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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的婚事
若水/文
1
“听说阿杰的女朋友回南方了，两个人闹拜拜了，你知道吗严主任？”真真已改往日没心没肺的样子，早晨刚一上班便来到我的办公室，一手推着门，上半截身子探进来，而两只脚却留在门外，关切甚至带点兴奋的表情，期待着我的答案。
“是吗？我不清楚，阿杰没给我说呀？这小子，怎么还跟过家家似的，两个人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说掰就掰了呢？”我装作吃惊的样子，明知却装糊涂地对真真说。
“你看你，还是领导呢，你属下的终身大事都不关心！”真真说完扭身跑了，我正想去关门，不料真真又回来为我关上了门。一会儿便传来隔壁大办公室里的唏嘘声，我知道这肯定是真真又在询问其他人是否知道阿杰的事，这一下阿杰与女友分手的事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真真是车间的计划员，长得小巧玲珑的，走路风风火火，说话语速很快，而且还爱夹带着手势，眼睛也会随着说话的内容而变化，她的发型也经常变换，时不时地给办公室里的大姐们一个惊喜，因此办公室里的男女老少都很喜欢她的天真，用莹莹的话说“像真真这样的女孩现在真是太少了”。真真刚参加工作一年多，本来学的是会计专业，可来到我们公司后被分到了车间，劳资员岗位是莹莹，已干了二十来年了，正好计划员刚刚调走，车间便安排她补了缺。小丫头倒也安稳，生产计划做的有板有眼，从未耽误车间的生产供应。
阿杰是我们公司引进的大学生，别看生长在农村，可一直上学的他并没有被太阳晒黑，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高高的鼻梁上，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再加上他很讨巧，尤其是面对女生时，嘴巴甜的简直能把人化了。阿杰毕业后被公司安排到我们车间工作，我安排他与计划员真真、工艺员倩倩、操作员芸芸、劳资员莹莹在一个办公室，而且办公室里除了他一个葱花外，清一色的女性。劳资员莹莹岁数最大，已四十多岁了，剩下的几个都是年轻的，而且倩倩和真真还都是未婚单身。因此阿杰的到来，无疑打破了原来这间办公室里的平静，更让春心萌动的真真和倩倩激动，认为这是上天的安排，给她们送来了一个“宝玉哥哥”。
阿杰很勤快，每天他都早早地来到办公室，先是到我屋里拖地打水，然后再打扫他们办公室。一开始美女们还都帮着一起干，后来干脆就把这活让给了阿杰。这一天阿杰正在拖地，劳资员莹莹来了，“吆，阿杰可真勤快啊，将来肯定能找个好媳妇，哎，给姐说说，咱车间有相中的吗，姐给你做媒怎么样？你看，咱办公室的真真如何？人家说可从未谈过对象呢，我看着她对你有点意思，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阿杰一见到热情的莹莹心里就发毛，莹莹平日里可从没这么热情，也没这么主动与他说话，因此他对她总是冷处理，不敢与她多言。但对莹莹的热情，阿杰不能不回答，“大姐，我先谢谢你的关心，我想等段时间再说，毕竟我才上班。”“行，可有一点，你可别花心，挑花了眼到头来竹篮子打水！”莹莹的热情一下子降了下来。
2
阿杰是在无锡上的大学，大二时与一个女生谈上了对象。女生家是南方的，长的小鸟依人，说话莺声燕语，一口的小白牙，漂亮的脸蛋上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一双眼睛不算大但很精神，扎着一个马尾辫，好穿牛仔裤，这样更凸显出好看的身材，尤其是牛仔裤紧紧包住的小屁股，令人看了不免就想入非非。女生的皮肤很好，用手一掐能出水的样子，名字也很好听，宫蕊，像花一样。宫蕊比阿杰晚一年到的无锡，算是学妹。新生报到这一天，阿杰和几个男同学在学院新生报到处徘徊，看着新生大都由家长陪同不免有些感慨，去年自己来时阿杰拒绝父亲的相送，然后一个人背上行囊踏上南下的列车。阿杰和同学们正在这里对新生评头论足，忽然发现一个拖着大大的旅行包吃力地走过来的女孩，心里不知怎么颤动了一下，继而心跳加快呼吸不匀起来。好漂亮的美眉！阿杰反应很快，他抢在其他几个同学前面来到宫蕊的面前，“你好美女，你是来报道的吧，怎么一个人？父母没来吗？好厉害吆，你是哪个系哪个班的，我来帮你好不好？”阿杰说着话顺手想去接女生手中的包包，女生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并饶过他继续往前走。这一下惹得旁边的同学讥讽他说：“杰子，这回你没话可说了吧，走吧，还是请兄弟们喝一杯去吧！”原来阿杰和舍友们打赌，今天要搭一个新女生，否则请他们吃饭。阿杰不死心，急忙追上女生自我介绍说，“对不起，我叫阿杰，是学院机织专业二年级学生，学院领导安排我们帮着接待新生入学，你不要害怕！”说着再次去接女生手中的大旅行包，这回女生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不放心地把包递给了阿杰。接下来阿杰帮着女生很快办妥了入学登记等相关手续，并获知女生名叫宫蕊，也是学机织专业的。
