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聊斋·蝉梦

落梅

　　积香庵梧桐树上栖居了一只蝉，还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师太。传说积香庵这座山曾经居住着一个神秘部落，不知何因一夜间遭遇一场大火，数百个人，无一逃脱。这只修炼多年的蝉幻化成女子下山去人间游玩，一个偶然机会遇到了话语投机的男子。因签中所说，二人有一段人妖情缘。于是，便结秦晋之好，做了一对人间鸳鸯。然而这只蝉被一个乌衣道士施法用冰凌封印，作为玩物卖给一个富家小姐。半年后，小姐成婚，入赘进府的新郎倌竟然是蝉的夫君。然而他并未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中，反而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频频刺杀当地的几个首富。整个城顿时沉浸在血雨腥风中，人心惶恐。只是，他为何要与富家小姐成婚？又为何要刺杀城里的首富？究竟是他心性酷冷？还是隐藏了一段血海深仇？抑或是？而那只蝉是否能冲破道士的法力？会为她夫君在短时间内另结新欢而报复还是……

　　　　　　　　　　　　　　　蝉　梦
                          
一 积香庵

　　我是积香庵梧桐树上的一只蝉。这是一座深山里的小庵，里面只住着一个净然师太。山间闲寂，她在庵内种几株梧桐，梅树。有时也和我下棋，几盏清茶，听风赏月，却也自在。

　　积香庵的后院有一口老井，幽深无底。据说这里曾经是一个部落，居住了十几户人家。后来不知是何原因，一夜之间被一场大火全部吞噬。数百个人，无一逃脱。直到多年后，有人在这建了这座小庵，或许是为了超度他们的魂灵。我也是前些年才飞到这来的，所以并不清楚。再说这也只是传说，年代久远，早已看不到从前的旧迹。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山下有个青竹镇，甚是繁华。每次赶集，都十分的热闹。我喜欢变幻成各种模样去玩，时而是俊俏书生，时而是绝色佳人。总之，喜欢去凑热闹。每次回来，都要帮师太带上一大堆的香烛。这些年，我们就这样过着，悠然自得。


二 青竹客栈

　　今年的秋天似乎来得特别早，山间的叶子寂寞地飘零。一晚下来，整个院子积满了落叶，静然师太每天晨起时都要扫几簸箕。堆在后院的一块荒地上，渐渐地堆成一丘。

　　夏天一过，我便要褪去蝉衣，但是我从来不冬眠。凭着经年的道行，依旧我行我素。

　　这天又临小镇赶集。我打扮成一个妙龄少女，清颜如雪，鬓绾绿云，下山去游玩。秋风萧瑟，落叶卷至小径，烟雾萦绕的山峰经常有鬼魅出现，恰如我。

　　今天的集市有些冷清，我在一家小摊上吃了一碗豆腐花，便四处闲逛。街边的酒铺有一些零丁的散客，卖字画的书生正捧书细读，有一算卦的老者正在打盹。

　　后来我去了离镇二十里的青湖，在湖边看秋景，游玩了一天。归来时，日落西山，天色已晚。我在镇里的青竹客栈住下，打算明日回庵。

　　秋月临窗，凉风如水。我轻步到客栈的小院，只见隔壁院落坐着一个青年男子，正对月自斟自饮。因只隔一重篱笆，我便穿过去。

　　“公子好雅兴，独自品茶咏月，飘然洒脱。”我笑盈盈的在旁边石凳坐下。

　　他开始一楞，转瞬欣然。“有此等佳人相陪，两俩相望，携手同欢，才是人生一大幸事。”

　　他帮我斟上一杯，竟然是酒。

　　“醉了不知人间事，一岁韶华皆过眼成空。”他叹息道。

　　“想不到世人都如此消极避世，今夜我陪公子痛饮，幽欢绝俗，不醉无归。”

　　“我凌雪衣今逢佳人，初识却有如故交，夫复何求！”

