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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婚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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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5 22:58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婚姻祭
  
  文/万有文
  
  十二点不到,李正旭已经从单位走到了家门口。今天本来是休息日,但单位上排上了值班,他只好放弃了挨上休息日的那种兴奋心情,在单位上坐了半天的班。
  
  刚走进家门,就看到大儿子李朝一个人在玩儿,手里鼓捣着他一年前给他买的那些塑料积木。孩子从会玩这些玩具以后,就酷爱这,很多时候,他可以充分发挥小孩子天生的那种想象力,拼凑出各种形状的机器、物体或怪兽,展示在李正旭的面前,孩子得到夸奖以后,还会继续改变各种形状,再拼出其他的物体或形状来,在李正旭夫妇俩面前再次得到表扬。因为孩子一句一句地纠缠着说,“爸爸漂亮吗?好看吗?”很明显的这种想得到受表扬的心理非常强烈,有的时候,说起来这也没有什么可表扬的,这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所具备的基本能力,但又不能挫伤了孩子的自尊心,李正旭夫妻俩有的时候有点违心地说,“”漂亮!不过孩子拼得确实也好,虽然只有六岁,但是,他能把自己想到的都能拼出来,这确实也是一种能力了。而李阳就缺少点,发育也迟点,在李朝会了这些两年后,李阳才会。在这种时候,李阳得到批评的时候多,得到表扬的时候少,所以李阳需求表扬的欲望更是强烈。就像在这次期中考试,李朝的数学学得好,考了100分,李阳学理不行,大概也是逻辑思维能力跟不上,学数学得就有点费力,这次数学才考了87分。李阳的心理就有些沉默,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成绩考不好,老师也批评,爸爸妈妈也要说他,他自个心理上就有些负重,大概是也觉得得到表扬是不可能了。但是他的语文又比李朝好,所以当说到语文考试时,他也理所当然地兴奋起来,还跑到李正旭的父亲那里说,“爷爷,爷爷,我聪明吧?”虽然这跟聪明没有什么根本的联系,但此时,他需要得到表扬的那份心理却充分表现了出来。童言无忌,孩子在无遮无拦的情况下,提出这样的要求,似乎并不过分,因为他就是一个孩子。
  
  李正旭进了房门,在屋里瞅了一圈,并没有瞅见妻子那宽大的身影。就瞅了瞅鞋架,那是结婚的时候,他买的一个淡绿色的简易鞋架,他不止一次地对妻子说买个好点的鞋柜,但妻子还是舍不得买。他没有看到妻子的那双黑色的发亮的皮鞋,而是看到鞋架旁边静静放着的一双红色平底胶鞋,他认得这是岳母吴桂兰的鞋。他听到从厨房里传出几声切菜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岳母在做饭。岳母从两年前,他给找了这个看门的营生,就在他家所在的这个家属院看大门,连带照看一下孩子,挣点零花钱,顺便再给他们做做饭。因为平时上班,赶把饭做着吃了,还要午休,有点紧,好的是,岳母赶他们下班回来,就把饭做的差不多了,只需要搭把手,饭便出锅,一吃便是。不过,今年以来,这个眼睛锐利的老太太,好像不大情愿为他们做饭了,脸上的横肉时不时地显出来,那眼睛也狠狠地剐割着李正旭,并且还隔三差五地回乡下,把李正旭的岳父换来。饭不但没人做了,夫妻两个还得照顾好这个腿脚有些小儿麻痹的老头。特别是老头儿吃饭的时候不按时,不喊不上来,到点了也不知道吃饭,整天不是睡觉,就是在家属院值班室后面的那一堆被他捡来的破烂里翻来倒去。吃饭的时候,总是一个劲地说:“累的狠,这段时候忙咋了”的话。李正旭听着也不吭声,他知道这是在说给他听呢,收麦子的时候,他没有去帮忙,掰包谷的时候,他只去了一天,由于平时工作就忙,好不容易放了几天假,他还惦记着,这几天有个稿子赶着写,就没有再去。李正旭可能也想到了,岳母今年的情绪变化与这个有很大关系。
  
  李正旭换好了拖鞋,然后又把脱下的鞋放到了鞋架上。又问正在玩耍的大儿子李朝,说,“李朝,妈妈没有回来么?”
  
