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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母亲的感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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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3 10:3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母亲的感动词

/孙本召


  一、引蛋
  
  我在寻找一个童话,是关于一只花母鸡的,一直在寻找,三十多年了。
  
  那只母鸡还在吗?我翻遍了手边所有的字典,还跑了新华书店,甚至用了“百度”,虽然有“母鸡”这样的词语,但没有一个是我要找的那只。它,去了哪里?
  
  那只花母鸡,一直生活在乡下的栅栏里,丑得很,瘦骨嶙峋,就是一个鸡架子。即使这样,母亲还是舍不得杀,三天两头一个蛋,这是它可以继续唱民歌的原因。那时,家中的余粮能养活我和两个姐姐已很困难,再加上父亲患病的身体,能养活一只母鸡,的确是母亲的功勋。
  
  我虽然是家中的第一个男孩,但我的地位还是敌不过那只母鸡。我做了错事,母亲赏给我的是一个个巴掌。花母鸡的屎即便拉在锅台上,母亲也不恼。母亲照旧亲热地喊它“闺女”。我打心窝里恨它,只盼着哪一天来了一场瘟疫,“闺女”轰然倒下,我好吃了它的肉。尽管,我的眼睛睁得比鸡蛋大,“闺女”还是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着。
  
  “闺女”是老了,每次下蛋都非常慢。母亲说,生我的时候一眨眼就好了。看来,我是母亲的一个好儿子。“闺女”下蛋的痛苦,我是身临其境的。那时,母亲还怀着弟弟,肚子鼓鼓的,像揣了一个大气球。晚上,母亲都会亲自给“闺女”做一次“B超”。父亲说,那叫“摸喜”。说是摸,倒不如说是掏。只听“呸“的一声,母亲狠狠地往右手的五个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沫,手指来回摩擦几下,就朝着“闺女”的尾巴下面奔去。我们都静悄悄地等候着,大气不敢出。只要母亲的额头的皱纹舒展开,一抹喜红荡漾而来,我知道,“闺女”有喜了。
  
  “闺女”有喜,全家人都高兴。我却不高兴。我的年龄小,放引蛋,看鸡蛋的事情自然落到我的肩上。于是,花母鸡下蛋,就变成了我的事。我要和它一起蹲窝,那个蛋可是比李咏的“金蛋”还贵重。我要防止它被邻居家好吃懒做的狗偷了去。“闺女”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像搽了胭脂。我的小手里也竟是汗水,可是,我再急,也没用。我的腿麻麻的,不敢轻易站起来,怕惊了花母鸡。母亲说,“闺女”下蛋的时候,是它最全神贯注的时候。若是我把“闺女”的蛋吓了回去,我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手捧着还有体温的鸡蛋,讨好地跑着找母亲。母亲是个收藏家,她小心翼翼地把花母鸡的蛋放进罐子里。在罐子上用石子划一条细线,那些不规则的线,拴着我们家的油盐酱醋,拴着父亲羸弱的身体,还拴着我的一块块小小麦芽糖。
  
  我一直不明白,在夜里,鸡窝里为什么要放一个引蛋?只是发现,有引蛋的日子,花母鸡下蛋会快些,歌唱得更欢些。后来,“闺女”做了“母亲”,我们家的母鸡越来越多,满院子的歌声此起彼伏,像一场下蛋歌咏会。弟弟也来到了我们家,我上了学,鸡蛋也进了我的书包,父亲也康健了。好日子就像香蕉,一串串,酥软甜蜜。
  
  现在,我似乎明了:给母鸡的窝里放一个引蛋,它可以减少下蛋的恐惧,可以收获两份喜悦。而,母亲给我们的生活同样放了一个个引蛋,一切向前看,充满幸福的等待,美好的明天离我们其实只有一夜的距离。
  
  二、槐花
  
  一个冬天,树上没有花,怪寂寞的。
  
  可是,春天一来,花又太多。有点嘈杂了。身边的花多了,自然欢喜,但,那么多的花,一朵,两朵,很多朵地开着,眼睛有点疼。其实,看看倒不是说,就累了,而是,看的久了,只能闻闻,却不能品尝,这让人不免会遗憾。好的东西,只有视觉,嗅觉的光顾是不够的。民以食为天,吃,也是件大事。
  