　　于是，我们二人把酒言谈，亦有相识恨晚之感。不知不觉中，壶中酒已饮尽。他忽然放下酒杯，问道：“小姐仙乡何处？深夜里独自出没，又有倾城之容，莫非是异类？”

　　我神秘地一笑，“我乃白云渡清风岭积香庵梧桐树上的一只蝉。”

　　凌雪衣叹道：“仿若蓬莱仙境，而今世风日下，人不如妖。世间所有的悲剧，也只有人能制造出来。”

　　“公子年纪轻轻，何来如此多的感叹？”

　　“不言也罢……想今夜一散，必添相思之情。我又该去哪里追寻小姐芳影仙踪？”

　　看着他落寞的样子，我心有些隐痛。“他日有缘，定当相见。公子切莫过于的牵怀。”

　　夜已三更，我看到他渐渐入梦。取地上一枚落叶，变成风衣，为他披上，不舍地离去。


三 柴门篱院

　　天一亮，我便离开了青竹客栈，回到积香庵。净然师太已扫好院子，正跪蒲诵经。我没有打扰，独自栖在老树上沉思，看着所剩无几的叶子，有些感伤。

　　夜里，我去了师太的禅房，将昨晚与凌雪衣相遇的事告诉了她。黄卷青灯下，我求了一签。师太在签中测出我与凌雪衣有一段人妖情缘……只是到底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是悲是喜，都不得而知。因为师太法术还不甚深。

　　镜中尘缘，梦里悲幻。修炼千年的我，第一次遇到了命里的情劫。连接几日，我都寡言无欢，始终无法忘怀那一夜与他对酒言欢的情景。既是命里注定，我也无意逃避，不如下山去找他。

　　我告别师太，还有那株我栖居多年的梧桐树，下山去了。临行时，师太叮嘱我一句话，世间多险恶，人情淡薄，你身为异类，要多加小心。我感觉师太和凌雪衣说的话都有些奇怪，世人都说人为善类，妖乃酷冷凶险之异类。而今，他们的话恰恰相反。我也没有想太多，先见到凌雪衣再说吧。

　　我穿过篱笆，推开凌雪衣的柴门，只见他和衣卧床，面容憔悴。他见我进来，立刻起身坐好，激动地说：“我总算把你盼来了，蝉梦。”

　　我有些疑惑，转问道：“你怎唤我蝉梦？”

　　“那晚你说你是一只蝉，至你走后，我日思夜想，觅不到你的芳踪，故以为只是一场梦。所以唤你为蝉梦，还望小姐莫怪。”

　　我不禁落泪了。雪衣将我搂在怀里，低低轻唤：“蝉梦，蝉梦，今生我们不要再分离了，可好？”

　　当晚，我们以月为盟，结秦晋之好，定下三世情缘。最是柔情缱绻的夜，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妖。

　　后院的菜园种满了菊花，我采摘了一篮，洗净晾晒。雪衣在挖菱芋，准备今晚的饭菜。我们是青竹镇里朴实的人家，篱院柴门，一日三餐虽然简单，却过得欢喜。

　　愿意永远这样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放弃千年的道行。闲下来的日子，我们把酒畅谈，只是觉得雪衣始终有一种久经世事的沧桑。静夜里，经常见他独自临窗叹息，不知道他沉积了什么心事。每当我问起，他只说自己有过一段堪怜的身世。见他提及此事，心绪不安，我也不再多问。

　　夜里温存后，雪衣将我拥在怀里，贴着我耳朵说道：“蝉梦，你放心。为了你，我可以丢弃所有的恩怨，只与你做一对神仙眷侣。”

　　我不知道雪衣所谓的恩怨是什么，只是听着这样温馨的话语，死也甘愿。


四 乌衣道士

　　秋去冬来，我与雪衣在一起已有三月之久。这些日子以来，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幸福的。盈盈中也总感觉在梦里，只愿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已经下过好几场雪，天地一片白茫。院后的梅花，仿佛穿越了某个澄净的时空，才换来清绝的风骨。我忘了自己是只蝉，这个时候，我只记得我的爱情。

