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挑野菜

暖玉 · 发表于 2008-7-31 14:51

　　　　　　　　　　　　　挑野菜

　　　　　　　　　　　　文暖玉

　　小时候，家里的猪圈很少空圈，往往是同一个集上卖了大猪也买了小猪。不卖大猪便没钱买小猪，卖了大猪也不可能同时买两头小猪，一是猪多了喂不起，二是卖大猪的钱多一半得派家里的大用处。大用处在当时指准备盖房用的砖、石、木料，而小用处则靠“鸡屁股”，诸如针头线脑儿、洋火洋油（火柴煤油）、咸盐酱油、铅笔本子。

　　小时候的猪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即使这样也是整天用爪子挠圈门，并变“哼哼”为“嗷嗷”，目的只有一个：老爷太太行行好，给点儿吃的吧！猪叫急了，人听烦了，就丢给点吃的。吃的绝不是现在的猪们所吃的粮食，只是几把野菜。因此，那时的猪也就不可能像现在的猪各个“红光满面”“脑满肠肥”“大腹便便”，而是如那时的人，都有些“菜色”。

　　那时的猪，不仅“零食”是野菜，“主食”也是野菜，区别在于“零食”是生吃，“主食”是熟食，还有就是“主食”比“零食”多点滋味，滋味来自涮锅涮碗水，也就是泔水。泔水里很少油花，自然是因为人都很少见油花，只零星有几粒孩子们掉到桌上的米粒，碗里是不可能有剩米粒的，因为不想“娶麻媳妇”。当然，到了猪的催肥期，也就是要轰到集上卖时，也给猪吃一阵掺几把米糠的“佳肴”，可猪却不“领情”，并不因“肴”“佳”而身肥。好在那时的猪“只要过百，便被拉去宰”，正值“年少”，也不显得皮皮拉拉。

　　虽说只要把猪喂到百斤，便可以卖钱，但没一年的工夫也甭想出圈，由此不难想象，这长长一年的时间，所需野菜的量会是多么大。于是，每家只要会挎篮子、能用薅锄的孩子，都得去挑野菜。如果已上学，就利用课余时间挑，好在那时的学生没有什么课外作业，下了学，书包一放，就三五成群去给猪“置办”伙食。星期日，就得从早挑到晚，以备不时之需。

　　那时的地里很少用农药，庄稼长得不怎么样，野菜倒是满沟满陇，只要好好蹲上二、三十分钟，就能挑满篮。可话是这么说，活儿却没这么干。我们一般是到了地里先玩儿：有蚂蚱时逮蚂蚱，有蝴蝶时捉蝴蝶，遇河沟时摸鱼抓蛤蟆……等到玩腻了，才想起菜还没挑，于是，发疯般左右划拉，而后是比着赛往家跑。

　　有时，也玩儿过头。母亲在家就等着菜去填猪的嘴，省了它如被杀般嚎，可地里的我们有了蝴蝶忘了猪，只等社员都已收工，才三下五除二地把个篮子弄满，然后互相打着气、壮着胆儿往家走。一般是离村还有一截，就能听到不只一头猪在“发怒”，于是，暗暗嘀咕千万别是自家的猪。可嘀咕归嘀咕，刚到家门，就被母亲的数落声、猪撞猪圈门声和它不知“眉高眼低”地叫声吓得大气不敢出，忙隔着圈墙扔给猪几把菜。见猪住了声，母亲也就边说吃饭了边回屋，我则顺手抄起圈门旁搅抖猪食的棍子，照着猪屁股来两下。

　　虽说我常常拿猪撒气，但猪并不记恨我，每每看到我走近，仍是“哼哼”着想靠近我，还不是因为我是它的“司务长”。可我这个“司务长”真是不好当。上学时还好说，也就是放学后挑上一两个小时，怕只怕星期日，那是猪的“喜”日，却是我的“苦”日。我在这一天要可劲儿挑，为的是让猪可劲儿吃。要是用一整天的时间光挑着猪可劲儿吃，应该不成问题，可母亲却让我在猪可劲儿吃后，还得有满满一大筐的节余。按说，筐再大，来来回回四五趟也就能满，可那筐就是不满，因为猪吃的速度和我挑菜的速度差距不是特别大。于是，在希望几经破灭后，我就想了个“好主意”——用小树枝把筐的下半部架空。本以为这样就能蒙骗过关，却招来了母亲更大声地数落，只好乖乖地挑菜到日落。

　　挑菜分季节，夏天最好挑。春天野菜长得小，挑满一篮不容易，可春天的猪也小，吃得少，也还好对付。最打怵的是秋天，有的野菜长成了蒿子，猪已不愿吃；有的野菜开了花结了籽，猪已不能吃，只剩一种爬蔓野菜——我们叫做喇叭花的还能挑，或是掐一些已长高长老的野菜从旁钻出的新叶。本来秋天菜就不好挑，可已成半大的猪似乎永远不知饱，我也就在母亲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把我往地里赶时拿猪出气，不是在喂它“主食”时用勺子?它的脑袋，就是在扔给它“零食”时用棒子打它的屁股，甚至盼着猪得两天病，我也好休息休息。

