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灯光

柯英

　　有一天,对面的那间空了很久的房子终于搬进了一个小伙子。

　　那间房子之所以很久租不出去，大概是有点阴暗潮湿的缘故。这一院落房子相当有历史了，以至后来周围的路面都高出了房子，房子就深陷在地平线以下，这一间房子偏偏靠拐角，只有前面一门一窗，后面、侧面都没有窗户，白天进去，如果不开灯，也像在黑夜里一样摸索。

　　她睡醒后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她的职业性质决定了她经常昼夜颠倒。揉着惺松睡眼打开门，看到一个文文弱弱的小伙子在对面房子里打扫卫生，小伙子冲她友好地笑笑，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一会儿，小伙子敲门借把笤帚，她拿给他，在他接笤帚的瞬间，她看到他居然长着一双白皙而修长的手。小伙子很谦和地说，新搬来的，请大姐多关照。她礼节性嗯了一声。之后，便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她，加上这个小伙子，这个院落里就有了四户人家。刚进院门的两户，一家是一对年轻的农村夫妇，在市场上摆摊卖菜；一家是无所事事的老俩口。

　　吃过午饭，她又睡了一觉，起来后，看到笤帚端端正正立在门前，小伙子已经没了人影。老俩口坐在院子的树荫下打瞌睡，像两片枯黄的树叶。尽管她开门时吱呀一声，弄出了很大响动，那老俩口看都没看她一眼。院子里十分安静，夏日漫长的白昼过得不紧不慢，时光仿佛定格在这个院落里。当初租这个房子时，她就是因为喜欢上了这份清静，要不然，她早和别的姐妹搬到楼房上去住了。

　　她到公用自来水池边接了一盆凉水，悠然地洗漱一遍，然后放了一张歌碟，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听着，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下来。她仔细地收拾打扮一番，就出门去做事了。刚到院门口，那个小伙子吹着口哨回来了。小伙子愣愣地盯了她一眼，随口问：“要出去啊？”她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她走过很远了，感觉有一双眼睛还在她身后粘着。

　　她知道小伙子一定是看到她露胸露背的短衫、超短裙、鸡窝似的发型想到了什么，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她已经习惯了别人看她的异样眼神。

　　半夜里，她回来后，轻轻在拨开门栓，那两家已经熄灯睡了，从卖菜的那俩口子房里传出她所熟悉的男人吭哧吭哧的声音和女人激情四射的叫声--“啊～啊～啊～呀～”，她顿时厌恶地暗骂了一句，故意把院门响亮地碰上，那俩口子却像故意和她作对似的，反而叫得更欢了。从平日的眼神中，她知道这俩口子对她没有好意，那个头长得像山药似的男人，甚至常常隔着窗户偷偷瞅她，她听到过，他的女人有时骂他：“想日婊子就去日，偷偷摸摸地看啥看，她那儿又没长出花朵来。”

　　对面的灯还亮着，在黑暗的院落里晕出一片暖暖的色彩。小伙子穿着背心出来倒水，问了她一句：“才下班？”她愣了一下，说：“哦，才下班。”她打开门，开了灯，对面的灯光叭嗒一声熄了。她望着漆黑的对面，愣怔了半天，她的心里好像是突然熄灭了一盏灯。一种久违的感觉袭上心头，她想到了遥远的乡下、遥远的过去，夜里迟归时，母亲总是为她亮着一盏灯。

　　第二天中午，她刚睡醒，懒在床上躺着，突然有人敲门。自从住在这里，还从来没有人敲过她的门，她也不和别人来往。

　　她起身开了门，对面的小伙子微笑着，手里端着一个饭盆，对她说：“我今天开灶了，第一顿祭灶的饭，请你品尝一下。”

　　那两户人家，老俩口、小俩口像是突然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正伸着头好奇地朝他们望着。

