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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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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4-9-13 22:0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满月
  1

  收完玉米,就开始种麦。

  在下过一场雨之后,父亲开始分派工作,拨玉米的拨玉米,出粪的出粪,耕地的耕地,于是,他新自带着一帮男劳力拉着犁,牵着牛下地。队里的耕牛不多,就只有五头,从牛的步态上很难看出牛到底有多老,一步步走在土路上,既显不出有力也显不出无力,在被雨水浸泡完了的地上,留下了一串串牛蹄印。

  但生产队里的地多牛少,耕地全靠这五头牛,父亲为了耕地,煞费了一番苦心,在收玉米拉棒子时,父亲尽量不用牛拉,招呼队里的男劳力用人力拉,还将刚砍下新鲜的玉米秸拉回来喂牛,就在下地之前,父亲还特意喂了牛一些秕玉米棒子。父亲发现牛们对玉米棒子的渴求,并不比那一年他对一个窝头的渴望更差,牛们大口大口地吃着棒子,父亲喜欢看牛吃棒子时的样子,它们很投入,就连细细咀嚼一下也不用就咽下去。

  地里的玉米全都收完了,被砍倒的玉米秸围拢在地两头,一堆堆紧抱着树,就像怀里抱着孩子一样,但偌大一个身体,却抱着一棵瘦弱的树,显得极不和谐,唯有仍然绿色的树盖才模糊了父亲的眼睛。地全清了,光秃秃的裸露着,像被剥光了的身子,露出土地原有的赭褐色,地里的杂草不多,但大多枯黄了,纹身一样紧趴在地上,路两边的树遮遮掩掩的挺立着,守护着那份裸露。

  卸犁、套牛,鞭子一甩,土便翻了起来。

  五头牛各把一块,齐头并进,吆喝声、鞭子脆响声交织在一起,牛们迈着整齐的步伐由近到远,在阔大的地里划出了一道粗粗的直线,新翻起的潮湿的泥土掩盖了枯草,庞大的玉米根牢牢连连,依然交织错杂在一起。

  将近中午的时候,给郑老歪拉犁的牛,在他正要拐趟时,牛突然不听使唤似的拉着犁跑了起来,郑老歪只好拖着犁子跟着跑,他试着将犁子压得深些,以便让牛停住,但试了几次也没做到,于是他大声地喊道:队长!快来!

  父亲急忙跑过去,帮着郑老歪将犁子摁住,牛总算停下来,父亲抓住缰绳,但牛还是安静不下来。

  父亲说:怎么回事?

  郑老歪说: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

  父亲说:照顾它们这么长时间就为了耕地,现在……

  郑老歪一看父亲的脸拉下来,不安地说:它是不是累了?

  父亲说:卸下来歇一会儿看看。

  于是父亲和郑老歪卸下犁子,父亲说:你牵着去溜溜。今年的地全靠它们了。

  郑老歪小心地牵着牛走出地,沿着路来回走了几圈后,牛依然狂躁不安。

  父亲大喊一声“收工”后,他们便开始收拾,几个人聚在一起看牛。

  一个说:我看这牛是懒的,以前哪有这样?养得膘肥体壮的,就不想干?

  郑老歪说:队长还不是为了耕地?

  父亲说:回去找人看看。

  2
  
  父亲吃饭时也不忘去看牛,他端着碗来到牛棚里,才发现郑老歪一直看着那头牛。

  父亲说:好点了吗?

  郑老歪说:没。它老是走来走去的,叫个不停。

  父亲说:怎么回事?

  郑老歪说:我怕出事,刚去了县兽医站,没人。

  父亲见牛虽拴在柱子上,但它围攻着柱子不停地走,声音也有些沙哑了。

  郑老歪喊了一声队长,父亲才转过脸看了看郑老歪,说:你先回去吃饭吧。

  郑老歪垂头丧气地走了,父亲端着空碗拿着筷子,蹲在旁边一直盯着牛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郑老歪又回来了。

  郑老歪说:队长,好了吗?

  父亲说:还是那样。

  郑老歪说:那四头牛都好好的,怎么就它?唉——

  父亲说:你去看看杨泉在不在?

  郑老歪说:看他干吗?

  父亲说:叫他来看看。

  郑老歪回来的时候,杨泉跟在他身后,父亲说:杨泉,你看看这头牛到底怎么了?

  杨泉说:队长,我是医生,不会给牛看病。

  父亲说:牛跟人还不一样?叫你看你就看!

  杨泉说:我真没看过,也没学过。

  父亲说:要你这个赤脚医生干吗?

  郑老歪说:杨大夫,你就把它当成我看看吧,队里还指望它耕地呢。

  父亲说:你看不看?