宫蕊对这个学哥的热情帮助很感谢，并开始对阿杰产生了好感。尤其是见阿杰近一米八的个头，浑身上下干净利索，阳光不失俗气，热情中带着文雅，那流气的样子只不过是强装着而已。阿杰在宫蕊心中的第一印象不错，再加上人家又这么热情相助，在心底里宫蕊便有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很自然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阿杰和宫蕊由生到熟，继而发展成了恋人。阿杰瞅机会请舍友们撮了一顿，宣告自己不再是王老五，同学们见阿杰和这么漂亮的学妹速配成功，那真叫是羡慕嫉妒恨。
阿杰毕业后来我们公司参加了工作，并期待着宫蕊明年也来这里，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地在一起了。
3
真真对阿杰的到来，打心眼里欢喜，不知不觉地她竟然也开始涂脂抹粉了，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受罪，长这么大除了对自己的头发特别喜欢捯饬外，她却对化妆极其反感，花钱费时间不说，弄到脸上感觉还不舒服，在她心里总认为自然更好。
真真的变化首先被倩倩发现。倩倩长的虽然没有真真漂亮，但她却是个特别喜欢照镜子的女孩，一天下来不知要站在镜子前照多少次，即使走在大街上，她也会时不时地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照一下，用手拂拂头发，看看嘴眼，动动脸蛋鼻翼，然后骄傲地环视一下周围，再接下来干自己的事。倩倩很会拾掇自己，经过细心地一捯饬，转瞬间给人的感觉就像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她的化妆技术令众多女同事羡慕，甚至要向她学习。每每此时真真就会撇嘴，对此不屑一看。直到有一天她听见阿杰说，“倩倩，你好漂亮耶！”她的心里感到又气愤又失落，嫉妒得要命，于是决心也要学会化妆。
这天晚上，倩倩到真真的房间去玩，发现真真正对着镜子化妆，便打趣她说：“真真，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打扮这么漂亮去约会呀，要不要让小姐姐我给你参谋一下？”
“去去去，死妮子，没你的事，别烦我！”真真故作生气的样子。
“哎呀，不是这样弄，笨狗熊它妈怎么死的，还是我来给你弄吧！”
倩倩见真真丝毫不理会她，那笨手笨脚的样子看着都难受，于是过来帮她。真真还想拒绝，但自己确实不大懂，还真得需要她教教自己，便坐在那里老实地任倩倩摆弄。一会儿，倩倩说好了。真真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是自己吗？这不是七仙女下凡吧？
“妹妹你好漂亮啊，我看比范冰冰都漂亮！”倩倩羡慕真真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再加上她的这一捯饬，真真简直是脱胎换骨。
“死妮子，别给别人说！”真真嘱咐倩倩。
“不给谁说，不给莹莹说还是不给芸芸说，还是不给你那个帅哥说？”倩倩又拿真真开涮。
真真的变化，令办公室里的人很惊诧，继而都夸奖她早该这样，女人吗，为什么不好好打扮自己，过了这个年龄段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真真的变化的确吸引了阿杰的眼球，阿杰有事无事地总抬头偷偷地看她，真真不用抬头感觉得到，她在心里期望着帅哥能够对自己有进一步的表现。但日子一天天过去，阿杰却依然按兵不动。直到有一天，办公室里又来了一个女大学生，真真才彻底明白，原来阿杰是有女朋友的，自己这不是白费劲吗。
来报道的女生就是宫蕊，她瞒着父母来到鲁西北与自己日夜思念的恋人团聚，并决定在这里就业安家。宫蕊的到来，阿杰明显地精神好了许多，不守着宫蕊的时候更加地活跃。两个人一起上下班，路上宫蕊挎着他的胳膊，阿杰还忘我地吹着口哨，耳朵里塞着耳机，甜蜜忘我的样子让真真失眠了好几天。
