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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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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3 21:5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迁   徙



         ■吕永红



  “哗哗啦啦”的车辆倒沙石的声音拉开了建房的序幕。沙石料是自备的,其实也是掏钱雇车从石料场拉,不出两日均已备齐。砖匠师傅是早就在酒桌上谈定的,包括工钱。看着在厨房忙成一团的母亲和跛着腿找这找那的父亲,仿佛两人就是为忙碌而生的,尤其遇到建房或给儿子娶媳妇的事。从28年前开始,两个壮实的身影沿着造化为他们设计的框子来回往复的忙碌,忙碌。那时的父母都还年轻,干活的当儿极快地喝点水、吃点腰食,便又没完没了地干着没完没了的伙计。父母没有怨言,似乎真像父亲说的那样:“吃饭不饱,干活不乏。”

  不出一周,新房的主体就完工了,这出乎父亲意料,他感慨说:“以前修土坯房子大伙儿相互帮帮工也就修好了,现在得出一疙瘩工钱。可话又说回来,现在建砖瓦房,人家工匠可就快。建房跟包产到户有点像,地一包就多出粮食;房一包,就加快进度。说到底还是钱儿银子好啊!”父亲说话时并不望我。七十二岁,脸黑的像木炭,一瘸一拐走路的父亲的形象,油画般深刻在我的心海里。时光可以磨灭一切,唯独磨灭不了人的记忆。就像现在,刚一丢饭碗,脑子中总浮现出一些图景。

  祁连山北麓,土沃草茂。叼沟子的风掠过,是秋天。秋天的村庄静谧安详。地里的麦茬儿忽闪着亮光,长脖燕咕咕噜噜一队一队向南迁徙。有雪浪从祁连雪峰上滑落下来,掩蔽了洼处的苍崖铁树。清早或黄昏,我们家族的庄园里就传出“嗵…沙沙…哐…”的声音。母亲往匀里鼓捣泥,父亲则“端土块”。端土块的材料是泥巴、沙子或炕灰,工具为铁锨和土模子。模子是用杨木做的长三尺多、宽半尺,五面封闭、一面留开的长方体的“木匣子”,当然内中部分用木板挡成相等面积的两部分,一次能脱出两块土块。为防止模子脱隼,父亲找来薄铁皮,用鞋钉又加固了一次。

  父亲和母亲先和好泥,拉来沙子或炕灰,倒在泥堆旁,父亲弯下腰,将模子轻轻放在地上,然后侧立在沙子或炕灰堆边,用手往模子的两个格里刨沙或灰。然后半弯着腰拿起模子摇转一下,让沙或灰尽量都能触及到模子内壁。倒了沙或灰,父亲直起腰铲下一块泥,把锨端平端高近额头,再用力“嗵”的一声摔进模子里,两次就满一模子,铲去多余部分或再添不足部分,父亲弯腰将模子端起来靠着胸膛,然后“沙沙…”地走到空阔地,站直身子,迅速将模子“嗵”的倒扣在地上,两个棱角分明的土块便造出来。里面放沙或灰是为了倒模子时已成形的土块容易出来,母亲反复鼓捣泥是让泥更匀实,土块更结实。父亲母亲一个清晨加黄昏能端600个土块。一个清晨,又一个清晨……一个黄昏,又一个黄昏……

  记忆中,每天放学回家,隔着庄园很远,就能听到“嗵——嗵——”的声音。头天的土块要等到第二天下午才能搬,父亲用棉线定直,长短跟房子横墙一样。每排土块墙跟父亲身高差不多。我们姐弟五个把土块运到墙边,然后由父亲再一一码好。月上中天或掌灯时分就可将前一天的土块码好。不出二十天,父母就端了大约14000个土块,够修八间土平房了。每天晚上睡觉前父母总让我们轮流给他们捶捶背,我们都积极地去捶,心里都盼着早点住进新房。

  那一年,应该是1980年。就在这一年深秋,父亲与同队的几个伯叔去百里外的马场搞副业。草枯石出,红叶翻飞。父亲在齐腰深的水里干活。父亲说,只穿个裤衩,人冻得发抖,嘴唇一直是紫的。落雪的日子,父亲挣了1200块钱,给生产队交了400元,还剩800元,这让全家十分欣喜,建房的费用基本够了。

