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八方名动(修订版)

雨潇凌

　　一
　　元朝末年，泰定帝历病驾崩。方时，佥枢密院事、钦察贵族燕铁木儿留守大都，闻噩，策动政变，逮捕一批朝廷重臣，欲迎立武宗子图贴睦尔为帝。上都之内，文武大臣又力拥泰定帝幼子阿刺吉继位。皇位之争遂烽火重缭。两派之中各自为政，形同水火势不两立，相煎之急，持续数月，火拼之后，图贴睦尔登基即位，为文宗，改元天历。翌年三月，文宗图贴睦尔遣使奉皇帝玉玺北迎明宗和世梀，让位于他。同年八月，明宗南下，设宴慰文宗及诸王。燕铁木儿使计酒中下毒，明宗暴卒，文宗复位。三年之后，病逝于上都。其年仅七岁次子宁宗立，不过月余，亦病卒。传至于长子顺帝，政权方暂归于统一。

　　顺帝四年，积“五帝朝乱”遗祸，朝政局势动荡，财政贫匮不堪，经济疲软无力，大元江山风雨飘摇岌岌可危。而顺帝宠幸中书右丞相伯颜，朝中大小事物都交于他处理。伯颜独秉朝政，专权自恣，肆无忌惮地培植党羽，排挤与自己意见相左的谋臣。朝中诸多大臣对他早心存怨恨，却敢怒不敢言。儒生出身的士大夫娄宇为官清正，不满朝野党派之间尔虞我诈、明争暗斗，金銮殿上，联名上书“十必疏”直谏其害，言词触怒皇上，遭贬，谪居八方城。此地地低处江北，穷乡僻壤，水利不修，作物难收，城内居民长期困于饥饿。娄宇体恤民情，赴任不到数月，即结同百姓，浚沟渠，筑长堤，南水北调畅通无阻；掘山石，兴林木，因地制宜大引新型经济作物。历经风雨数载，与民同心，清苦之地流去，一派繁荣归来。山水依傍，与民同乐，慕六一居士之贤、羡苏白风流之情，不亦乐乎。但问情山水，并非娄宇一生归宿。虽身处江湖之远，娄宇心却仍牵系上都，朝中诸事皆避不过他的眼眸。同僚好友御士大夫翰筠来信，道：“娄兄，如今圣上蔽言勿听愈重，疏离朝政，我等苦谏无用，朝中大儒相继被贬谪，我欲萌生退隐之心，讫告回乡，望君珍重。”娄宇对着宣纸，唏嘘长叹，深夜回执，“韩公何故如此？大丈夫立世当胸怀天下，为国为民，即便捐躯又有何惧，怎可苟且偷安一隅？国家乱世，奸婺当道，正是我辈奋发图强之时。圣上听信逆言，蒙蔽视听，但我等应深信不疑，皇上终有清醒一日。韩公乃朝中支柱，万不可轻意退避，再言告假归田之思。”

　　初秋时令，中原腹地适逢大旱，田地颗粒无收；朝廷年年横征暴敛，黎明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怨声载道。各地频繁上书上都求助，迟迟不见朝廷回音。八方城内百姓自然也难于幸免。城中经年囤积的食粮维持不过数月，开始大闹粮荒。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至正十一年，黄河决堤，大水泛滥，直逼八方城，沿途淹死饥民无数。娄宇日夜奔于走市井野肆之间，抚恤民情。满目苍夷让人心恸如刀绞，废墟上的烟炊袅娜轻舞，环绕在城池的幕空。凄惨的呻吟声，肃穆般的凝固在稀弱的伤残身体上。娄宇站在城楼上注目着楼下城民，朗声许诺，“今逢天灾，城中上下当同心同德，勉励扶持。城内仓粮，不日将发放到每户手中。我已奏请朝廷，禀明其中疾苦。只要渡过这一个月，救粮就可以赶到。”声音穿透尘埃，回彻在楼宇。

