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明月总照进人心 于 2017-3-26 21:12 编辑
莞城那一角,
窄窄的街巷口,
一棵大蓉树成了她的住所。
不知她从那里来,
也不知她要到何方去?
不知她是谁的母亲,
更不知她偿没偿到作母亲的滋味?
衣衫褴褛盖不住四季的冷暖。
附近垃圾池是她最好的厨房。
一片落叶掉在她跟前,
她用风车架一样瘦的身躯前倾着,
为拾掇那片叶子盖在溃烂的脚背上。
那一夜,
寒冷提前降临。
风把雨棚撕扯得咵咵作响。
盖两床被还不解冻。
“外面那疯子肯定要被冻死!”
妻说出我想说的话。
那一夜,
我们都失眠。
早上的风跑了,
阳光还没起床。
雨滴小小的,
却带着冰冷跌落。
早餐店里,蒸笼冒着暖暖的热气,
香香的炒粉勾不起我们的食欲。
那蓉树下,
女疯子却依然坐着,
寒冷没有把她奈何。
只是双脚在剧烈颤抖,
饥饿?寒冷?疼痛?
谁能猜得出?
谁能用心去猜?
车来人往的影子和目光,
早已把她淹没。
“给她几个热包子吧?”
妻又说出我想做的事。
在我把包子递给她一瞬间,
她那失神的双眼看着我。
嘿!嘿!嘿!
几声憨笑就算对我的感谢。
那极度枯瘦的小脸,有点像天堂里的母亲,
我立即回转身,
心理像塞满了铅块,
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
几束诧异的目光在射向我。
不敢回眸,
却见妻也和我一样珠珠下滑。
匆匆而离,
不愿多看一眼,
却又要反复的路过那大蓉树。
日暮,
我把一床破旧棉被拿去。
却发现,她的面前有了几件,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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