  这一场副业搞下来的后果是父亲后来落下了严重的关节炎。

  紫燕呢喃,小草探头,该是又一个春天到了。还不到下犁春耕的时候,父亲就在新宅基上劳作,垫土,丈方,挑墙基,用细麻绳连苇子。父亲时常嘀咕:要不是三十几户人挤一个窄庄院,咋能糟蹋这样好的一块自留地!父亲与母亲偶尔也说说话。他们谈得最多的,是刚刚分到的土地,艰涩苦焦的现在,熠熠闪耀的明天和即将竣工的新房。

  父母在新宅基忙活,我们则在老院里给椽子剥皮,每人拿个镰刀头,只一天就将买来的五十根杨木椽子剥得溜光,可老房子上的椽梁和檩条拆下来才够用。

  春耕忙完,母亲忙着推磨、买调料,父亲忙着拆房,我们打下手。屋顶很快拆完,我赶着毛驴车往新宅基拉椽子,就在椽子拉完时,我劝父亲第二天再拆运檩条和房梁。父亲说:“不行,我和你妈在新宅子睡,你们五个娃睡在这里,半夜里来个贼娃子把木头偷走,这房就建不成了,那样,人就丢大发了。”他硬让我拉完檩条。就在拆最后一道梁时,意外发生了。父亲为了省事,把梁头边的土块铲掉,想用一根短木头从一头把梁撬下来。谁知梁刚掉下去,父亲脚下一滑,“嗵”的一声仰面掉下来,他的肚子露出来,落了一层尘土,嘴一张一合,显然摔得不轻,这时我才看清父亲的两个眼窝里都盛满了土,我带着哭声,想把他拉起来,没想到父亲摆摆手,意思是不要动他,就让他原样躺着,我用衣袖拭净他眼窝里的土。过了半小时,父亲爬起来,和我一起将三根大梁装上驴车运回新宅地。父亲在路上严肃地告诫我:这事千万别跟你妈说,不然我扇死你。

  晚上,父母守看新宅地。我们则把旧房炕上的土渣扫去,父亲用椽子斜搭在墙上,又在椽子上盖了几张旧草席,就算是我们的栖身之“家”。夜晚,祁连山的风硬硬地吹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星光也从缝隙中漏下来,眨着凄清的眼,诉说着悲凉的心事。外面的老牛喘着粗气,也无奈地熬着生活。

  每每想起这事,我心里就如摞进几个土块,沉沉的,噎噎的。

  那时,邻里之间是多么友好。大伙儿相互帮衬,八间土坯房只四天就起好了。上梁挂椽的头天晚上母亲只睡了一个多小时的觉,蒸糕,煮青粉,晾青粉坨坨,找被面子,缝香包儿,在一升子五谷杂粮里掺枣儿与硬币。父亲则找来鞭炮,让我负责在上梁时点燃,然后,就着昏黄的马灯,一根一根地将木头放在顺手利脚的地方。我在父亲与母亲在之间来回穿梭,我兴奋呀,父母说成家立业是人生的一件大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择下的吉时已到,拴着大红被面,嵌着香包红筷子的主梁安放稳当时,木匠师傅把一升子杂粮撒下,孩子们都去抢。我适时点燃鞭炮,大伙齐声恭喜父母,父母苦瓜般的脸上倏地有了笑意。

  八九点光景,同村的人前来祝贺,大抵是交2元到5元不等的礼钱,坐在板凳或院中的木头上吃几块油饼,喝几碗粉汤,然后满意地咂巴着嘴,一边说些吉利的话,一边抽烟,歇息片刻,便都帮忙递檩条椽子,下午四点时分开始抹房泥,两个多小时便将房顶封好,里外的墙都用和草的泥巴抹光,“家”的雏形就基本形成。那段日子是全家最快乐的日子。

  过了四五天,来帮忙的人给屋顶又上了一层草泥。将房子内墙抹平,粉上白石灰,屋子便亮堂多了。

  我们五个合力将旧房子的墙拆了,将土块拉回来,父母用土块码围墙,完了也裹上泥巴,防止雨淋。最后盘两个满间大炕,四周后,我们全家正式入住新房。吃安锅饭时,我们都说修四五间房子就可以了,父亲却说,等过几年,你们再看!