  杨泉说:我真没看过。

  父亲说:你看不好,我扣你半年工分。

  杨泉哭丧着脸看了看郑老歪,又无奈地看着父亲,于是走到牛跟前,看了一会牛,才发现它不时地回头后望,鼻孔里一直朝外流着污物,尾巴甩个不停,他小心地走近牛,当触摸它的瘤胃时,硬得像沙袋一样。

  杨泉说:早上喂了什么?

  父亲说:玉米棒子。

  杨泉说:可能吃多了。

  郑老歪说:那怎么办?

  杨泉说:吃多了消化不了,跟人一样,胃胀。

  父亲说:怎么治?

  杨泉说:灌水。

  于是郑老歪又喊声来几个人,将牛拴住,固定好,朝牛嘴里灌水,一桶水下去,牛连泡尿也没尿,在杨泉的招呼下,他们又灌了一桶。这时牛不光尿了,还从嘴里、鼻子里朝外流水。叫声使父亲不安起来,父亲说:这能行吗?

  杨泉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父亲说:不行!只能治好!

  杨泉说:我也没把握,你让我怎么办?

  又灌了两桶水后,牛开始大口大口地朝外吐,吐出的污物里夹杂着没嚼碎的玉米,熏得几个近前的人都捂住鼻子靠边了,父亲却一直没动,神情凝重地看着牛。

  杨泉说:好了。

  这时,父亲才长出了一口气。

  3

  杨泉治好牛的病很快在村子里传开,人们在感到疑惑的同时,不禁对他的看病产生了怀疑。但无论村里人怎样议论,父亲还是欣喜地接受了他,并且在没扣他工分的前提下,还给了他一个月的工分奖励。

  郑老歪也着实松了一口气,于是再次牵牛耕地时,鞭子一甩,哼起小曲儿来。

  地很快耕完了,麦子很快种上了。

  一晃就到了冬天。

  再到晚上开会时,人们才开始审视杨泉的事。

  在不大的村子里,当人们再也难以寻到可斗的地主时,父亲把目光移到了杨泉身上。杨泉不但不是地主,就是朝上数几辈也一分地没有,是个响当当的血贫农,在推荐上学的时候,他被村里推荐上了卫校,三年回村后,成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后来取了个知识青年当媳妇,和他一起在卫生站给人看病。

  父亲思索了很长时间,才在脑子里有了杨泉的形象,为了使队里的工作不被动,在郑老歪的怂恿下,父亲决定拿杨泉开刀。

  那天晚上,父亲在会上很激动,在分析完形式后,说:我们一定要深挖,看还有没有藏在无产阶级里面的东西。

  这时,郑老歪站起来说:我检举一个人!

  谁?

  杨泉!

  杨泉?他做什么了?

  他当赤脚医生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给人看病。

  对,赤脚医生是给人看病的,他给牲畜看病,这不是暗着骂人民群众吗?

  对!是骂人民群众!

  打倒杨泉!

  人们疯狂地喊着口号,坐在人群里的杨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站起来刚要说什么,早被围上来的几个人抓住,背着手拉到台上,于是一块反革命的牌子便挂在胸前。

  父亲说:杨泉,说!你有何居心!

  杨泉说:我没有,是你叫我给牛看病的,还说不给看就扣我工分。

  郑老歪说:你给看?你不给看它也照样好!

  父亲说:是,你不看它还能死了?

  郑老歪说:你看你把它给治的,吐了多少粮食出来?凭白无故它能吐粮食?我看你是想把牛给治死!

  杨泉说:它吃多了,消化不了。

  父亲说:多少人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

  杨泉说:我没有。

  郑老歪说:你到底把它当谁治了?你说?

  杨泉说:我没,它本来就是头牛。

  郑老歪说:你还说死马当活马医!

  杨泉说:是的。

  父亲说:人民群众的牛能当马吗?你不是咒它死吗?

  郑老歪说:要是人你还不朝死里治?

  父亲说:我代表人民决定,取消你的赤脚医生资格,只能给牲畜看病!

  4

  父亲回来时,我迷迷乎乎地刚睡了一觉,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我踢开了,父亲在给我重新盖好时,用手试了试我的额头,我感到他的手很凉。

  父亲说:你冷吗?

  我说:冷。

  父亲说:是不是发烧了?

  这时母亲被惊醒了,问:怎么了?

  父亲说:小梅发烧了。

  母亲说:吃点退烧药。

  父亲找了很久,才找到药,于是倒上水递给我,我把药吃了,便又躺下。不知过了多久,我被父亲叫醒,母亲开了门,父亲抱着我,急急慌慌地朝卫生所赶。

  母亲虽然挺着大肚子,但她走得很快,来到卫生所时,她大声地敲了敲门。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听见里面有了动静,门一开,母亲急促地说:杨大夫,小梅烧得厉害,你看看。

  灯亮了,父亲把我放到床上。杨泉拿起体温表用力甩了甩,走近我正要给我试体温时,他像突然发现我父亲一样,直直地愣在那里,眼睛紧盯着我父亲。

  父亲说:快点!

