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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谁是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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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4 19:5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兰志成站在大堤上,望着翻滚的河水,心中陡生一种隐忧。近几天来,湖水一个劲地往上窜,几天时间就涨了二米多,离堤面只差几公分了。这老天还在风风雨雨,怎不让兰志成心中焦灼如火?

  昨天晚上,县里召开紧急电话会议,高书记将东洲十二公里大堤作为重中之重,要求兰志成不惜一切代价,死保大堤安全渡过汛期,兰志成深感肩上责任重大。东洲乡历史不长,虽然是二十多年前围湖造田后新建的一个乡,但东洲却是县里的一块“肥肉”。凭着那肥田沃土,东洲乡农业总产值在全县独占鳌头,粮食棉花收入占到全县的三分之一,人平纯收入也大大超过了其他乡镇。因此,市县防汛指挥部提出死保东洲,作为东洲乡防汛第一责任人的兰志成,岂敢有半点闪失。于是,他连夜召开乡村干部会,号召除老弱病残外,全部劳力都要上堤防汛抢险。

  会议开到了深夜一点,兰志成哪里还睡得着?他和乡秘书吴春华穿着高筒雨靴,沿堤进行了一次仔细的巡查。回到防汛指挥部时,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他躺在值班室的床上迷糊了半阵子,办公桌上的电话急切地响了起来。兰志成敏捷地爬起来,抓起了听筒。电话是高书记打来的。

  “喂,志成,东洲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水势涨得凶猛,我们按照您的指示,连夜召开了乡村干部会议,传达县防汛指挥部电话会议精神。要求今天全部劳力上堤,死保大堤。”

  “好,志成,你的担子很重啊!要千方百计保住大堤,保住东洲垸。不管困难多大,都要下死决心。下午我到东洲来看看。”

  兰志成放下电话,叫醒正在酣睡中的吴春华说:“赶快给各村打电话,早上七点钟前全部劳力到位,误了事我拿村支书村长是问。”

  下午,老天又发怒似地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挟带着浑浊的湖水,拍打着堤身,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兰志成穿着雨衣,艰难地行走在一条新筑起的子堤上,雨点砸下来,和着黄土的泥水将他的裤脚溅得透湿。望着堤外吓死人的落差,从未有过的胆颤心惊袭上兰志成的心头。来东洲工作几个年头了,可他从没有见到过这样大的洪水。他知道,东洲乡田肥土沃,是全县最富裕的乡镇,惟独担惊受怕的是发大水。因此,这几年乡党委政府着眼长远,年年都要组织冬修,将十二公里的大堤加固了一米多高。去年汛期,全县倒了好几个垸子,东洲乡大堤却安然无恙,经受了最严峻的考验。眼下情况就有所不同了,陡涨的水位超过了去年一米之多,如果不是这几年加高了堤身,洪水就已经漫堤而过了。就是现在这样,水位再不往上涨,他还不是太担心,可偏偏狗日的天似乎要和他作对,狂风暴雨没有停的迹象。他好像真有些束手无策,身上感到了一种重压。雨点似锤子一样击打着他的头,也击打着他的心,感到是那样生生地疼痛。眼望着垸内整齐的棉田、金黄的稻谷和崭新的楼房,兰志成真是忧心忡忡。这样下去,谁能担保不出事呢?

  兰志成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对策。突然,一个想法跃入他的脑子里:要不要向高书记汇报,根据目前紧密情况,先将垸内的群众和财产进行转移呢?!

  平时兰志成可谓大刀阔斧,可现在他却失了主张。正在他踟躇之际,一辆三菱吉普车缓缓驶来,停在不远处的大堤边。兰志成看了车牌号,就知道是县里高书记来了。他连忙跑步过去迎接。高书记下了车,秘书小陈在一旁为他撑着雨伞。高书记边走边问兰志成:

  “劳力都上齐了吗?”

  “该上的都上了,大约有五千人。”兰志成回答说。

  高书记拍了一下兰志成的肩头,说:“好!志成,要千方百计保大堤,还有什么困难?明天我再调五千劳力支援你们,但你一定要给我守住大堤。”

  “谢谢高书记关心。可是这水涨得已经离谱了,昨晚上我插的标记,到今天又涨了近半公尺,这么个涨法,我担心……”

  “担心什么?”

  兰志成小心翼翼地说,“高书记,我担心会出事。正想请示一下,垸内不能上堤的群众可不可以先让他们转移?”

  “什么?转移!”高书记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兰志成说,“志成,你不是说胡话吧?你可是党委书记、防汛指挥长,哪里这么糊涂?你知道吗,说出去就是动摇军心,轻则撤职,重则要杀头咧……”

  兰志成停了停,有些求助地说:“高书记,我不是动摇军心,我担心万一出危险,大堤保不住……”

  “兰志成,”高书记厉言正色地打断兰志成的话说,“你不要再说了,你不是动摇军心是什么?如果你再在我面前和群众中提出事和转移的事,我就先撤了你的职!”

