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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六爷爷(修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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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6 17:3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1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我放暑假回到了老家。
  
  村委会的刘老头领着两位干部模样的中年人又来找我爹——之所以说“又”,老爹后来给我叨叨他们来过好几回。
  
  这刘老头干了一辈子村主任,前些年退下来了,可村里人杂事多,新主任几顶高帽子又把他拉回了村委办公室顾问。
  
  “反正也闲不着,倒不如找点事儿更有意思。”刘老头自己说。
  
  “大叔,这是咱们县民政局的李科长。”
  
  刘老头指着那位很斯文的瘦高个对我爹介绍。
  
  刘老头年龄和我爹相仿,他们差不多算光屁股长大的老伙计,经常找我爹喝酒吹牛。
  
  都说山东人讲“礼”,我们北苑村更是。不管你当到多大的官,论年龄哪怕对方是吃屎的孩子,也别管是本家还是庄乡邻居,辈分小的见了长辈,那都得点头哈腰带笑脸,该称呼啥称呼啥,这事要是错了往轻处说肯定是当娘的接几句脏话,严重了耷拉脸子不理你。所以这刘老头虽然和我爹是老伙计,年轻时曾经好得像撕不开的棉裤套,但见了面还是一口一声“大叔”叫着。
  
  爹起身,与来人握手,寒暄,迎来人进屋各自落座。
  
  他们是来打听一个人。
  
  “是个货郎,说这话得往前推老鼻子年月了。嗯,大概七十年前……”
  
  七十多年前的事儿了,芝麻早烂到谷子地里。
  
  爹嘴里嘟噜着,眼角子闪过一道凌厉的白。
  
  七十年……我爹和刘老头都还光着屁股尿尿捏泥巴……
  
  那瘦高个戴着细丝金边眼镜,说话慢条斯理,连微笑都很深沉。
  
  再问。却摇头。
  
  来人也不知道更多情况,只知道北苑村,走街串村的货郎棒槌。
  
  “找他做甚哩?”
  
  “恩人……恩人……”
  
  “七十年了,老辈的人快死光了吧,找他做甚……”
  
  爹嘟囔。
  
  刘老头便在一边打哈哈。
  
  “其实……大叔,再早,好像就有人来打听过这个人……”
  
  爹敲了敲烟袋锅子,在鞋底子上狠劲地磕了磕,又摁上满满一锅子烟丝。
  
  “那天,我正好在你家喝酒……我们还年轻……”
  
  “唔?……是有这回事儿……”
  
  爹想起来了——他后来给我说根本不用想,他都记得。大概三十多年前吧,爹和刘老头都还正当年的铁打汉子,风里雨里挣命过日子。
  
  “一直没忘……一直在找……”
  
  眼镜似乎有些尴尬,吞吞吐吐又补一句:“人眼看撑不几天了,这事却念叨叨得越来越紧……他说……不能压着事儿钻老坟坑子……”
  
  几天后,眼镜又来了,他一个人,外加刘老头。
  
  “那个货郎有点瘸……老人……又撵我……”
  
  爹望了望眼镜,又和刘老头对望一眼。
  
  爹磕尽了锅子里明灭的烟火,把烟袋放桌上,挺了挺身子,双手对搓了几下,嘴里吐出一句。
  
  “不用找了,那是我六爷。你说的那货郎棒槌,就是我亲六爷……”
  
  眼镜里闪过一道亮光,眼镜不由往前探了探身子。
  
  “当真?这事可真?”
  
  眼镜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放心地加一句:“这可不是小事!”
  
  爹瞪了他一眼,语气里有些愠怒:“庄稼人过日子土坷垃撵脚后跟,谁有闲心日弄闲片子?”
  
  眼镜拉着刘老头出门,两个人嘀咕了好一阵。
  
  “这样吧,我赶紧回去。你们这几天去找一座坟,好像应该在哪个山脚,坟前有一块石碑,没字儿……缺了个角儿……”
  
  2
  
  爹这话说得我一愣,我竟不知道还有个六爷爷!
  
