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红纱巾

水云间

　　红  纱  巾

　　
　　春天，麦苗刚刚返青，一田一田绿起来。人们正在为小麦浇返青水。

　　二才在村里的砖厂负责，白天没有时间，只好抽晚上的空浇水。水是从水库里放出来的，只要引进麦田，看好别跑了水就行。这一夜，二才在麦田里忙到鸡叫两遍才浇完。一身疲惫的二才刚进家门，一个男人慌忙从屋里跑出来。

　　“谁？”二才从肩上取下铁锨，喝问道。

　　那人夺路而逃，撒腿就跑，二才提着铁锨追去，追不多远就看不见了。那人敏捷得象只山猫，连他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二才停下来，他放下铁锨，蹲在院子里想想。二才不想进屋了，二才觉着屋子里肮脏，他在院子里呆了一会，可是，天还不亮，他实在没有地方可去，去砖厂吧，看大门的老头肯定还不起床。自己的家却不能进，二才越想越生气。二才决定还是要进屋去。是的，屋子是我的，我为什么躲着不进？难道女人偷人有理了不成！二才早就听说妻子兰香嫁给他之前在本村里有个相好，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二才也知道刚才逃走的人就是那个人。二才觉着兰香未嫁给他之前的事，他可以不追究，但是，现在她既然嫁给他了，再这样对他实在有些过分了。他为了这个家，为了让她睡安稳觉，独自一个人一夜未睡劳作到现在，回家来本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可是，女人给他的竟然是这样的回报。对于这种事，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不会答应的。是的，不能答应！

　　二才狠了狠心迈进屋里，女人兰香坦然地躺在床上，两只手放在腹部，好象睡着了一样。二才知道女人此时并没有睡着，是啊，那个山猫一样的男人刚刚从她的身边逃走，她怎么会睡得着呢？二才想拉开灯，但是，手刚触到拉线他却停了下来。他想：还是不开灯的好，我没有必要看清楚一个跟别的男人睡觉的女人的面目。天已有些微亮了，虽然看不清人脸上的表情，但是，面目可见了。二才气闷了好一阵，心里象爆米花的铁罐在火上烧透，一触即发。二才的女人是很漂亮的，在村子里可以说数一数二，村长五叔给兰香的定义是如花似玉。如花似玉的女人竟然在自己家里跟别的男人睡觉，是可忍孰不可忍。二才鼓足了勇气，问道：“那人是谁？”他本想大声问的，要问出气势，问出尊严，可是，话一出口，却变了调，因为底气不足，软绵绵的有些凄凉了。

　　兰香果然是在装睡，她翻了一下身，留给他一个后背，竟然理直气壮地说：“你知道他是谁，还问什么。”

　　二才一下子被女人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二才在屋里转着圈，用手摸着脑门，最后，他终于气壮起来，说：“算了，既然这样，咱们还是离婚吧！”

　　兰香翻身坐起来，说：“离就离，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不敢承认！”

　　二才说：“孙子才不敢承认，天亮我就去找五叔！”

　　二才来找五叔的时候，天刚亮不久，五叔刚起床，正在抽第一袋旱烟。五叔吞云吐雾把屋子里弄得很呛，二才吱唔了半天才说出了来意。五叔一听二才的话就火了，五叔把烟袋锅在桌子上敲得吧吧响，骂道：“男子汉连老婆都管不住，你他妈的混蛋！”
二才不敢说话，低着头不吱声。

　　五叔怒视着二才，问：“你问出那个奸人是谁了吗？”
二才老实回答：“没有。”

　　“真他娘的熊货，瞎顶一张男人皮，回去整治女人，离婚，咱黄土坡没有这个规矩！”五叔挥着手赶二才。

　　二才不肯走，二才说：“五叔，治得了她的身，治不了她的心，不如早散了各走各的路。”

　　五叔瞪着二才说：“放屁，说这话也不怕辱没了祖宗，滚，滚回去整治好女人，治理不好别来见我，砖厂你也别管了，我另换能人。”

　　二才缩了头，只好逃出五叔家。二才知道，五叔从来是说话算数的，如果真的不让他管砖厂了，岂不失业了嘛。但是，整治女人，二才确实没有手段。二才不知道该怎么治她，愁容满面地奔砖厂去。二才不想回家，他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几天过去了，五叔不见二才来见他，知道他没有整治女人。五叔知道二才的本事有多少，这孩子实诚，善良，教训女人心软是不行的。五叔到砖厂来找二才，他要向二才传授一些整治女人的经验。

