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有一种压力叫自考
序
自从踏上自考这条路,我就想写部有光自考生们故事的小说,原因只有一个,我是自考生.首先声明一下,这不是我的自传,只是因为发现在文学这座百花园里,还没有一部关于自考生的小说,所以,一种莫名的责任感促使我必须要写出这样的东西.
我曾在网上看过有人写过有关自考生的东西,但感觉上不是那么回事儿,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和感受.
我在这里用自己的文字,去记录和描述着我所感觉到的.我用自己无力的键盘和不精美文字去刻画故事中的主人公,那些我周围和我一起在异地生活的同学们.
这篇小说其实写得很糟糕,等写出来的时候感觉上不如没写之前所想到的那样完美.
总之,这篇小说是出来了,当它贴在论坛上的时候,也是我最满足的时候.
2003-05-13下午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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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压力叫自考 上
有些时候,挑战也分等级;有些时候,学习也分待遇.这,就是自考.
----------题记
一
这时节正是春末,外面的气候已经非常温暖了.早晨的时候,走在林荫的小道上,阳光透过翠绿的槐树,洒在人的脸上让人感到很舒服.中午阳光充沛 ,虽煞有不小的风,气温虽明显下降,但也让人感到清新自然.
这是一个一年中最好的时候,不过好的天气未必能让人产生好的心情.至少对于陈杯来说是这样的.
陈杯,男,1983年出生,1990-1996小学;1996-1999初中;1999-2002高中;2002年至今念自学考试,现攻读大学专科毕业证.
这一夜,宿舍里的灯已熄灭,同寝室的室友都在胡诌八扯,只有陈杯自己感到阵阵不安,他在脑子里想着一天发生的事,这些事就像放电影一样,不断地在脑子里出现着又被下一个片断覆盖着.就这样,陈杯这夜失眠了.对铺传来连续不断地鼾声,陈杯仍然没有睡着,那到也是,有鼾声人就更睡不着了.那么在陈杯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大概他也不清楚.其实他很明白,一个人一天里干了什么哪有不知道的道理.谁也不是傻子.当一个人想尽力忘记想忘记的时候,那他一定是最痛苦的时候,陈杯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陈杯这一天里都干了什么事儿呢?其实仔细看看也没什么.早晨起来先上趟厕所,然后洗脸刷牙,接着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去上课.上午全是由老师讲的课,下午两节自习后便休息,一直到晚六点.这期间陈杯还踢了一个多小时的足球,然后到水房洗洗,接着便去食堂吃晚饭,然后又上自习一直到晚八点.然后回宿舍洗涑十点熄灯一天结束.当然熄灯之后还有个每晚必备的保留节目,卧夜谈.大家在床上互相说点儿这说点儿那儿,胡侃神吹一阵,待睡意培养上来之后便各自睡各自的觉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后一切和前一天活动内容基本相同.当然,有女朋友的另当别论,活动内容相对会丰富多彩一些.陈杯是没女朋友那拨的.陈杯之所以难以入睡是因为他所学的类别,自考.陈杯一见"自考"二字,便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了.
不知道网友中有多少位念过自考或正念自考,大凡念过自考的朋友都会对"自考"深有体会,都能对"自考"进行深刻的诠释.
陈杯在念自考前从未幻想过自己会念自考,就是刚踏入这个校门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个"自考"是个什么东西.当"自考"让陈杯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的时候,他也就知道"自考"是个什么"东西"了.
"自考真不是个东西,我怎么能念这个自考"?陈杯越想越不得劲,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个晚上,犹如昏昏沉沉地念了这么一个学期的自学考试.
二
早晨的太阳永远都是新的.梳洗已毕,又开始了新的生活.大学生的生活永远都是多姿多彩的,而自考生的生活就不是那个样子了.
"林威,你说我们是大学生吗?"下课的时候,陈杯问他的后桌林威.
"呵,你说呢,杯子?"林威反问一句陈杯.
"我看咱们根本就不是什么TMD大学生.现在还不如高中那阵呢.高中时学校还组织不少活动让我们参加,现在啥也没有,林威,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个自考我是真不想念下去了."陈杯极度伤感的说着.
林威很同情地轻轻点了一下头,出于同学又是好朋友的情谊上,林威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陈杯的心,说道:"杯子,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们得从实际出发.我们为什么要念自考,是因为没考上大学,所以就来到这里念自考.我们在没有付出,没有在高中时用功读书,人家统招生是过了高考这一关才得以来的,我们在高考这一门坎上跌了一跤,所以现在才是这个样子.我们现在是没什么活动,不过我们也可以在统照生的操场,篮球场玩儿啊,我们也可以去人家的食堂吃饭.自考是要你学习,参加考试来拿文凭,不是为了来玩儿,不是来享受大学生活的."
陈杯还想说再说点什么,上课的铃声却打响了.