  槐花,在某个夜晚,悄悄地开了。我不知道,乡下的母亲却记得。
  
  母亲说:槐花开了,摘些回来吃顿槐花饭吧!父亲听着就忙开了,找来竹竿,用铁条拧一个弯钩,敷在竹竿一端。
  
  父亲的竹竿在浓密的槐花中游走,像一条响尾蛇。那弯弯的铁钩,就是轻盈的蛇芯子。父亲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哪一枝槐花好看。铁钩缠住枝条的前端,父亲转动着竹竿,槐树枝慢腾腾地扭动着身子,只听“咔嚓”一声,那枝丰腴的槐树枝伴着飞扬的槐花悠然落下。母亲早已端着簸箕在树下等着了。“多饱满的槐花!”这样的话,母亲会反复反复地说。母亲的目光一刻没有游离过父亲,他们默契的配合,一晃就是几十年。
  
  槐树枝堆放在桌子上,那些纯洁的槐花,一串串排列着,等着母亲的体检。母亲慢慢的捋着,手法相当熟练。春天,是花的海洋。高处不胜寒。这些站的最高的花,其实是最懂生活朴素的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一到春天,人们就疯了似的往地里跑。苜蓿草,豌豆苗,榆树钱,茅草缨,这些绿色的食品吃的人肚子都绿了。现在,大了,大了,反而不知道吃什么了!牙口太挑,什么都不好吃,什么都不得味。
  
  小时候,我是不爱念书的。母亲总是说,不好好读书,长大了连西北风也喝不上。西北风,冬天多。春天,槐花多。我知道,母亲是不会让我喝西北风的。倒是,一到春天,燕子呢喃,桌子上的槐花蒸饭,就会迷香我。
  
  我坐在了母亲的身边,讨好的点着头。日子虽然不好,但槐花饭特别香,这比富有更叫我们快意这种生活。看着我贪嘴的样子,母亲又会唠叨:好日子不是在嘴上的。过什么日子,都是自己的事情。过好,才是最好的。
  
  将槐花淘洗过,撒上面,母亲开始搅拌。筷子在面盆里舞蹈着,白乎乎的面渐渐吻上了一朵朵槐花的俏丽脸蛋。锅台高了些,母亲笑吟吟地踮着脚尖,瞄着我们花猫似的脸。槐花,上了蒸笼,我们都忙着往锅洞里塞柴火,一根根的柴火丢进去了,锅开始喘起气来,火苗舔着我的小脸,暖暖的,热热的。
  
  母亲说,好了,好了,你们想把锅烧炸呀!等一会就好了。
  
  母亲说的等一会不会太长。“不吃馒头争口气。”这是母亲的等候时间。每逢烧饭,都讲。她,不烦,我们的耳朵里起了茧子。
  
  今年的母亲节,母亲又做了槐花饭。香喷喷的槐花,香嫩,醇正。我们都津津有味地吃着,母亲的碗却空荡荡的。“做的不多,你们吃。”母亲似乎在抱怨自己。母亲老了,槐花在嘴里清爽地嚼着,我猛然感受到一种易碎的情感,来自心底,抨击着我的碗。
  
  母亲的槐花,还能开多少年呢?我匀了一半槐花饭给母亲。母亲笑了。
  
  日子好了,最香,最难舍的却是一顿槐花饭,我知道这里面不仅仅是槐花饭本身的味道,还有母亲无私的给予,呵护,这辈子,槐花饭都是我们的盛宴。
  
  三、鸡蛋花
  
  父亲是母亲用两个鸡蛋拴着拉回来的。
  
  我七岁那年,父亲因为表哥杀人受牵连而进了局子。表哥三天后被抓,父亲才放出来。父亲陡生一场大病,日夜消瘦憔悴。医生说,需好好调养。
  
  从此,家里的饭桌上就多了一碗生冲鸡蛋花。母亲说:“今后不管生活多难,父亲的两个鸡蛋不能少。”我的头点如小鸡啄米。
  
  春夏秋冬,一年复制一年。这碗生冲鸡蛋花,一直醇香在我的鼻翼里。不管多忙,母亲都亲自为父亲冲鸡蛋花,看着父亲一口口喝下去。今天,母亲冲鸡蛋花的手法已经相当熟练:一只细瓷碗,两个生鸡蛋,一瓢温开水,一勺白砂糖,一双筷子。鸡蛋先在碗沿边轻轻一吻,便裂开一道不规则的细缝。双手再轻轻捏着鸡蛋的大头和小尾,一抠,一扬,清澈的蛋清包裹着黄澄澄的蛋黄就滴落在碗里,接着加上一勺白糖,用筷子绕着圈不停地搅拌,筷子触及着瓷碗发出有节奏的“当当当”的脆响。然后倒入热乎乎的温水,那些色泽辉煌的鸡蛋粥瞬间凝聚成一朵朵黄花瓣漂浮在碗里。最后滴入两三滴香油,一碗浸润着爱的生冲鸡蛋花就做好了。满屋子的香味弥散着,爱的温馨倒影在瓷碗里。
  