　　说起整治女人，五叔可是个内行。五婶年轻时候，也有些不贞洁，奸人是她娘家庄上的同族，刚出五服的哥哥。五婶出嫁前就与那人有些纠葛。但是，她永远不能嫁给他。五婶嫁过来后，并没有死心，仍然身在曹营心在汉。五叔在大队副业负责，要轮流守夜。五叔逢五、逢十值班。这对不贞的五婶来说，真是天赐良机。但是，五婶并没有得意忘形。她知道五叔早有戒备。于是，五叔和五婶展开一场智斗。头一个月逢五逢十五婶按兵不动，五叔更放心，躺在副业房里安心睡大觉。再一月初十，副业队喝酒，五叔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抬回来，副业队只好另换人守夜。五叔躺在床上象一滩泥，怎么叫也叫不醒。半夜时分，那奸人风风火火赶到。五婶慌忙迎出屋外，小声说：“不行，那畜牲喝得死醉躺在屋里呢。”

　　奸人说：“那咋办，这么远我不能白跑一趟呀。”

　　五婶想想，说：“那咱们上牛栏吧，反正也没有牛。”

　　奸人说：“牛栏也行。”

　　五婶到屋里看了看，五叔仍在死睡，鼾声如雷，于是，和奸人欢天喜地地进了牛栏。五婶和奸人刚要行事，五叔却突然出现在牛栏门口，他手持大刀哈哈大笑。五婶和奸人吓得直打哆嗦。五叔十分客气地对那奸人说：“常言说母狗不调腚，牙狗难上身，他舅，没你的事了，你走吧。”奸人不敢走，两腿拼命发抖。五叔说：“走啊，再不走你可就没有明天了！”奸人瞅瞅五叔，夺路而逃，蹿得比兔子还快呢。五婶却没处跑，只好等着五叔处置。然而，五叔并没有整治五婶，一边朝屋里走，一边说：“回房睡觉吧。”五婶不知道五叔葫芦里卖的啥药，悄悄地跟着五叔进了屋。五叔什么也不说躺倒便睡。

　　第二天早晨，五婶起床时，五叔早已起来好久了。五叔坐在桌前，桌子上是两包点心，两瓶酒。五叔说：“快起吧，我等你多时了，今天咱们去一趟你娘家，看看你那位本家的哥哥，昨天晚上吓着没有。”五婶不敢起床，坐起来，哭道：“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再有这种事天打雷轰。”

　　五叔爽快地说：“好吧，我就信你这一次，不过，事不过二，你如果再有对不住良心的事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五婶哭诉道：“你放心，我真心改了，不信你就挖出俺的心看看吧。”

　　五叔说：“这话你可要记牢了，否则，你的一颗心可是不够两次挖的！”、、、、、、

　　从此，五婶果然痛改前非，再也不跟那娘家哥来往，死心塌地地跟着五叔过日子。为此事，五叔在村子里名声大振，后来，人们就选他当了村长。

　　可是，现在五叔却遇到了难题，二才这小子太没出息了，一身骨头仿佛是女人的，柔弱得很。五叔软的硬的都使了，他还是要离婚。二才说：“两个人没感情，在一快还有啥意思，离了倒省心呢。”

　　五叔骂道：“放屁！感情是什么？多少钱一斤？”

　　二才说：“五叔，你别骂人啊。”

　　五叔举起拳头，叫道：“娘的，我不但要骂人，还要揍你个软盖子王八！”

　　二才嘟噜道：“你揍死我也没用。”

　　五叔听了二才的话，一下子灰了心，说道：“好吧二才，我也豁上咱村今年这块‘精神文明’牌子不要了，但是，咱村只要我一天不死，就决不允许偷鸡摸狗的事情发生！”

　　五叔当天就宣布撤销二才砖厂厂长的职务，临时有他自己负责。

　　不当砖厂厂长了，二才只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两口人的地他脚踢着就干好了。没事二才就看电视，砖厂再也不去了。夜里，二才就睡在沙发上。兰香对他说：“还是你到床上，我睡沙发吧。”二才说：“不用！”但是，兰香并不要求二才跟她上床一起睡，这让二才更加失望。

　　半个月后，兰香提出来要回娘家一趟，二才立即就答应了。兰香前脚刚走，五叔就来到二才家。五叔心里好象有什么高兴事，一个劲地想笑。二才问：“五叔，你怎么了，咋这么高兴啊。”
五叔说：“我在替那个软盖子王八高兴哩！”

　　二才莫名其妙地说：“什么呀？”

　　五叔挥挥手，说：“别说了，快跟我走吧，今天呀，五叔让你看一出好戏！”