　　她惊讶而又欣喜地接过饭盆，说了声“谢谢”。

　　她简单洗漱一下，开始品尝小伙子的手艺。饭是米饭，菜是肉炒茄辣子，虽说简单了些，但十分家常可口。

　　吃过饭，洗刷干净，她过去还人家饭盆。

　　“谢谢你！我好久没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了。”她真诚地说。

　　“客气啥嘛，不嫌我做得差，以后常来吃吧。”小伙子爽朗地说，一脸纯真的笑。在她心里，这张娃娃脸上的笑，像三春的阳光一般明媚，温和。

　　她扫了一眼小伙子房间的摆设，一桌，一椅，一床和两个纸箱子垒起的简单厨台，除此而外，桌子上、床上堆满了书和杂志。房间简朴而整洁，一看就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她问：“你做啥工作的？”
他说：“在报社打工。”

　　“你爱看书啊？”她随手捞起一本《中国当代精典小说精选》。

　　“是啊。我不但爱看，我还要写书呢。”

　　“是吗？”她惊讶地望了他一眼。

　　“我就是为了当作家的梦想来这个城市打工。”

　　她无端地叹口气。

　　他以为她不相信他，拿起一沓稿纸给她看：“你看，我这个长篇已经写了一半了。”他又拿出几本杂志指着说，这上面都发我的作品了。她看了一下，嘻嘻笑说：“你叫农夫？”

　　他说：“这是我的笔名。”

　　她说，能把你这些东西给我看看吗？

　　他说，喜欢就拿去看吧。

　　她欢喜地拿起几本杂志回去了。

　　午睡醒来，一个姐妹打电话来约她上街，她们平时下午没事，最大的兴趣就是逛街。今天她却不愿出去了。

　　她躺在床上翻看着这个叫“农夫”的小伙子的作品。这些东西与她以往胡乱翻看的花花绿绿的杂志不同，有一种肃穆庄重的意味，她得耐着性子才能看下去。看了一篇，又看了一篇，她似乎看出了点兴味。原来这个农夫始终在写一个小山村的人，小山村的事，这都是她曾经熟悉的生活。看着看着，她的思绪飘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那绿茵茵的山，那清凌凌的水，那朗朗读书声，那鸡鸣狗叫声，那朴实厚道的乡亲……父母的病痛。无钱医治的无奈。她随着一个姐妹出外打工，被骗到夜总会……

　　漫无边际地地想着，想着，她已经泪流满面。

　　这个燠热的下午，她读着农夫的作品，想着自己的心事，却感觉格外凉爽。
　　
　　时间也不知不觉过去了，夜色很快降临。她又得去“上班”了。自从农夫昨夜说了“才下班”的话，她觉得“上班”、“下班”，这样说挺文雅的，她也把自己的职业称为“上班”了。

　　依然是半夜回来。

　　回来后，对面的灯光依然亮着。

　　她看到小伙子站起身，从窗口看着她。

　　她进了屋，也站在窗口朝对面看了一会儿。

　　过了两天，她看完了农夫的书，去还。

　　她说，你写得真好。

　　农夫还是一脸纯真地笑着。

　　她说，你的长篇写得咋样了？

　　农夫说，还早呢。

　　她说，你应该买台电脑写，手写多慢啊。

　　农夫说，我一打工仔，哪能买得起那玩意。

　　她没了话说。静默半天 ，她问，能不能把写好的先给我看看？
农夫说，可以啊。

　　她拿着一沓稿纸回到自己的屋里。一看题目《城里的玉米》，顿时好奇地翻看起来。

　　故事讲得是一个叫玉米乡村女孩进城打工的遭遇。父母的病痛。无钱医治的无奈。女孩外出打工。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辛辛苦苦当褓姆，做护工，拾荒，夜总会三陪……

　　她从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看着看着，她冲动得一跃而起，很想去跟农夫说说话。是的，她有很多话要说。她想告诉他许多他所不了解、无法了解的东西。
刚要出门，忽然听到老俩口在跟农夫说话，而且与自己有关。

　　“小伙子，你还不知道吧？她是个小姐。”

　　“跟这种人掺和在一起，你自己的名声不好。”

　　“你文文雅雅的，一看就是个读书人，别和这种人来往。”