  母亲的这个节目,一演就没有谢过幕。我特喜欢看。家里总要喂几只老母鸡。我只要听见“咯咯嗒”的歌唱,就直奔鸡窝,在那里准会寻找到一枚或两枚鸡蛋。刚从鸡屁股下面滚出来的鸡蛋,热乎乎的,冬天握在手里,像握着整个春天。有一次,我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刚从鸡屁股里钻出来的鸡蛋,又被母亲敲碎在碗里。父亲一股脑地就喝了下去。真是好玩!那时候,我就想:父亲和母鸡一定是约好了的,他把母鸡生的鸡蛋都藏在了肚子里。终有一天,父亲一定会给我们生下更多更多的鸡蛋。每每看着父亲的那碗生冲鸡蛋放在桌子上,我的喉咙都会咕噜咕噜地作响,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汩汩翻跃的蛋黄花,一口口咽着口水。父亲不是看不出我的馋样。一回,趁母亲不在,我也幸福地品尝了生冲鸡蛋花的味道。就在我吧唧着小嘴,闭着眼睛,伸长舌头抿着嘴唇的时候,母亲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我的小脑袋被母亲的小指头硬硬地敲打了一下:“小馋猫!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只有爸爸才能喝这碗鸡蛋花。”我显然被母亲吓到了,我把母亲宣布的禁令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小脸蛋一定像极了猴子的小屁股。父亲说:“不要打孩子,孩子小。我少喝点有什么。”“他今后有的喝。你不管自己,我要管。今后不能再喝爸爸的鸡蛋花!听见没有?”母亲生气了,声音也有些哽咽。我知道这次犯了错。一个人偷偷地躲在墙角边抹眼泪。上学了,我的书包里竟然有一个圆乎乎的家伙,掏出一看,是一个煮熟了鸡蛋。这是母亲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正是这碗持之以恒的生冲鸡蛋花,父亲的脸色逐渐朗润了,家里的笑声又重临于耳。父亲重新扛起了家庭的重担。我现在终究明白母亲的那份苦心。我的肚子里积淀着鸡蛋的清香,但母亲却患上了高血压,从来没有吃过一个鸡蛋。她把鸡蛋当作自己的“仇人”了。这个亲爱的仇人却是我们一家人最感恩的一段记忆。
  
  而今,母亲和父亲都已步履蹒跚,皱褶爬额。在他们的枯叶飘飞的季节,母亲依旧重复着她最经典的演出。每天早上,炊烟袅娜,那碗包蕴着亲情和爱情的生冲鸡蛋花就会准时地卧在餐桌上。我想,只要父亲在,母亲在,那碗每天都温热的生冲鸡蛋花就永远不会凉。
  
  四、秧行
  
  我的老家在农村,每到夏天都要插一季水稻。插秧是一种十分劳累的农活。
  
  记得小时候,每到那个时段,在连续的几天里,母亲都格外的忙碌。每天天还没有亮,我就听见母亲起床的声音——那是母亲赶早下地去起秧了。插秧,如果起不出来秧苗,即使你插秧的速度再快,你也不能比别人家多插亩数。夜幕降临,我在家里叫奶奶扇着扇子还喊蚊子叮咬的痒痛,而母亲这个时候才拖着满腿的泥浆和全身的疲倦回来。过去的日子记忆犹新,我们家的秧总是第一个插完,这是母亲的功劳。她的双手也因为连续的在水中浸泡,浮肿而苍白,整个手指上,手背上都覆盖着一层黄褐色,那是水锈。掌心上的道道划痕像一张刻满曲线的地图。一个个指甲剥离了肌肉,晃一晃都在活动。那个时候的母亲在我们面前从来没有说过一个“累”字,她一直乐呵呵的,只要家里的秧一插完,母亲就会做油馍吃,大声地告诉我们:“秧插完了,我们胜利了!”那个时刻是我最快乐的,尽管油馍里只有少许的菜,并没有多少油。
  