  李朝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说,“没有呢。”又低下头继续玩他的玩具。
  
  李正旭也就再没有说什么,去洗了手,然后准备给岳母帮忙做饭。他站在厨房门口,脱着上衣,看到厨房里背向的岳母的身影,和案板上已经切好的一堆西红柿碎末,像一些盛开的花朵,耀眼地映入他的眼目。在这样惨白的有点寒冷的日子里,看到这样鲜艳的颜色,心里还是感受到一点温暖来。他正准备往厨房走的时候,外面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正是妻子梅雪兰。
  
  他知道妻子是去开家长会了。便问道,“怎么样?”
  
  妻子那圆脸上露出了一些不快,眼神似有些无奈地说,“李朝全班16名,李阳倒数第三名。”说到这里,梅雪兰转头看向已经起身走到卫生间的李朝,说,“你数学100,语文96都到了班里的第十六名。”说完,梅雪兰又转向李正旭说,“老师点了几次名。老师说,我们的娃娃天天迟到,每天早读都参加不上,有的时候刚去四五分钟就上早操了,根本没时间早读。还有就是李阳上课注意力不集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正旭有些气愤了,说,“我孩子就这个样子,要是没有问题,我让他教什么!”
  
  梅雪兰一下子恼了,情绪激昂地说,“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你这个样子,能教出什么样的娃娃?”
  
  李正旭对李阳这孩子很心疼,自从娘胎里就遭了罪,出来身体不行不说,头直接被李朝挤成个扁形,一两岁的时候又抽了两次风,李正旭的母亲常说,“估计这娃娃是脑子在那两回给烧坏了。”加上,这几年,梅雪兰怕两个在一起累,就分开领,李阳让李正旭的母亲带,李朝由梅雪兰的母亲带,后来梅雪兰的母亲因李正旭找了这个看院门的营生,因就在一个院子里,大多数时候,李朝也就基本由李正旭夫妇带领。而李阳则很多时候与李正旭的母亲在一起。李正旭的母亲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太,也不爱与孩子多说话,只要孩子不哭不闹,就让他自个耍,久而久之,李阳也就有些内向,而且有点抑郁症的症状。起初,李正旭在注意到孩子有这个倾向的时候,李阳已经两岁多了。到后来会跑了,李阳也不和院里的娃娃玩,也是一个人不是在草坪里拔草,就是从哪捡来一根棍子或柳条儿,甩来打去。李正旭回来还给梅雪兰说了,说这娃他们要领过来呢,要不然,这孩子以后真就成了孤独症了,弄不好心理都有了问题。虽然是半哄半吓地说,但梅雪兰为了自己能轻松点,还是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直到前年上了幼儿园,才发现李阳的学习能力明显不如李朝,尤其是读书识字、做手工、跳舞便显得就更呆滞了,这才让他们感到紧迫来。到今年上到一年级,李阳的差距就越来越明显了。半学期来,一个广播操做不来,向左向右转分不清左右。这些在上学期间,他们的班主任老师还特意提醒,在家让他们给专项训练。而在学习上,李阳对新知识的接受,尤其是涉及到背诵、计算的这些东西,记忆慢,反应慢,这让李正旭夫妇俩很头疼。常常在辅导作业过程中,气得摔过本子。但是,孩子也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他受了批评,心里其实也很难受。李正旭知道学校里老师可能也打过他,是大儿子李朝回来说的,但李阳从来不说。李正旭追着问才说。李阳还被老师安排在了班里最后一排坐,我知道,这个位置基本属于班里的“差生”。从李正旭上学经历来说,“差生”基本上就是这个位置,而好学生差不多都是在前三排。对李阳被老师安排在最后一排,而且是孤零零一个人这件事,李正旭本身就有看法,他认为儿子即就是调皮一点,你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坐啊,这样基本属于隔离。对于李阳来说,他只不过就是性格执拗一些,他要想下的事情非得做完。李阳的情况就是我们平常说的那种脑子缺根筋的人,在科学上讲,也就是脑发育不全的拿一种人,是天生的,这个对李正旭而言,是无法改变的。孩子这种状况,他也不想啊。当初孩子刚上到一年级时,妻子就给孩子的老师说,我那老小调皮些,你该打的时候放心打去,该骂的时候就骂。但听到这话的时候,李正旭心里就很气愤,哪有这样说自己孩子的父母?你不说自己孩子好,反说孩子坏,孩子的毛病李正旭最清楚,李阳根本不是调皮的问题,而是脑发育迟缓的问题。就是在这个问题上,李正旭知道李阳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包括梅雪兰和他的打。对于这个问题李正旭已经很窝火了。但今天梅雪兰却也一股脑儿将情绪对他发泄出来,好似要把孩子学习不好的责任全部归到他的身上来。对孩子的遭遇,他的心理也是最难受的。
  
  但妻子却不依不饶地破开大骂起来,要是平时他还能忍着,只是,这个时候,他心里也有气,李正旭便站在梅雪兰的面前,听到梅雪兰的辱骂声,冷冷地说,“你再说一遍!”
  
