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牛老伍 于 2021-8-29 20:47 编辑
杜甫江阁闲话 / 牛老伍 题记： 好歹也要在艾桃两版块留点印记，或就算是刷个存在感吧。 早说了，苏轼、杜甫俺都不熟，就那么点粗浅的认知也实在难登大雅。上篇霸蛮聊了聊东坡与女人，但杜甫这里总不能如出一辙吧？好像杜甫也没有发现啥绯闻韵事的，咋办？那就在杜甫版挨篇学习吧，把论坛从头到尾学个遍。真学了，不过学是学了，但不久就头疼脑壳昏，老花眼也看不清了。 哎，太辛苦，而且现学也太晚了，就算弄懂弄通，也不过将成鹦鹉学舌。嗨，那还是见啥说啥，有啥说啥呗，反正朋友们精粮惯了，咱偶尔杂粮糙米一回，大伙图给新鲜也不一定。
啥叫见啥说啥？有啥说啥？你可见着杜甫了？说得真的一样？ 回答是肯定的。在诸多诗人词家中，杜甫刚好与我毗邻而居。 吹牛？别急着下结论，看我一一道来。
那年，大约是公元2005年吧，在湘江边乱石滩上，一阁拔地而起。这啥造型啊？并不是现代建筑，不会是岳阳楼吧？该不是滕王阁、黄鹤楼吧？也没那些由头啊。仔细看顶层上的牌匾，“杜甫江阁”几个字金光灿灿，始知为诗圣落脚的地方，距我的出生地太平街（火宫殿）不远，是以邻居不假。
哦，原来是杜甫的家啊，高四层，豪华、气派、宏伟。 杜甫江阁选址没得说，乃风水宝地。和橘子洲头遥遥相对，与岳麓书院隔江而望。开始，我无事就在这阁楼上上下下游玩，闲看湘江北去，欲要沾那么点诗圣的仙味灵气，不过初建，除了水泥、油漆味外，也嗅不到啥气，就连秀才们的穷酸味也不曾沾到。
玩了几回，我想，为什么会在这里建阁呢？总有个啥说法吧？果然，不久承建方请了一帮人，或书法大家、或文化大腕，在这里描书刻帖，将杜甫59首诗砌成碑廊。为啥不凑个整数，杜甫诗词颇多，不差这一首啊？原来有讲究，是为了与诗圣生卒年龄匹配。 杜甫江阁的第二层被设为纪念馆，介绍杜甫生平事迹，杜甫居住二层，我想这倒不奇怪，原来湘江的民居正是此数，鲜有“高层建筑”。江阁的第三层、第四层也各有功能，在四周还栽上了花种上了草，一时风光无限。只是这么一搞好后，他们请了孔方兄日夜把守，我也就再没有去杜甫的豪宅拜访了。
或曰，这牛头说话咋的这般刻薄？其实是冤枉我了，我对收费的做法倒是一百个赞同，你以为那些资料史实不稍微润润笔就人家会来辛辛苦苦地描摹拓写啊？你以为那些每天扫地抹廊的阿姨大叔只喝西北风啊？呵呵，文化该没有这么贱，文化应该是有价的呗，你看，对面千年书院不同样也是要好些银子吗？当然也还是有个别例外，藏于闹市中心的贾谊故居就没把钱看得那么重，其厚重的文化底子也没因此掉价，还价值连城呐。
尽管孔方兄把守得严，仍然有不少人在杜甫家出出进进，诗圣（雕像）挂于大堂，目睹岁月沧桑，人来人往。要说这杜甫的雕塑工艺真无可挑剔，图像精神饱满，棱角分明，眼睛炯炯有神，和我想象里的糟老头相距甚远。 糟老头？！这牛头又糟践诗圣了。其实朋友你有所不知，如果时光倒流，回到唐大历三年，杜甫客寓异乡时的身体状况、经济条件和他此时此刻的遭遇会是什么样子呢？他各种病痛折磨得身体憔悴，经济窘迫的生活负担，忧国忧民的精神压力，在这样的环境下，岂是一词“糟老头”形容了得？我甚至猜想，杜甫此刻栖身于雕梁画栋的阁楼里会作何感想？