  爷爷在的时候好像没提起过,爹平时扯闲的时候也没提起过,和其他小伙伴们一块玩也从没听他们或者他们的大人说起过,我一直就以为爷爷就是兄弟五个呢。
  
  他们老兄弟五个,我只见过四个,五爷爷在东北没回来,死了葬在东北没再归祖坟,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六爷爷呢。
  
  晚上没事儿,我和爹烫一壶酒,烟雾笼着一老一少两代人,爹拉开了话匣子。
  
  太爷爷一共生了八个儿女,六男二女,六爷是老小,太爷称他“小玩意儿”,极宠溺,玩意儿似的养着,心尖尖。
  
  六男二女?我还有两个姑奶奶?
  
  爹瞪了我一眼,酒瓯子被他咂得“嗞儿——”一声响:“那个卖鸡崽子的赵四儿,你表叔,他娘就是你姑奶奶。死得早,你没见过……“
  
  “还一个呢?”
  
  “那个更早,没成人。”
  
  娘说那个年代孩子多,哪家不死几个孩子,是病都可能死人。
  
  可这六爷大了不争气,伤了太爷爷的心,也给我们王家门抹了黑,以致老太爷发了狠王家再没这号人。
  
  怎么了?
  
  爹摇头不语,酒瓯子罩住了半个脸。倒是娘在旁边叨叨成主角。
  
  太爷爷那辈,王家在村里日子很红火,可没出过一个识文解字人,太爷爷把心气都寄在小玩意儿身上,谁知该入学的那一天,小玩意儿哭得刘备一样死活不上学。鞋底子撵着进了私塾拜了师,读了几年书,小玩意儿认的字竟然还不如败坏的墨水多。
  
  然后有一天,小玩意儿坚决不上学,任凭打骂吓唬,他就一脸无赖呆在那里。
  
  太爷爷灰了心,问了句:“放着书不读,你想干点啥?跟你大哥学手艺?”
  
  摇头。
  
  “跟你二哥商铺去学徒?”
  
  “不学。”
  
  “跟你三哥学种瓜,跟你四哥学杀猪?”
  
  “不学不学不学。”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头摇得货郎棒槌似的!”
  
  小玩意儿高兴了:“对,我就是想当货郎棒槌。走街串村挑着个货担子……”
  
  太爷爷气得一口气几乎噎了回去,红木椅里的身子哆嗦成树叶子。
  
  六爷很得意,他眼前晃出了快乐的影子:挑着货郎担,摇着货郎鼓,“砰砰砰……砰砰砰……”针头线脑、玻璃球糖蛋子花花绿绿,大姑娘小媳妇们围着他的货郎担叽叽喳喳。
  
  “学手艺、商铺学徒和六爷爷货郎鼓不都一样么,犯得着生这大气?”
  
  我不解地插了一句。
  
  “挑着货郎担子走街串村像什么?天天钻女人堆里,二流子才干那事儿!”
  
  爹看我一眼,酒瓯子在桌子上重重地墩了墩。
  
  娘白了爹一眼:“陈年古事儿,犯得着置那闲气……”
  
  “货郎鼓敲了不几天,就惹了大乱子。我听你爷爷活着的时候说,那简直王家大门上糊了臭狗屎,脸上刺了金印子。”
  
  我抬头望着娘,又转向爹。爹的神情非常滑稽,他本来是想骂娘的,可最后硬生生把骂咽了肚里,只烦恼地摆着手。
  
  “他天天混了女人堆里……针头线脑地撺掇姑娘媳妇儿瞎混,闲话飞了满耳朵,你太爷爷那么要脸面。”
  
  “有一天,你六爷爷竟然钻了人家大姑娘屋里,被人逮个正着,姑娘家的爷们兄弟一声喊,打断了一条腿……可人家还是不依,骂着吼着堵了你太爷爷大门……”
  
  哦,难怪。这臭大街的烂事儿。我摇头。
  
  “后来呢?”
  
