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情感底色——板凳街

丁香笑雨

　　

　　她从街上走过，好眼熟啊。刚要引起我的一丝回忆，但她只在我店外一闪，就走出了我的视线。

　　你问我在哪里？

　　不就是板凳街26号“猫酷”品牌店嘛。

　　你知道这里吗？你到过板凳街吗？你知道板凳街上小有名气的“猫酷”品牌店吗？你知不知道拽三呢？

　　唉，不知道呀？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我说出来你也摸不着东南西北；啊？你说你知道？呵，你就吹吧，知道了还用问我？问也不告诉你，我走人。不！我走了谁照顾“酷猫”呢，要不你自己玩，要不你走人，我恕不奉陪。拜拜！

　　你干吗干吗呀，是想喊住我不是？怎么一个劲“哎！哎！”地叫，难道我没名字吗，你也不在板凳街打听打听，我是谁！

　　喂！你有事吗？

　　噢，你说你其实没来过，什么也不知道，又问我为什么？

　　哼，你还真罗嗦，本想在“拜拜”之前再送你一句话，可惜我一时半会没想起来。那句话是……，是……想了一个半小时了，还是没有想出来。我问问你吧，就是那一句：如果有人想从你嘴里得到他想要的口风，而你偏不告诉他。哎，就是这么一句话，四个字，想想看。那四个字说出来可，可绝对比你说三五句都顶事儿，有文采呀，明白了吗，是什么来着？呵呵，“无可奉告”？不就是这个嘛，嗨！你怎么不早说呢，害我费了十牛四虎的劲儿也没想出来。没文化苦噢，谁让我只混了个初中毕业呢，不就是个现代文盲吗。唉！看来你一定是个文化人了，钱是孙子，我最佩服象你这样有学问的人。可我现在什么都没说，你也别指望我说出半个服你的字来，即使从牙缝里挤出半个字腿来也没门，我没那么傻，从来不服人儿，你就更别想从我嘴里得到半句赞美。我不笑，也极少说话，这样，你即使与我近在咫尺、相向而立，我保证你在几个钟头内绝对摸不着我的深浅。

　　“哼，小混混一个！”你心里肯定就这么恨恨地说。

　　“你说谁呢说谁呢？我？你如果胆敢这么想我，我就胆敢扁你，你就永远别想踏上板凳街半步，哼！不然我见你一次扁一次。看你还敢来不！”

　　“凭什么？”

　　“就凭我！”
　　
　　现在，我就站在“猫酷”门口，一身展现时装界帝王气势，打造男性绝对的优雅与品味的Giorgio Armani男装，白色Adidas球鞋，看见我了吗？俊朗的外表，刚毅的面孔，棱角分明的唇，类似于健美先生优越的身高和标准的身材……这些够了吗？所以，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一副很酷的样儿，起码比你酷，风吹草倒咱势不倒。“势”？又不懂了？大概、基本、差不多相当于“气质”这个词，笨！我很酷吧，不但酷而且帅，否则，我的品牌店怎么能叫“猫酷”呢。

　　真有那么酷，那么帅？

　　当然帅了，你不信是怎么的？去！!去！去！懒得理你，还不如继续坐回店里看我的街景和那些漂亮女孩呢。

　　说了这么大半天，你还问我是谁？

　　别急，等一下，让我瞧瞧。嗯！是她，她从街那头又走回来了，很久没看见她了。你看，她在我店外停住脚步，我忽然想起了她的名字：春玲！一个我足以、并且极愿意称为……

　　“阿姨！”

　　嗨！我还没叫呢，竟被街上这个女孩抢先了。现在我告诉你吧：呦！我不是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而是板凳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拽三，同样也帅得掉——渣！

　　算了，还是收回我这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我很讨厌自己这副德行，但外表的成熟庄重与内心的脆弱以及无以寄托的情绪，时常让我感到困惑，我觉得自己简直和这条破街没有什么两样，狭隘、短浅、无人关注，甚至有点自生自灭的味道。你说，我是长大了呢还是很幼稚？金钱的充实能不能填补人内心的空虚与寂寞？我甚至时常忘记了自己叫徐明达，就像板凳街很少有人知道我这个大号一样。其实，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像我的心情和板凳街这个酷热难当的下午关系不大一样。但我还是经常想起：我叫徐明达，男，二十四岁，生意好，人缘好，当然利润就好，所以人送绰号“拽三”，不用说就是“猫酷”的主人了。