　　一轮圆月挂在树梢，我与雪衣围炉品茗。取梅瓣上的雪和着花瓣烹煮，清香甘甜。正当我们共读诗文，聊寄风雅时，有客来访。

　　只见一个乌衣道士，单掌稽首，“贫道本是到隔壁青竹客栈留宿，无奈客满。外面天寒风紧，特向施主求宿一晚。”

　　雪衣连忙将他请进屋，拿出杯子，为他倒茶取暖。

　　不知为何，我看到这个道士好一阵心悸。只见他几盏茶饮下，露出笑意，赞道：“好茶！”

　　小坐一会，发觉道士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莫不是他看出我是异类？我感到隐隐地不安。

　　雪衣将道士安排在后厢房休息，回到屋里，我把刚才道士看我的感觉跟他说了。雪衣笑道：“娘子多虑了，明早道士便会离去。”

　　或许是我想多了，吹灭油灯，我在雪衣的怀里静静地睡去。

　　次日，道士果真告别。他拿起拂尘，对我们弯腰一揖，疾步离去。我的心总算松懈，雪衣抚摸着我的头，笑了。

　　雪衣今日要去洛水县帮我取定做的棉袄，吃过早饭，他便动身。出门前，他在我额前亲吻了一下，说道：“我黄昏前赶回，等我。”

　　看着他身影渐渐消失，我才回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乌衣道士忽然推门而入。喝道：“你这妖孽，为何到人间作乱？”

　　我惊慌不已，说道：“我虽为异类，却一心向道，从未残害过生灵，何来做乱之说？”

　　“贫道不想与你多说，你快快束手就擒。”

　　“原来你昨夜来这借宿是有目的，如此狡诈之人，不配做道士。”

　　只见他布阵，拿拂尘将我困住。我与他搏斗一番，终抵不过他的法力。他将我打回原形，取来屋檐上的冰凌，我被凝固。又做法，使冰凌不会融化，我立刻成了一只晶莹剔透的蝉。

　　他将我丢进一个袋子里，只见里面有很多我的同类与各种虫鸟。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我却很清楚，我的劫数到了，恐怕今生再也无法见到雪衣。


五 洛水城

　　元宵佳节，洛水城一片繁华似锦。我被道士摆放在一个摊位上，他原来是将我们这些虫鸟封印拿来卖钱。终于明白雪衣和净然师太说的话，要对人多加小心。

　　一个婀娜多姿的富家小姐将我买下，因为我已修炼千年，身上的颜色异样的璀璨。她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我，大概这也是我和她的缘分。

　　她的家真的是富丽堂皇，我被安置到她的闺房，一个玻璃的架子上。从此，做了她的宠玩。

　　转瞬已过了半年，这半年来我不知道雪衣的消息。而这位富家小姐一直待我很好，常常拿帕子为我擦拭身上的灰尘。她是个颇有才情的女子，叫杜冰凝。半年来，她常常抚琴吟诗，性格内向，很少与家人说话。

　　听到她出嫁的消息我有些惊讶，而且那个男子要入赘她家。新婚那夜，我想看看他的新郎是个怎样的风流才子。

　　当我看到那个新郎倌的时候简直无法相信。他竟然就是凌雪衣，我的夫君。原来在他失去我之后并没有痛心欲绝，反而在半年后娶了别的女子。

　　“世间所有的悲剧，也只有人能制造出来。”想起他说的话，我笑了。我发誓，我一定要冲破这乌衣道士的法术，我要报复。

　　新婚那夜，他们并没有行周公之礼，雪衣和她坐到天明。

　　第二天，冰凝将我拿给雪衣看，只见雪衣端详着我，落下泪来。难道他认出我来？这是不可能的。大概是因为我是只蝉，让他想起了那个叫蝉梦的女子吧。

　　接连数日，雪衣都睡地铺，我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

　　这晚，雪衣将我抱在怀里入睡。渐渐的，我居然有了知觉。我努力的使出力气，原来他怀里的温度可以将我破解道士的法术。我贴在他的怀里，安稳地睡了一夜。

　　我依旧将自己封印成原来的模样，事实上我能行动自如。因为我很想知道雪衣与冰凝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月过去，他们依旧是老样子。


