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

令箭

　　小小说:老树

　　隔壁老王喜欢给我老婆讲故事，有时候就留下他吃饭，至于别的事情，也有叵测的村里女人挤眉弄眼给我看，说一些猜测的话给我听，然后等着我破口大骂老婆不要脸，但她们不会有机会听到。

　　有时候没活儿，在家躺着养神。老王也不避讳，磕着瓜子或拎一串葡萄进门喊“兄弟在家吗”。我知道他和老婆打招呼，也不应声，只管睡。倒是老婆不大满意，说我没礼貌之类的。

　　那天早上屋檐流水噼啪作响，整个原野都是雨幕笼罩，只能睡懒觉。老婆推开我说，整了一晚上也不嫌累，怕是老王都听见了。这老家伙也该来了。

　　老王果然来了，打着雨伞，笑着就进了门，然后在干净地方顿顿脚。

　　老婆问吃了没。

　　老王说，你俩昨晚捉老鼠吗，翻箱倒柜的，你以为我听不见，逮住没？

　　老婆说，昨晚忙了一宿，就捉住一条长虫，吓死我了。

　　老王说，公的，母的？

　　老婆说，有啥分别？

　　老王说，喜欢缠男人的，就是蛇界狐狸精。

　　老婆咯咯一笑，敲敲老王膝盖说，来段荤的好啵。

　　老王没吭声，嚼着花生豆说:说说老树？

　　老婆说，说说呗。

　　我突然想抽烟……

油纸伞

这么巧，刚吃完饭上来转转，就看见你了。

令箭

　　去村口买烟，小商店女人取了烟，然后我给了钱。转身要走，她撂给我一包瓜子。我隔空接住，愣了一下，女人笑了，然后吐出瓜子皮。女人说，你来我店里买烟，不去对面买烟，心里有我，你是好人。你哥也说了你是好人。我说哦。女人说，你看没看你儿子走路？我说怎么了。左脚往外撇，右脚往内撇，跟老王一样样的。
         我说哪有什么呢，下颌有痣的人多了，咋不去住中南海呢。

         都说你老婆呢，你用得少，老王用得多，大伙儿说这不公平。

　　女人吐沫星子乱窜，甚至都拉住我袖子了。最后说，你哥不在家，今晚来，我给你摊煎饼吃，多放鸡蛋。

　　后来，这女人没有摊过一次煎饼给我吃，吃了不少瓜子。到最后还是让她得逞了，气喘吁吁躺在床上，说我没毛病。我没穿衣裳就问，老树到底在哪儿。女人色眯眯说，你得再来一次，我要说了老树在哪儿，你不就欠我了吗。

         其实传言不可信，都说这女人那地方像树桩子，铁屌也得掉层末，言重了。她身上不黑，那地方也不是沙漠玫瑰，就是咪小点。

        我只好又伏下身子。

        老树运往武汉高新区某个大院，三个月后见了它，膝盖胯骨胳膊肘甚至颈椎脚脖子突然就软了，扑通一声趴在地上而不是跪在地上，这大概就是某种变异的五体投地吧。

　　女人其实不知道武汉是个什么村子，只知道老树被挖走是河对岸某个村支书干的。而且，小商店女人说这个支书名字时候略微有些暧昧。那种腔调就像跟自己男人苟且一样的。

　　我过了河，爬了山，走了三道岭，路过很多坟茔和老鸹窝，惊飞蜜蜂蝴蝶蚂蚱麻雀无数，才看到那个大坑。到底挖走了。我和支书说，怎么一万块钱就卖了呢。支书拿出一沓递给我说，其实这树是你家的，只不过被没收而已。你甭怨别人，收好钱给你媳妇买几身好衣服才是真的。

　　那几沓钱币撒了一地，我不是故意的，是风陡然吹起了我的雨衣，然后带散了那几沓钱。我想起了外婆说的话，忍是修行。我说，那树换了地方会死的。后来看到那棵树身上到处都是输液瓶。树叶枯萎但还是绿的，只不过干了。我就是那样突然晕倒在那棵树前二百米的地方的。

         我小时候和外婆很亲。母亲打人时不时要用柳条惩戒以往，而外婆总是会先动手。妈急了就夺了外婆的柳条说外婆，你这是溺爱，不能这样。外婆说，你打你儿子，我打我闺女，这怎么了。

　　小时候在河滩玩耍，外婆总会是不是喊我远离河边，怕我淹死，她再也没有外孙了。外婆给我说，站在这地方，能看见的地都是咱家的，河对岸那几架山都是，地界是二百年树龄的老槐树。可惜了那树现在不是咱家的了。你咋知道呢？外婆说她还是小孩时候听她外婆说的，那棵树是外婆的外婆的二爷种下的。

　　回到家看见隔壁老王继续讲故事，甚至看见老王悄悄摸了老婆某个地方。我只当没看见，心里只想见到老树，可能这没任何意义。但哪怕是看一眼也满足，心魔缠人。老王可以讲故事，甚至更色一点也无所谓。他是村长，闲着也是闲着。而我那时候，脑瓜里满满的就是一个事:找到那棵老树。

令箭

油纸伞 发表于 2016-11-6 12:40
这么巧，刚吃完饭上来转转，就看见你了。

手机排版真麻烦

草舍煮字

他家祖上作为地界的老树被挖了，让他家的地没了界标。老王摸了他老婆，让他家也没了界限。为了弄清老树的事，他摸了别的女人，让那家也没了界限....

语嫣

朋友喊我来玩，怎么一来就看见令箭了。

碣石清风

很有韵味的小说，老树的故事，乱摸的男女，耐人寻味。

笨马

中财真是越来越吸引人了，又一位大家光临咧！

梁敏才

笨马 发表于 2016-11-6 15:32
中财真是越来越吸引人了，又一位大家光临咧！

大腕！在中财！

令箭

谢谢诸位朋友来读
请喝茶

钟羿

欢迎老师来到论坛。其实，我也是新人，感受文友的热情，所以特别喜欢这里。这里多是文学业余爱好者，也就是所谓的草根写手。无论从文学理论方面，还是文学创作方面，都与老师有很大的差距。不过，我所认识的文友，人品都是极好的，热情，直率，坦诚。有的人说话可能直一点，还望老师海涵。老师来此发文，如果我们有理解不透彻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

令箭

钟羿 发表于 2016-11-6 18:42
欢迎老师来到论坛。其实，我也是新人，感受文友的热情，所以特别喜欢这里。这里多是文学业余爱好者，也就是 ...

半两金

嗯，有点短了，不符合字数要求。
期待两篇一起来。最好写3000字以上的文字。
立冬顺意。

戏笑九宫

《老树》（外一篇）其实就是一篇小说，不知作者为何发了一篇而在回复里面外挂一篇？另外，不知外挂部分是否首发？若首发何不整合成一篇？一篇借景抒情式小说倒也写的合情合理、曲折迂回，顾左右而言他韵味十足是这篇小说最出彩的地方！反复研读这篇作品确实有味、够味，小说的各个环节要素设计的巧妙奇特五脏俱全，不一一点赞。然而也不是毫无瑕疵，有几处笔误，诸如，“外婆总会是不是喊我远离河边”应该是“不时”吧？最重要的是此作排版发文格式还不行，望先生继续努力。拙见乱弹。
感谢赐搞梦游太虚，热烈欢迎新人，喜欢先生文笔，期待您在中财的精彩，辛苦！

柯英

语言不错，很有味。但表现意图是什么？恕我直言，我怎么看了两篇也没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