　　二
　　林俯灯火满堂。林宝坐在迎春阁中，左拥右抱，旁边妻妾成群。红檀木八仙桌上，摆放着各式珍稀佳肴，热腾腾地冒着香气。三姨太绿珠翘起兰花指，端着纯银质的细口杯送至林宝嘴边，软香如玉般说到：“老爷，再喝一杯！”酒顺着咽喉下流，林宝肥厚的“肉手”在她的臀部使劲的来回揉捏，然后游走在她的背后。绿珠娇笑颤抖，藏不住单薄的丝织衣衫里宛如似锦段的身体。阁楼中，角落里的生火煤炉不断升腾的热量，对峙着逐渐燥热的气氛，还有持续精神的莺声燕语。门被推开的刹那，阵阵冰寒的风钻入暖和的堂屋，卷起烛台上的焰火几近熄灭。门旁的丫鬟赶忙关上，林寒一脸怒色地快步移到桌子前，端起酒杯直往肚子里灌，三杯过后，眼睛直盯着爹爹林宝怀上躺着的小妾如意。林宝瞪了他一眼，不愠到：“又谁惹你，到我这发牢骚？”林寒一边吃着“玉莲瑞蹄”，一边愤愤地答：“是爹爹您的夙敌娄宇。我今儿带着礼品到娄俯登门造访看望娄语涵，竟然被他给生生赶出来，颜面扫地。我林寒若不得娄语涵，誓不罢休。”“娄宇还有个女儿？老匹夫在朝时，怎么没听人提起过？”林宝微皱眉头思索。“她养在深闺，很少出门，如果不是偶尔遇到，我也被蒙在鼓里。七月十四那天，我和娘一起去清水寺上香。碰到有人在寺内的小亭子里人斗蟋蟀，我就拿出爹爹的斗盛将军‘无双’，只一个回合就杀得他们片甲不留。我起身到方禅房寻娘，不巧在园子转角时碰到娄语涵。经我多方打听，原来她便是娄宇之女。请爹爹一定要给儿出头，好生羞辱娄宇一顿，以雪当年阻之耻”，林寒寻声回答，内心竭力的压制着提到娄语涵时的激动。林宝看着眼前的儿子，从没见过他这种眼神下对一个女人的志在必得。娄宇，娄语涵，林宝心里反复的叨念着。

　　三
　　虽遇此无妄之灾，城内百姓却少有仓皇色变，自主的组织巡逻队列，来回在城内各要塞，维持治安。他们坚信，只要城主娄宇坐镇于此，八百里八方城便可安然无恙，再现繁荣昌盛的局势，一如当初。

　　天寒风正劲，吹动八方城。城内粮仓三天前已悉数发送至饥民之户，已经所剩无几。娄宇不惧前车之鉴，亦不畏生死，数日前已连连上书谏呈圣上，请求援救，皆被当朝权贵挡押，书沉死海。他委实不愿百姓了解实情，民心涣乱而涂炭生灵。但他毕竟无半点挽救之法，终日踱步书房，愁眉紧缩，哀叹忧虑，食寝难安。几日不见，便白发上头，急煞了娄俯上下。

　　娄宇膝下有一女，名唤语涵，年芳十八，出落脱俗，倾城倾国之貌。自林寒屡次上门寻芳之后，各大名门望族之后、江湖风流才俊之贤前来结亲者，络绎不绝。娄语涵对这些登徒浪子，纨绔子弟，从来不正眼瞧视。相比秦歌，他们这些人，在她眼里多了一种莫名的厌恶感。于是，下聘礼之人，还没进娄俯就都被婉言一一回绝，绝无例外。娄宇虽师学儒家，但生性开明，婚姻之事不强求于她亦不横加干涉，但凭女儿自己中意。

　　一连几日 ，娄语涵见父亲把自己锁在议事堂，脸上削露出郁郁难愁的神色；黄昏时分，在池畔抚琴，习六艺，远望见秦歌独自在亭子中来回移动。寒风穿亭而过，脸侧垂下来的发丝凌乱的起伏在他的白衣上，修长的衣角也跟随流去。匍匐在冰凉地面上的背影也少了平日潇洒，那一张脸愈发的沉郁，她的心里有股莫名地疼痛。生就女儿身，她却艳羡那些金戈铁马的豪壮生涯，暗中将才识韬略雪藏起来。即便足不出深闺半步，也能知道时下局势迫在眉睫，亟待解决。她望着秦歌站立的方向，心里快速闪过一道光亮。

