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红色土耳其——致土耳其的文学和足球》

刀口漫步

　　　　　　　　　　　红色土耳其

　　　　　　　　　　　　刀口漫步

　　周传雄在歌里唱道，“忧郁蓝色土耳其”，不懂何以是忧郁的、蓝色的，也许只是说旅行和爱情，而这个夏天却告诉我，土耳其是红色的、热烈的。之前，只知道土耳其人大多是穆斯林，想尝尝传说中地道的土耳其烤肉，当然还有在韩日世界杯上，让中国队净吞三蛋，并以季军头衔收服我心的那支土耳其国家队。是的，足球也是一种文化，多哥、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为我们所知，不正是从彼国的球队开始的吗？

　　年初时，便豪赌土耳其队将重演希腊队在上一届欧洲杯上爆冷夺冠的好戏，我不仅相信他们的实力，更有一种隐晦的心理在作祟，拙诗《欧洲杯里洗脚》坦陈：“这无疑泛着\文人的那点酸：\2006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尔罕•帕慕克\是一个土耳其人\而去年买的\《我的名字叫红》\至今没有读完\中场休息时\便看上几页\以文学的名义\为土耳其加油”。

　　是的，进入六月，十九个深夜或凌晨，我都是在看球和阅读中辛苦度过的，以文学的名义，为土耳其加油，用这样的方式，触摸土耳其的神秘。欧洲杯让我黑白颠倒，土耳其足球和文学，更让我神魂颠倒。啊！土耳其人到底干了些什么？

　　2006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首次颁给土耳其人，也再次击碎了中国作家一年一度的文学春梦，奥尔罕•帕慕克“在追求他故乡忧郁的灵魂时，发现了文明之间的冲突和交错的新象征”，代表作《我的名字叫红》无疑验证了这句“中奖理由”，这是一本无比耐读的“艺术之书”，绵密至极的“故事群”值得一看再看，这是一个用爱情和凶杀的外衣，包裹着的有关艺术和信仰的宏大主题：16世纪末期的伊斯坦布尔，国王苏丹让四个细密画家秘密制作一本伟大之书，而其中一人和计划执行者先后离奇死亡，凶手就在剩下的三个细密画家之中：喜欢取悦他人的“蝴蝶”否定风格，拒绝签名，认为风格和签名“只不过是画家对于瑕疵作品愚蠢而无耻的沾沾自喜”；信仰缺失的“橄榄”熟知前辈大师的绘画传统，却是“外敌”法兰克风格的支持者，笃信绘画依赖的是记忆，一个画家的失明乃是其终极幸福；自由解放的“鹳鸟”崇尚风格和签名，坚称画出完美图画的是时间，超越时间的唯一途径是技巧与绘画，而离开了完美的生活和完美的绘画，时间就会结束、死亡……林林总总形而上的争议，并非事件的关键所在，死亡来自一种立场的抉择：是尊重传统，继续沿袭本土前辈大师的绘画技法或风格，还是拿来主义，师从法兰克绘画技法，并以此走向世界呢？甚嚣尘上的争端，一如《笑傲江湖》中的华山派那桩绵延数载的血腥悬案：“以气御剑”还是“以剑练气”？在这里，绘画早已成为一切艺术形式的代表或象征。“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吗？又要祭起“鲁迅先生”这顶高帽子或长棍子吗？有趣的是，整本《鲁迅全集》都找不到这句话！

　　土耳其文学的奇诡奇谲于此可见一斑，而彼国的足球无疑在这个夏天大放异彩，本届欧洲杯的“无冕之王”，用连珠炮般的三次大扭转，震惊了“全世界球迷的目光和期待”（黄健翔语）：小组赛第二场2：1雨中力克东道主瑞士队，拙诗感叹：“暴雨/将生死/泡成了/泥泞/而血浓于水/冲破眉骨/冲垮敌军的防线/今夜，我听见/钢铁战士们/振臂高呼/我的名字/叫红”；生死战在0：2落后的下半场绝望尾声中，15分钟内连扳3球淘汰捷克队，我永远都会牢记队长尼哈特在绝杀前，示意队友沉着应战的手势：“真正的强者/完美的勇士/就是/在逆境中/在绝路上/双手下压的/那个人”；淘汰赛和克罗地亚在90分钟内打平，加时赛的第119分钟城门失守，而第121分钟神奇扳平，并在点球大战中高迈胜出：“玩儿的就是心跳吗/不，绝不/那是心脏/被狂抽的感觉……两次高潮/把我顶翻”；四强战惜败德国，让我为之绝倒：“逆转小巫/遭遇/逆转大王/你们又要说/输在/底蕴上了吧/——打住/且看/小米加步枪/打剩下/最后一颗子弹的艰苦卓绝吧”，甚至让我瞬间背离了深深热爱着的德国队，讨厌起“精灵鼠小弟”一般的拉姆，正是他在第90分钟的偷袭，终结了土耳其的红色奇迹啊：“那个叫拉姆的蠢货/注定成为唯一/大煞风景的人/原来/一个英雄/也可以/猥琐得/像个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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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文学与足球贯穿于一条线上，显示了土耳其的一种精神。文章很耐读。
　　那本获得诺贝尔奖的小说没有读过。看来以后得读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