来湖南前，杜甫在成都草堂已经非常落魄了，“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比较清晰反映了其当时的生活，几经磨难到长沙时已经大病缠身，也就只能够租住湘江边佃楼中，当然也就是现址（附近）。但杜甫还美其名曰："江阁"。 “江阁”究竟如何？我以为它就如梁实秋的《雅舍》。杜甫其实也有描述的：“南纪风涛壮，阴晴屡不分。野流行地日，江入度山云。层阁凭雷殷，长空面水文。雨来铜柱北，应洗伏波军。”（全唐诗，《江阁对雨有怀行营裴二端公》） 千百年前的人、事、物，就凭牛头你以为？当时情况还是让我来还原一下：一是杜甫此刻落难病中，生活是“饥藉家家米，愁征处处杯”，不可能有经济条件改善居住条件，二是旧时湘江沿河而居的大多是社会底层的劳动者：渔民、脚夫、装卸工等，老的沿江大道就属于这样嘈杂的贫民窟，所谓“楼阁”，是旧时湘江年年发大水，居民大多是木质两层搭建防止水淹，防朝怕淹的物品就放在楼上。这样的“江景房”一间挨着一间，在楼板行走，咯吱咯吱直响，整个屋都觉得震动，甚至波及邻家……，也就是说杜甫的“江阁”不过如此了。这是实情，在我读中学的那会，还好生羡慕邻校（老长沙市三中）的特殊假期——“水假”，因涨水学校遭淹而被迫放假……，也就是说，“江阁”较之“雅舍”或更为不堪。
然而，在“江阁”这样的日子里，除了只有手下依然是神来之笔外，杜甫应该说穷途末路，以至于身体状况更加恶化。在这里杜甫心情是复杂的。他既是留恋的：“夜醉长沙酒，晓行湘水春。岸花飞送客，樯燕语留人”，也是伤感的“贾傅才未有，褚公书绝伦。名高前后事，回首一伤神。”（全唐诗，《发潭州》），他客居湖南两年多里，留下了百余首著名诗篇，其中在江阁（长沙）就写下了五十余首。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杜甫怎样贫病交加，他仍然喜欢结交朋友，同时更忧国爱民。位卑未敢忘忧国，这是他人生的最大亮点，这点，朋友们已经大书特书，“杜粉”也是家喻户晓了。
说到杜甫好结交朋友，我就记得在版里艾桃大赞李白和杜甫是兄弟，这和我的印象却大相径庭。天宝三载（744年）那次的“非诚勿扰”是杜甫主动，李白好像不甚积极，而隔年，杜甫在山东兖州再献殷勤，马上发了个朋友圈“李侯金闺彦，脱身事幽讨。亦有梁宋游，方期拾瑶草”，李白反应如何？好像没有看见他点赞，他的朋友圈（史料）也没有记载，其后十多次杜甫在他的朋友圈一直晒着李白，而李白却始终潜水不语，或年龄悬殊太大？或地位相差太多，或李白性格原本就高冷？我不得而知。
再回到美轮美奂的杜甫江阁，我发现杜甫只属于那种漂流在三湘四水的诗人，终于不肯停歇，公元770年秋末冬初，杜甫的最后一首诗歌《风疾舟中伏枕书怀三十六韵奉呈湖南亲友》的句号，划在了漂泊湘江（去岳阳）的一首小船上。罢笔时，终年59岁。
时光飞逝，湘江依旧北去，百舸仍然争流，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这样的水，岁月无痕，却物是人非。橘子洲头艳丽的烟花不时闪耀在杜甫江阁的夜空，楼阁的资料无声地诉说着湖湘历史，我相信，杜甫的文采、杜甫忧国爱民的思想，还有杜甫非常的经历都从这里得到传承，并将得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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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26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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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1-9-1 15: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