  兰志成无言以对,没敢再吭声。



  果然不出兰志成所料,第三天中午,东洲大堤因“海底穿孔”而决口,顷刻之间,大堤便撕开一条十多米宽的口子。寻找到了突破口的洪水像一头咆哮的猛兽,肆无忌惮地冲向东洲垸,将毫无准备的二万多民众逼向了绝路。虽然经过部队官兵和公安干擎及各方人员的奋力营救,但东洲乡遭受的灾难已经是十分惨重。

  兰志成已经两天两晚没合眼了。大堤崩溃时,他正在堤内组织劳力用砂卵石堵塞那个碗口粗的漏浸,可一切已经于事无补。突然那浸眼“哗”的一声,浑浊的黄水冲天而起,足有十几米高。兰志成指挥将一袋袋砂石丢下去,那水柱不但没减小,反而越冲越高,几分钟后,“轰隆”一声,几米高的大堤崩塌下去,洪水肆虐地撕开一条口子。不到十几分钟,决口就有了好几米宽,有的抢险的民工还没来得及跑开,就连人带工具卷进了洪流之中。那样的情景,兰志成从未见过。他当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站在那里似木雕一样纹丝不动。要不是吴春华拉着他跑开,恐怕他也被洪水卷走了。等到他醒过神来时,那片丰腴美丽的田园已经汪洋一片了。他赶紧把手机交给吴春华,叫他向县防汛指挥部和高书记报告,自己和几名公安干警阻截了湖中的一条驳船,冒着生命危险,从倒口冲进垸内救人。两天来,他没吃一口米饭,没喝一口热茶,仅嚼了几块饼干。他一身湿漉漉的,脚上几处被划破,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裤管,他也顾不上包扎,他脑子里只有“救人”二字。

  长长的大堤上,已经是人满为患。浸泡着的猪牛飘到了堤脚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堤坡上一声声呼天抢地的嚎啕,直让人心中发颤。

  兰志成顾不上劳累,刚开完紧密救灾会后,就和李乡长坐着吉普车赶到大堤上看望受灾群众。望着那凄惨的情景,兰志成心中就像刀剜一样难受。他走到一个趴在两具尸体上哭泣的中年村民面前,想安慰他几句。可那中年村民猛一抬头,见是兰志成,一股悲愤从心中暴发出来:“兰志成,你这狗官,还我的老婆和孩子。”那汉子猛地抓住了兰志成的衣襟。

  兰志成认识这汉子,他姓张,家离大堤不远。前天,他和老婆孩子将被子衣服搬到了堤上,准备搭个棚子住下。可乡干部不让他在堤上搭棚子,中年汉子要拿刀杀人。兰志成听到情况后,和几名公安干警赶来,软硬兼施,硬是让他把家什搬了回去,老婆孩子也一起回了家。

  “打死他!打死这狗官!”几个一无所有、赤着上身的群众也嚷着过来要揍兰志成。

  兰志成没吭声,此时此刻的他真是无言以对。



  几天几晚没合眼的兰志成,回到乡政府时,已经是深夜了。一身疲惫的他,此刻最需要的就是睡觉。因此他来不及洗把脸,就和衣倒在床上呼呼睡着了。

  兰志成恍恍惚惚进入了梦乡……

  他梦见有一伙村民蜂拥着朝他奔来,有的人手中还拿着棍棒和刀子。领头的汉子说:兰志成,东洲死了这么多人,你要负责!还有一个手中拿着明晃晃刀子的村民气势汹汹地说: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今天我非捅了你不可!于是刀尖直指他的胸膛。兰志成“哇”的一声吓出了一身冷汗。醒来,全身有些毛骨悚然。

  兰志成爬起来,揉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睁眼一看,果然,外面熙熙攘攘来了很多人。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兰志成认识那个年轻人,他叫张古槐,外号“牛筋”,是一个十分难对会的角色。去年修大堤时,张古槐在家打麻将,让兰志成逮个正着。兰志成为了杀一儆百,罚他到大堤上跪了两个小时。这次大堤决口,张古槐七十多岁的老母亲来不及走脱,也被洪水淹死了。兰志成知道他是来找麻烦的。

  见张古槐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跑来,值班的乡干部连忙挡住说:“你们有什么事?”

