无疑就是一场大梦。其次探春的《南柯子》,又名《南歌子》,“南柯子”,显然是取了“南柯一梦”的含义。所以探春的“也难绾系也难羁,一任东西南北各分离”还属现实,而宝玉续写的“纵是明春再见”就真的只能是“南柯一梦”了。不要怀疑这不是出于作者的故意,因为在众人填词前,是有“紫鹃炷了一支梦甜香”的,就是明确要引人入梦。当然这“梦”只是湘云、探春、宝玉之“梦”,是“红楼梦”,而不是宝钗姐妹之梦,所以与梦相关的词牌只及前三人、前两首。至于黛玉,她影射的明末帝王,只有死路一条,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
  
  黛玉的《唐多令》,因刘过词中有二十年重过南楼”句,故又名《南楼令》。刘过词中除“二十年重过南楼”外,还有“旧江山浑是新愁”句,显见有江山易代之伤,只是黛玉笔下的伤痛更深而已。至此,前梦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宝琴的《西江月》。西江月,唐教坊曲名,后用为词牌。其调名有可能取自李白《苏台览古》的诗句“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官里人”。王朝易代的意象相当明显。最后是宝钗的《临江仙》,据南宋黄昇《花庵词选》注:“唐词多缘题。所赋《临江仙》,则言仙事”明董逢元《唐词纪》认为此调“多赋水媛江妃”。不用说,在中国古代,最著名的“水媛江妃”就是舜帝的两个妃子娥黄、女英,传说舜死后,她二人投江而死,就成了潇湘妃子——没错,这正是黛玉的诗号。宝钗的这首词,若从词牌上看,分明是提前赋歌黛玉的“泪尽而亡”。
  
  最有意思的是宝玉抽到的《蝶恋花》,他居然交了白卷(只给探春续了半阕《南柯子》)。按说,无论水平高低、写得好坏,宝玉都是不会缺席的,怎么就突然交了白卷呢?问题就在这词牌的名字上。《蝶恋花》大概是古来流传下来词作最多的词牌,也是词牌别名最多的词牌,概述之,就有“鹊踏枝”“黄金缕”“卷珠帘”“凤栖梧”“明月生南浦”“细雨吹池沼”“一箩金”“鱼水同欢”和“蝶恋花”等。据说,“蝶恋花”一名出自梁简文帝萧纲的诗句“翻阶蛺蝶恋花情”,其他名字,诸如“鹊踏枝”“凤栖梧”“鱼水同欢”等,男女相恋的意味都相当明显。宝玉影射大明江山(或传国玉玺),他与黛玉相恋没有结果,与宝钗结合又没有感情,所以就完全可以想像他为什么对《蝶恋花》这样的词牌完全无感了。
  
  几首柳絮词,表面写出了几个人不同的性格特征,背后却是影射了明清易代下的不同群体的不同命运。当然,同时也预言了一众的最终结局——不过这一点不在本文的讨论范围之内,大家自行解读就是了。
  

评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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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24-5-28 16:55 | 只看该作者
好!这简直就是一篇详细的注解,可以单独作为教材了。
3#
发表于 2024-5-28 17:09 | 只看该作者
解读清晰明了,在读与思考间,让人不自觉顺文而下,感知曹翁用笔绝非偶然随意。
4#
发表于 2024-5-28 19:15 | 只看该作者
慢节奏时代喝工夫儿熬心血的文字,这年代也只有你喝工夫儿熬心血去研究,读了一半烧脑,明天接着读下文。
5#
发表于 2024-5-29 10:46 | 只看该作者
红学的文著早年读过一点,不得要领就放下了。
今读如空的却饶有兴致,大概贵文也属于“老不读”之列。
6#
发表于 2024-5-31 15:49 | 只看该作者
服了服了如空老师,你咋可以读得如此精细?
此文当作教材用哈。
就像董宇辉解读一样,不得了,没相当的功底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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