  “后来?唉,后来好像安稳了许多,可还是三天两头不着家。听你爷爷说,全家人没见过他的一个铜子儿,倒隔三差五往外鼓捣钱……他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有时还往家藏人……男男女女……”
  
  爹长叹一声,把烟袋锅子抽得明明灭灭,红红的火头子在昏黄的电灯泡下一闪一闪,晃着爹笼着烟雾的脸。
  
  “你见过我六爷爷么?他长什么样子?”
  
  爹摇头。
  
  “应该得见过吧,可那时还太小,没记得一点影儿。听说,除了一张嘴,浑身上下没点值钱东西。矮得像截树墩子,小身板细草迎风倒,说起瞎话来倒是云里雾里。”
  
  就六爷爷这模样还能惹得姑娘媳妇胡闹,针头线脑的就能乱女人们性子?
  
  我怀疑。
  
  3、
  
  “你早就知道那个人是六爷爷吧?”
  
  刘老头又来找我爹。今天他们要去找那个有石碑的坟。
  
  爹点头。
  
  “几十年前,你早就知道了?”
  
  刘老头试探。
  
  爹不说话。
  
  “那怎么不承认,当时?”
  
  爹瞪了眼刘老头,目光像锥子。
  
  "换了你家你敢承认?——那次也没说清啥事儿。”
  
  刘老头便咧着大嘴笑,很狡猾的样子,含在嘴角的纸炮筒子粘在嘴皮上,蹦蹦跳跳要掉下来样子。
  
  北苑村四周都是山,要找一座野坟并不多容易。
  
  我从很小时候跟着大人们在村口的桥头上乘凉,光着脊梁躺在塑料纸上听老人们讲古论今,知道我们村不光有尧王墓汉唐碑,就连桥头桥墩上的浮雕都透着说不出来的神秘,“闹长毛”时候,南山顶垒起了围子墙,“闹日本”时候村东村西打过不少仗,村里不少人死在了枪炮火光里。
  
  小学时有位教语文的老师爱讲故事,到现在我脑海里还时常浮现他讲的一个场景:仗已经打完了,一个人扛着枪从山脚下回村子,走着走着,一颗**不知从哪里飞过来,那**还在肩膀上扛着,人却“啪”地一下倒在那里。
  
  他是谁?他是哪里人?
  
  不知道,人们知道的是摘下了他肩上的枪,然后挖一个坑,把他埋在那里。
  
  可我的六爷爷会是那样人么?
  
  不会,他最多也就摇着货郎鼓鸡零狗碎点男女破事——虽然我不愿意这样想,但又觉得这就是事实。
  
  我当然跟着去找坟,在刘老头的安排下,村里分成好几组人马散到各个方向寻找。
  
  好像真有天意,我脑海里突然蹦出儿时去爬“围子山”的残缺记忆——小时候,我们这些皮孩子经常去爬围子山,爬山顶那圈高高的围子墙。人们说能捡到**壳、大刀片子或者炮弹皮,还说围子墙附近有山洞,山洞里也许藏着更多宝贝儿。
  
  宝贝自然是没有,但爬围子墙似乎成了我们固定的节目。
  
  有一天,我们从山顶上冲下来,从高高的围墙上跳下来,从高高的地堰上跳下来,想象自己古代大侠的样子,想象自己电影中英勇的八路军猛虎下山似的冲锋……
  
  就是那天,在两山口的一块红薯地里,我们发现一个带石碑的坟子……
  
  当时我们还围着那石碑来回看,嘁嘁喳喳一阵子议论。
  
  我带他们直奔那座坟,带石碑的坟。
  
  石碑顶端缺了一个角,碑上没有一个字,坟可能是耽搁人家种地的缘故,已经被人平得几乎看不出样子。
  
  七十年,这天底下毁了多少庙,砸了多少碑,堆了多少坟又平了多少坟……
  
  说不清。天空飞过多少鸟,滑过多少云,谁知道哩。
  
  刘老头和我爹几乎同时肯定就是这座坟。
  
  4
  
  眼镜又来了,可这回他身后跟了一大群,**短炮,闪光灯“噼哩啪啦”不停。
  
  “确定?”
  