  牛筋叫嚷着说:“我们找兰志成这狗日的,你让他出来说话。”

  “今天我值班,你们跟我说好了。”

  “不,我要找兰志成算账!”说完直奔楼上。几个乡干部被他们挤到了一边。吴春华害怕他们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连忙将兰志成叫到自己的房子里,然后把门反锁上。

  值班干部说:“兰书记不在家。”

  “别骗我们,我们上楼去找他算帐。”牛筋说完,将几个乡干部推到过道上,领着众人一窝蜂上了楼。

  张古槐冲上楼,见兰志成的房门紧闭,便喊道:“兰志成,狗日的你给我开门。”

  房子里没有动静,张古槐飞起一脚,门“哗啦”一声洞开,可屋里没有兰志成。几个人唏哩哗啦将兰志成的被子蚊帐撕成了碎片。吴春华跑上前劝阻说:“大家冷静一点,兰书记今天不在家,到县里开会去了,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我会转告他的。”

  “跟你说有屁用!”张古槐说,“我们要告兰志成的状,他罪责难逃,政府不枪毙他,我们就告到中央去!”

  兰志成躲藏在吴春华的房里,一动也不敢动。听到外面一声声叫骂,他心里真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上百条人命,上亿元财产毁于一旦,他何尝不感到痛心疾首呢?这些年,他虽然在东洲干得轰轰烈烈,但也得罪了不少人。眼下,作为损失惨重的东洲乡的一把手,他没有任何理由推卸责任。

  但他心中还是感到有一种难言的委屈。



  兰志成不能在乡政府呆了,因为每天都有几拨人找他算帐。他只能东躲西藏,曾经威风八面的“土皇帝”,如今却像个被通缉的罪犯一样,不敢在东洲这块土地上露脸。兰志成感到十分沮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好在他的家还没搬到东洲来,妻子儿子都住在县城,不然真还要连累他们。在这件事上,他要感谢高书记。当年高书记将在县委组织部当组织干事的他,提拔到东洲乡当一把手,兰志成一腔热血,立志要在乡下干出点名堂,提出要把家搬到乡里去。高书记旁敲侧击地说:“你要考虑好。我让你下去,是要锻炼你的才干,有个攀升的台阶。你总不能在那里干一辈子。只要你干得好,三五年就可以上来,到时你就准备接我们这些人的班。我看你现在不要急于搬家,何况你还没征求小朱的意见呢。家安在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拿出本事来,给我长脸。”兰志成听从了高书记的话,自己在乡下干了好几年,妻子孩子却一直在城里生活。

  乡干部们都体谅兰志成的苦衷,劝他到城内避避风头。兰志成说:“那不行!你们想让我当逃兵呀?”乡长李明说:“兰书记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也该回去看看。乡里救灾工作还有我们呢,你就放心在城里住上几天。”兰志成还是没答应,但几个乡干部硬是把他架上车,护送他到了县里。

  兰志成在家里吃了一餐饭,准备下午到县委会向高书记汇报一下工作,如果高书记同意他在城里住几天,他就无知可说,不然还是尽早回到乡政府去。他觉得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他作为乡党委一把手,不能呆在城里,与临阵脱逃有什么区别?他知道乡里有太多的事要做,老百姓们都吃住在大堤上,上面每天都有大批救灾物质运来,要组织分发,还有不少投亲靠友的村民也在陆续回乡。他要回去马上组织生产自救,不能两眼向上,一心等着上面的救济粮款。

  下午,他要去找高书记,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向他汇报。高书记工作很忙,只答应给他半个钟头时间。在高书记办公室,他扼要汇报了工作情况,并将自己的满腹苦衷向高书记诉说了一番。他以为自己的遭遇,能引起高书记的同情和怜悯的。可高书记好像无动于衷,没有什么反应。少顷,高书记才慢吞吞地说:“东洲出了这样大的事件,上面一定是要追究责任的。志成,东洲溃堤,虽然是天灾,但还是有人为的的因素。这说明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够扎实。”

  兰志成说:“高书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不助我,我们也是回天乏术呀!”

  “别找客观原因了,漏浸为什么不早发现,关键时候不能光知道推卸责任嘛!”高书记瞟了兰志成一眼说,“听李明说东洲有不少人要找你算账,弄得你寝食难安,你想到城里避一避。你到底是来找我汇报工作,还是来请假?”

  兰志成心中“格噔”了一下:真是快啊,才来城里几个小时,李明就已向高书记汇报了。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蹊跷,于是他回答说:“高书记,我不想呆在城里,就是老百姓要杀我剐我,我也要回乡政府。我不会当逃兵的,你放心,我下午就赶回去!”