  杨泉应了一声才把体温表掖在我腋下。

  这时母亲叹了一口气。

  杨泉说:吃药了没?

  母亲说:吃了,可一直没退烧。

  杨泉用手试了试我的额头,说:看来烧得不轻,先打一针退烧针吧。

  父亲说:快点打啊!

  于是杨泉取针开始给我打,打完后,他又给我拿了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我觉得好多了,杨泉又观察了一会儿,才说:好多了,回去再吃点药,没大碍了。

  当父亲抱着我往回走的时候,母亲说:要不人家杨泉,小梅还不知怎么样呢。

  父亲说:小孩子发烧感冒的还不是小事?

  母亲说:是小事,就你不担心?

  父亲说:我是担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母亲说:你就能断定他是儿子?

  父亲说:看你那么笨就知道。

  母亲说:人家杨泉哪儿得罪你了?非得给安个罪?

  父亲说:我有什么法?

  母亲说:那也不能硬朝人头上扣帽子?

  父亲说:唉。

  母亲说:你看刚才人家杨泉,给小梅看病,眼里还得看着你。

  父亲说:他看我干吗?

  母亲说:你要不取消人的什么资格,人家还能这样?看你以后怎么跟人说!

  父亲说:行了行了!

  5

  我的病很快好了,但杨泉并没因为给我看好病而免受批斗。我时常看到,他被人们孩子似的拉过来扯过去,像我们玩游戏一样。但杨泉并没有因为挨斗而不给人看病,但越是这样,人们就越住他不放。

  就像母亲的肚子越来越大一样,谁也阻挡不了。母亲走起来一步一趋,我真怕她一不小心就会跌倒。那天,家里只我和母亲两个人,她突然喊肚子疼,我害怕极了。等我喊来父亲,她已经躺倒在床上。嘴里一直喊个不停,那声音叫我焦躁不安。

  父亲看到母亲,二话没说便喊来了后院的二奶奶。

  二奶奶说:快去烧盆水!

  父亲应声去了。

  二奶奶说:慢点使劲,又不是头一回了,还这么疼?

  二奶奶说完见我仍站在一边,便说:去一边玩去,回头给你拾个弟弟。

  于是我走出房子,但一直没离开院子,我想看看真像二奶奶说的那样,母亲给我拾个弟弟。水很快烧好了,父亲端进去后,也被二奶奶吓了出来。我望着父亲,他也显得很着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二奶奶突然从屋里跑出来,双手沾满了血。

  不得了了,大出血!

  怎么回事?

  快,快叫杨泉!

  父亲没听见似的呆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快叫杨泉!

  二奶奶声音嘶哑地吼着,这时父亲才像反应过来似的,连忙跑着出了门。二奶奶又回到屋里,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总想进去看一看,但一想二奶奶那双沾满血的手,我就一阵心慌,但我又不愿离开,母亲的喊叫声并不比二奶奶刚才的吼叫差,几乎听不出是她的声音,后来,母亲的声音渐渐变小了。父亲回来时,我看见他背着一包东西,杨泉也背着他的医药箱子跟在后面,他们过去之后,我清晰地闻到一股浓浓的卫生所里特有的味。过了一会儿,父亲悄悄地从屋里走出来,蹲在院子里狠命地抽纸烟,他抽完一支,又从衣兜里摸出纸和烟包,我知道他是想再卷烟抽。

  父亲卷纸烟很在行,许多时候,他都拿我的本子将一张纸一撕两半,然后用一半纸包上烟叶,两手一搓,一个烟卷就成了。但今天我发现父亲卷烟的动作很慢,一张纸撕完,才发现撕得并不整齐,斜斜的一半大一半小,他把小半的纸用手一捏,团成团扔出老远后,才开始用另一半卷烟。就这样父亲一直抽了五支,我也一直看着他把五支烟完。这时,我听见屋子里传来“哇”的一声,是小孩的哭声。我想父亲也听到了,他将抽了一半的第六支烟扔到地上,狠狠地用将脚踩在上面,然后急忙走到门前,愣了一下,但没进去。

  屋子里又传出二奶奶的声音:队长,是儿子!

  6

  弟弟就这样出生了。

  母亲的身体很虚弱,父亲天天抱着弟弟,高兴得合不拢嘴。

  母亲说:这次多亏了杨泉,要不是他,别说孩子,就连我也不知什么样呢?

  父亲听母亲一说,顿时沉了脸:你懂个屁!

  母亲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好好的一个人让你给斗的,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给人看病还得看你脸色,你说你还算个人吗?