　　现在是下午十四时二十八五十六秒，我面对着一条破街和街上稀疏的人影以及店里凉爽着的冷清自娱自乐，也可以说是自我戏谑。外面炎热至极，店里却冷清得要命，跟突然下了场黑霜似的，街上行人一副火烧火燎的样子，好象谁都不愿意在这条街上多停留一秒，我哪里还有什么生意可做？这么大半天了，没进来半个鬼影，就更别说人了。我嘴巴紧闭，就这样一直闭着。

　　实话告诉你吧，刚才并没有谁问我，我也就压根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觉得无聊，无聊的时候我就常常这样自己和自己较劲，自己跟自己穷开心，然后继续望着店外的破板凳街和街上的行人出出神、发发呆。我很希望有漂亮女孩或年轻女子走进我的店，我的店本来就是专门为她们开的，买不买没关系，我的名牌时装是她们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线，当然，她们也是我眼中无法舍弃的美丽风景。她们欣赏时装的时候我就欣赏她们，但她们并不知道。因为，我一直戴眼镜，她们大都以为我眼睛近视，我却始终是1·5的视力。茶色眼镜虽然有点过时，却总有怀旧情结吧，这样，也许更能引起女孩们的好感，她们当然喜欢有人能像宝贝一样永远珍藏自己，而我最看中的，却是它能很好地遮蔽我一双金雕般的眼睛、和眼镜片后面那双贪婪的视线，使我的目光可以随意在她们身体上游走；但我发誓，我的目光是正直的，只是不那么磊落而已，我并不斜视，差不多只是深情地注视，因此，并不会引起像某些人心眼一歪便会流口水来的尴尬症状。我会适时的收敛和调整我的视线，在与她们的目光相遇之前，做到恰如其分、万无一失。所以啊，在这条街上，我的生意一直很不错，她们呢，大概是更看好我热情周到的服务吧。

　　“哈，你还挺色的。”

　　嗳，你说什么呢，别把我看扁了，你不会也和我一样是戴了有色眼镜看人吧，但你好象还是从门缝里看人。你又不了解我，更不了解一个活到二十四岁还从来没有一个女孩愿意做我女朋友的男人的苦闷和渴望。

　　“哈，充其量是个大男孩吧。”

　　就算是吧。唉！我怎么跟你说呢，就是关于我找女朋友的事儿，知道的人吧，理解我，说我瞧上人家的人家瞧不上我，人家瞧上我的我又瞧不上人家；不知道的呢，还说我有了几个臭钱就摆谱，打心眼里说，我喜欢的女孩很简单，只要有一定的文化素养，高雅清纯就行了。前者是我最看重的，后者也决不可马虎，你说我这条件高了吗？可叹呀，谁知道外表丝毫不差的我还有一颗如此温柔、怜香惜玉的心呢？难怪人家的眼睛都瞅到了天上，我连个高中文凭都没有，怎么配得上人家呢，因此，我经营“酷猫”就当做是培养和提高审美品位吧。女人如花，懂得赏花，而且一眼能看出个谁是花中上品的，这叫慧眼啊，这样的人好坏也是个人才吧，他们的精神世界远比其他人要丰富得多，虽然没文凭，起码也够专业技术人员的格吧，发展下去，不就是美学大师了吗？这还不够当一个专家？哈，这个水平不低了呀朋友们，建议发个自学成材的文凭还不行吗。建议刻个萝卜大印一按，得！成了。

　　没有生意，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生意，但我并不着急，下午的炎热稍一消退，不久，那些和豆芽菜一样的女孩就会蝴蝶采花一般，一拨一拨来我店里。她们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衣服的款式和价格，而我同样在意这些，并同时在意的还有她们的身体。我会不动声色的观赏她们，从她们光洁的额头、尖尖的下颌，到小巧挺拔的胸，再到纤美如鹤的小腿，想象着她们衣服下面鱼儿一样的身体是如何闪动着青瓷一样的光泽，我就会热血澎湃，真有一种想去抚摸的冲动。你又笑了，又笑我不是？听我说完，但我不会那么做，妈妈从小教导我说，做事先做人，做人先要有一颗爱心，爱护她们是每个男子汉义不容辞的责任，我非常愿意做一个护花使者，很希望有人愿意让我来呵护她的一生。我并没有任何亵渎的意思，还不是赏吗，说到底是一种崇拜，象风轻柔地抚过花儿、涟漪微微地荡漾在睡莲周围。谁嫁给我真是福气，可是，谁会嫁给我呢，这辈子我大概真要做一根老光棍了？！

