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低处的高度或者更低处的写作

庞白

　　首先，这不属于某个哲学范畴和具体写作体裁的问题。

　　低。在我的理解中是与形而上或者形而下无关的高度。是一种态度，在随意任何一个地方、层次里呈现，是一种天然的存在，弥漫无法抵达的将来或者过去。它不是具体的尺度、标准或者其他。它只是绕不过去的灵魂试刀石。人类存在的那天起，低就是与土地密不可分的存在。最普通、最广泛而且最为人熟视无睹。

　　这是复杂或者简单的事实呈现。复杂在于数千年来，一直无法得到完整的、实事求是的解释和重视。虽然它的存在是所有人诞生之地和必经之路，但没有几个人从低处走出而重返低处，低下头来，把思考（身体）再贴向低处，融进低处。太多的目光，放飞之后，越飞越高越远，风筝一样断线而去。只有少数人的灵魂，回到低处盘旋，眷恋和痛苦。他们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足以以他们的眷恋和痛苦与黑暗和麻木成不对立面，让黑暗更黑，让麻木更丑陋。当他们向低处躬下腰时，背上的二个字会熠熠生辉：良心！

　　简单在于纯粹，普通甚至微不足道。这是区别高处的标准——不是统一的标准。纯粹是共性，个性是普通。普通是千差万别的整体，是蝼蚁集合一样的场景。高低分辨不清的方向，低处一目了然。它们只有一个微不足道的方向，安静地把活着推到土地的最深处。

　　必须承认，这里说的低，是绝大部分人的生存状态。绝大部分支撑着少数，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而正是这样的少数在所谓高处沾沾自喜和麻木不仁。虽然谁忽视绝大部分，谁将没有资格得到尊重——历史的、良知的、人格的。而这样的事实正在漫延，在一个年代又一个年代，无以复加和变本加厉。我不想说这是无耻和无知的行径，只能说麻木。麻木的态度。但这样的行径和态度可以理解。对于一个色盲的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看到那怕一丝的色彩，那种激动，我无法体会，但可以理解。那样的激动延续的时间正是考验良知的过程和结果。是紧抓不放，一路追随，还是回头审视，重新集会，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质问。

　　说到这一点，然后就应该说到低处的高度了。

　　低处的高度，在于低处的低，有低处有多低，低处就有多高。低处或者高处处决于良知、宽容、关怀和勇气。高低贴近然后相通，相通然后感冷暖，感冷暖然后知高低。没有高度而高度存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站在凹地里眺望，田野茫茫。拥有和坦然汹涌喷薄，我无言以对。

　　现在，我更加不知道还有什么比站在最宽阔的泥土低处，让人踏实、从容、温暖和真实。
（2004/2/25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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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也

哈哈，你的辩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