　　二才只好跟着五叔走。

　　兰香的娘家是山那边的万有沟，家里很穷，据传出嫁前和本村的一个民办老师相好，但是，民办老师家里更穷，兰香的父母就坚决反对她嫁给民办老师。后来，经媒人介绍，兰香嫁给了二才。二才单身一人，又在砖厂干，很富裕。定婚后，二才帮兰香家里盖起五间新瓦房，两间给兰香的父母住，三间给兰香的大哥娶亲。二才又无偿援助一万元给兰香的大哥让他说媳妇。谁知道，兰香嫁过来半年了，还是忘不了那个民办教师。这当然让二才想不通，二才想：兰香这样做就有点儿不讲良心了。可是，二才是念过书的人，虽然没考上大学，但也算是个有文化的当代青年。他有时又想，是啊，我是比那个民办教师有钱，可是，有钱难道就可以夺取别人的爱情吗？我这样做跟嫖娼甚至强奸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吗？他又想，当然，我娶兰香是合法的，我要求她做一个女人份内的事当然也是合法的，可是，合法的事情就合情合理吗？后来，二才就不敢想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老是在替兰香着想。难怪五叔说他没出息呢。

　　兰香翻过山坡，并没有进娘家的村庄。她在村子不远处的山岭上停住了。山岭上有棵老槐树，兰香就站在槐树下，呆呆地望着村子里蛇一样爬过来的小路。五叔指给二才看，说：“二才，你看。”

　　二才不知道五叔让他看什么，茫然不知所措。

　　忽然，兰香从兜里掏出一条红沙巾朝着学校摇了摇，不一会学校里跑出一个人直奔这儿而来。待那人近了，兰香装做小解潜入了旁边的一片树林。

　　五叔和二才就猫在不远处的土坡后面，五叔“哼”了一声，朝身后一招手，几个年轻民兵立即弯腰跑过来。

　　从学校里来的人在槐树下一停，听到旁边的树林里传来“咕咕”的鸟叫，就急忙钻进了树林。二才看在眼里，脸开始渐渐变白。二才正要站起来喊叫，被五叔捂住了嘴巴。五叔说：“别动，惊飞了鸟！”二才头拱着地哭起来，五叔看看他也不管他。大约过了几分钟，五叔忽然朝身后一挥手，说：“上去，给我拿住！”几个年轻的民兵如下山猛虎朝林子扑过去。五叔也站了起来。

　　二才突然朝着林子喊道：“兰香，快跑！”

　　五叔惊异地看看二才，“乓”给了他一个耳光。

　　事情很快就结束了，兰香和那个教师被双双拿住。五叔让民兵们把教师绑了，对二才说：“没用的东西，不快领了你媳妇回家，还愣着干什么！”二才犹豫了一下，过来看了兰香一眼，拉住她走了。五叔命令民兵们押着民办教师往学校走去。五叔说道：“老师啊，你别犯愁，俺不打你也不骂你，只让你村里的人跟你的学生娃们瞧瞧你这副模样。”

　　二才领兰香回到家里，看着木木的兰香就哭了。二才拿出一包钱递给兰香，说：“这是两万元，你快拿着回去领他逃了吧。”

　　兰香看着二才，木然地摇摇头，说：“晚了、、、、、、”

　　兰香的眼里泪水慢慢地流了出来。

　　五叔他们是下午才回村的，五叔和几个民兵在兰香娘家村里喝了酒。五叔答应人家村里的干部不再追究这件事，但前提是民办老师要保证不再犯此错误。

　　几天之后，兰香娘家村里传来消息，说那个民办老师，就是兰香的远房哥哥自杀了，是用刀割掉了下身那东西后又喝农药死的。人们说那人死的很惨。人们又说，其实，那人是个很有学问的人，是个好老师、、、、、、

　　几天之后，五叔又将二才官复原职。二才回到砖厂继续当厂长。

　　第二年，兰香给二才生下了一个胖小子，儿子满月时二才在家里请五叔和村里的几个老人喝喜酒。大家都十分高兴，五叔喝得尽兴，差不多有些醉了。待客人们都走了，二才对兰香说：“兰香，真该谢谢你。”兰香看着二才，半天才说：“二才，你是好人。”兰香打开衣箱，从里面拿出了那条红纱巾，递给二才说：“以前的事对不起你，你把它拿去吧。”

　　二才不接，看着她的眼睛，好久才说：“还是你把它好好保存起来吧。”

　　兰香扑进二才的怀里哭了。二才象哄孩子似地哄了好一阵兰香才停止了哭泣。兰香擦擦眼泪，果断地将那块红纱巾放进了正熊熊燃烧着的炉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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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楠

　　散发出的乡土气息滋补着憨厚朴实的乡村人物，一个爱情悲剧演义出了情真意切的感人故事。由此看来，宽容和理解是那么的难能可贵！

雷公子

很好看的小说，爱情、道德、宽容在这里树立起一个活生生的人物。

水云间

谢一楠班主点评，问公子好！

马克

　　小说写得入情入理，很精彩，很好看，自然也就很感人。

　　一篇小说，尤其贴在网络论坛上的小说能够让人看下去，一直看到尾且津津有味，大约这就是小说本身而非其他因素或魅力所能达到的了。水云间的小说我看的不多，准确地说也许这是第一篇。然而，正是这第一篇新作，令人暗暗惊诧叫绝。

