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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刚且柔 漫卷时空 ——对幽谷幽兰散文诗集《高原，神圣的爱境》之评析
文/王克楠 幽谷幽兰是我在诗梦文学网认识的文友，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写散文诗，在诗歌写作上取得了一些文坛公认的成绩以后，她依然写散文诗。散文诗这种体裁对她具有天然的吸引力。几年前读她的散文诗，大都是唯美而且抒情的，但是后来渐渐有了刚性，有了对生活更深刻的思考，我想，这是她多年坚持读书、保持和全国一流的作家进行交流的结果。 读毕幽谷幽兰散文诗集《高原，神圣的爱境》电子版，我想用“惊讶”二字表达我的感受，我真的没有想到她在散文诗这个领域走得这么远，在用散文诗这种文学体裁表达人性和人类生存的尴尬方面，竟然能够力透纸背，虽然她用的艺术手法是象征和暗喻，但依然可以从字里行间读到有责任感的写作者的拳拳之心。下面分四个方面对幽谷幽兰的散文诗集进行试评析：
一、用一颗丹心审物，力透纸背 散文诗的写法，又要有散文，又要有诗，二者到底各自多大比例？这是很多人所迷惑的，在笔者看来，散文诗要写好，解决好散文诗和诗歌的关系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解决好散文诗和散文的关系。散文重叙述，散文诗也重视叙述（否则就是诗歌了），但是散文诗的叙述显然不同于散文的叙述，散文的叙述选取的是线，而散文诗的叙述选取的是截面，能三言两句点到“命脉”的，绝不去拉长表述过程；散文就不同，如果不讲过程，就不存在散文。幽谷幽兰显然是明白这一点的，她的散文诗《执手相向》实际上精神生活的一个片段，“这一天终于来了，你我执手相向”，这一天是哪天呢？答案留给了读者。《执手相向》的成功之处在于营造典型环境，一般人的写法，无非写爱情的坚贞，作者也写爱情的坚贞，却正面面对生存环境的严酷，就把两个人的爱情提升了层次。 许多人认为散文诗里的“诗”可以更多一些，好像诗人写散文诗来的更容易一些——这是一种偏颇的说法。诗人可以写散文诗，其他人更能写，有的时候，哲学家和植物学家写散文诗写得更好。散文诗写好写不好，首先要脑中有没有“物”，其次看“物”在地方隐藏着。有深度的写作者，总是可以从生活事物的平凡中看到不平凡，从生活的歌舞升平中看到危机感。当然，这并非不能写欢乐，而是要想保持欢乐的长久，不能不看到生活的另一面（这是最难的）。幽谷幽兰十分善于观察“物”，她的眼睛里有平凡的物，也有不平凡的物，不平凡是从平凡中产生的，比如《我和你的天空》，其中“天空”是平凡的，因为有了“我和你”，就有了特殊性。文中的“我和你”是两个热爱文学的人，是心胸宽阔的人，是有牺牲精神的人，而我们的时代恰恰是缺乏精神精神。也就是说，幽谷幽兰笔下的“物”大都是有精神内涵的，不是为了呈现而呈现，总是由我而他，而世界，具有精神层面的考究和质问。作者的《此岸，彼岸》直接进入精神层面的叙述，“聪明人都在此岸，傻子都在彼岸；活着的人在此岸，死去的人在彼岸。”这里面有对人性的观察，其中“聪明人”和“傻子”的概念曾经被鲁迅先生阐述过，作者再次重述这个概念并且深化，比如“此岸和彼岸交汇在一具肉体，无数的魔鬼被释放出来。”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傻子就是傻子（并非真傻），这之间内在的衡量是人性深处的魔鬼。人可以战胜许多事物，但是无法战胜内心的魔鬼，自古至今都是这样。如何战胜魔鬼，作者叙述了很多方法，其中之一就是和哲学家交流以明达自我；再就是爱，爱是人类宝贵的情感，是利他的。大部分有爱心的人，少被魔鬼骚扰。 幽谷幽兰直接从精神层面展开叙述的散文诗还有多篇，如《王者》《姿势》《水姻缘》《竹林之月》《雨花石》等。