  爹点头,刘老头也跟着点头,我竟也跟着凑热闹。
  
  “无字石碑?”
  
  “无字石碑,顶上还缺了一角儿。”
  
  眼镜一听这话,什么也没说,招呼着人们往山脚走。
  
  眼镜把我爹和刘老头叫到一边小声嘀咕:按照民政局的意思,今天征得家属——六爷爷没有娶媳妇,撒没撒种不知道,但王家的园子里没他留下来的苗,所谓家属,也就我爹和我的叔叔们——同意,就掘坟验证,如果是,得在各路记者见证下移坟到烈士陵园,当然还有各种麻烦手续……
  
  验证?怎么验证?
  
  我不禁提出疑惑。
  
  “老人当年是工作队队长,他亲自埋的人,后来又让人立的碑。老人说有证物在那坟里……”
  
  “七十年过去了,早烂成土……”
  
  眼镜摇着手:“烂不了,那是老人与货郎分别时系在货郎鼓上的铜哨子。”
  
  坟开了,朽烂的木头板子,灰的黄的骨头片子。人们弯下腰,细细的扒翻,竟然真找到了几枚锈成土的铜钱和一个青黑色的铜哨子。
  
  爹突然蹲在地上,哭出声来:“六爷,我的六爷啊——!”
  
  爹的身后,各堂各支的叔叔们跪了下来,齐齐地哭成了号子:“六爷——!”
  
  5
  
  眼镜竟然也对着那坟坑,长长地跪了下去,全然忘了自己光鲜而齐整的发,“咚咚咚”磕几个响头,高高撅起的屁股像风吹的叶子一样颤栗不已。
  
  这倒让我很是吃惊。
  
  “我姥爷九十五……他没法亲自来看你……他说很快也就见到你。你应该还记得他名字……赵维三。他说您是英雄哩……”
  
  眼镜额头抵地,话语哽咽。
  
  对着**短炮,他揭开了七十年前的那段往事。
  
  原来,他嘴中的老人就是他的姥爷(外祖父),而他的母亲是老人唯一的女儿。
  
  “那是一九四六年左右吧,“眼镜李科长说,“我姥爷带领工作队在北苑村附近开展工作……听姥爷说,六爷爷传过不少情报,也往家里藏过不少受伤的同志……”
  
  在眼镜的叙述里,我脑子里有了这样的故事。赵队长带人去山那边开会,结果会开着的时候出了事,“还乡团”围住了村子,严严实实。
  
  摇着货郎鼓的六爷爷找到他们,交代几句后与赵队长换了衣裳,捏了颗手榴弹就往外跑,赵队长又硬往他手里塞了一棵手榴弹。在村口,六爷爷拉响手榴弹朝着还乡团扔了过去,自己风似往前跑,还乡团乌泱乌泱一大群追了过去……
  
  像风,吹着一朵云……
  
  爹叔叔们早已哭成一团泪人,我都有点怀疑七十年过去了他们还能哭成这样子。
  
  “我六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再也没点音信。我爹,我大爷,我叔都气得咬牙根儿,他们都说我六爷一定是做什么丢人事被人扔了井里……一家人从来都羞得谈起……”
  
  6
  
  六爷最后也没入我家祖坟。
  
  孤魂野鬼七十年,然后,被一群素不相识的人吹吹打打移葬到县烈士陵园。
  
  “这位老英雄叫什么大号哩,我姥爷一直念叨,不能光叫人家货郎棒槌……”
  
  “死都死了……”爹摆手。
  
  “活着的人。”眼镜神情庄重。
  
  爹没说话。
  
  “按照他们兄弟五个的排行,名字分别是本、德、仁、礼、义,这六爷爷的名字大概也就是‘诚’或者‘信’,王立诚,或者王立信……”
  
  五个爷爷的名字我都记得,便自作聪明地推断。
  
  爹招呼眼镜到了家里,从里间屋最古老的柜子里搬出厚厚的一摞书。
  
  家谱,东原王氏家谱!
  