　　有话说，个别偏僻农村晚上没电视和其他娱乐活动，只能搞搞破鞋什么的。此类偷鸡摸之事可谓屡见网络、报端或杂志，由此引发人命者亦大有人在。因此这一题材，应该说并不新也不奇，甚至有些老套。可就在这看似老套的题材里能够一板一眼、不动声色地写出新意，以现实主义的笔法，赋予故事以新的内涵，就足见作者对生活的深刻观察与思考以及有能力将纷纭复杂的琐事精心巧妙地编织在一起的功力和才华。

　　此文的成功之处一是二才这个人物刻划得非常成功。同样刻划得可以立起来且比较鲜活的还有五叔和兰香两个人物。作者的高明与智慧在于，没有一般作者易犯的那种毛病：架式拉得很大，内容空空如也，不忍卒读。而是走纯正小说作法——骨架结实，语言风趣含蓄，情节与细节丰满，于是才有了骨与肉整体的完美无瑕。无论读者是否熟悉农村生活，相信看到这样的小说都会被这一切引住眼球且会心一笑，从而看到形象背后作者所要传达的意图与生活意义。我们写小说，常常是只见故事不见人，虽说也有名有姓，可人物就是难以在读者眼前立起来，更不要说能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为什么？看过这篇小说也许你会发现，好小说，还是要按生活的轨迹来耐心编织故事，塑造人物，写人永远是第一位的，故事只是也必须为人物服务，否则，只会流于空乏。

　　……

　　“二才狠了狠心迈进屋里，女人兰香坦然地躺在床上，两只手放在腹部，好象睡着了一样。二才知道女人此时并没有睡着，是啊，那个山猫一样的男人刚刚从她的身边逃走，她怎么会睡得着呢？二才想拉开灯，但是，手刚触到拉线他却停了下来。他想：还是不开灯的好，我没有必要看清楚一个跟别的男人睡觉的女人的面目。天已有些微亮了，虽然看不清人脸上的表情，但是，面目可见了。二才气闷了好一阵，心里象爆米花的铁罐在火上烧透，一触即发。二才的女人是很漂亮的，在村子里可以说数一数二，村长五叔给兰香的定义是如花似玉。如花似玉的女人竟然在自己家里跟别的男人睡觉，是可忍孰不可忍。二才鼓足了勇气，问道：“那人是谁？”他本想大声问的，要问出气势，问出尊严，可是，话一出口，却变了调，因为底气不足，软绵绵的有些凄凉了。”

　　……奸人说：“那咋办，这么远我不能白跑一趟呀。”

　　五婶想想，说：“那咱们上牛栏吧，反正也没有牛。”

　　奸人说：“牛栏也行。”

　　五婶到屋里看了看，五叔仍在死睡，鼾声如雷，于是，和奸人欢天喜地地进了牛栏。五婶和奸人刚要行事，五叔却突然出现在牛栏门口，他手持大刀哈哈大笑。五婶和奸人吓得直打哆嗦。五叔十分客气地对那奸人说：“常言说母狗不调腚，牙狗难上身，他舅，没你的事了，你走吧。”奸人不敢走，两腿拼命发抖。五叔说：“走啊，再不走你可就没有明天了！”奸人瞅瞅五叔，夺路而逃，蹿得比兔子还快呢。五婶却没处跑，只好等着五叔处置。然而，五叔并没有整治五婶，一边朝屋里走，一边说：“回房睡觉吧。”五婶不知道五叔葫芦里卖的啥药，悄悄地跟着五叔进了屋。五叔什么也不说躺倒便睡。

　　……

　　简约的语言风格与细致的人物心理描写，此文中比比皆是，无论写兰香的风流与转变、二才的窝囊与善良、五叔的不屑与恨铁不成钢，都显得血肉丰满，恰到好处，分寸掌握得特别到家，因此几个人物均真实可信，这是内在功力所致。正是这些新颖而不媚俗的情节与细节，读着真的让人喜欢且振奋！近期太虚尽管逢节也不排除人为地门可罗雀，空空荡荡，但我们仍然在这样一种异常的氛围里喜悦地看到，包括此文作者云水间在内的如素心一点、野猪皮、葛瑞英等许多优秀女会员写出了许多高质量的作品，太虚应该向她们致敬！

　　相信更多的好作品会在太虚出现。繁荣无人可挡。

　　红纱巾，意蕴深长……

水云间

感谢马克老师评论，您过奖了，我知道自己的作品还很不成熟，新手上路，还望中财的各位师长朋友多帮助。

素心一点

人物不多,但刻画得有血有肉,就是结尾看着难过.唉,感动于二才的善良和宽容,又悲哀于另一个因为爱情而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