散文诗的写作说到底，是精神层面的表达，因为它没有小说的文字容量，甚至没有散文的文字容量，如何用最少的文字表达最丰富的内涵，是对每个散文诗写作者的考验。在这个方面，鲁迅先生走在了前面，他在上个世纪的1925年写的《野草》，就开了中国散文诗写作的先河，不仅在体裁是先河，其内在精神当量，快过一百年了，很少有中国的作家能够超越。笔者观察到，如今的很多作者不是在精神内涵方面修养自己，而是致力于写作技巧雕琢，所以鲜有力作问世。幽谷幽兰虽然是一位女性，她对生活思考得却有一定的深度，她直接从精神层面展开叙述的散文诗还有多篇，如《水姻缘》叙述大善若水，善也是爱的根基。《竹林之月》通过竹林七贤写出了一种真正的文人风骨。《雨花石》有生死价值的考量。《落日之鸦》是一篇力作，刻画了一种世纪末的世界形态，从整个趋势来说，世界是走向光明的，可是在世界各地，总是有“大人物站在落日的前面，企图阻挡落日”，近代史上的希特勒是，日本的东条英机亦是……这些人具有超群的智商，只是少了人类之爱，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残酷地剥夺别人的生存权利。面对强权，会有顺从者，更有奋力抵抗者，抵抗者更能代表人类的优秀基因。在这个过程中，会有人付出牺牲，却有价值，因为最后“树木和村庄重新鲜绿，桃花在第一颗复活的露珠里，重新看到真实的世界。”通过一首散文诗来刻画正义和邪恶的较量，很难，但是幽谷幽兰做到了。《王者》是用一种笔调来叙述生活的强者的，“真正的王者，站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方。真的救难者，应该让世人看到月光。”作者在这里向读者划出了一条道德线路，王者不是外表的强大，而是内心的强大，是有一颗牺牲自我而普度众生的心。作者在此还引用了鲁迅先生笔下的战士的形象，“战士不肯放弃心中的王者，有着世界上最凄美的眸子。”是啊，这样的战士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而是有责任感有承担的人。当然，作者写得再硬朗，也是有女性委婉，比如在此篇《王者》结尾写到了爱，“尘埃落定之时，你是我的王，我注定是你那个在早晨开花的人。”女性的甘心追随有品格的男人的女性委婉形象，就凸显出来了。、
二、天人合一，营造自己的艺术境界 散文诗虽然短小，却有自己完整的艺术世界，不同的作者总是力图采取多样化的手法，来营造具有鲜明个性色彩的艺术氛围。 以景抒情，是许多散文诗作者常用的写作手法，但如今很多作者的抒情却简单直白得多，情感的质量也不够。幽谷幽兰亦善于通过风景来抒情的，但她的很多篇什抵达了“造境”，也就是说，景物和“思想”，景物和人的生存方式是浑然一体的，如《水上的房子》，其中的元素有水、船只、梦想、晨雾、莲藕、水鸟、蝴蝶等，这些风景元素如何“组合”成有生存价值的文学氛围，作者的诀窍就是把“我”和我的生存理想加进去，并成为叙述主线，带动了唯美的生存风景元素，形成美轮美奂的动人风景。如果说陶渊明从地理位置的角度刻画出了一个桃花源，作者则用了更小的生存物质——房子，来表达了自己的生存理想——这样的房子漂在水面上，浪漫，逍遥，“木质的房间，洁白的窗户，房子的下面是水。”房子来之不易，“我们是通过多年的艰辛才建造好这座水面房子的。”虽然浪漫，作者还是理性的，其中包括对水面上房子的思考，“终于有一天，我发现水面的房子也不是涅槃之地，而是生命的驿站。”通过风景而造境，引发读者对生活的思考的篇什还有《西山寺》《致杨梅树》《端午的风在吹》《穿透时光的花朵（组章）》《残荷》《月光下的故事（组章）》《三月，你在麦地飞翔》等篇章，其中《西山寺》中有对真实和虚假的思考。《致杨梅树》是对一心教学的妈妈的赞颂。《端午的风在吹》再现了伟大诗人屈原的人生和心境。《穿透时光的花朵（组章）》是通过花朵来写人格的，各种的花朵就有各种的“花格”（也是人格），是啊，写花写草，如果离开了人的生存境界，有什么价值呢？《残荷》是写生活残缺之美的，有哲理，因为几乎每个人的生活都是有遗憾，有残缺的，完美几乎是不存在的。