  梅雪兰丝毫没有被李正旭这冰冷的话语所威胁到,尽然嘴犟地说,我就说!我就说了,你咋地?!
  
  那富有挑衅的话,已经瞬间在李正旭的胸腔里燃起了一把火。他感到有些压抑,有些憋屈。
  
  梅雪兰倒是乘机说起了李正旭,抱着电脑看,手机玩。把孩子也影响了,爱玩手机和电脑了。
  
  听到这个话,李正旭也有点好笑地说,你这人,说看电视,你好像比我爱看,我看也不过个别时候,而你却是整夜整夜地看。而我看手机,我是看书,不是玩,而你在干什么?
  
  梅雪兰一下子失去了说话的耐心,吼着说,好,好,好,那以后你教!说完,脸上的肌肉一阵扭曲,头不住地向后仰过去,眼角还挂着泪。
  
  李正旭想起梅雪兰曾经对自己说的话,说,“你说的好意思,凭什么?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你让我教,你干什么去!”
  
  听到李正旭两人的争吵,李正旭的岳母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的横肉又跳了起来。老太太气呼呼地从李正旭的身边走过,一声也没吭地向门外走去。而李正旭此时在对峙了一阵,也不想再说,一摔门走进了他平时的那间睡房。但他的身体因生气而在颤抖。他多少次容忍了这个女人,但是她得寸进尺,一点不知道收敛,对于挣钱,他为家里做了这么多贡献,丝毫不知道感激,稍一忙点,她就喊受不了了。想起当年,三月里的大风天气,又冷又冻,他一个人在那些田地里裹着皮袄给地浇水;在开那个书画店的时候,为了让梅雪兰把贷出来的那四万块钱的贷款挪给他做店里的周转资金,但梅雪兰,包括全家人都不相信这东西能挣钱,他愁得几个晚上睡不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个七尺男儿为了点钱而无处伸手,没有援助,连他的妻子也是如此。他其实已经伤心到底,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此与他没有一点共同语言的女人,和他生活在一起本来已经是一种悲哀了,还要顿不顿忍受她的谩骂?他越想越气,但是他并没有去扔或摔打什么东西,他只是想走到这里能一个人静下来。但是,他却听到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他听到了那个声音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他看到了梅雪兰发疯似的将客厅茶几上的一应东西全部抛了出去,包括果盘和果盘里盛放的几个苹果,胡伦伦苹果滚的满地都是,而果盘也标飞在了地上;此时,梅雪兰手里又拿起了沙发上的一个靠背枕头扔了出去。她一边仍一边还在吼叫,脸上的肌肉在就扭曲了,抽抽地那里跳呢。
  