  “不必了,这次你是闯了大祸了。”高书记独自点燃了一支烟,若有所思地说,“明天省市调查组要到东洲调查,你是东洲乡党委书记,就回避一下吧,东洲乡的工作暂时由李明负责。你在城里休息几天,陪陪小朱和孩子。不过,我得告诉你,你还是要有点思想准备,关键时刻一定要挺住。”

  兰志成明白了,高书记的旁敲侧击,使他心里变得有些艾怨。看来高书记是要丢卒保车,拿他当替罪羊了。兰志成说:“高书记,你放心,我是不会连累任何人的。好了,我走了。”

  高书记把兰志成送到门口说:“志成,你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我还是会给你说好话的。”

  “谢谢高书记!”兰志成握着高书记伸过来的手说,“您留步吧。”



  兰志成回到家里,吃完晚饭后,他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把手机关了,躺在床上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这一个多月来,他哪里睡过一次安稳觉?每天心里都是在焦虑中度过,头上像顶着一碗水,总担心出什么大事。本来县里把他作为后备力量培养,准备在年底作为副县长人选,参加县人代会选举。偏偏这时候来了这样一场前所未有的秋汛,而毁了他光明的政治前途。原以为这次防汛只要不出事,就能给他竟选副县长增加法码。兰志成结果是恶梦一场,在东洲几年来的所有付出都将毁入一旦。从高书记的话语中,兰志成知道自己不仅会要掉官帽,还有可能会受到更为严厉的处分。兰志成想到这里,既感到了几丝恐惧,又感到了几分解脱。要说追究责任,兰志成知道自己作为一把手,还是负有领导责任的。但如果说要推卸责任,他也完全有他的根据。乡党委每人都有一公里长责任段,出事的那段堤是乡长李明负责的。李明是高书记妻子的学生,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县政府工作。兰志成来东洲乡当党委书记后,李明也到东洲乡当了副乡长。后来东洲乡乡长陈文调到县文化局当局长,李明就顺利地当上了乡长。按理说,兰志成和李明都是高书记的红人,两人也一直视高书记为再生父母。李明当了两年兰志成的搭档,两人工作上十分配合,一直没闹过什么矛盾。大堤决口后,兰志成在向县防汛指挥部汇服时,从没有说到李明要负什么责任,而是自己一肩把责任扛了。本来李明是有渎职的嫌疑的。出事那阵子,李明就不在现场。兰志成赶往出事地,组织劳力填沙袋,漏浸还是无法堵住,泥水越冲越高,李明才赶了来。当时李明说他到另一个堤段检查去了,其实后来听人私下说,李明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去检查,而是躺在村支书的屋子里睡午觉。兰志成没有追问李明当时的去向,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而是埋在心底里。没想到李明却先发制人,向高书记献宠,李明到底向高书记说些什么,兰志成心里不清楚。但他从高书记的口吻中,知道自己已经失宠,李明分明是占了上风。他真后悔自己没有防着李明这一着。

  “吃午饭了,志成,你也该起床啦!”妻子朱丽叫醒了兰志成。

  兰志成揉揉惺红的眼圈,有些不情愿地爬起床。坐在饭桌上,他以乎没有半点食欲,面对着那可口的菜肴,他只扒了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朱丽关切地说:“志成,看你瘦了一大圈,多吃点菜。”

  “我不想吃。”兰志成说完,掏出一支香烟,闷闷的吞云吐雾。

  晚上,孩子在书房中做作业,兰志成和妻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新闻中出现了高书记陪同省市领导慰问灾民的镜头。朱丽开玩笑说:“志成,你看,那不是高书记在和李乡长亲切交谈吗?你倒好,在这节骨眼上,跑到城里来啦!”

  “朱丽,别寻开心了,我这次算是完了!”

  朱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志成,大堤决口,是天灾人祸,这责任也不能由你负。”

  兰志成叹了一声气,说:“真倒霉!东洲死了那么多人,也难怪老百姓啊。当初,我向高书记汇报,把老弱病残转到安全地方,可是高书记说我是动摇军心……算了,不说这些了。”

  朱丽知道兰志成有难言之隐,忙安慰兰志成说:“志成,高书记一直很器重你,你也没亏待过他。高书记会关心你,为你说情的。”

  兰志成说:“看来我是没救了,省市都来人调查,高书记让我回避,实际上是怕我说出事情真相。我真是让人在背后捅了一刀。”

  “那是谁呀?这样没良心。”

  “你不要问,我不会说的。现在说了也不顶用,我只能听天由命了。”兰志成沮丧地说。

  朱丽抱着兰志成的头,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有人说,官场也就像一个游戏场,每个人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游戏总是有胜利者和失败者。兰志成无疑是游戏中的失败者。

  半个月后,在全县抗洪救灾总结表彰大会上,李明戴着红花成了抗洪救灾先进典型,而兰志成由于在东洲决堤事件中负有重要责任,且救灾工作不力,被撤销东洲乡党委书记职务,开除党籍,并由县检察院对其渎职行为进行立案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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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4 21:48 | 只看该作者
再次欣赏刘兄的小说,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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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4 21:51 | 只看该作者
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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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4 21:55 | 只看该作者

谢谢兄弟阅读拙作,

祝新春快乐,创作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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