　　无聊！

　　没有半个人走进店来，我就这样整日里象做白日梦一般胡思乱想。你说，我会变吗？许多人当初不是和我一样对那些豆芽菜一样的女孩充满了向往和渴望，可是后来呢，他们为什么不珍惜了呢？人常说日久生情，日久酒浓，情久日淡？是这样吗，为什么？我真不明白！

　　那个女孩和那位阿姨还在门口说话，阿姨和女孩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真替阿姨高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俩热乎得跟说相声似的，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说不完呀。她们说她们的，我也别傻望着人家，阿姨不会把那女孩介绍给我，那女孩呢，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看她不也是白搭吗。美女养眼，养了眼就靠上椅背养神吧。这位阿姨肯定不记得我了，但我知道她，她是一个好人，一个公认的好人。她如果记得我就好了，一定让她把这个女孩介绍给我，她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笑咪咪地靠在椅背上，忽然却笑不出来了，阿姨当初肯定也是她丈夫喜欢的类型，听说那时候他一直追了她五六年，谁知道后来怎么会这样。唉！
　
　　怎样？

　　你也想知道？让人寒心的事，我都懒得想，你就别问了。

　　什么？你就是想知道？还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主，让我想想，从哪里告诉你合适呢。

　　不骗你，我跟阿姨并不熟，但我认识她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有六七岁，奶奶领我去她家，她是一位小学老师，在演算一套明天给学生考试的卷子，她的丈夫在厨房里擀面条，擀得又细又长。一个小孩记住大人的事很容易，大人们怎能记得住一个小孩呢，而且我一直再变，并且变得越来越帅，她自然不认识了。
那次奶奶去她家是求她办件事，我爸爸在相邻城市工作有十五六年了，爸爸是爷爷奶奶最小的孩子，又是独子，他们的年龄大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子能早一天回到他们身边。当时，阿姨的哥哥和爸爸同在一个城市，但他们并不认识。阿姨的哥哥在劳人部门是个干事，奶奶领着我，就是想请她的哥哥帮忙把爸爸调回本市。阿姨没有推辞，她很亲切，拿出家里的好吃的招待我和奶奶。那时候，好象并不怎么流行送礼受贿这一套，人和人的关系那个纯呀，现在想起来跟《天方夜谈》似的。阿姨说，婶子，你别急，我会尽力的，那天你路上遇见我打了招呼，我回来就给我哥说了，昨天晚上还给他打了电话，他说正给领导说着呢，得空的时候他就催。婶子，我哥和我一样，很实在，应承了的事一定会全力去办的，你就放心吧，有了消息，我马上告诉你。奶奶和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虽然小，也能看出她老人家盼儿的急切心情。奶奶说，知道那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她哥自己又不能做主，让人家受麻烦哩，日后你爸调回来，一定得谢谢人家。奶奶这么说的时候，我眼前就是阿姨伏案忙碌的身影，因为后来去过几次，她每次都是备课、查资料的。我和奶奶也只有等到她下班的时候才去，这样就能找到她。她的丈夫总是笑呵呵地把饭端到她面前，也让我们，奶奶说吃过了，他就悄声叮嘱阿姨说“趁热吃，你胃不好。”然后，冲我们笑笑又进灶房忙活去了。我和奶奶在那个冬天的一个晚上去她家，她睡了，她家没有围墙，奶奶就在窗下轻轻唤：“春玲……春玲！”奶奶的声音有些优柔寡断，是不得不打扰、打扰了有觉得不好意思的那种。我们站了一会，没见应，风从屋檐下卷来，很大，又特别的冷，奶奶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心情复杂地等待着阿姨的回应。窗内，寂静无声。窗外，等待的时刻简直漫长得跟什么似的。停了一会儿，奶奶又说“春玲……春玲！”屋子里，阿姨醒了，她的声音从朦胧很快变得清晰起来，她从床上坐起要穿衣开门，奶奶在门外再三说我问问马上就走。阿姨隔着窗户说，我今晚问了，再过两三天发调令，我想事成以后再告诉您，免得您更着急。奶奶连连说：这就好！这就好！

　　连个谢字也没说，爸爸就调回本市，至今我时常想，阿姨的哥哥和我们一家、特别是爸爸，肯定连面也没见过，更没说那个谢字了。这事现在看起来，怎么看都有点别扭？好象很不近情理；但那时候却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现在的人，你办事我掏钱，受贿的话先撂一边，事情办完人情也尽了，谁还用得着惦记谁呢？但阿姨他哥哥的那份情，却足足让我的父母、爷爷奶奶念说了一辈子。你知道这件事对我有什么样的影响？对我的影响可大着呢，我觉得，重情重义是真英雄，银子钱是龟孙子！