  这简直就是一头母老虎啊!他们结婚的时候,他给梅雪兰下过三条禁令,第一是,不要向他动手,怎么骂都行,但不能和他动手,他说他下手重。这个是有例证的,因为他在里乡的时候,因发生冲突,他差一点将一个人给打死,从那以后,他发誓再不和人打架。但是在结婚不到一年的时间,梅雪兰因钱不够花,而和他拌起口角,进而还动手打了他。李正旭一下子恼了火,将梅雪兰扇了两个巴掌。他给梅雪兰定的第二天规矩就是打架不准砸东西,因为夫妻两个打架一辈子不拌拌嘴不动两下,那就不是夫妻了。伤可受,但是东西打坏了还得买。不要像梅雪兰的一个同学,两口子打架把电视机砸了,这一架不但心伤,那电视好几千,就是两人和好,还不得再去买,浪费钱,这要在古代飞不得被称作败家子玩意。第三条,就是两人打架或闹了别扭,梅雪兰不能回娘家,因为本来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一回去务必就成了两家的事情,本来过几天就没啥的事情,这样一弄,就将矛盾扩大化。以前,梅雪兰在打李正旭的事情上都吃了亏,以后也都有所收敛,她也是有意在避讳着。回娘家的事情,后来,李正旭也给梅雪兰一再地强调,也没有发生过。但今天,李正旭看到梅雪兰史无前例地摔起了东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飞奔过去,将桌子上的一个吃饭用过没有拿到厨房的盘子狠声地摔了下去。他看到盘子哐啷一声就摔成了碎末,嘴里还咆哮地喊出了一声“打啊!”;继而,在梅雪兰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扑向了梅雪兰。当他身下压着梅雪兰,一只手抡着拳头在梅雪兰那肥厚的脊背上落下拳头的时候,梅雪兰一急之下,将李正旭的一只胳膊拉到了嘴边,伸嘴就是一口,死命地咬下去,不过好在还隔着保暖衣,说不上就要被咬下一块肉来。李正旭一下气愤之极,他成了一头真正的兽,将梅雪兰的头发扯在了手里,将梅雪兰的嘴离开自己的胳膊。由于梅雪兰的挣扎,两人都同时滚下了沙发,但李正旭还是压着梅雪兰,并用撕扯着梅雪兰头发将梅雪兰的头按在地上,嘴里仍然在咆哮帝喊,“打啊!”而此时,梅雪兰见战势上没有占上峰,竟想起了自残。她拼命地用拳头砸向自己的头,她也成了一头疯狮子,狠命地砸向自己。
  
  李正旭看到了地上的盘子的碎片,还看到了惊恐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打架的大儿子李朝。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了,他怕梅雪兰拾起地上的瓷盘碎片或割伤自己,或割伤他。他下了死力气,将梅雪兰的胳膊控制住,他才扭过头去对呆傻地看着的大儿子李朝说,“去到房间里去!”
  
  李朝有些惊恐,带着哭腔说,“你们不要再打了!”
  
  李正旭看了一眼孩子,觉得让孩子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在他幼小的心灵上又会留下怎样的影响啊。想到这里,他是多么失败啊,为什么他又没有控制住呢?
  
  孩子哭着走进了卧室,他听到孩子在房间里哭声迭起,嚎哭得很是伤心;而梅雪兰此时动弹不了也是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李正旭感到内心像针扎得一般,不知道今天这一架,他怎样面对岳母,怎样面对以后的婚姻生活?
  
  随着梅雪兰一阵一阵不连贯的喘气,嘴部和脸上肌肉的僵硬,嘴张了那么大却合不了,他的内心已经担心不已。他赶忙问梅雪兰怎么了?但是梅雪兰好像说不了话。他便将梅雪兰抱上了沙发,让她靠在沙发上,自己则去鞋架上拿梅雪兰的鞋。当他拿鞋走过来的时候,梅雪兰正在用双手搓着脸。他走上前,一边给梅雪兰穿鞋,一边又问:“咋了?”
  
  梅雪兰也带着哭腔说,“我的头木掉了。”
  
  李正旭就一阵心虚,想着不会是情绪激动抽风吧!
  
  想着呢,想迅速给梅雪兰穿上鞋,带着梅雪兰上医院。他看到那双铖亮的皮鞋全部套到梅雪兰的脚上后,他又赶紧给梅雪兰做头部按摩。还掐了梅雪兰的人中。
  
  此时,梅雪兰好像已经好了一点。
  
  他说,走!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梅雪兰没有去,而是听见屋子里嚎哭得的李朝,她有些摇摆地爬过沙发,向着卧室走去!
  
  当李正旭跟着走进去的时候,梅雪兰已经搂着嚎哭得李朝,在哄着孩子。他也抚摸着李朝,不断地给孩子擦着眼泪。一只手,还在梅雪兰的头上按着。看着李朝停止了哭泣,怔怔望着的眼睛。李正旭知道孩子已从惊恐中过来了。在听到梅雪兰的几声咳嗽之后,他将双手向其背部拍打着,而后又捋了几下,他看着梅雪兰已经舒缓的出气声,知道已经没事了,便也走了出去。
  
  岳母没有再上楼来,那些切好的西红柿和茄子还在案板上,静静地等待着。李正旭估计今天的饭还得自己动手,他想到今天,自己若是做饭她会不会吃?在她看来,自己这么辛苦,还挨了打,那能原谅了他?
  