转眼两个月过去，这一天阿杰没有来上班，昨天他向我请假，在我的追问下得知，宫蕊要回南方去，她的爸爸妈妈说什么也不同意女儿离家这么远，还说供她上大学不容易，就这么飞远了，一家人谁也沾不上光，要么回来，要么就不认她这个女儿。宫蕊没有办法只能屈服，并劝阿杰跟她走。可这是不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只能分手。阿杰请假是要送宫蕊回家，也不妄两个人恋爱一场，我当然得同意了，虽然心里为他们俩惋惜。
4
阿杰实习结束被任命为车间团总支书记，一次，我叫阿杰来家里玩时对阿杰说：
“你也不小了，该谈个对象了，毕竟人家宫蕊已经走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主任，不瞒你说，我现在看上咱车间的真真了，我正在想法把她追到手，我一来咱车间就喜欢上了她，要不是宫蕊我早就行动了。”
我一听，没想到这臭小子花花肠子还真不少，便鼓励他说，“那你还不赶快行动，这小姑娘的确不错，不但人长得好，而且工作也不错，好花可不是光等着你来摘，只是她的学历低点。”
“只要人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是啊！找对象最终是在一起过日子，不是玩游戏，不能光看脸蛋，看条件。真真和你是挺般配的，好像她的身高和你比矮了些。”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只要感觉对了，就行。”我见阿杰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由的感叹现在的年轻人，与自己当年谈对象真是不一样了，本来还想帮帮他呢，看来自己是多虑了。不过我还是提醒阿杰说，“你抓紧行动吧，没见小丫头一到车间去，周围不时有陌生人来转悠吗？那些儿马蛋子别看不起眼，可他们的家庭大都不错，家又是本市的，不像你们家都在下县农村，咱们公司的小丫头可都愿找一个家是这里的，你可别大意失荆州啊！”
“放心吧领导，今晚上我就约她出去玩，准能手到擒来，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阿杰高兴起来，有些手舞足蹈，完全走出了宫蕊给他带来的阴影。
真真和阿杰还真的谈上了，而且两个人很快便打得火热，形影不离。一开始我很为他们高兴，可渐渐地莹莹先有了意见，并有一天来找我说：“主任，你管不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一见莹莹满脸的不高兴，不知道是谁又惹着她了，她是我们车间的劳资员，掌握着车间四百多号人的经济命脉，有时我想奖励一下个别优秀的职工或者干点偷偷事搞个小聚会了，还得需要她想法弄点小钱，因此就连我也对她比较客气。由此可见职工们见了她要是问询工资方面的事，都有点战战兢兢，甚至夸张地说有点像老鼠见了猫。我见她这样，一边劝她别着急，一边让她坐下来慢慢说。
“我不坐了，就几句话的事，阿杰和真真在办公室里，整天价叽里咕噜卿卿我我的，也不怕影响别人工作，现在的年轻人也太那个了吧，有一次办公室里就剩他俩了，我从车间回来一推门，你猜怎么着，两个人搂在一起正亲嘴呢，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把他俩调开吧，这事要是传出去多不好啊！”说完，也不管我什么意见，一扭身气呼呼地走了。
看着莹莹肥硕的身体，尤其是一扭一扭的大屁股，还有那烫得狮子头似的头发，再加上那张郎当脸，我心里有些好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脾气怎么还这么冲。这事我还是找阿杰谈了谈，提醒以后注意，没成想几天后芸芸又来了，“领导，给你反映个事，真真现在整天涂脂抹粉的，这像是在工作吗，简直把办公室当成戏院了，好像自己唱主角似的，就连车间的职工都说，真真现在就像是狐狸精，走到哪里都有股骚味，那香水喷的呛得人都晕了。这人怎么说变这么快啊！”
芸芸三十多岁，属于那种不爱说不好动的人，人长得比较耐看，尤其是胸前的一对奶子特别的大，在纺织厂上班一年四季都只穿衬衣，她还爱把两个领筘都敞着，这就使两座挺拔高耸的山峰或隐或现，男人们见了她不自主地便会多看两眼。芸芸虽不爱说，可骨子里却是一个十分骄傲的女人，容不得别的女人强过她，否则背后就爱说人的闲话。
一个办公室有两人说阿杰的不好，我不得不重视起来，正想好好和阿杰、真真谈谈，我还没找他们，他们却先后来找我了。
阿杰先来找我说，“领导，我想辞职！”这一下令我震动不小，我问：“为什么？在这里不是干的挺好吗？”阿杰说，“我们这批来的学生基本上就剩下我了，他们都跳出去了，我感觉现在纺织厂没什么前途，收入又低，你看我现在谈对象需要钱，将来还得买房子、结婚，都需要钱，压力实在太大。我知道领导对我不错，我来给您说一声，别说我不懂事！”