陈杯和林威是班里唯二的男生,他们的专业是文秘.两个大男生学得是秘书专业看起来颇有意思.林威是一开始报的专业就是报的是文秘专业,他觉得这个专业男生会少些,并且这个专业对他来说有种新鲜感,而陈杯念这个专业则有些意外.陈杯原来是学计算机专业的,报专业时一打听到高等数学非常不好过所以就换了个专业,念了文秘.因为他知道男秘书是个冷门,将来也许很吃香.将来吃不吃香不知道,不过现在陈杯和林威在班里就很吃香.班里一共就他们两个男生,其他的就是20多个女生了,学文秘专业的女生长得还算不错,所以他们应该很满足自己的现状了.整天和女生在一起,一起下棋,踢健子,打羽毛球,再唠唠嗑,所以总的来说这个学习环境还算不赖.
三
林威有个女朋友,不是自考生,而是统招生,是这所学校正经八百的大学生.具体姓名不清楚,总听林威管她叫"薇儿".他俩的名字就像一个人.
陈杯见过薇儿,那是在林威过生日那天,林威约陈杯去吃饭,在饭桌上他带着薇儿.薇儿是个顶可爱的女孩子.长得还不错,一笑两酒窝,头发烫成直版,染成棕红色,与肩同齐.暂白的皮肤略带粉红色,身材一级棒!看到薇儿,陈杯不得不佩服林威,这家伙真行啊,在哪怎么骗来这么个女生.林威告诉陈杯薇儿和他是一个地方的,薇儿在艺术系.陈杯心想,这么个女生要么在艺术系,要么就坐在迪厅的吧台.
林威,陈杯和薇儿同在一所师范大学.不一样的是林威和陈杯是自考部的,薇儿不是.在饭桌上,林威和薇儿好的不得了.两人甚至用一双筷子一只勺子一樽杯子一个碗一个蝶子,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样子,陈杯还有些不大自在.
在校园内,也时常见到林威和薇儿的身影,望着两人亲密无间的背影,陈杯会蒙生叹为观止的感觉.
有一天,陈杯问林威:"你喜欢薇儿吗?"
"废话,这么个优秀的女生谁见谁不心动,可惜其他人心动的再厉害也没用了,她现在是我的人了."林威答道.
"你的人,啥意思,你们打炮了?"
"那倒没有,不过她说离不开我,她愿意一辈子陪着我变老."
"我晕,林威,这话你也信?我怎么听着像歌词.你就没想到她这么一个女生,会把你甩了?人家可是统招的,咱们是自考."
林威显出不耐烦的样子说:"杯子,你咋回事儿.你怎么总是自考,自考,你是不是得了自考恐惧症,应该去心理诊所看看."
"我是为你好."
"打住,谢你的好意."林威说完转身走了.
这是林威和陈杯头一次话不投机,第一次为一个女的吵架,也是唯一的一次.
四
一天下晚自习后,林威走到陈杯面前,说:"哥们,陪我喝喝酒,我现在挺郁闷的."这是两个人自上次绊嘴后第一次面对面的说话.这时距上次吵架已有半个月了.
仲夏夜的街头,阵阵凉风吹来,让人备感精神.二人找了家小酒馆,随便要了三个菜,又要了几瓶啤酒,两人对坐,边喝边谈.
林威先开口:"杯子,上回真不好意思,你说的真对,咱是自考生,是哥们我不自量力,你别生气,好吗?"
陈杯惊异地看着林威,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林威,你怎么了,给我搞蒙了.我哪能生你的气,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呢?你到底怎么了,你们俩真的......"
"不错,我跟她黄了."林威迅速打断了陈杯的话,"那骚货真溅,一脚踏两只船,背着我和一个物理系的好上了,那天两人在食堂公然互相喂饭,正好被我看着了.等他们从食堂出来后,我上前一脚把那小子踢倒在地,拉着薇儿到一边,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娘们告诉我,你是自考生,你以后能有什么出息,将来能不能毕业还两说呢.我听她这么说我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我不想再看到她."林威说到这显得有些激动,眼圈里泛着红丝.
陈杯听到这儿,不禁心里一颤.把林威杯里的酒满上,又把自己的杯子满上,说:"威哥,咱今儿啥也别说了,来,兄弟敬你一杯."
"好,好兄弟."林威一饮而入.
这一夜,两人喝了不到十瓶啤酒,然后晃晃悠悠的回宿舍去了.
几天以后的一个黄昏,陈杯在音像店门口等人,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靓妹,那就是薇儿.薇儿看到了陈杯后勉强尴尬的一笑,她的旁边有一个男生.那男生很高大,比林威要帅.估计他就是被林威一脚踢倒的那位.陈杯望着两人的身影,黄昏的阳光斜着下来,照在两人的身上,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那男生在走出很远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陈杯.陈杯微眯起左眼,冲着他们吐了一口.