六 莲花部落

　　这夜，待冰凝睡着时，只见雪衣悄悄潜出杜府。我跟在他身后，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他来到城里一家巨富家，越过围墙，居然取出匕首将府里的赵老爷杀了。原来雪衣有如此高的武功，我却一点都不知。他为何要杀赵老爷？这些疑点我必须证实。

　　接连半个月，他杀了城里几家首富的老爷。整个洛水城，沉浸在一片血色里。

　　我必须得阻止他，不能让他如此的在人间做恶。夜过三更，只见他潜入杜老爷的房里，原来他今晚的目标是杜老爷。就在他欲行刺的时候，我挡在了他前面。

　　黑夜里洛水城的街道，一片死寂。

　　“蝉梦，蝉梦，怎么会是你？”雪衣握着我的手，激动又惊讶。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还是我的雪衣么？”

　　他热泪莹眶，看不出有丝毫的假意。“蝉梦，我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怎么会在杜府出现？”

　　看着他的泪，我的心一阵刺痛。“你又是怎么到杜府的，你为何要杀那么多的人？”

　　雪衣一阵沉默。

　　洛水湖边，我们坐在石头上。湖水在月光里泛着微微的波澜，我看着雪衣的脸，无比的沉静。我实在不相信这张脸孔下会隐藏一颗残忍的心。

　　雪衣说：“蝉梦，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我点头，不语。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有一个莲花族部落。他们居住在深山里，几十户人家，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男耕女织，不问世事。偶尔有人下山，要走上几天几夜，才能到一个小镇上买点所需用品。事实上，里面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山。就这样世代生活着，一直安居乐业。直到有一年，族里有两个人下山去采物，那一次，竟然有人跟踪到山里。后来，外界就传言，山里住着旧时王朝的贵族，里面藏了很多的宝藏。从此，莲花族就不再安宁，经常有人来袭击。一天夜里，有几个领头的带着一群人手持刀剑上山来逼问宝藏下落。只是族里无一人所知，他们一怒之下，便放火烧了整个部落。所有的人都在那场大火中丧生，老人小孩，那场景惨不忍睹。他们掘地三尺，真的挖到了传言的宝藏。从此他们享受富贵荣华，俨然忘记这次惨无人道的烧杀。所幸的事，那天，有两个小孩逃脱了，他们的母亲把他们藏在一口不深的枯井里，算是逃过这场灾难。”雪衣的脸色惨白。

　　“我好象听过关于这个部落的传说，是在积香庵。我在积香庵的梧桐树上栖居了十多年，我并不知道这个完整的故事，只是听过传说。”我感到侵骨的凉。

　　“后来那两个孩子呢？”我急切地问。

　　“他们兄妹俩走了很多天才走下山，可不幸的事，在一次洪水中失散。那个哥哥于是四处寻找妹妹，可是多年过后，仍无下落。他心灰意冷，虽有深仇大恨，凭一人之力实难成功。于是，他四处流浪，直到三十岁那年，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子，便与其成婚。四十五岁才生得一子，于是他把报仇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他告诉儿子，那几个带头的人在洛水县，具体还有哪些纵火杀人的人并不是很清楚。必须到杜府去寻找一本册子，上面有全部人的名单。”一阵风吹过，雪衣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了，你就是那个小孩的儿子。为了报大仇，你入赘到杜府，因为你要寻找那个名册。可认识你的时候你为何不跟我说？”我声音发颤。