《月光下的故事（组章）》从各个方面写了月光的清美以及月光对人类审美情感的“贡献”。作者还是写到了《桃花源》，强调了美到极致的生活实际上是存在的，这样的结论显示了作者人到中年的睿智。《三月，你在麦地飞翔》尤其写得动情，因为涉笔到年轻诗人海子的诗歌形象和自杀结局，诗人海子对麦子这样的景物一往情深，幽兰通过对麦子的审美入手，写了诗意生活在现代人生活里的位置以及尴尬，“麦子承载了诗人的精神世界，而精神这个字眼，是这个时代最贬值的符号。”作者还写到“神不是天生的，人即神，神即人。你是麦地的神，麦神。你生活在木质的诗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是对海子诗意生存精神的肯定。 通过音乐的刻画来表达特定的文化含义，也是幽兰散文诗的一个特点。作者涉猎的素材很宽，不知作者是否对音乐具有特殊的感觉，她的不少篇章是写音乐的，比如《琵琶语，声声慢》是写琵琶的，然而，这样的琵琶不再是简单的乐器，而可以承载作者精神操守的，“我似乎长出了一张灵性的翅膀，跟随着雪花飘荡，轻盈如阳光。淡淡的梅香袅袅娜娜地缠绵着，浸染了一帘幽梦。”文本里还有对人在低处的坚守和无奈，音乐和命运结合到了一起。《古乐五章》是通过对二泉映月、平沙落雁、春江花月夜、高山流水、水姻缘五首古曲的重新解读，来呈现古今文化的一脉相通。 虽然散文诗拒绝写故事，而幽兰却尽量在散文诗文本里增加一些“故事性”，抒写人和物的存在，如《桃花的一次经历》，写的是一枝桃花的命运跌宕，“毒蛇是阴冷的虫子，它用毒汁伤了妈妈双眼，妈妈看不见桃花。”作者还写了樱花，显然是对上个世纪日本发动侵略战争的声讨。《七夕，爱情的花园 》好像没有故事，其实是有故事的，就是作者本人寻寻觅觅的“私人故事”、《蝶恋花》也是有故事的，是蝴蝶和花朵之间的故事。《月光下的故事（组章）》更是故事的味道十足，称月光像是葫芦，充满了童心。在月光下画画，大人保护了孩子的童心。月光小屋，有了爱情的初萌。《荷塘月色》的写法像是一个寓言，呈现了植物和季节之间，荷花和暴雨之间，人和荷塘之间的剪不断、丝还乱的微妙关系。《故事》是直接对“故事”进行理性解读的，文本里既写了作者自己的故事，也写了植物的故事，“故事在没有成为记忆之前，不是故事，是事件。事件每天都在发生，但只有少数事件可以进入故事。”这正是对散文诗中呈现“故事”的新理解。 有一位诗人家说“女人是感受爱情的高手。”幽谷幽兰的散文诗虽然思辨和理性，却遮不住作者本人对爱情题材的一往情深，像《亲爱，记住你曾经的呼吸》，在爱的缠绵中，依然有大慈大悲的性情。《我和你的天空》在描述一种品位很高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七夕之夜》中含着家国情怀。《七夕，爱情的花园》更是写爱情的，文本里的爱，附丽着自然万物，“故乡的八月，蝴蝶的声音和目光都栽进花园，它小小翅膀带给我们一座微型花园，折叠起我们的锦绣山河。”文本直接抒发情怀，“我是个在没有爱的土地上寻觅爱情的女子。梦中，我渴望是一朵白莲。”如果说寻觅爱情，每个人都会做的，关键是作者强调“在没有爱的土地”，就对人和环境之间的紧张关系揭示了出来。
三、采取多种表现方法呈现世界的丰富 必须先谈谈散文诗和散文以及诗歌的界限。说到界限，散文诗和诗歌有显著区别的，但弄不好，就成了抒情散文，因此，一定要防止散文诗“退步”到抒情散文。幽谷幽兰显然很注意把握散文诗的文本特点，并形成了自己的个性特点，一是善于用白描手法刻画物，二是把生活的过程抽象化。三是注意营造事物的特殊环境。四是写情感和情绪，而不是写事件。五是善于抒写生活片段，以片段映射全体。六是延伸事物的象征意义而非对事物进行客观写实，等等。采取以上这些写作策略，可以有效地避免散文诗 “退化”为抒情散文。 作者用白描手法刻画物的篇什有《皂荚树》《深入高原（组章）》《穿透时光的花朵（组章）》《镜子和瓶子》《雨花石》《红楼梦断章》等。