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正逢 于 2017-2-3 21:51 编辑
在野地里走着
有时不得不俯向枯草
不只是颜色里还流淌着阳光
像身边流动的河水
主要是它们都活着
成群的麻雀、乌鸦
教会我习惯冬天的寥廓
说飞就飞,想停就停
大地的复眼里有着更多焦渴的眼神
赤裸的树彼此打探裁缝店内久做了一冬的新衣
其实,我比草活得稍低而看得稍远
我有着比万物还要有迫切、卑微的心情
最好听的一朵鸟鸣,习惯了它的黑色
从耳中取出就带有窖藏之香
看到枯草上的远处
被一缕风卷走
靠近一场雪
沿着土路试着走进另一片乡村
跟着石头试着摸到另一条河流
进而是树林是树林里等待我靠上去的一棵树
能听到犬吠是好的,能听到水声风声是好的
一枚早已干枯的叶子哗啦啦地响是好的
撕开又被缝合的雀群,孤独的野鸽子是好的
枯白的芦花里藏不住阳光
更不会看到追累的春风
需要一场雪,雪的暖和香
靠近再靠近,覆盖我的灰暗
洁白之下,我盘腿坐于秃石
雪有雪的语言,我听得懂是好的
晴日书
我在塔松的尖端
在瓦砾上在起皱的屋顶上
看到记忆永久的光芒
杨树的枝桠上
一只黑鸟的鸣叫和羽毛都是全新的
这是二月第一天的一个下午
昨夜的雪继续化着
雪水自屋檐滴落
谁的踝关节上散落的水晶
清冽,玲珑,明亮
她来了。我抱住她的声息
我想继续抱着,让泪眼说话
“嘘!春天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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