　　农夫说：“我早知道了。一个女人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也不会走这路的。”

　　一听这话，她心里顿如海潮翻涌，两行无声的清泪在脸上滚动。
接连几天，她一直没有看到农夫。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对面的门紧闭着。半夜回来，也没有了那束灯光。她的心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丝牵挂。

　　一天晚上，她因为来例假没有去“上班”，半夜里，有人咣当咣当摇院门。院门有个门栓销着，一挑就能打开，那两家人都知道怎么开门，不会开门的只有新来的农夫。不会是他回来了？她心里正想着，听到农夫在叫：“开一下门。”

　　她立马穿上衣服，去给农夫开门。

　　一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农夫摇摇晃晃进了门，高一脚低地脚，步履踉跄。她扶了他一把，说：“怎么喝这么多酒啊？”他依在她的身上，一直走到门口，他忽然转过身扳着她的肩膀说：“我心里苦啊。”

　　他又说：“我很想抱抱你，叫你一声大姐。”

　　她推开他的手，说：“你喝多了。”

　　他一把搂住了她，说：“我就要你，你不就是个小姐么。”

　　她啪的打了他一个耳光，转身气冲冲跑进了自己的房里。

　　他愣在那里，立了半天。

　　她回到房里，一时心里乱糟糟的。平时那些客人多么轻薄她，污辱她，她都把自己当一根木头，任凭怎么。可是，这个男人，一句轻薄的话，居然让她突然有种针刺般的伤心感觉。她说不清自己究竟怎么了。突然有了想哭的感觉，想大声的、淋漓尽致地哭一场。

　　第二天一早，她打开门，门缝里掉下一张纸条。她捡起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对不起！昨天喝多了，如果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请多包涵！

　　烦恼了一夜的心事顿时云开雾散，她开心地笑了。

　　中午时，农夫下班回来，见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她佯装恼怒的样子，白了他一眼。农夫说，为了谢你，中午请你吃饭。

　　她愉快地过去和他一起做饭。她问他，这几天跑哪去了？

　　他叹口气说，一个朋友死了，去看了一下。

　　她又问，男的女的？

　　他没有回答她。

　　她也没再追问。换了一个话题说，《城里的玉米》最后怎么样了？

　　他没好气地说，死了。

　　她吓了一跳。模模糊糊感觉到小说里的玉米，说不定就是他那个朋友。

　　命啊，谁也逃不脱命中注定。她感叹一声。

　　他突然情绪低下，心不在焉的干着活。

　　她换上一种风情万种的媚态，娇滴滴说，大哥，想开点嘛，天涯何处无芳草，别苦了自己。

　　他皱着眉头，漠然地望了她一眼，说，她和你一样，在夜总会，最后被迫吸毒贩毒，被人杀了。

　　因为这个话题，两人都没了情绪，一顿饭做得索然无味。

　　她把小说稿拿给他，原本想说的许多话，竟无从说起了。

　　她还是那样昼伏夜出的“上班”，“下班”。

　　他依然在每晚为她留着一束灯光。

　　一天下午，她和姐妹逛街，在商场里逛着逛着，蓦然看到电脑，她停了下来，姐妹奇怪地问她：“想买电脑？你买这玩意干啥？”她谎说，给兄弟买一个。她花三千多块钱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她在家里一直等到农夫下了班。

　　“笔记本？哪来的？”农夫惊喜地说。

　　“送你啊。”

　　“送我？为什么？”

　　“为了城里的玉米。”

　　“玉米已经死了。”

　　“你就把我当作玉米吧。”