　　仅这件事儿，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来说，早应该忘记了，只因为后来的变故，使我时常牵念着这位阿姨。

　　事情是这样的，我初中毕业那年，阿姨的丈夫担任某个要害部门的处长已是第三个年头，钱自然就来了，多了去了，关于他的传闻和他如日中天的仕途一样被传诵得沸沸扬扬，红红火火。他先是有了情人，他们偶尔在夜晚街头的阴影里出双入对，有人也偶尔会看到一个比他小十好几岁的娇小身影在夜晚的林荫道上挎在他的左臂或右臂。再有一两年的功夫，听说他的手机换了号，原来的情人曾暗暗找他熟悉的部下打听他的新号，不知道结果怎样。他经常出入于各个歌舞厅，身边的小姐们流水似的换。他也有钟情的时候，租套房子、摔上几万元将某个小姐养起来，那些浪荡成性的流莺决不是能关在笼中的金丝雀，不几天，他前脚出门，她后脚将钱一贬，脚底抹油“吱溜！”永远没影了。吃过这个亏也不能阻止他行诸花柳的脚步。当然，小姐中也有有情有义的女子，可能是初入风尘吧，怀了他的骨肉，去做人流又什么不好，好端端的年轻姑娘家竟因为年近半百的他而做了未婚妈妈。孩子是生了，他却收不住那颗青松不老的花心，无奈她把孩子丢给自己父母，只身去千里迢迢的南方打工。他依旧的风花雪月，吃喝玩乐。那年我想开这个店，手续既麻烦又难办，父母托人四处联系，有别人领着去见，才知道是他。他收钱爽快办事利落是出名的，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请他吃饭，饭桌上，一圈人都拘谨谨慎，一派儒雅的样子，而他的大哚快颐使我大开眼界。今天真不错，注意力一集中还想出个“大哚快颐”来，是有这个词吧，那我继续告诉你，那个印象简直太深刻。那天的饭局上，他红光满面，能吃能喝，身体果然很棒。我望着他笑，心里暗暗在想，你基本上天天的饭局，哪一顿不是人民的血汗将你喂得滚瓜老圆，你怎么就像个饿死鬼？我笑在脸上，心里哪个恨哟，我真想替阿姨在他那个大胖脸上狠狠扇上两耳光！

　　阿姨知道这些事吗？我很纳闷，没有人听说他们为此争吵过，也许就是人常说的；这样的事，全世界人都知道，只有两个人不知道！

你说我办店的事一天天耽搁着也不是成吧，兴许他给忙忘了，当然，我知道不是他直接办，他得找主管领导，他们很熟。我并不担心什么，就是急。我一急就在家里瞎嚷嚷，我妈说，不好好读书你就自己创吧，让你进入社会试试，不然你就不知道喇叭是铜锅是铁！没法，看来我妈是绝对不会给我去问的，我就硬着头皮去他家。一进家门，阿姨正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姐们说着什么，她家还是没有围墙，只是土房子盖成了小洋楼，我看门半开就进去了，听见阿姨说：“我是人，又不是猪，一吃一睡什么都不用想……”见我进来，她很快起身，扭头擦干眼泪，急忙给我倒茶递烟，我说不会吸，她就装进烟合里，说年纪小不吸的好。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她问一句我就说一句，或者她说，我“嗯，嗯”地应着。处长一直没回来，我就观察他们家的房子。这是她丈夫当处长后盖的，一共六层，在当时很轰动，有人说他胆子太大，纪检部门若要来查就是不得了的事，结果却安然无恙。现在看来，这房子远远落伍了，不说别的，就那巴掌大的窗户，看着就让人憋得慌。他们的一双儿女也都长大成人，大学毕业后在其他城市成家立业。阿姨的丈夫总不着家，这么多的房子，这样小的窗户，阿姨一个人守着，她的夜晚会不会格外的长？漫漫长夜，她从这小小的窗户里望出去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是他们最初的快乐时光，还是现在独自守侯的苍凉？我不知道。她说“我是人，又不是猪，一吃一睡什么都不用想”，我也是人，也不是猪，我一直在想，反复琢磨她这句话，还是没有明白。直到许久以后，我似乎觉得明白了她的话。我说呢，难怪当时觉得挺深奥的。