  父母左看右看,觉得少了什么。问我时,我答道:少了砖瓦,纯粹的土坯房。父亲摇摇头:少了树,于是房前屋后便有了树。

  1985年,我上初一,大抵开始懂得害羞,要求父母再盘一个炕,让姐姐和两个妹妹搬出去睡,父母爽快地完成了任务。房子有点紧张了,竟应验了父亲的话。

  1988年,我的姐姐出嫁了,到了一个遥远的“家”生活。父亲说,养人就像椽缝做巢孵仔的麻雀,大鸟早出晚归衔虫喂食,觉得有点累了,孩子们就扑楞楞飞走了,迁徙到别处去了。母亲拉着姐姐的手号啕大哭。我们都大放悲声,仿佛办的不是喜事,但祖祖辈辈都这样,骨肉难舍啊!

  1990年,我考入一所专科学校,父亲提前几天就找好毛毡、线毯、床单、被褥,并捆好。他逢人就说,咱家二鬼皮肤不好(老有皴裂)可命好,终于不土里刨食了。父亲破例杀了那只喂养四年的羯羊,全家美餐一顿,算是庆贺。这一年,父亲让我在大门上写一副对联,我便写了这样一副对联:

  忆往事沧桑岁月

  看今朝锦绣家园

  横批:安居乐业

  父亲说,好歹是喝过墨水的人,有水水儿!
  

  本来父亲计划在后院建一个猪舍,增加点收入。由于我们四个人都上学,家中愈发捉襟见肘,父亲说,要钱的阎王太多,耽误了他好多事。父亲抽的水烟几乎断顿。就在我工作的第二年,大妹子出嫁了,小妹子考上了大学。家中的常住人口是父母与弟弟。父母说偌大一家子,说散就散了,说话时眼神黯淡,痴痴地想上半天,站上半天,脸色也怪瘆人的。颇有点“人生哪知复东西,踏雪飞鸿”的况味,母亲说话时,我们心里都噎噎的,眼窝潮洇洇的。

  家中琐屑常触怒父亲,儿女不聚令母亲忧伤。好在弟弟开始张罗自己的对象了,学习无望的他只能回家娶老婆生孩子,这是许多农家子弟走的相同之路。一开始,别人给弟弟介绍了好几个对象,大多腰身壮健,膂力有余,都是劳动持家的好手,弟弟都看不上眼。乡人齐曰:跳过肉架子馕糠。最后弟弟选择了一个本村的姑娘,没承想结婚不到一月,姑娘就失踪了。全家人及亲戚艰难地到姑娘极可能藏身的地方寻找一番,无果而返。各种猜疑、非议都涌向我家,父母灰头土脸,一下子尝到了人生最苦的滋味。两年后,家中有了一点积蓄,父母托人给弟弟介绍了一个离婚的女子,花三万元娶进了家门。谁知此女品行恶劣,好吃懒做。这还不说,每天叽叽咕咕怨这谤那,直至和全家翻脸相向,污言秽语随口而出,好歹不如个四条腿的畜牲。母亲就对我说,娃娃呀,找块地方修几间土房,我们搬出去另住。我想再过些时日,兴许情况会好转一些,因为我坚信人心都是肉长的,人总是吃奶长大的。

  谁知,过了十年的漫长等待,最后竟是令人愤怒和无奈的结局。弟媳竟至殴打我的父母,父亲的老脸上有血口子,母亲的饭碗也被打碎。我们几个一致决定惩治一下顽妇的凶悍,父母却极力阻止,都说:“穿上花鞋弯着走,谁愿意踩在一泡狗屎上!”

  父亲的耐心出奇地好。在漫漫尘土中,在冽冽寒风中,父亲瘸三拐四去借房子,苍天不负人,终于借到一家上了新疆的人家的房子,由于久不居住,屋顶多处破漏,屋檐成了麻雀的乐园,屋顶上枯黄的蒿子已半尺多高,在料峭的风中摇落现世的寂寞。院里也是荒草绊人。处理完荒草,泥好屋顶,再铺一层油毛毡,我们决定搬家。