《红楼梦断章》是作者和曹雪芹小说人物的对话，作者在深入阅读原作小说的前提下，分别与《红楼梦》里的四个主要人物对话，正是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贾元春四人，这四个人都是小说的主要人物，四个人各有各自的个性，但四个人的命运全是悲剧——这是共性。幽谷幽兰的散文诗强调了四个人在铁盒子里的挣扎，挣扎的结果是“空”，令人哀叹。《镜子和瓶子》写的是画画中的景物写生，物是静的，作者的心是动的，静动之间，就有了对瓶子和镜子的重新认知，“月亮，是天空的镜子，找不到地面，它离地面太远了”，“月光无法穿越黑洞洞的瓶子。瓶外的花香穿越一个村庄，一只猫，一只小狗。”通过这些描写，瓶子和镜子就不是冷冰冰的物体了。还有《雨花石》，“小小是雨花石，隐着小小的宇宙：有风花雪月，飞禽走兽，亭台楼阁，人物风景，花卉虫鱼……简直是风情万种。” 作者把生活的过程抽象化的篇什有《此岸，彼岸》《东湖镜像》《蓝色梦幻曲》等，其中《蓝色梦幻曲》完全是形而上的自由飞翔，像是神话，也像是童话，“她的翅膀上携带了刀斧和投枪，她说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用终生的搏斗去追太阳。”这样的情愫又分明是现实生活的情愫。作者注意营造事物的特殊环境篇什有《一棵在水中开花的山楂树》《故乡的电影院》《月光下的故事（组章）》等，其中《故乡的电影院》是怀旧的，更是对一种文化氛围的沁洇，文化的发展需要一定的物质条件，更重要的是需要心灵的在场，故乡的老电影院虽然破旧，却藏着一代人的梦想。《一棵在水中开花的山楂树》文本比较特殊，因为它是观后感，从文本来看，作者是用了全部的精神去看这部反映文革时代的电影。作者对于结构进行的安排，一方面跟着电影的节奏走，一方面抒发自己对真善美的理解。 作者注重写情感和情绪，而不是写事件的篇什有《村庄难回》《小城》《古瓷片（组章）》《姿势》等，其中《姿势》篇幅很短，立意很深，“爱是一种姿势，一种站立的姿势。一滴雨从天空落到地上，只是一种姿势”，启示不仅仅是爱情，其它事体也是一种姿势，人在生活中的姿势，是卑躬屈膝，还是特立独行——这样的选择不只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事关整个民族素质。作者还意味深长地写到了汉字，“有些汉字是沉湎于污浊的，无可挽救，鱼骨竖成一个桅杆。”汉字的历史很长，汉字的刚性，需要现代和当代人去完善。《千年缘》从字面看写的是小情感，仔细读，每个字都有精神向度，这需要勇敢地面对现实，“勇士，我心目中的勇士，用剑戟和诗书承托着心中的豪气，驱赶黑暗，照亮世界的很多地方。”这样的缘分才是真的知音！“一千年才能培植一段刻骨铭心的缘分，对此，我坚信不疑。”这样知音一般的缘分，无论是做爱人，还是做朋友，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作者以片段映射全体的篇什有《七夕之夜》《那一天，那一夜，那一年》《七夕，爱情的花园》，其中《那一天，那一夜，那一年》是力作，之所以说是力作，因为借助于西藏高原的特殊环境，提炼出特殊的形而上的爱，这样的爱有佛教的精髓，也有活佛桑央嘉措的形象，还有活佛爱的坚守和磨砺，“手握转经筒，转山转水。热爱和慈祥，在佛的凝眸中再生。”爱的情怀，在很多人那里是简单的，而在作者心中是一种人生哲学，她借助于这篇散文诗表达得很充分，整个的结构是线状的，一气呵成，回肠荡气。 作者延伸事物的象征意义而非对事物进行客观写实的篇什有《村庄难回》。《村庄难回》这篇散文诗从字面上看，由于多种原因，一些农民无法回到老的村庄，文字的深层却是对当代人们失去精神家园的恐慌和空虚。人是需要有精神家园的，没有精神家园势必带来观念混乱，做事没有道德底线等。社会上出现的种种丑恶现象，其实都可以从精神家园这个范畴找到原因。《西山寺》从字面看，写的是一个寺院，从内在来说，写的是人对精神滋养地的顾盼。还有《年的声音》从字面看是对新春佳节的顾盼，其内在是歌颂母爱。