　　农夫喜爱地抚弄着笔记本说，等我书写好了，我一定还你钱的。

　　她说，你这不就俗了。我送你自有送你的道理，不要你还的。

　　她说，我上班去了。可她又痴痴地立了半天，她多么希望他此时能抱抱她。尽管平日被男人搂搂抱抱惯了，但她心里却特别渴望被这个男人抱一抱。

　　农夫望着她嘿嘿傻笑着。

　　她骂一声“木头”，转身就走。

　　农夫木木地看着她的背影，一头雾水。

　　小院里，这一男一女的来往成了另外两家人十分关注的焦点。老两口、小两口都盼着发生点啥事，又不愿发生点啥事。因为这两人，两家居然亲近起来。原先，他们彼此是很看不起对方的。老两口总认为自己好说歹说算是老城里人，总是把“乡里人”挂在口边，显示他们的尊贵。小两口在城里挣了点钱，看不起老两口的穷酸相，动辄吃大鱼大肉显摆。两家人便有了隔阂，谁也不跟谁往来。有一天，头吃得山药似的菜贩子男人主动和老两口搭话了：“大爷大娘，这院子里要出点啥事了吧？”老头子接话说：“一个小姐，一个光棍，能有啥好事。”老太婆说：“咋倒霉得跟小姐作邻居呢。”“呵呵，小姐！”“嘿嘿，小姐！”他们笑着说着，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菜贩子恨恨地说：“我真想把这婊子给日了。”老头子居然也会开玩笑，他说：“你的鸡巴硬，想日就日吧。”

　　也许是开玩笑的话，菜贩子却马上有了一种心思。

　　有一天晚上，菜贩子老婆不在，瞅着院里没人，径直去敲她的门。

　　她也没问就开了门。见是头吃得山药似的菜贩子，冷冷问：“啥事？”

　　菜贩子说，进去再说。说着硬挤进了门，摔出一沓钱说，陪老子玩一晚上。

　　她冷冷地说，滚出去！

　　菜贩子骂骂咧咧地说，不就是个小姐嘛！跟谁玩不是个玩。何况我给了你玩几个小姐的钱。

　　她也破口大骂。

　　菜贩子嘻皮笑脸地抱住她就乱摸乱啃起来。

　　她挣扎着，可哪里能逃得了牛一样的菜贩子的手心。

　　菜贩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穿得很少的一点衣服撕扯光了。

　　突然，门咣当一声踹开了。农夫手握一根木棍，立在门口，菜贩子欲火正旺，恶狠狠说：“你小白脸给老子滚远一点！老子掏钱玩小姐天经地义。”

　　农夫掂了掂木棍说：“我听到狗叫声，来打狗来的。”

　　菜贩子气焰顿暗，慌忙提起裤子，骂骂咧咧走了。

　　她嘤嘤哭着，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他推开她，一言不发出门走了。

　　她伏在床上号啕大哭起来。好久以来一直想淋漓尽致地哭一场，今天终于哭了出来。这一哭，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哭过了，仿佛把身体里的恶秽全部掏了个干净，浑身有了一种清爽的感觉。

　　她从箱底找出一身庄重的衣服，穿上照了照镜子，镜子里显出一个淑女的影子。

　　她向对面走去。

　　到了门口，刚要敲门，又犹豫不决。

　　在门口立了半天，又默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她在黑暗里坐着，没有开灯。对面的灯光照进来，她想像着农夫坐在窗前在笔记本上敲字的样子，她的心里顿时一片光亮。

　　一个夏天过去，老两口、小两口尽管还对她指指点点，但菜贩子没敢再为难她。因为有一次，她故意当着小两口的面，搔首弄姿地说：“大哥哪天再来玩啊？”男人慌得直瞪她，女人则生气地审视着男人。

　　农夫一直客气地和她往来，一脸的纯真笑容很少见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苍桑。她一直期盼着这个男人像那次喝醉一样，想抱抱她。她甚至幻想，男人哪怕提出更过份的要求，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满足他。有几次，她故意拿风月场迷人的手段挑逗他，农夫却坐怀不乱，视而不见。她哭着问他是不是嫌她脏。他则说，我忘不了玉米。她说，玉米已经死了。他说，她还在我心里活着。她说，你怎么就不能活得现实一点。他说，太现实了人就没有灵魂了。话越说越深奥，两个人都感到对话的累。

　　一天晚上，她刚服务完一个客人出来，突然看到歌厅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熟悉的影子。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他。