　　四
　　林宝是江南首富。曾经醉心功名，但因为贿赂主考管，被娄宇剔除考试资格后，对起怀恨在心，走投无路之际遂混迹到沿海一带以贩卖私盐为生。也合当他时来运转，不过几年光景，突然发迹，生意范围从海上转移到陆地，逐渐控制了整个江南一带的贸易往来，几乎富可抵国。倚仗雄厚的财势，他游迹在官场中，游刃有余，朝中文武大臣不得不对其刮目相看，“礼让三分”。林宝成功的以幕后者的身份入住官场后，一直都处心积虑地想至其于死地，但苦于找不到扳道基点。“五帝争乱”中，他直接资助伯颜，最终拥立妥欢贴睦尔为皇，即元顺帝。但那时，娄宇是顺帝身前的红人，林宝无从下手。于是对娄宇的怨恨经过几年的积淀，在顺帝四年达到了高峰，假伯颜之手使娄宇贬居八方城，却并不消恨，于这段仇恨仍耿耿于怀。

　　从儿子林寒口中重新听到娄宇在个名字，林宝只想到了“送羊入虎口”这四字。他用力的在海棠丰满挺拔的胸脯上紧捏下去，七姨太海棠强忍着疼痛，眼角还是渗出潮湿的点点液体顺着精致的脸颊滚落。她看见毛骨悚然的冷笑从面前这个蛮横男人满是肥肉的脸上撕裂开来，如此的惊恐吓人。林寒突然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大声叫到：“爹，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聘礼送到娄俯了，娄宇不在俯内，是娄语涵接纳的，让我回来等候佳音。”“嗯。我看老匹夫还能坚持多久！你先下去吧”林宝悠悠地说。林寒转身走出房门，眼神瞥过海棠破衣欲出的胸房。林宝松开紧握的辣手，笑出声来：“宝贝儿，今儿爷好生高兴，陪夜喝上几杯。”

　　五
　　娄俯谋士不算太少，智囊人物秦歌首当其冲，但关乎生死攸关之境，却始终不得良策。

　　秦歌长娄语涵两岁，貌盛潘安，俊采潇洒，可惜天妒英才，天生身患三绝经之疾，不能习武，遂饱读诗书，少年便游学四方，素有“小诸葛”之名。去年春，游历到八方城，偶然与娄宇在明月楼结交，惺惺相吸，成莫逆之交。娄宇留秦歌居娄府，传德才之道，献安城之谋。闲暇时，指导自己的女儿。秦歌的文采风流，随着他在城内的讲学，急速传染全城。城中妙年女子，多数垂青于他。只是他不解风情，置若罔闻。他的心，遇上娄语涵，埋藏很深。“蝶舞天涯红尘落，暗香云袖东风来”。他作为娄语涵的老师，却陷入沼泽，不可自拔。终日与她吟诗作对，言笑宴宴，宛若天堂。娄俯之间，一同出入，俨然一对壁人。

　　深夜人静，娄宇、秦歌房间里灯盏仍久未熄，遥遥相对，无人知晓。庭院之中，深夜清擞的月光笔直凋落，轻柔地铺面银装素裹的大地。黑衣人背对娄语涵而立，长发临风轻扬，沉默良久，凄然说道：“既然你心意已绝，为师再多说也无益。你是师傅的好徒儿，是娄家的荣耀，是八方城的英雄。”“师傅的授艺之恩，语儿当来生再报。徒儿担心爹爹此去京师路途有险，还请师傅出山暗中护送一程，以保万全”娄语涵语决然跪下。黑衣人鬼魅般转身，运气托住娄语涵下压的身体，“为师虽早不过问江湖中事，但事关黎百姓生死兴却不能坐视不理。即便语儿不说，我也必须此行”，声音从很远飘入耳中，娄语涵应声双膝落地，拜了三拜，使出蹁跹步影，飘身进入闺房。