  我在母亲油馍的香味里长大,跟着母亲也渐渐学会了插秧,但是我插的秧却远远不及母亲。刚开始,我总是在插秧的时候把秧行排的东倒西歪,株距大小不一,整个秧块杂乱无章。而母亲插的秧站在地的一头,顺着秧垄可以看见地的那头。秧苗之间的疏密有致,行距的笔直流畅,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幅美丽淡雅的田野水墨画,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我那样插秧并没有比母亲快,相反,我常常因为对不齐秧行而大伤脑筋,很多时候都要重新再排秧行,因此每每被母亲抛在后面,苦苦追赶,腰酸背痛。而这个时候,母亲都不会说什么,她只是偶尔会停下来,看着我,向我扬起绿油油的秧苗,满眼的鼓励。我能读懂母亲的意思,挺一挺腰,在炙热的骄阳下,继续和母亲一起后退着前进。
  
  今天的母亲已经不在插秧。我也能像母亲当年那样,把秧插成一幅画。家里的秧田每年也不是我们自己插,而是找人插秧。家里有一块一亩的水田,母亲总是叫我们回去插秧。她说,我们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能丢掉劳动者的本色。其实,我知道她的用心。于是我们兄妹都会相约在一个周末,回家完成那幅刻在我们心中的水墨画。这成了我们全家每年夏季里团聚的一个保留节目。母亲总是兴高采烈地忙着,她照例起得很早,但我们都会劝阻她不去起秧,我们只是要求她给我们找一下扎秧把的稻草,然后静静地坐在地头,看我们劳作。此时的母亲嘴角挂着微笑,和我们说以前的事情,她也会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随手起上一把秧,那起秧的手法和速度依旧让我们惊叹。插秧的时候,母亲一定先插第一行,结束插最后一行,我们一直遵循母亲几十年的习惯。小的时候是母亲一个人插完整个田地,现在只要她插开始和结尾的两行。看着母亲插秧时快乐兴奋的样子,我们会站在田边,一起拍手为母亲加油!
  
  我不知道母亲还能和我们一起插秧多久,但我却从母亲长长的秧行里感受到了母爱的伟大,亲情的香醇,做人的启迪。在我的心灵里,母亲不就是长长的秧行吗?世界是一块无比巨大的田地,每个人不就是那一颗颗秧苗吗?在往前的人生路上,我们须找准自己的位置,恰当地处理和他人的关系。当你感到自己困惑的时候,你要理清生命的思绪,不要因为自己的迷失而走错了路途。我们需要走在别人前面,并要有坚定的意念,乐观的姿势,平静的心态,这样我们才能坦然地生活,沿着自己插的笔直通畅的秧行,轻松幸福地行进。
  
  五、钥匙
  
  母亲住院了,父亲陪着,老家就空了。母亲说,她和父亲是栖息老家的两只“麻雀”。其实,我们并没飞远,只是在不远处又筑了一个分巢。家——这棵枝茂的林木,或多亦少,因为岁月间隔了距离,有了稀疏的迹象。
  
  “老家,需要一个人看守。”我接到父亲的电话,车已在路上。
  
  回老家仅需四分钟车程。寒冬的风像一只只耗子,钻进我的裤脚,凉凉的,肆无忌惮。夜色并未阑珊,路上,偶有回家的脚步。灯光,从不同的窗户格子里筛出,我仿佛听见了餐桌上餐具的呢喃,以及,它们主人们的欢笑。
  
  父亲和母亲,这时候正在做什么呢?母亲的吊水该输完了吧?她倚在床头的脸色红润了吗?父亲呢?他的背影好长,在城市陌生的街道上,父亲手里一定提着母亲最喜欢吃的水饺,热气不曾散去。父亲的脚步是那样的匆匆。“爸,来得及,地上的雪花还没有化去,当心路滑。”我不知道,我内心的呼喊,遥远着这凝重的夜色,父亲能否听到。但我知道,我想着他们,他们也和我一样想着我们。
  