　　她讶惊地望着他。

　　他玩笑说：“我来找你消费一下嘛。”

　　她顿时有种受了污辱的刺疼感。气咻咻地瞪着他。

　　“要找小姐我帮你叫最漂亮的。”她说。

　　他还是那玩笑的模样：“我就要你。”

　　她转身要走开。他一本正经地说，我真是来找你的。

　　她坐在他对面，也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我太脏了，不配你。你也看到了，前面一个男人的腌脏东西还留在我体内。”

　　他笑笑说：“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书要出版了，《城里的玉米》。”

　　“真的？”她惊喜地问。

　　“我听到消息，第一个来告诉你。”

　　她坐到他身边。他紧张地挪了挪。她搂住他的胳膊说，如果不嫌我脏，就抱抱我。他象征性地抱了抱她。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惊慌地躲开。她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我们现在就回家，今天晚上我想陪你，好吗？”他说，过些日子我要回乡下去了，你跟愿跟我走吗？她高兴地说，真的？他说，真的。他说，我今晚还加班，先走了。说完，站起身就走。

　　她呆呆地看看他坐过的空座位，如同在梦里一样。

　　一个月后，农夫不辞而别。她知道的时候，已经人去房空，农夫给她留下了笔记本电脑和新出的《城里的玉米》。一张字条上只有一句话：所有的答案尽在书中。

　　她急切地翻到书的结尾，读着读着，顿时泪流满面：我很想抱抱你，真的！可是一切已晚，你的身上总有别人的影子，我的心里也有别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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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柯英 于 2009-3-15 18:58 编辑 ]

芳香碧丝草

先占个座，等会欣赏！

邱天

欣赏了。

柯英

谢二位关注！

柯英

谢二位关注！

田瞳

这论坛是怎么搞的?从昨天到今晨，我为这篇作品写了两次评语，都在百字以上，可都上不去，一提交就“无法显示网页”。不知这次又如何？

邱天

再欣赏！

田瞳

读来十分顺畅，有趣的故事吸引着读者一路走下去，艺术技巧的运用相当熟练。遗憾的是深入挖掘不够，尚浮在表面故事上。灯光对小伙子是追求，对女孩是憧憬，文中却未把这灯光盯紧，有点可惜。个别语句似乎过于粗俗。小说还是不错的，精华鼓励！

霍名夏

　　田瞳版主的点评十分精致到位。这篇新作，生活的滋味与感情的细微，观察描写得颇有味道。

西夏楼兰

柯版对生活的观察和描写有功力，故事的发展节奏控制得不错，欣赏学习。

西夏楼兰

柯版是不是在有意识地放开笔触尝试不同的写作领域呢？

柯英

原帖由 田瞳 于 2009-3-15 10:37 发表
读来十分顺畅，有趣的故事吸引着读者一路走下去，艺术技巧的运用相当熟练。遗憾的是深入挖掘不够，尚浮在表面故事上。灯光对小伙子是追求，对女孩是憧憬，文中却未把这灯光盯紧，有点可惜。个别语句似乎过于粗俗。小 ...

田版主批得很中肯。写到后面部分，自己也感觉与开始的初衷不一致了，只能随人物人命运发展。语言上原本尽可温和，为了突出菜贩子的个性，有些地方是过头了。
谢谢鼓励！

柯英

原帖由 霍名夏 于 2009-3-15 12:22 发表
　　田瞳版主的点评十分精致到位。这篇新作，生活的滋味与感情的细微，观察描写得颇有味道。

谢名夏点评和鼓励！

柯英

原帖由 西夏楼兰 于 2009-3-15 17:33 发表
柯版是不是在有意识地放开笔触尝试不同的写作领域呢？

感谢西夏关注！主要是现在写东西不再盲目，有感觉的就写，没感觉的就放。当然从精神层面上，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关注各层面人物的闪光点非常必要，小说要让读者品出生活的滋味，不论是信心，还是一点小小的温暖，能写足就好。

程相崧

沉重的话题，作者驾驭得非常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