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欧政芳 于 2016-1-13 19:51 编辑
我在阳台上看风景(1351字) 欧政芳/文
我喜欢孤独,却又害怕孤独。
我独来独往,常常享受一个人的世界,别人都在背后说我高傲,孤芳自赏。我清楚自己该算是个地地道道的流浪女子,四处的奔波漂泊,无数的沧桑已经把我磨练坚毅了。在千疮百孔、苦挣苦扎的人生旅途中,为了避免精神家园遭受伤害,保护自己流浪心态的宁静,我才不会为了迎合别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
我常常一个人咀嚼孤独,特别是黄昏入夜时。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公寓里的床上对着墙壁捧一本书看,灯光照着背后斜斜地投画出一个冷冷清清的影子,伴坐一旁。公寓楼里几个好友都外出郊游约会,看看自己的茕茕孑立,形影孤单,孤独的味道真是心酸得不可言喻。这时候,眼睛里通常是噙着泪水一片模糊地盯着书本暗自伤神。青春年少,‘孤独寂寞’四字却紧紧地锁困着这个花季般年龄应有的快乐。
孤独得心里烦躁发慌憋不住时,我就到阳台上,眺望远处的灿烂灯火,仰望广阔的夜空,俯视阳台下马路的风景;在黑暗中沉思,幻想,还有等待黑夜的风掠过,好一缕一缕地梳洗着我内心的烦躁。
我已经习惯于这样静静的伫立,想必我这样静静的伫立也已经成为了公寓区里的一道风景线了。但是,可想而知,在黑暗中有谁会注意到这一道风景线呢?不过,没关系,我只要我自己喜欢就行了。
这里的风景独好。
公寓楼下是一条马路,路灯每夜都通宵达旦地亮着。我斜倚阳台的栏杆,看望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阴雨晴天的风景变化。下雨的时候,纷纷扬扬的雨线穿过昏红的路灯光,撑雨伞赶路的夜行人稀稀疏疏散乱路上行走,湿湿漉漉的地面拖拉一条条长长的黑影。寂静寂静的空间,一马路的惆怅。晴天的时候,广阔的天空闪烁着星星,有时侯还有月亮,路灯下的行人大多数都是双双成对三五成群的,优游自在地漫步闲聊。静谧静谧的马路,满天满地的传送逸乐。
在这条马路上,还有一个卖香蕉的婆婆。她的摊档是一辆自己制作的木板车,带有蓬盖的。无论是风雨晴天,她都会定点固守在老地方;也无论是顾客的多少,她也都会一直坚持到深夜的十二点,甚至凌晨的一点多。
这条马路并不是商业街,没有购物店铺没有景点,路两旁是一栋一栋的厂房、宿舍楼,行人也仅仅是过路。有时,路上远远近近都没一个人影了,夜深沉寂静得恐怖,而婆婆的车子还是停泊在暗红光火的路灯之下。婆婆爬伏在车子的边上,不知道她是否酣睡梦乡中了?婆婆在这路上卖香蕉,简直就象一个守株待兔的古人。
婆婆也许是一个孤独的人。
比婆婆更加孤独的人是我。阳台上孤独的我的视野里,通常也是这一道孤独的风景线。嗨,婆婆与我,真是‘同类’。不过,我不是守株待兔的笨家伙,我只不过是一个人在享受孤独罢了。享受孤独是我没心思看书写字,没困倦意,情绪十分烦躁不安时,消遣睡觉前时光的特别节目。
婆婆懂得独自一个人享受孤独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我曾不止一次两次的听到婆婆收档弓腰推车时在唱粤曲,好像是《分飞燕》、《黛玉葬花》等,音调幽婉凄清,十分抒情。抒情得让深沉的黑夜竟然产生了一种平静的美感。可惜,我不太懂粤曲,要不,我肯定会下些工夫研究研究其中的韵味,研究研究婆婆到底是不是在欣赏孤独。如果是在欣赏孤独的话,那么,她的境界要比我享受孤独的境界高多了。
站在阳台上看孤独的风景,我沉醉于这平静的美感,更沉醉于平静美感中的自我孤独表现。呵,用现在时尚句子来自我解嘲解嘲吧——‘孤独让我心情如此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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