母爱和父爱，都是人类伟大的情感。《周庄，月光下的青花瓷》从字面看是写周庄风景的，但是选取了月光以及青花瓷，就为解读周庄的品味增加了一条认知渠道。 四、多样性和边缘性 散文诗是来自灵魂且有生活深度的文学样式，就不可能直抒胸臆，总会寻找生活的多种可能性。 幽谷幽兰散文诗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注重互动，有文本本身的互动，也有作者和读者的互动。如《蝶恋花》写的是花朵和蝴蝶之间的互动。如《荷塘月色》是荷花和月光之间的互动。《端午的风在吹》是写伟大诗人屈原，用的是侧笔，用“端午的风在吹”来沟通古今，其中“天之下，云之上，你挺立着，守着风口，任凭被黑暗洞穿”，把迎风而立的三闾大夫屈原形象树立起来了。幽兰的散文诗从来不痴人说梦，“在风的瞳孔里，当今的世界如陷阱，如牢狱，你对我笑笑说，一切都会过去的。”文本结合了现实世界，文本的轻松，是对现实世界黑暗的蔑视。 作者的写作路子很宽，不仅写事物，也写人物，用人物来烘托作者的情怀。这样的方法用粗俗的说法是“借鸡下蛋”。在作者的笔下，既有历史人物，也有现实人物；既有名人雅士，也有青楼女子，比如《苏小小》就是一位个性鲜明的古代青楼女。必须点明，青楼女也是可以出自污泥而不染，作者强调了青楼女苏小小追求真爱的热情和她绝不媚俗的气质，“莲叶在月光下舞蹈，旋转着舞姿。你轻轻地撩动着月光，流连在心的边缘。”作者虽然写的是悲剧，但是含着一份力量。幽兰的诗歌善于关注人物的命运，尤其是关注那些特殊生存的人物以及底层人的命运，如《诗人之死---卧夫》刻画了当代诗人卧夫的生死情怀，再如对抗战老兵的思乡情怀所进行的解读，催人泪下。 笔者不太清楚幽谷幽兰在繁忙的教师工作中，如何挤出时间进行写作，如何把灵感打磨成艺术品的，要知道，凡是热爱写作的，都会有或大或小的灵感，而把这些零星的灵感积累起来，形成一种井喷，却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不仅需要天赋，更需要恒心和耐心。在文坛上有一个现象是值得注意的，有一部人写作者不是有所感而写，而是出于某种目的去写，这样就有挤牙膏之嫌，而幽谷幽兰的作品，虽然不能说每一篇都是精品，但是能看出来，是经过她长时间打磨而写成的。 能看得出来，幽谷幽兰的散文诗是力图避免重复前人，力图表现出自己的写作个性，尽量向这个世界呈现一些有个性的东西。作者由于刻意创新，就使得她的散文诗具有了一种边缘性，无论从选取素材还是写作角度，都和其他写作者有明显区别。她的笔下人物有青楼女苏小小，有选择自杀的当代诗人海子和卧夫。一砖一石尽显精神，如果和“精神”不搭界，无论是再时髦的素材，作者也不会捡回来。幽谷幽兰的《魂兮归来》写的是抗战老兵，这些老兵很长时间内，大部分是生活的边缘人物，当年，老兵在战场和日寇进行了血拼，但是退伍后，由于各种原因，他们的生活得不到照顾，他们的抗战事迹得不表彰，确实令人兴叹。大凡真正的创作都很注意“命名性”，幽谷幽兰的散文诗很注意在合理的底线下，对所描述的事物进行有鲜明个性色彩的“命名”，这就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 从文本的内涵和外延看，诗人幽谷幽兰对散文诗的写作正处于执着状态，相信她一定会写出更深刻的散文诗，以拥抱这个火热的年代，并为散文诗这个特殊的文学体裁做出自己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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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0-12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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