  我早就听说我们这一族支有套老家谱像宝贝似的传下来,即使当年“破四旧”那么凶,也被完好地藏了下来,原来它一直就躺在我爹的柜子里!
  
  爹小心地翻着家谱,一页一页地翻着,手指滑过一个个名字,满脸肃穆得揪心疼。
  
  “就是这,看吧,王立和,我六爷!”
  
  我细细地看着那一页:王立和,无嗣无继……
  
  我知道,按家族习俗,如果兄弟中哪一个无子嗣,会从兄弟子侄辈中过继一个到他名下延续烟火。
  
  不知怎的,我们王家人似乎忽略了这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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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楼主| 发表于 2021-5-11 20:58 | 只看该作者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1-5-11 19:48
推荐理由:    从叙事上看,全知视角下的有限视角运用娴熟,对主要人物的正面描写与侧面描写交相辉映,从而 ...

谢谢桑版推荐!虽然文章还很拙劣,但能偶得桑版青眼,也是欣喜。
当然我很清楚,这也只是基于群体,有句俗话叫矮子群里。。。。。
35#
 楼主| 发表于 2021-5-11 20:56 | 只看该作者
一楠 发表于 2021-5-11 10:12
这类素材确实很好,很有可写的东西,希望老兄多挖挖。

嗯,谢谢老师提醒,我有很多半成品,大都是乡村题材小说,我的长篇几乎全是校园。
因为我对校园更熟悉。
但我从内心更想写乡村,那是我的根,虽然现实远离了乡村,内心却无法隔离。
我最大的毛病就是写完就不想管他了,有时放了半年一年的又突然想起来了,往里加东西。
34#
 楼主| 发表于 2021-5-11 20:54 | 只看该作者
一楠 发表于 2021-5-11 10:04
现在很少创作了,但别人写的东西我喜欢看,如果中意了就喜欢多说几句。最近在“我们都爱短故事”平台常写短 ...

谢谢一楠老师。“我们都爱短故事”是个很不错的平台,阅读量很不错,我记得曾经在那个平台发过四五篇故事,大约有三篇加了精,但后来我想发长篇签约最后不了了之。
但那个平台整体不错,我有印象。
33#
发表于 2021-5-11 19:48 | 只看该作者
推荐理由:    从叙事上看,全知视角下的有限视角运用娴熟,对主要人物的正面描写与侧面描写交相辉映,从而使得六爷这个人物形象立了起来;从主题立意上看,小说的内核是“寻找英雄”,包袱一开始掖着,至文尾,开棺验尸,被历史尘埃掩埋了七十年的英雄六爷昭然天下。
32#
发表于 2021-5-11 10:12 | 只看该作者
唐僧没有肉 发表于 2021-5-11 10:01
一楠老师的点评让我感动之余又惭愧。
感动倒不 完全因为一楠老师的鼓励,而是我内心想表达却没能呈现出 ...

这类素材确实很好,很有可写的东西,希望老兄多挖挖。
31#
发表于 2021-5-11 10:04 | 只看该作者
现在很少创作了,但别人写的东西我喜欢看,如果中意了就喜欢多说几句。最近在“我们都爱短故事”平台常写短评,主要是这个平台推送的“故事”都很有一些说法,参与交流的人比较多,感觉还不错,也养成了读故事“尽职尽责”的习惯,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作者的写作意图,也才能更好的掌握作品的主题表现和故事的内核,在点评的时候才不会失去偏差。
当然,作品对于每个读者来说,认识不同,理解不同,就会产生其它分歧,所以在此都是以交流为主。但对于小说中第一人称的运用,除去“上帝视角”容易引发争议外,也还有一些其它技巧,这要看你如何掌握和灵活利用了。
30#
 楼主| 发表于 2021-5-11 10:01 | 只看该作者
一楠 发表于 2021-5-11 09:39
小说第一人称运用的好处就是带入感强,就像这篇,包含了很大的纪实性,感觉真实可信。
这篇第一人称的运用 ...