　　“那个时候，我几乎要放弃报仇的计划，我想与你厮守一生。可后来，知道你被那个无情的道士封印，我彻底的绝望，才决定报仇的。”他的眼神里充满仇恨。

　　“那你是如何认识冰凝小姐的？”我幽幽叹道。

　　“自从你失踪之后，我就到洛水城游荡，找机会报仇。直到有一次我看到冰凝小姐去城里的白云观烧香，我便有意跟她搭话。经过几次接触，她对我动了芳心。直到她说要嫁给我的那一日，我将我们的故事告诉了她。她说她不介意，会等我将你淡忘。所以我入赘到杜府后，与她并未有夫妻之实。她告诉我她买了一个蝉，那个蝉让我想到你。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他的声音要穿透整个夜空，无比的苍凉。

　　我伏在他的肩上哭了。雪衣将我搂在怀里，叹息道：“所以我告诉你，世间所有的悲剧，也只有人能制造出来。现在你该明白。”

　　“答应我，不要再回去，不要再杀人。我带你去积香庵，那里就是以前莲花族的所在地。”我急切地说道，近乎哀求。

　　“蝉梦，能再次遇到你，我已别无所求。现在我双手也沾满血腥，是该放弃的时候了。”雪衣有种如释负重的感慨。

　　月光下，有两个身影拖得好长好长。


七 古井之魂

　　残阳如血。我把雪衣带到了积香庵，净然师太坐在蒲团上。说道：“你们终于来了。”

　　在佛面前，净然师太第一次跟我道出了她的过去。原来她就是当年那个逃脱的小女孩，自从那场洪水与哥哥失散后。她一个人在小镇上流浪，直到她十五岁那年，又重新来到了这里。她在那口枯井里找到了一箱珠宝，于是便雇人在这建了这座积香庵，她要超度莲花族所有人的魂灵。

　　自从那次我告诉她在山下遇到雪衣时，她就帮我解了签文。其实她知道结局，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中发生了。

　　雪衣跪在净然师太的脚下，痛呼姑母。时隔六十年了，大仇已报，亲人团聚。

　　只是那些死去的冤魂是否都得以超脱？净然师太将我们带到后院的那口老井边，说道：“那些魂灵被我搁在这个幽深无底的井里。因为她们都是冤死的，大仇未报，久久不肯转世投胎。

　　而今我们在这里跪拜，告诉他们血海深仇已报，也好让他们转世为人。深井边，我们三人合力超度了他们。

　　这个关于莲花族的部落终于得以平息。那口井里，长出了许多枝莲，莲梗上结了一朵一朵的白莲花。


后记：
　　
　　积香庵的雪下了三天三夜，那苍茫的白色，仿佛要掩去人世间所有的痕迹。

　　净然师太就是在这个冬天去世，走的时候脸上无比的安详。我和雪衣在小庵的附近搭了一间柴屋，过着当年在青竹小镇那样朴实的日子。逍遥自在，与世无争。

　　多年以后，或许没有人会提起，积香庵梧桐树上曾经居住过一只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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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流石

文笔不错，有意思。

王纪金

在清婉的文字中写血色，学习了！

叶柄

最初由 王纪金 发表
在清婉的文字中写血色，学习了！

同感，提上！

凌云昕

喜欢这种叙事手法。

马克

　　人物、故事、描写、语言、情节皆精彩。足见功力。

　　好小说无疑。

济南识小

得柳泉居士之精遂.好.

风不定

此篇小说，人物塑造，故事情节，语言文笔，都十分出色，应该是聊斋系列里最精彩的。
后记为点睛之笔，“积香庵的雪下了三天三夜，那苍茫的白色，仿佛要掩去人世间所有的痕迹。”，精彩~~
问好楼主，提一下。

一瓢水

读落梅的小说，每次总是在优美的字符之中展开！

千百次回眸

一口气读完,羡慕你有这么好的文笔!

云衣

我看到素色的美丽在秋的笔下绽放~~

雷公子

委婉如歌！

蓝色的小木屋

落梅的文章始终写得很细致，很有情趣，从女人的七件旗袍到这篇，每篇我都仔细地拜读过。她写得东西不乱，很注意剪裁。精华作品！

半瓢秋水

这篇真的算是落梅聊斋系列里的精华之作.继续期待才女的好小说。
问好!

式路

优美的文笔，引人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