“真要走？你想好了？准备干什么去？开弓可没有回头箭啊！”我试着挽留他，本来到嘴边的话是想谈谈他和真真的事，看来没有必要了。
“我想好了，到一家民营企业跑业务。”
“看来你早就做好了准备，那你走后真真怎么办？”我抛出一块石头想以此来攫住他的心。
“我和真真散了，昨天晚上我和她挑明的，咱不能耽误人家，既然想出去闯闯，我个人的事就先不考虑了，我知道对不起真真，但她能理解我。”
哦，我再没有说话，既然他把一切工作都做妥帖了，我知道再劝也没用，只能说些可惜之类不疼不痒的话。
5
转眼阿杰已经走了大半年，也不知这小子在外面混得怎么样。这半年来，我们车间正好在搞技改，为了赶进度，我天天早七点到岗，晚上十一点回家，中午晚饭都在公司的食堂里解决，我要求职工们这样，当然我要做出榜样。半年来，我几乎和小敏没行过夫妻之事，更不会想起阿杰了。好在小敏很理解我，一个人默默地操持着家务。
小敏和我是大学的同学，年轻时长得也还算出众，又是有文化的人，别有一番气质，身段也苗条，用纺织厂的术语说，是属于“条干不匀”的，也就是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可婚后特别是有了孩子后，她的身段就像气吹的一样疯长，属于“条干均匀”上下一般粗了。她在公司的图书馆工作，很清闲，每天除了接待职工借书外，就是阅读。看着那一篇篇精彩的文章，她甚至也动了写作的念想，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为像莫言一样的作家。
这一天吃过晚饭，我正要看电视，小敏把我从沙发上拽到书房的电脑前，让我看一下她的大作怎么样。我哪有心思去细读她那酸溜溜腻腻歪歪的文章，大体地遛了一下便敷衍她说写的不错，然后便又回到客厅去看电视了。小敏见我爱答不理的样子很不高兴，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噼噼啪啪地打字不再理我。
一段时间后，我忽然感觉妻子哪里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仔细想想，才猛然感到现在她不再爱缠着我了，吃完饭便钻进书房里码字，一开始我还赞叹她的精神可嘉，直到有一次我偶尔发现了她手机上的秘密后，才彻底让我感到做人的失败。
那天我们行完夫妻之事后，很快小敏便睡着了。路灯透过窗帘，照的房子里有一种朦胧，我瞪着眼望着桔黄色的窗帘，怎么也睡不着，好像有点失眠了。我顺手拿起小敏的手机看，信箱里一条条充满温情和暧昧的文字让我目瞪口呆：
亲爱的莎莎，你今天一定很累，因为你在我的脑海里一直在跑，早点休息。啵！
亮亮，我好想做你的手机，让你揣在怀里，攥在手里，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啵！
莎莎，你相信缘分吗？我就是上天派来给你的情人，来温暖你那颗孤寂的心。真的好想你，却又不知你在哪里，时空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不要再折磨我，我恨不能立刻见到你！
我的亮亮，你不要着急，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去找你，共享我们的甜蜜。
照片里的你就像仙女一样，皮肤这样白，照的我都没有黑夜了。想你，浑身充满了力量！
好看吧！那可是我照的最好的一张照片。我也想你，可是我的工作离不开，否则我恨不能立刻飞到你身边。
宝贝，没你的日子，我简直度日如年，我要去找你，然后和你寻一块桃花园地，我们在那里不离不弃，无忧无虑地生活。
我也这样想，只是现在还不可以。
……
看着一行行让我冒火的文字，我仿佛一下子跌入冰窟，我怎么也没想到，小敏竟然背着我和别人谈情说爱，这让我情何以堪！现在我们的生活虽不像年轻时那样浪漫，可毕竟我们有着相爱很深的感情基础，还有我们优秀的儿子，她怎么竟然就红杏出墙了呢？我悄悄地把手机放回原处，这一夜真的再也无法入眠，直至凌晨，我的脑子里净是白水，这一闷棍彻底把我打晕了。
6
阿杰突然登门来访，我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毕竟快一年没见他了。临近年底这段时间，公司里忙得很，又是总结又是计划，又是评比表彰又是改革创新，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心情放松一下，此时阿杰来访正好陪着我好好喝一顿。小敏见阿杰来也很高兴，以前虽然经常来却从未在我家吃过饭，这次在这里吃饭，她正好露一手。我和阿杰在客厅里喝水，彼此谈论着一年来的变化。其实我早看出阿杰混得不错，从他给我带来的礼品，还有他的穿着打扮就可看出，这小子肯定发了点小财。