一楠老师的点评让我感动之余又惭愧。
感动倒不 完全因为一楠老师的鼓励,而是我内心想表达却没能呈现出来的东西与一楠老师的分析契合一体。尤其是点评的第三段第二句。
确实,我并非只想写“六爷爷”这个死了七十年的人物,不管是英雄还是坏坯子,都不过凡俗一粒微尘而已。我是想借这个故事来折射一些东西。
岁月,人生,社会变迁,曾经的梦想与现实。。。。。。。。
29#
发表于 2021-5-11 09:39 | 只看该作者
小说第一人称运用的好处就是带入感强,就像这篇,包含了很大的纪实性,感觉真实可信。
这篇第一人称的运用完全设置在第三者在场的身份,另外又运用”局内人“的直接参与和”局外人“的信息收集,将故事完整统一的表现出来,逐步挖掘出一个隐姓埋名不为人知的”无名英雄“的六爷爷。
这类事件虽然不新,但故事的表现手法新颖,也很有代表性。这里边蕴涵一种岁月沉淀的情感和生活的坎坷与时代变迁的斑驳。“眼镜”的爷爷是个未出场的关键人物,他是引发该事件的枢纽,在弥留之际希望能找到当年的恩人,还了七十多年来的未了心愿。可以想象,那个艰苦和残酷的岁月里又会有多少的“无名英雄”,生前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使命,甚至背负着恶名……
时代虽然久远,但这类事件依然在现实代很让人感动和回味。“眼镜”的爷爷不是未找,而是一直在找,只是当年留下的信息或者痕迹太少,七十年间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显然,小说的信息量很大。
另外,小说第一人称的视角运用的很直观,以纪实回顾将主配角的人物关系和对话精彩的表现出来,一是作者把“我”放在故事中直接参与;二是作为纪实者本人将故事提炼升华,让人物形象一个个充实饱满起来,那个一直不为世人所知,甚至遭遇家族排除的“六爷爷”的事迹也渐渐浮现在读者的脑海里,读者可以慢慢品咂回味……
这样的题材始终是很“新鲜”的。五一期间有看过张艺谋《悬崖之上》的人一定会感同身受。“六爷爷”的故事同样精彩,有精力的话写个中篇长篇的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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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21-5-9 07:15 | 只看该作者
文章写得不错,学习了!
27#
发表于 2021-5-8 14:40 | 只看该作者
淡淡不如风 发表于 2021-5-8 12:54
真正的作家也有垃圾,只是精品与垃圾同在。
有时候垃圾是因人而异的,有人爱吃臭豆腐,但也有人闻着就恶 ...

我可不是对他耿耿。。。。
对一个糟老头子耿什么。
我是说,这种人远离。因为你不能和一头猪较真。
我是可怜他呀。。。真的可怜他呀。
我佛慈悲,众生皆苦,希望大家都渡一渡他。让他别这么痛苦。
他要痛苦,搞得众生不得安宁。。。只是你这个方法不对路子嘛。
有时候棍子要比教鞭戒尺有用得多。
是这个理不?;P
但行好事,说得极好。砖家一万个赞成。。。


26#
发表于 2021-5-8 12:54 | 只看该作者
fonyuan 发表于 2021-5-8 09:05
砖家今日得闲,本来说,太虚还是少来,因为影响了一些人发表作品。。。
砖家这张嘴不好,没有把门的,经 ...