  家,到了。老家和夜色一样,我的心也和夜色一样。我从口袋里摸出父亲的钥匙。钥匙只有两把,一把院门,一把大屋。母亲的那把在她贴身的口袋里。母亲一直装着,钥匙在,家就在。母亲最不容易忘事,唯独这回,她非要带着那把钥匙,她怕自己忘了回家。
  
  院门开了。院子里一片黑郁。星光,离我好远,萤火一般。父亲栽种的风竹在风中摇曳着,竹叶低低地沉吟着。猫呢?母亲挂念的三只猫呢?我轻唤着:咪咪,咪咪……片刻,三条黑影窜了出来,在我脚边讨好地叫着。在这寒冷的夜晚,饥饿,并没有击溃它们的防线,没有一个逃兵。我的心里有了一丝温暖,当我们都不在的时候,是它们守候在这无垠的夜色里,原来,老家的呼吸一刻也没有停息过。
  
  拉开大屋的灯,屋子里的一切从来没有这么亲切。奶奶的挂像微笑着,墙上的挂钟嘀嗒着,母亲的针线盒敞开着…….我坐下来,坐在老家的灯光下,老家的气息随处可拥。老家,这么近,在脚下,在头顶,在怀里,在眼中,在心底。所有空间里的影像都一片,一片地翻开,所有喜怒哀乐都浓浓地聚集来,赶海似的,一波,连着一波,奔着我的脑海,汹涌澎湃。
  
  喂了猫,洗了脚,关了门,打开电视,和衣坐在母亲的被窝里,一种莫名的情愫潮涌而至。心,一秒,一分,一刻,一时,难以平静。脑子里,都是父亲,都是母亲,都是老家,他们交错在一起。我更像一根青藤,伸着自己长长的须,在他们的身边萦绕,攀登,伸展,向上。
  
  就这样,我恍惚着,迷蒙着,思念着,徘徊在老家的梦境里,直到,母亲亲手套得棉褥把我冰冷的大脚温暖,我的呼吸在宽大的房间里均匀而平静。直到,窗外的夜色被朝霞唤醒,一方斜斜的阳光穿过窗棂。
  
  望着地上暖暖的阳光,我知道,守候老家,就是守候着一份等待,守候着一种希望,守候着一脉亲情。守候老家,是一个人一生最幸福的一件事情。
  
  临走,我撕下昨日的日历。今夜,我依旧会守候在老家,倾听母亲和父亲遥远的叮咛!期盼着母亲的钥匙平安归来!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赵国宝 于 2011-2-14 17:41 编辑 ]
2#
发表于 2011-2-13 10:46 | 只看该作者
坐沙发慢慢欣赏,问好新朋友!
3#
 楼主| 发表于 2011-2-13 10:55 | 只看该作者
问候中财论坛所有的朋友快乐!敬请你们给予真挚的指导和帮助!
4#
发表于 2011-2-13 11:58 | 只看该作者
慢慢欣赏,先送上祝福!
节日愉快!
5#
发表于 2011-2-13 19:59 | 只看该作者
问好朋友,是原创的话,请加版权说明。
6#
发表于 2011-2-13 22:54 | 只看该作者
地方风情风俗,铙有趣味。
7#
发表于 2011-2-14 00:08 | 只看该作者
欣赏感人的画面,朴实的语言!表达了深深的母爱的情怀!问好!
8#
 楼主| 发表于 2011-2-14 11:42 | 只看该作者

回复 5# 赵国宝 的帖子

感谢版主关注!是原创!
9#
发表于 2011-2-14 15:11 | 只看该作者
活色生香,地道质朴。赏读。问候本召。
10#
发表于 2011-2-14 16:14 | 只看该作者
生动形象的组章,质朴而美!
11#
发表于 2011-2-14 17:35 | 只看该作者
朋友,请按中财要求排版。
12#
发表于 2011-2-14 17:43 | 只看该作者
已编辑好,希望以后自己编辑。问好。
13#
 楼主| 发表于 2011-2-14 18:04 | 只看该作者
谢谢赵老师帮助修改!问候艺安!
14#
发表于 2011-2-14 19:04 | 只看该作者
厚重朴实的文字,喜欢。
15#
发表于 2011-2-15 09:19 | 只看该作者
文章写得感人而厚实,但是朋友此文非首发,非首发作品不参与计酬,精华我取消了,希望看到朋友的首发作品,欢迎新朋友。

http://cache.baidu.com/c?m=9d78d ... 73165d5371&p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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