小敏做菜麻利得很，一会儿菜便上了桌，大声地招呼我们快过去。阿杰见满桌子的菜，闻着看着比饭店里的都好，嘴巴甜甜地对小敏说：“阿姨你可真厉害，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怪不得我们主任会让你追到手。”我和小敏的事无意中我曾在阿杰面前提起过，小敏不知道，拿眼剜了我一下，然后笑着说：“根本谈不上什么手艺，家常便饭而已，你不是外人，将就着吃，啊，你姨就这本事了！”说着话，小敏为我们分了筷子，然后又要倒酒被阿杰抢过了酒瓶。
喝着酒，阿杰继续讲他一年来的经历，他说：刚到那家公司时，由于业务不熟，一开始干砸了两个订单，结果让经理臭骂了一顿不说，还扣除了他所有的工资，并说再要是干砸的话，就给他妈滚蛋！阿杰为了生存，为了自己的梦想只能是忍气吞声，只不过从此他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脾气，开始卧薪尝胆好好学习，然后从父母那里又要了点钱，开始全国各地跑市场。一次次碰壁，一次次努力，最终他用诚心和韧劲敲开了第一家客户的大门，从此他的业务量直线上升。年底总结，他因销售额超出公司的目标，一下子提成近十万元，阿杰也由此成为该公司新的销售状元。工作稳定后，由于整天满世界的跑，个人问题始终没有解决，闲暇时靠上网打发时间。
我和他喝了几杯后，他分别向我和小敏敬酒，小敏的酒量不差，因此她也回敬了两杯。几杯酒下肚，阿杰的话明显多起来，看来平日里他的倾诉对象寥寥无几。我知道在生意场打拼，说的全是生意经，讲的全是江湖情，谈的全是南北风，像我们这样的谈话是比大熊猫还珍贵稀少。在我的询问下，阿杰就个人问题继续说道：
“闲暇时靠上网打发时间，经常找一些网友聊聊天，吹吹牛皮什么的。”
“难道没找个女的聊聊，现在不是时兴网恋吗？”我心底一动接着阿杰的话问道。
“当然聊了，前不久我还和一个网名叫莎莎的美眉打得火热，而且我们越谈越投机，但我几次约她见面都被她拒绝了，她说她的工作很忙，现在不方便见面，让我再等等，为此我很着急。你不知道啊主任，这次我是很认真的，我都二十八了，父母天天催。莎莎很漂亮，比真真还漂亮，她还给我发了张照片呢，主任你看！”阿杰说着打开了手机，这会儿我偷眼看小敏，她正痴呆呆傻愣愣地坐在那里不知所以。
我接过阿杰的手机，一张清纯可人的女孩照片，的确很吸引人。我接着问阿杰，“你和人家小姑娘聊天，用的是真名还是网名？”
“当然是网名了，主任你真OUT了，我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叫亮亮，希望自己以后的日子敞敞亮亮的，不再那么灰暗。”趁着阿杰兴奋，我们又干了一杯，此时小敏再也坐不住起身去了书房。
7
都两天了，小敏赖在床上不起来，脸色憔悴，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我偷偷地看了她的手机，那上面已空空如也。我尽可能地安慰她，甚至要送她去医院，她当然不去。
第三天，小敏终于下床活动了，而且脸上有了笑意，对我也更加地关心起来。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晚上我在家，她便会陪着我一起看看电视。我不在家的时候，她真的开始了她的创作之旅，而且一个月后便给我看了她的新作《夭折的爱情》。小说写的不错，我认真地对小敏说。
可怜的阿杰，不知现在的他心情如何，但这臭小子差点让我的爱情夭折，他的爱情一波三折也就不足为怪了。
[ 本帖最后由 若水 于 2013-4-26 23:11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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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5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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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题目叫阿杰的婚事不如就叫夭折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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