　　但日，娄宇和众谋士在内堂密议，苦思应对之计。娄语涵手持一盘茶水点心，推门纤步而入。见娄宇和秦歌商讨细说，旁边三人正襟危坐，恭敬聆听。众人闻声而起，娄宇、秦歌相对颔首，齐晔、张尧、韩楠焦灼地脸上突然一惊，双目紧紧地注视着眼前貌若天人的女子。他们虽然常出入府邸，于她却还是初次蒙面，顿时哑然失语。她柔弱身姿微微侧压，向朝齐晔等人行礼，然后侧身对着父亲和秦歌微笑。三位谋士恍惚过来，连忙回礼，尴尬难堪。她蹁跹移步，转身走到父亲身边，轻声问：“爹爹，秦大夫，你们商量可有结果？”娄宇仰天叹息，深沉绵绵；再看秦歌，也是摇头。“我有一计，不知道可不可行？爹爹请看”娄语涵环看左右，眼神停落在面前两个男人身上，然后从袖中拿出那张红帖递，声音很清，轻轻飘在空荡的房间里，在场的五人都清晰可闻。娄宇深知女儿聪慧过人，但国计民生之重，却不曾想她一个女儿家会有如何惊天之谋。他转过脸，翻开那张红贴，突然大怒：“荒唐。入林家不异于下刀林火海，我怎能亲手将你推下去，断送你一生幸福？休要再提”，“砰”的一声只听见帖子响亮的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娄语涵闻丝不动，直直地立在父亲跟前，双眼凝重的注视秦歌。一向沉稳谦和地城主，很少有这样的肝火。秦歌连忙拾起被娄宇摔落的帖子，对着大红的纸面沉默许久，然后把帖子传给齐晔、张尧、韩楠等人。房间里雀无声，清晰地听见沉杂地呼吸声。娄宇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色。秦歌背对着娄语涵，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齐晔、张尧、韩楠三人私下里交头接耳，没有分晓。片刻之后，娄宇看着自己一脸沉静地孩子，平静地问：“你的打算，先说来听听。”秦歌与语涵朝夕相处，对她了解甚多。从她进来，他的心就未曾平静，如同随时会有巨大的恐慌穿透他的身体。这种压抑性的沉闷深深地刺进他的心脏。其余三人虽听闻城主之女才识容貌出众，但一直都未曾亲见，今只一张绝色容颜，已令诸位惊为天人，但仅这轻微一句，就更令人震撼心扉，几个人不由凝神恭听。“如今，伯颜权势日微，朝中局势虽不甚开明，但比起伯颜专横跋扈之时，却又过之而无不及。而且，黄河泛滥成灾，工部、民部尚书腐败无能，皇帝广招天下可用之才，以爹爹谋略才学，一片忠心，只要能面见皇上，把实情向告，我断定事情一定就有转机。不光是八方城，之于天下黎民百姓也有大益。我可以先答应嫁给林寒，令林家出资从西夏、吐蕃各国贩购粮食，已解燃眉之急。尔后，借助林宝混迹于朝廷官员的关系，直接面呈皇上，如实相告，可成事矣。”此语一出，如同雷霆炸惊，浓云翻滚，秦歌心里那悬而未决的巨石轰然间坠落，心里阵阵紧抽，面色苍白扭曲；娄宇还是惊怵不休，手中的茶杯不小心跌落到地上，支离破碎；另外三人更是目瞪口呆，半饷物无语。娄宇打破沉寂，严肃说到：“林宝父子，皆是豺狼之徒，又于我早年结下怨仇，一直伺机报复，你过去他们如何能发过你？此计万万不可。”娄语涵移步上前，双膝跪下，并大声执拗地继续说：“这是唯一的办法。爹爹常教育女儿，生死当安之以国家社稷，我虽为女儿身，纵不能驰骋沙场，杀敌报国，但亦不输巾帼之傲。己之身体，不过几十年即老，若能借我之薄色，救百姓性命，岂何惧尔？请爹爹成全。”言辞激烈肯诚，一扫之前地弱不经风，豪气干云。说完对着娄宇纳头便拜。几个谋士虽身经百战，从震惊里回醒过来，还是有点失神，睁睁地对传闻中的女子投以敬服地目光。静跪处，却承载着如此大义，“杀身成仁”，即便是身为男子，试问天下，又有几人同？感叹之余，不免替她忧虑起来。秦歌心彻底土崩瓦解，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众所周知，林家不但家财万贯，而且父子二人更是臭名昭著。林宝发迹以后，陷害忠良，奸淫妇女，所作恶事不盛枚举。其子林寒相貌丑陋，终日不学无术，欺凌弱小，好色成性，承其秉性，也成为远近闻名之恶霸。城内已有好几户大家闺秀被他强取豪夺进门。几乎谈“林”色变。