　　已不记得自己多大时才不再给猪挑菜，也不知自己用篮子喂出了几头猪，而今，弟弟家的猪圈仍在，只是猪不在。

　　儿子还小时，只要回家，总喜欢扒在弟弟家的猪圈墙上，对我说是看猪。我就给他讲我小时候挑菜喂猪的事，儿子听后，便央我也给他买一头，并承诺天天去挑菜。虽说身居楼房的我不可能满足他的要求，但如果真满足他，他就真能每天挎着篮子去挑野菜？
（2008年5月20日）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皖川情 · 发表于 2008-7-31 14:52

没有编辑好，请永生编辑一下。问好暖玉。

暖玉 · 发表于 2008-7-31 15:00

最初由皖川情发表
没有编辑好，请永生编辑一下。问好暖玉。

谢谢你可能是我的电脑有了问题说什么也弄不了你看我现在打字都是这个样子也打不上标点还隔这么远一个字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杜永生 · 发表于 2008-7-31 15:00

这样的文章很有生活味道。童年里，这些挖野菜的经历实在太多了，几乎到上了初中还在挖着。这是我们每天必须完成的事情。虽然也贪玩，也还打着猪菜堆子，但，那圈里的猪似乎等的心焦烦躁了，要么哼哼唧唧叫嚷个不停，要么气鼓鼓地拱啃着圈门发泄着不满。当我们的驼篮跺在圈墙上，这猪又是急不可耐了，肥硕的身体恁是直往上蹿腾。稀里哗啦嫩草倒下，观看着它们哄抢嚼食的那个喜兴劲儿。文章用语精细，描述的极为有动感。笔墨始终铆在故事情节上进行穿透，继而高强度“聚焦”，在达到叙述高潮时瞬间“引爆”，恰到好处地满足了我们的阅读期待。作者心思缜密，控制节奏的才华可见一斑。精华鼓励！

邓荣河 · 发表于 2008-7-31 15:02

儿子还小时，只要回家，总喜欢扒在弟弟家的猪圈墙上，对我说是看猪。我就给他讲我小时候挑菜喂猪的事，儿子听后，便央我也给他买一头，并承诺天天去挑菜。虽说身居楼房的我不可能满足他的要求，但如果真满足他，他就真能每天挎着篮子去挑野菜？
毕竟时代不同了，但心底的那份记忆永远同当年的野菜一样鲜绿。很有生活气息的文字。

暖玉 · 发表于 2008-7-31 15:05

我的电脑打字这个样子打不上标点还隔这么远更打不了词只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打用拼音我找不到字母只会五笔是不是有毒了可我也没杀出毒来呀谁能帮帮我不然可气晕我了

皖川情 · 发表于 2008-7-31 15:05

最初由暖玉发表
谢谢你可能是我的电脑有了问题说什么也弄不了你看我现在打字都是这个样子也打 ?..

可能不是电脑出故障。天气问题。

　　　野菜的味道很香，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什么叫野菜，也认不识野菜。你的这篇文章很有教育意义。不错！

杜永生 · 发表于 2008-7-31 15:06

最初由暖玉发表
我的电脑打字这个样子打不上标点还隔这么远更打不了词只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打用拼音我找不到字母只会五笔是不是有毒了可我也没杀出毒来呀谁能帮帮...

可能是出问题了吧。已经帮你编辑好了。

皖川情 · 发表于 2008-7-31 15:10

请永生帮助远程调整一下，我知道，你的电脑玩的不错。

何也 · 发表于 2008-7-31 15:11

虽然是怀旧文字，但也很有情趣啊！

莹丫头 · 发表于 2008-7-31 15:11

最初由暖玉发表
我的电脑打字这个样子打不上标点还隔这么远更打不了词只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打用拼音我找不到字母只会五笔是不是有毒了可我也没杀出毒来呀谁能帮帮...

在任务栏右下角的输入法点击鼠标右键,点击设置------选定五笔输入法-----点击属性------将词语联想前面的勾去掉------再确定

皖川情 · 发表于 2008-7-31 15:14

最初由莹丫头发表
[QUOTE]最初由暖玉发表
我的电脑打字这个样子打不上标点还隔这么远更打不了词只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打用拼音我找不到字母只会五笔是不是有毒了可 ...

电脑高手，这个技术我收藏了。借暖玉的帖子。偷学一回。

莹丫头 · 发表于 2008-7-31 15:16

最初由皖川情发表
电脑高手，这个技术我收藏了。偷学一回。

不知道这个方法行不行，我很少用五笔~~

皖川情 · 发表于 2008-7-31 15:17

最初由莹丫头发表
不知道这个方法行不行，我很少用五笔~~

决定收藏了，这个机会不多。同时也要感谢暖玉。

刘敬胜 · 发表于 2008-7-31 15:22

生活的文字质朴的文笔！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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