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6:54 编辑 <br /><br /> 人们在佛塔刻下自己和恋人的名字,以为能天长地久,然而他们忘了,白娘子与许仙本就是一段孽缘。——题记 倘若把金山寺等诸如此类的修行之地圈围起来作景区和名胜真是一件罪过,那些虔诚的信徒和朝拜者还要与观光客混迹在一起,岂不浑浊了佛的眼界。其实也不然,既是佛,定能看透这类凡夫俗子的心是否真诚恳切,也不用我在这庸人自扰了。 我倒是很艳羡寺外的荷花池的,荷叶托着荷花,单纯的红绿竟有如此完美的的搭配,走在上边的白石桥,宛如仙境一般。连荷叶缝隙间的水,也闪着太阳的光辉。全无腐水的沉沉死气。晨练的爷爷阿婆,着白色的太极服,垂一把太极剑,长长的剑穗在空中轻盈地飘荡,一脚素色的呢子布鞋,在石子路上轻快地行着。若是偶然瞥见须发皆白的老头,真有得道高人的感觉呢! 寺内,卖乡的人比烧香的人还要多,那架势好像不买他的香,就得不到佛的庇佑。我老家的山上有一个古寺,叫“香山甘露寺”,从小见那稻草泥巴雕塑的菩萨弥勒,驴粪做的眼睛总盯着人看,让人心生敬畏,胆战心惊。以后见了寺庙,也不敢去拜佛,只是鉴赏那些寺庙的古朴,青铜钟,琉璃瓦朱墙,粉漆的壁画,香烟缭绕的焚香炉,与老家古寺一比,觉得蛮有情趣。 中国的佛家文化影响至深,从南至北,由东到西,都有佛寺和佛塔,千年而后,香火不断,信客不绝。若是哪个地方没有祭祀的地方,仿佛这儿的风气不正,民风也不淳朴。人活着就要犯错,这些错误让人悔恨,惶惶不可终日,就要找人解脱,于是有了心理医生。医生也解决不了的,就要祈求神的宽恕。所以耶稣总会原谅基督徒,佛祖也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诸如此类的话。金山寺屋顶匾额上书“度一切苦厄”五个大字,人们诚惶诚恐地拜佛,将自己的苦厄交由佛祖来度,却又寻得一些新的苦厄。 香火不断,苦厄不断;香火一断,遍地都是苦厄。 金山湖将金山寺团团围住,慈寿塔在这困顿中拔地而起,从金山寺的各个角度来看,它与佛参禅,传授佛的旨意,普度朝拜者的余生。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整个金山都尽收眼底。大江波澜不惊,江水深浅的分界线由南岸向北岸延伸,江中沚像一只佛手伸到江中,城市则笼罩在工业废气蒙蒙的尘霾中,金山湖上游船的机械桨搅开的水纹慢慢延展开,碰到岸后,水面就多了一分动荡。若是某一秒的定格,好像行在画中一样。金山寺的结构越发清晰,墙和屋顶的青瓦是主轮廓,黄色的墙漆是主色调,人好像画家手中毛笔随手点下的墨迹。 人们在佛塔刻下自己和爱人的名字,以为能天长地久。可能他们忘了,许仙与白娘子本事一段孽缘,而他们也终于有了一个悲剧的结局。 下山路过法海洞,我一笑而过。 人们把硬币扔向龙头,图个好彩头。我尝试了几次把硬币扔进了龙嘴,却把别人的好彩头挤了下去。 人还是人的时候,需要神的庇护;当人们不需要神的时候,人类社会就将崩溃。因为人已经成“神”或者某种具有神力的“鬼”。 我是无神论者,自己做了自己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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