　　娄宇起身托起娄语涵，平静地说，“语儿你先起来”，将她扶到椅子上。转身对着秦歌，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你以为如何？”秦歌眼睛盯着娄语涵，声音低沉沙哑：“夕时，有王嫱塞外和亲，一代红颜挽国运之佳话，依小姐之见，林寒对小姐欢喜之心，算是痴情，此方法确实可行，只不过却苦了小姐......”他哽咽再难已说下去，眼睛里通红一片，盈盈有泪水润湿。她感激地对他回报以微笑，双眼静如秋水。门外北风呼啸，吹断几缕残枝。

　　六
　　林宝遵其言，果真在短短数日之间，便购得充足食粮，派遣大批门人押送至八方城，解了城中百姓饥饿之困；并疏通内阁大学士苏桐，引娄宇前往上都面圣。深夜时分，娄宇住宿的悦来客栈有三个蒙面青衣人偷袭。只可惜他们还没近身娄宇房门，已被潜伏在屋顶之上的黑衣人阻挡。十尺之外，剑气索命，穿膛而过，陨命在房门之外。娄宇连夜入上都，得皇帝喧召。
顺帝感娄宇之贤，赐太史，黄金千两，罢黜工部尚书等一干人等，敕令刑部全力查处救助款的去处，并谴令他巡道旱灾各地，主持黄河赈灾，敦促救粮发放。

　　日灼兮影纷乱，人念兮泪玲珑；红妆盛兮，白马骏兮；易绝尘兮无悔，弃佳人兮流芳。爆竹红轿，媒娘徐老花枝悄。十里长街，秦歌痴情无语咽。场面恢弘势大，足鼎皇室之庆。娄语涵坐于轿中，纤纤素手卷起半帖轿帘，娥首贴近窗口，终于没有回望。林门如海深闺落，卷帘探花香无语。娄宇失声恸哭，百姓感恩戴得，长跪不起。

　　皇命在身，娄宇从八方城赶往受灾前线，仅仅三月之期，各地灾情已经全面控制。娄宇勒令地方官员大兴水利，顺利引到河流走向。并囤积水势，便于引水灌溉，恢复生产。只余年，灾荒彻底解除，又指导民众重建家园。娄宇却无心受封，请辞归城。顺帝赐金砖，铭娄公德才，张榜天下。

　　七
　　娄语涵入林门不久，产下一子。身上尽是林寒蹂躏、抽打的痕迹。林寒终因酒色纵情过度，暴死于青楼烟花之地。出丧之日，在灵堂却又遭到林宝侮辱，羞辱之下撞死在石柱上。翌日，却发现林俯已是废墟一片。林宝的人头被挂在树枝上，双眼挖去。

　　年月不过，风云又起。朝廷分崩离析，党派内部割据争斗剧烈，百姓遭压迫剥削无可复加，压抑已久的山洪喷薄而出。自古官逼民返，业已成千秋之势，不从变更。红巾军起义，燎燃元朝崩塌之势。明太祖朱元璋布衣出生，领军行经八方城，秦歌携同娄语涵之子娄文靖投军。太祖得娄家、秦歌之功，灭元朝残孽，成其盖世之帝业。此事，后人自是无人得知。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田瞳

历史题材的小说，作者有深厚的文字功夫，行文颇为老道。

程相崧

语言简约，笔法老到，让人回味儿。梦游太虚历史小说不多见，百花园中又添奇葩！

雨潇凌

这一篇，再请诸为指点，想再修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