　　我的店顺利开张了，当我安定下来，偶尔会想起阿姨，并不由自主的为她担心。我想，那时候她显然知道了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看上去那么柔弱的性格能走出这个砍吗？那天，我没有等到处长回来，阿姨的那个姐们告诉我说，他好久不回家了，阿姨正伤心呢。我也不会说安慰的话，只是心里有些难过地望了望她便出门走了。事隔数年，我从她家出来和那年我与奶奶一起走在回家路上想起她的身影，心情竟是如此的迥然不同。人是善变的动物，我也会变吗？而我是不是变得越来越没有人性了，我想，我是不是应该经常问问自己，提醒自己：今天，我变了没有？我希望自己越变越好，而不是越变越坏，越来越优秀，而不是越来越堕落。

　　睁开眼睛，咦！她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店外既不见阿姨也不见那个漂亮女孩了。刚才还隐约听阿姨说，她已经退休，在家里闷够了，半年前参加了夕阳红，早晚唱歌跳舞很开心，中午休息一会，看看书，想吃什么就做点什么。我真高兴，她现在活得很自信，她一见那女孩就爽朗地一笑，说，我的衣服和你的裙子竟是一个色！嗯，好象是什么红，桃红吧，很漂亮。我时常想起她那句话“我是人，又不是猪，一吃一睡什么都不用想”。起码，人应该有所追求，生命才有价值吧。我希望阿姨会好起来，破破烂烂的板凳街也好起来，并且越来越好。我希望板凳街再也不是这么破烂不堪，走路垫得脚疼，雨天的坑坑洼洼让那些来我店里买衣服的女孩个个溅花了裙子。希望更多的女孩来我们整修一新、平坦整洁的板凳街，还有阿姨那一辈，我也要为她们采购各式漂亮衣服，她们辛苦了大半辈子，更应该受到我们的礼遇和尊重……

　　今天怎么这样冷清呢，不然谁会在这里乱想一通。一个下午就这样白白过去了，去吃饭，准备迎接我的豆芽菜们，呵呵，拜拜！

　等等，差点忘了一件顶顶重要的事，算我求你，如果知道那个女孩喜欢我，哪怕对我有一丝一毫的好感，请迅速转告我，我会献上菲薄之礼（礼金丰厚着呢，只觉得说出来就没人情味了），请大家多多费心。

　　我的地址是：板凳街26号“猫酷”精品店，拽三。噢不，徐明达！如果还怕找不到我的话，你就直接找蹊跷胡同，我的店就在蹊跷胡同对面，来电请拨：14037521799   信箱 www·bdj@2006·com   别忘记转告那女孩，我的店就是专门为她那样猫步妖娆的女孩开的，敬请赏光！

　　倒吸一口凉气！最后这句话是否有点问题？那女孩听了会生气吗？是否还要如次转告她？或者你有更好的说法？还请诸位哥哥姐姐看在一个二十四岁小光棍的薄面上，帮帮我。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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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楠

小说描写有自己的特色，构思独特，只是语句稍感罗嗦！

式路

　“她从街上走过，好眼熟啊。刚要引起我的一丝回忆，但她只在我店外一闪，就走出了我的视线。”

   抓人呢

猪儿粑

得仔细看，不然看不明白：）

问好丁香：）

王草

好看!

天姝

文章挺好的。
小姑娘，最近好吗？

丁香笑雨

　　刚刚结束了一周的旅行，立即归队，问好大家．想你们了，嘿嘿．

丁香笑雨

感谢一楠老师指点，临行急急赶了这一帖，很匆忙，不好意思．

式路朋友，呵，真的吗？　　谢了！

猪儿粑：你好，帮我继续修改吧，一定得答应哦.

王草好,：很喜欢你这“淡泊春秋笑风雨”的淡墨写意及三味深得。问好！

天姝：          文章挺好的。
          小姑娘，最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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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叫你天姝姐姐好吗？但我没那么小呢。

蓝色的小木屋

不错，故事叙述的有板有眼，以后在剪裁上要下功夫。

丁香笑雨

感谢小木屋老师始终的支持。
遵命！

叶柄

倒吸一口凉气！最后这句话是否有点问题？那女孩听了会生气吗？是否还要如次转告她？或者你有更好的说法？还请诸位哥哥姐姐看在一个二十四岁小光棍的薄面上，帮帮我。
　　谢谢！

问好！

落梅

换了一种味道，是有些日子不见你了，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