  春耕的日子,乡间小路让手扶、石磙子碾过,铺着一层没鞋的黄土。父亲与母亲、我与妻子各拉一辆架子车,先拉粮食家具,再拉锅碗瓢盆、衣物农具,最后将鸡娃牛娃牵来圈好拴牢。是夜,淡蓝的苍穹没有星辉闪耀,勉强凑合吃过晚饭,我和父亲默默地坐着抽烟,母亲则号啕大哭,妻子劝母亲,母亲说辛苦一辈子,连个土窝也没有,修房的反倒没有了房子,后来的却占了个囫囵院子,这真个叫吃屎的把拉屎的拿住了。母亲的哭声传出阴暗的小屋,飘向悠远的上苍。我劝母亲,平时您不是常教育我们做人要有志气,“好女子不图嫁妆,好男儿不图分房”,您哭啥呢,我们从头再来。母亲稍稍敛声,但仍啜泣不已。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收完庄稼,赶上连阴气天,雨湿透油毛毡,把我们修补时添充抹好的泥巴泡软,呼啦啦全掉下来,弄不好糊人一头一身,没办法,父母扯上房顶大小的厚塑料,搭好梯子,母亲抖抖索索爬上去铺好,用砖头压牢,才免遭雨淋。父亲周旋数日,用一块上好的耕地换得别人家一块园子地。两人又花费一周工夫才将园子的树木挖清,父亲的腿瘸得不成样子,母亲也呻唤着说自己的腰像安上去似的。全家人决定好要修房了。

  山寒水瘦的初冬时节,父亲找人帮忙放倒了新买的杨树,运到借住的院子里,父母芟了树枝,剥了树皮。椽子和檩条是市场上买好雇车拉回来的。十五吨水泥是人家送货上门的,寄放在堂兄家的车棚里。沙子、石头是石料场给直接送到工地上的。方便倒是方便,价格却是不低。

  深冬日子短,太阳镍币似的挂在虚空。木匠师傅在收拾木头,人字大梁拼装好了,檩条椽子的截长刨皮也已完成。只待来年一俟春耕结束,便破土动工。

  草色遥看近却无,又一个春天。大小工匠十五个,不出四天,主房的框架已好。父亲一会儿找找东西,一会儿帮忙筛筛沙,一会儿又去街上买菜称肉(他嫌别人去不会讨价还价),一会儿搬搬砖,一会儿运运木头,由于跑腿太多,父亲愈发瘸了,有时两腿绊在一起,“腾”地摔倒在地,挣起来,两手扑扑土,又忙活去了。别人曾对父亲说,包给人家的活,何苦呢!父亲说闲着也是闲着,“车不朽了前转哩,人不死了前盼哩”,动弹一下对身体也好。母亲则忙于厨房,满面火色,浑身调料味。又用了三天时间,两间库房和围墙也竣工了。剩下的活计是待屋干后的装修,但还是能住人的,结束了近一年的迁徙生活,父亲终于笑了。去年此时正忙碌地搬家,今年此时,新房已建。活人的事说不清楚。

  我记得很清楚,这一年是2008年。
  

  父母在即将走向墓地的时候终于重建了自己的家园。建房时适逢汶川“5·12”大地震,看到那么多同胞家毁人亡,满目疮痍,父亲总是爱唠叨:“人为地震比自然灾害也轻松不到哪里。”这是父亲最有水平的一句话。

  2008年秋天,我终于在单位又分到一套楼房。虽然有借贷的负担,但总算结束了我四年的租房生活。长年的租住生活宣告结束。

  夜深人静或午夜梦回,在慢慢的品茶或悸醒朦胧中,往事会不失时机地涌上心头,让我欲忘不能,那些默片一样的镜头清晰地定格在我沧桑的生活画面中,我只好在心底酸酸地吟出老杜的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全文共5260字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吕永红 于 2009-4-25 21:53 编辑 ]
2#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22:12 | 只看该作者
  下周作业。害怕写这样的文字,因为它会把我痊愈的心再扒开一个豁口。可每次回老家看到年迈欲坠的父母,总觉得不写就意味着失去人子的良知,会触怒上天,所以就拉拉杂杂写了如许,请版主文友指点斧正,感谢!


  问好春夜听雨版的朋友们周末愉快,沙尘暴天气里也有个好心情!

[ 本帖最后由 吕永红 于 2009-4-23 22:31 编辑 ]
3#
发表于 2009-4-23 22:16 | 只看该作者
细腻的情节,浓郁的亲情,被感动和感染着!学习问好!
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22:33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雨丝儿 于 2009-4-23 22:16 发表
细腻的情节,浓郁的亲情,被感动和感染着!学习问好!




牛老师好,谢谢支持,抱一个!
5#
 楼主| 发表于 2009-4-24 08:44 | 只看该作者
下周作业。害怕写这样的文字,因为它会把我痊愈的心再扒开一个豁口。可每次回老家看到年迈欲坠的父母,总觉得不写就意味着失去人子的良知,会触怒上天,所以就拉拉杂杂写了如许,请版主文友指点斧正,感谢!