真正的作家也有垃圾,只是精品与垃圾同在。
有时候垃圾是因人而异的,有人爱吃臭豆腐,但也有人闻着就恶心。
我从来没想过要论坛的人有多高明,无非是写着玩罢了,只是有些玩意儿太不像样了,偶尔来点精神就指出一点来。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几个人的文章值得好好修改一下,大家的题材和角度太老了,仍然停留在多年以前的层次上。
现在谁还看平铺直叙的磨叽玩意儿?所谓的“前三眼”,三眼过后,阅读疲劳一产生,谁会看下去?
而真正能在前三眼就抓住读者的,已经是凤毛鳞角,以后会越来越少。

有很多人——确实不少,都认为我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事实上我自己知道,心有多么谦卑,我至今还会为李宗盛的歌流泪,还会为叶广芩的小说伤感,因为确有打动我的存在。

而学习再学习,永远是我这样的文学爱好者的不变法则。事实上,我认为自己也真的没有骄傲的资本——也许在学生面前我会有优势,但随着学生写得越来越好,我发现这点优势也没了。

玩论坛二十余年了,可能唯一能称道的,就是不计较是非,这点你不如我——像你对老徐头还有些耿耿,于我来言,我所遇到的都是善良的人,我所给予的都是诚挚的话,他们一定会乐意接受,当然,有时候他们接受的方式不一样。就像我们东北人,骂“臭不要脸”的时候,多是打情骂俏的。我常常本着帮助别人的心意去指出不足,至于别人怎么感激我,那倒不在我的考虑之内。

于我来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大家的回应其实没什么分别,“多谢先生指点”和“翠花上唐唐”都是一样的,我在度己,也在度人,或者与人共渡,而已。

25#
 楼主| 发表于 2021-5-8 10:13 | 只看该作者
fonyuan 发表于 2021-5-8 10:06
你看你,还是带着气儿的。。。
山东人吧?
我是东北人。

别的都还好。只纠正你一点,没有谁给我说过什么太虚有太多恶人,也没有谁说什么太虚是谁的领地,咱必须说真话,得尊重基本事实。
来了快一个月了,江湖不江湖的老和尚又不傻,感觉出来的而已。
贫僧有个原则,当然也可能是每个人的原则。
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朋友,朋友的敌人也未必是敌人,但不论别人怎么说,我的朋友就是朋友,他不影响我和任何人交流,也不影响判断。
不论你们怎么交流,不影响我和朋友的关系,就像也不影响我和你一个意思。
24#
发表于 2021-5-8 10:06 | 只看该作者
唐僧没有肉 发表于 2021-5-8 09:52
砖家啊,你家的砖不论多少你想扔尽可以朝着老和尚扔过来,我已经知道你了,也已经习惯并接受你的砖头了, ...

你看你,还是带着气儿的。。。
山东人吧?
我是东北人。
脾气差不多。淡淡也是东北人。
就是谁都不服谁,心服口不服啊。。。
不说他。不说他。
对论坛来说你是新人,
可能受一些别人的影响,觉得这里是谁谁的地盘,领地,。。这种鬼话。。。
太虚来过很多高人,真的很多高人。
写短小说有特别多的高人, 你没有领教过的高人。
那些高人在太虚最后都灰溜溜地走了,为什么?眼不见为净。
就是因为那些天天攻击别人的作者,他们写不出来好作品,
别人一提意见或指出不足,他们就一蹦三丈高。
太虚最恶的那些场战争,砖家参加过,是被恶人拖进去的。。。
所以砖家那时开始就成了太虚的恶人了。。不过没关系。
恶也好善也罢,不在乎,咱是来交流写作的,不是来泼妇骂街的 。
就算骂街,咱也没输过谁。。。

但小说就是小说,小说有小说的标准。
你不能逃避这个事,除非你就不是来交流小说的。
有些人真就不是来交流小说的,他们是来耍着玩的。。。
写的那个鬼样子,还不允许别人提问题。
这叫耍流氓。
因为任何作品,一旦发表,作者就没有权力再对评论说三道四了。
否则不要发表。自己在家孤芳自赏多好啊?拿出来显摆什么呢?