  父亲说:看病是看病,原则是原则,你能分得清?

  母亲说:我看你以后怎么见人!

  父亲说:以后你才见不得人呢!

  母亲说:我怎么见不得人了?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父亲说:你……你……

  母亲说:你倒说说看!

  父亲气得把弟弟朝床上一放,话也没说便走出家门。

  喝弟弟的满月酒时,队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父亲虽然高兴,但我总觉得他心里像有什么事。直到母亲抱着弟弟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才说:怎么没见杨泉来?你没请他吗?

  父亲说:不说他就不知道?

  母亲说:他能一样吗?他可是咱的大恩人。

  父亲说:我知道!

  母亲说:你赶紧去请人家。

  父亲说:行,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母亲见父亲还没去,便生气地说:你怎么还没去,都快开席了!

  于是父亲不情愿地走大门。

  很久父亲还没回来,母亲有些急躁了,便又叫我去看看。我只想趁着弟弟的满月酒,多吃一些好东西,怕回来的时候赶不上,便飞奔着朝卫生所跑,没到门前我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阵的哭声。我听出来是杨大夫的婆姨,我走进去,见父亲不在,她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被撕扯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问:姨,你怎么了?

  她抬头看了看我,哭得更厉害了。

  我说:我妈叫我喊杨大夫去。

  她终于张口说:你先回吧。

  我应了一声,又跑了回来,到家时我看见父亲早就坐在桌子前喝酒了,我也和小孩们一起吃起来。饭刚吃到一半时,杨大夫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接着发疯似地朝我父亲跑过去,不住地抡着刀乱砍。幸亏我父亲父亲躲得快,没被砍着,接着杨大夫便被几个人抓住,把刀夺了下来。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后来我才听说,我父亲在去卫生所找杨大夫的时候,看见了他的婆娘,就在卫生所强奸了她。

  2004/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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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4-9-13 22:08 | 只看该作者
王一还是大手笔!
3#
发表于 2004-9-13 22:25 | 只看该作者
在不太的村子里?
看来烧得不清,?
可能是笔误吧。

感谢王一为我们带来这么有看点的小说。

小说写了一个特殊年代的故事。在那个年月,作为赤脚医生的杨泉,一次治好了那头牛,一次为小梅治好了病,一次为其母亲生弟时出面救治,这么一个人,可在那个黑白不分的年月,硬是作为被打倒的对象。可小说在最后又有一个看点,"父亲"强奸了杨的婆娘。
想必王一朋友是通过这个满月,来怀念一段历史,抒发心中的感慨吧。问好。
4#
发表于 2004-9-13 22:27 | 只看该作者
人们疯狂地喊着口号,坐在人群里的杨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站起来刚要说什么,早被围上来的几个人抓住,背着手拉到台上,于是一块反革命的牌子便挂在胸前

王兄,这一段没排好。问好。
5#
 楼主| 发表于 2004-9-13 23:31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纪慎言 发表
王一还是大手笔!

呵呵,纪先生见笑了。
6#
 楼主| 发表于 2004-9-13 23:34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袁和鲁 发表
在不太的村子里?
看来烧得不清,?
可能是笔误吧。

感谢王一为我们带来这么有看点的小说。

小说写了一个特殊年代的故事。在那个年月,作为赤脚医生的杨泉,一次治好了那头牛,一次为小梅治好了病,一次为其...

看得那么仔细,我也没发现,“不太”应为“不大”,“不清”应为“不轻“谢谢!
深表感谢。
7#
发表于 2004-9-14 09:06 | 只看该作者
一段难以忘却的岁月,留下了多少个可悲可叹的故事!
小说厚重,语言生动,真实的展现了那个年代里的农民被扭曲的心态!
王兄一来就奉献了佳作,祝贺!
纵观本期作品数量及质量,特增加本作品为精华!
8#
发表于 2004-9-14 09:43 | 只看该作者
又见先生好文,学习了!!
9#
发表于 2004-9-14 09:56 | 只看该作者
深刻!
10#
发表于 2004-9-14 11:24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一楠 发表
一段难以忘却的岁月,留下了多少个可悲可叹的故事!
小说厚重,语言生动,真实的展现了那个年代里的农民被扭曲的心态!
王兄一来就奉献了佳作,祝贺!
纵观本期作品数量及质量,特增加本作品为精华!

同意增加一个。
11#
发表于 2004-9-14 17:54 | 只看该作者
问好!
12#
发表于 2004-9-14 17:55 | 只看该作者
果见王一兄那个特殊时期的文章。
13#
发表于 2004-9-14 17:56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华子俊 发表
果见王一兄那个特殊时期的文章。


真正好文
14#
 楼主| 发表于 2004-9-14 23:40 | 只看该作者
谢谢楼上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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