  问好春夜听雨版的朋友们周末愉快,沙尘暴天气里也有个好心情!
6#
发表于 2009-4-24 09:23 | 只看该作者
夜深人静或午夜梦回,在慢慢的品茶或悸醒朦胧中,往事会不失时机地涌上心头,让我欲忘不能,那些默片一样的镜头清晰地定格在我沧桑的生活画面中,我只好在心底酸酸地吟出老杜的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读着文章,深感做父母的不易,深感乡村依然贫困,不由感到心里发紧。是篇厚重好文!精华鼓励。
7#
发表于 2009-4-24 09:40 | 只看该作者
马上要出去,我先问候,谢谢昨晚, 我传了十几个呢。
我也要迁徙了,一会回家。
8#
发表于 2009-4-24 09:49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高迎春 于 2009-4-24 09:23 发表
夜深人静或午夜梦回,在慢慢的品茶或悸醒朦胧中,往事会不失时机地涌上心头,让我欲忘不能,那些默片一样的镜头清晰地定格在我沧桑的生活画面中,我只好在心底酸酸地吟出老杜的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 ...


欣赏永红的美文,问好
9#
 楼主| 发表于 2009-4-24 11:52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高迎春 于 2009-4-24 09:23 发表
夜深人静或午夜梦回,在慢慢的品茶或悸醒朦胧中,往事会不失时机地涌上心头,让我欲忘不能,那些默片一样的镜头清晰地定格在我沧桑的生活画面中,我只好在心底酸酸地吟出老杜的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 ...




谢谢迎春老师的鼓励,最近还好吗?
10#
 楼主| 发表于 2009-4-24 11:52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若荷 于 2009-4-24 09:40 发表
马上要出去,我先问候,谢谢昨晚, 我传了十几个呢。
我也要迁徙了,一会回家。





问好若荷,好心情!
11#
 楼主| 发表于 2009-4-24 11:53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娴情逸致 于 2009-4-24 09:49 发表


欣赏永红的美文,问好





谢谢斑斑支持,问好!
12#
发表于 2009-4-24 15:47 | 只看该作者
写出了下层小民生存的艰辛,笔法老到,平静的叙述中满含分明的对社会的褒贬。


学习问好!
13#
发表于 2009-4-24 16:15 | 只看该作者
夜深人静或午夜梦回,在慢慢的品茶或悸醒朦胧中,往事会不失时机地涌上心头,让我欲忘不能,那些默片一样的镜头清晰地定格在我沧桑的生活画面中,我只好在心底酸酸地吟出老杜的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看的人几乎落下泪水,辛辛苦苦修下的房屋,到落入了兄弟。。。不过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同胞。许多事情读来感觉很亲切,像吃腰食,脱土块,也参加脱过土块,写的厚重而细腻。父亲搞副业挣钱准备盖房子却落下了病根,扯檩条从房梁落下,眼睛里跌了尘土,“父亲一会儿找找东西,一会儿帮忙筛筛沙,一会儿又去街上买菜称肉(他嫌别人去不会讨价还价),一会儿搬搬砖,一会儿运运木头,由于跑腿太多,父亲愈发瘸了,有时两腿绊在一起,“腾”地摔倒在地,挣起来,两手扑扑土,又忙活去了。别人曾对父亲说,包给人家的活,何苦呢!父亲说闲着也是闲着,“车不朽了前转哩,人不死了前盼哩”,动弹一下对身体也好。”。。。。
   学习,佩服你的勤奋,问好同行老师。因为抽调到教育局搞科学发展观活动,校刊暂且还说不上编不编辑,不过我会记着给你的文章发的。谢谢你的赐稿!祝福周末快乐开心!
14#
发表于 2009-4-24 16:22 | 只看该作者
感动!一双忍苦耐劳的父母,一个让人看了气愤不过的儿媳,一个孝顺的儿子。好文!学习了!
看完这篇文字,羞死了。我一直把你当着姐妹呢,还一口一个姐姐地喊着你呢 一直以名字来区分男女,闹出了不少笑话,可就是不长脑子,这不,又一个笑话产生了。;P
问好永红老师!
15#
发表于 2009-4-24 16:29 | 只看该作者
家事,真是理不清啊,向吕老师学习!!问好,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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