我们为文写字,其实是为了与世界交流,看看我眼中的世界,与别人眼中的世界到底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头顶的天要比我头顶的天要大,为什么?
为什么别人就能飞那么高那么远,看得那么多,为什么我就不能?
不能,可以努力学习之。你把富豪打倒了,你不一定富得起来呀。

如果一个人说你的东西不行,可能是他没看准,他水平有限,如果两个人呢?三个人呢?
那就要自省了。。。也许是真的不行啊。。。
哪里不行?改之,为什么不行,要明白。。。
假以时日,进步自然可观。
太虚有非常多的这样的可爱的作者,他们一日一日地进步。。。非常明显。

23#
 楼主| 发表于 2021-5-8 09:52 | 只看该作者
fonyuan 发表于 2021-5-8 09:05
砖家今日得闲,本来说,太虚还是少来,因为影响了一些人发表作品。。。
砖家这张嘴不好,没有把门的,经 ...

砖家啊,你家的砖不论多少你想扔尽可以朝着老和尚扔过来,我已经知道你了,也已经习惯并接受你的砖头了,但希望你不要拿着砖头乱砸哈,不用捎带别人,这一点不好。
至于咱们两个,你说什么我大概是不会抵触的,虽然你说话也同样不好听,但老衲并非一味玻璃心的,玻璃不玻璃关键看出发点。
你就算是如来佛,非得把好话说出臭屁味,人家也会捂鼻子,你说是不是,为什么非得让人捂鼻子?
你在文章评论方面当然是有见解的,很多见解也基本上是有道理的,但也片面,或者说偏激。
老和尚有数儿,是素的咱吃,荤腥儿犯禁的咱扔出去不理就是。
唉,那个淡淡啊,绕不过去,很多人都在评论里提它,想不扯淡都不行。
我说了一万遍了,他哪怕是莫言贾平凹陈忠实或者什么雨果巴扎克或者马尔克斯,牛逼不牛逼是他的事儿,他没事就在自己文章里凡尔赛认识什么 处长啦发过几篇盲投的大作一类那是他的事儿。
咱从来没否认过他才能。
但他自己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好吧,今天就逮到你多扯淡吧。
反正一时半会儿我也没事儿。
假如老和尚是你,假如哈,除了年龄上老了点,模样儿可能有点个性,才能上也似乎差了那么一里两里,但先委屈假如你是老和尚。
你刚来中财发第一篇文听那淡淡说啥话?
限于篇幅,虽然老衲五笔打字快,也毕竟费时间不是,我就不引用了,实在无聊你可有自己看,他把自己定位到什么人儿?张嘴那是什么语气,我和你很熟么,你是哪个庙门子跑出来念经的,张牙舞爪指指点点没一点社交礼仪。
然后就说这篇吧,远得再说也没意思,其实,很多时候我根本不理。
你听听他说的——我看好你哟!
我靠,你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看好你哟,哈哈,也许他说这话根本不用考虑,因为他内心就是这样想的,他一直把自己定位在随意指点高于世人的位置,什么叫目空一切,什么叫厚脸皮。。。。。。
还有那句,至少看到点希望。
哈哈,你就是再真诚,如果是一个白发老头子对着小学生还差可理解。你就这样对着一个说不上熟悉的网络作者大放厥词,说得还这么自然而然。。。。。。。。
唉,老和尚实在无法理解。
不是一个世界,不是一个空间。
你的劝告我能理解,我也知道你说的关于淡淡观点的意思。
于我而言,该尊重的我会尊重,该还回去的肯定会还回去。
他即使一年拿十万个诺奖,我即使连胡同串子的墙上都贴不出自己的文字,这一切都不影响我对他的态度。
我不偏激,不偏执,不狭隘。
但我有我的坚持。
气味不对,大不了不交流,你说是吧,君子绝交不出恶语。。。。
虽然给你说了这么多,但我还是欢迎你的批评。
其实,我欢迎一切批评,虽然这批评中确实有一些并没有建设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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