  李正旭走进厨房,卷起了袖子,开始做起了午饭。他想着把饭做出来再说,吃不吃是一回事,做不做是一回事。他看着这些切好的菜,和行好的拉条面,他知道岳母今天是打算做炒菜拉条呢。李正旭虽然面活不行,但炒菜还是可以的。一边在电磁炉上烧了一锅水打算下面,一边打开液化气,准备炒菜。不一会饭就做好了,给李朝盛了饭,也给自己盛了饭。李正旭还让李阳打电话叫岳母上楼来吃饭,但岳母也没有上来。叫妻子梅雪兰,梅雪兰也是一声不吭,背朝里躺着,叫吃饭,也还是一脸的痛恨表情。
  
  李正旭只好将碗都盛上,放到了餐桌上,。自己则和儿子怏怏地吃起了饭。说实话,这次他们打架,他虽然是最凶猛的一回,但打完了,他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懊悔和气愤。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妻子可能对他恨之入骨,但他觉得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妻子嘴犟,得理不饶人的那种做法,应该受到一点惩罚,有的时候,、妻子确实也让他恨得牙根痒痒,但他都忍住了,但这次却终然却没有忍住。他不是一个在女人身上占便宜的男人,但他也不是一个在女人手里活得窝囊的那种男人。一个女人应该懂得对男人的尊重就是对自己的尊重。
  
  下午下班,他看到给梅雪兰盛的那晚饭还完好如初地在桌子上放着。盛给岳母吴桂兰的那碗饭已经被吃了。但他从单位上回来路过门房,看到岳母吴桂兰,那双锐利的眼睛像一根针扎在他的心上,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径直向着家里走去。以后,梅雪兰已经在给孩子辅导作业了。饭继续没人做,他去熬了米汤,出去买花卷。
  
  一路上,他都在想,婚姻生活,他们已经走过了七年时间,夫妻两个也发生过三四次冲突,但每一次,几乎都是李正旭在退让着才让没有让火烧得更大,这七年里,他们也算是磕磕绊绊地也走过来了。妻子也说过,她是从来不会认错的,但是,对于他何尝不是!他作为一个男人能向她低头,而梅雪兰却从来没有向他低过头。对,梅雪兰是正牌大学的大学生,现在还是研究生,那个时候他李正旭不过就是个水利局的一般工人,工作不如人家,家里穷,连个媳妇都找不下,不是梅雪兰,他说不上就打光棍了。李正旭从心底里感激这个女人,但不等于让一个女人可以随便践踏他的尊严。他想到的是,如果有一天,那份感激不存在了,他是否还那样去关怀这个女人?那样去疼爱她?这个是在他走在商品街上时,猛然间想到的,也许他还想到了离婚,但是这个字眼在他的心里一闪而去,却激起了他一身的冷汗。当他看着,夜晚华灯初上后,如旧繁华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忽然感到自己真的好孤独,他不知道,如果离婚了,他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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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5 23:19 | 只看该作者
婚姻里没有谁对谁错,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才是人间的烟火味。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大打出手的夫妻大有人在,更不要说还有丈母娘夹杂其间。说到底,这一切都不过是个表象,真正内里的原因,还是婚姻生活的疲惫感压抑过久,在某个特定时刻的突然爆发。我们都经历着,不过是处理方式的略微不同罢了!
3#
发表于 2015-7-6 16:52 | 只看该作者
真实再现当代现实生活中家庭琐事,反映孩子的教育及夫妻关系诸问题,生活味很浓的作品,有警醒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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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6 19:30 | 只看该作者
是啊,也许是这种压抑太久了,让我们心理本身已经变形,而借着孩子的话题发泄出来,多少说我们的自私,以及孩子的无辜,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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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6 19:3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万禹 于 2015-7-6 19:36 编辑

想想这发生的一切,多少还是有些惭愧,不懂得经营也罢,不懂婚姻也罢,经历之后也许才慢慢懂得,问好两位版主
6#
发表于 2015-7-6 21:13 | 只看该作者
生活的气息,造成了文章的格调,问好万禹!
7#
发表于 2015-7-6 23:07 | 只看该作者
十分现实的作品。对人物心理刻画很是逼真细腻。
赏读问好!
8#
发表于 2015-7-7 12:24 | 只看该作者
叙述很有张力,人物鲜活。很特别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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