五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一年两次的全国自学考试又开始了.十月的金秋意味
着收获,对于自考生们来说,既是考验又是煎熬.陈杯和林威及他们的同学们要在
这次考试中结束自己这一学期的学习任务,当然这得四科全过(自考生每年两次,四月份一次十月份一次,60分及格,每人最多可报考四科,一月份和七月份有加考但时间不能确定各地根据本地情况来制定)否则还得自修等下一次考试.
陈杯他们这次考四科,分别是三个专业课:秘书概论,外秘工作,国贸实务;还有一个专业课:邓小平理论.对于一个男生而言,学秘书专业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气,如果学好了的话也未必能找到工作,要是学不好那估计这个人这几年的时光也就全废了.陈杯本身就不喜欢这个专业,他学这个秘书专业也是有着很大的豪赌心里.所以面对这次考试他显得信心不足.除了邓小平理论稍有把握以外,其他的均要挂科.班上的女生在考试的前一星期里拼了命的学,有句话叫"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这句话正好适合文科生.林威则不像陈杯,他学得要好一些,自从和薇儿分手以后林威比以前不知努力了多少倍.佛为一柱香人为一口气,林威要争这口气.在大环境下,陈杯不知不觉中有种压力感,并后知后觉中也开始努力了,但无奈前面拉下的功课太多,所以他时常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考试这天终于来了,这一天是周末.早上阳光明媚,陈杯和林威打车来到了考点,他们来的挺早的,不过已经有很多人以先他们到达这里了.十月份的早上天多少有些凉意,书页在微风中翻动着,陈杯看着他们心想:平常上课不学习现在看顶用吗?!同班的女生三三两两的站着,陈杯和林威过去和她们打招呼.
当他们走过去的时候,班上有位女生对陈杯说:"你要过三科你得请我吃饭!"陈杯一指林威说:"他要过四科我请他吃饭."那女生听到这,吐了吐舌头.
铃声一响,终于进考场了.
六
按着准考证上的座位号,陈杯找到了自己位置,是靠墙边的第一桌.他回头看到了自己后边是个女生,长得不算坏,便开口:"你也是学文秘的吧?"那女生笑着点了点头."你是哪所学校的,我没见过你.""我现在工作了."
原来这女孩是一边工作一边自学,不像我们那样,还全日制呢!
头一一天共考两科,都是专业课.上午是秘书概论,下午是国贸实务.这两科陈杯答得一塌糊涂.第二天还是两科,上午一科是外秘工作,下午那科是公共课:邓小平理论.
上午那科开考大约15分钟,突然从门外闯进一名中年男子,他来到一个女生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某女生手里夺下一张纸条,很明显,这是抓打小抄的.随后那个女生扭扭捏捏的跟着那男人出了考场.事后才得知,那女生作弊,被人当场抓住.抓她那男人得了50元钱.因为有规定,抓着一个考试作弊者奖励50元钱.我相信那男老师是因为那女生作弊而不抓她,不是为了曲曲50块钱.记得有一次,一位记者问一电视名人:"您考试作过弊吗?"该名人答:"不是作过弊吗,而是一直以作弊为主."不过自考和一般的大学考试不一样,只要一发现有作弊者用林威的话说"必死无疑">事实也的确如此,林威他们学校有不少因作弊而被开除的学生.下午那堂公共课考完后,林威和陈杯一起去附近的公园溜哒去了.
考试之前总是很紧张,考试结束后又变成了另一副样子.林威说自己这次考试还是很自信的,至少能过两科.陈杯就不一样了,他对此次考试基本不抱有信心.陈杯认为,对考试抱有信心就等于对一个美女抱有信心,是不可取的.
成绩很快下来了,自考成绩只有两种情形,一个是天堂另一个是地狱.60分以上就是上天堂,而60分以下就是入了地狱.陈杯拿到成绩单一看,有三分自己已经入了地狱了.林威却和他掉了个.学习就是这个样子,只要付出才会有收获,这个道理和农民种地是一样的.
七
在秘书班的黑板上方有十二个字:
只有把握今天 才能拥有明天
陈杯静静地开着这十二个字,慢慢地问林威:"你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
林威平静地说:"只有现在努力学习,明天才会有幸福."
陈杯摇了摇头,说:"努力不努力这个暂且不说,把握今天是指现在抓住机遇,只要对自己有利,不惜任何代价取得实效,这样才能拥有明天."
林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嘴角上挂着苦涩的笑.
快到冬天了,陈杯接到了家里寄来的邮包,那里面是些冬季的衣服,在衣服里面夹着陈杯母亲给他的信,其中有一段这样写到:
小杯,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在外地生活好,吃好,睡好,平平安安地学习,安安全全地回家.希望你别浪费钱,一定注意身体.
......
自学考试的过程只不过是自考生们人生经历的一个瞬间,自考对有些人不算什么,对有些人来说却比生命更重要.自考生们在毕业后面临更大的挑战,会被用人单位歧视,会因用的是自考证书而被人家拒之千里之外.
自考,是种压力,又种动力,或者,什么都不是.(文-宗小斧)
全文完 |
浙公网安备 33010802003832 )
发表于 2003-7-22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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