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木门长子 于 2018-12-9 19:41 编辑
随遇而安,把酒言欢 我的爷爷今年七十有八,平生喜好诗词,却于万千诗词文人中独爱苏轼,他曾说在他心中,苏轼是当得无愧的古代词人之首。 没错,这篇文章,其实是我为爷爷所写。 我和爷爷并不常常见面,我于幼时随父母迁至广东惠州,而爷爷奶奶长住老家,因着路途遥远,因着工作不便,我回去的时候少之又少,可每每我回老家,都会和爷爷交换各自闲时作下的诗词,亦或是聊一聊古代诗词文人的趣事,而苏轼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重点。 爷爷喜欢苏轼,我也喜欢。 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国家古代有着杰出贡献的词人实在是太多了,挑灯看剑、醉里谤花的稼轩,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纳兰,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的易安,更有感叹着流水落花春去也的南陈皇帝,无不都有着自己的一批铁粉。而苏轼更是,他出身书香世家,苏家一门出了三个词人不说,就连门客秦观、黄庭坚都是文学界的知名人物,其家风和成就由此也可见一斑。 苏轼的一生留下了诗词无数,佳句更是口口相传,就连中小学的课本里,也可以看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千古绝句,可他毋庸置疑的文学成就,却没能令他的人生一帆风顺。 纵观他的一生,用颠沛曲折来形容一点都不差吧,苏轼在二十一岁那年首次出川赴京科考,就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从此在京城大起名声,却当风头正劲的时候,遇上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王安石,年轻气盛的他大言新法的弊病,自请出京,从此便开始了他颠沛流离的人生。 他的一生数次遭贬,先后被贬谪到过杭州、密州、徐州、湖州、黄州、常州,然后又被复用,去了登州又回了京城,谁知回了朝廷发现自己还是不适合留在朝中,又自求外调,于是又一路到了杭州、颍州、扬州、定州、惠州,还一度被贬到了海南,最后卒于常州,葬于汝州,试问这样的人生,换作是平常人,早就已经郁郁而终,自暴自弃了吧? 可苏轼没有。他即便是在不停地遭贬,却仍是乐观豁达的。在黄州时,写下了名闻天下的赤壁赋,在杭州时自比白居易,修建了苏堤,大概是出于对“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西湖的热爱,又在颍州和惠州进行了疏浚,修建了西湖。即便是后来被流放至海南,面对这个在当时仅比满门抄斩罪轻一等的处罚,苏轼依然还能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办学堂,介学风,以致许多人不远千里,追至儋州,从苏轼学,而他更是在政绩之余,在诗、词、赋、散文、书法等领域均颇有建树,实在是苦中求乐、坚韧不拔的典范。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我本儋耳氏,寄生西蜀州”,试问这样随遇而安、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谁听了会不感叹呢? 爷爷也是爱极了苏轼这样豁达的性格。爷爷自小在海城长大,在有了爸爸和两个叔叔之后,为了家庭生计,举家搬迁到盘锦,这在现在来看不算是什么,但在当时那个年代,这样的决定却是需要十分的勇气,现如今在他乡安家,即便是到了叶落归根的年纪,更是对着常年身在惠州的我们,也常常感叹:“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诗酒年华在,他乡即故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