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捆绑,真的很惨,最终的结果,就是鱼死网破——题记
香草像往常一样打开了电脑,心砰然一跳,那个飘着几根苇草的头像今天终于由灰色变成了彩色。“他终于上来了,我得好好问问他?”香草怀着踹踹不安的心情这样想着。
香草是二个月前在一个聊天群里认识了这个人的,头像是几根苇草,可是这个网民的网名也叫香草!也不知道是无知还是故意的,而香草自己的网名是雪儿,一个纯女性化的名字,香草只是小时候父母叫惯了的乳名,香草的大名是温雪兰。是自己的父母,那时还是知青的时候,在河边一片林地的草滩上,有了他的,那河边有种很香的植物,于是就叫未来的孩子香草。直到回城后,上学的香草才用上了自己大名温雪兰。可是这个叫香草的人自己明明说是个“纯爷们儿”干嘛非得叫个女性化的网名?这不成心吗。
“我可不是成心,你自己理解偏了,香草不就是个中性词,其实草还就是指的爷们儿。”
“认识你这么个纯爷们儿,可是看名字我们雌雄不分,倒好像是姐妹。”
“这样也好啊,我们做闺蜜。”
“谁跟你做闺蜜,跟一个男人做闺蜜,怪怪的。”
“没听过男闺蜜啊,那才叫个刺激,能给你开个天窗,看到另一方天空微笑。”
“说的再好听,反正你不能叫香草?”
“为什么啊?”
“我的乳名叫香草。”
“呵呵,你的乳名也叫香草,撞车了,那我改成什么呢?”对方知道让他改个网名,言下之意就是可以接纳他了。今天在那个头像的下面香草两个字已经改成了“剑雄”。后来才知道,其实他的真名就叫何健雄,只是想低调做人,才在网上叫香草的。没想到在网上碰到一个乳名和自己网名一样的女孩,惊喜之余只好遂她的意改就改吧,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闲云野鹤,有点飘;乡间居士,有点傲;什么听风、看云、海洋心,都不是实在人取的。不如就以真名示人了。
“这就是你的庐山真面目啊,挺好的么!”雪儿看到他真的听了自己的话,给改了个名字,有点感触。
“这就好分雌雄了吧?”剑雄有点抱屈。
“别贫嘴,就算委屈你了。告诉我为什么一个星期都不上来,是有什么隐情,还是对我隐身?”
“我大学毕业两年了,也没找到什么适合的好工作,父母一定要让我回乡下,在乡政府做个小公务员,将来好接他的班,还要给我安排个对象,说是让我安心,就为这事闹的。”
“这不是好事么,又是公务员,又能抱得美人归,都不要你烦神,你倒烦什么?”雪儿打完这几个字,觉得还不过瘾,又打出一个呲牙的笑脸,整个一坏笑。
“你就别起哄了好吧,赶明儿你老妈也给你安排安排,让你也尝尝滋味,幸灾乐祸!”
吸引雪儿的可能是剑雄QQ的个性签名,让她有种猎奇的心态:“柏拉图说:若爱,请深爱,如弃,请彻底。”在雪儿的心目中,爱情的来去就应该是这样的,爱,就要刻骨地爱,弃,就要决绝地弃,无需拖泥带水,自欺欺人。难道剑雄他……就这样,这个何健雄就悄悄走进了她的心里。
有一天,是剑雄知道他的真名叫温雪兰以后,帮她查到关于雪兰花的花语,因为它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所以雪兰花亦叫香雪兰。
花语:纯洁。
花占卜:天真甜美如画中的纯情少女一样,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心险恶,听到甜言蜜语,容易沉醉於如诗如画般的恋爱,需要学习自我保护意识。
花箴言:
要知道爱的背后隐藏着快乐与痛苦、悲伤与后悔。秋天种下,冬天开花,先结婚后恋爱。
他把这一段文字用飞签传给她的时候,把她笑死了。
“你还是个老夫子啊,相信这些,看来你不相信自己。”
“我要不相信自己,就会直接听老爸的话去做什么公务员了,而不是承包了一片山林种植油桃了。”
“你回乡种油桃?你是学的什么专业啊?”
“我就是农学院毕业的,学农的,正好能发挥特长,在城里找不到我的位置。”
雪儿忽然有种敬畏的感觉,也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剑雄。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网友了,真的成了“闺蜜”了。
雪儿自从和父母回城以后,由于父母的打拼,有了一个很好的学习环境,父亲在一个工程队里开打桩机,母亲在一家私营公司做会计,优越的经济和父母的宠爱构成了雪儿的幸福生活,也习惯于在父母的卵翼下生活,被他们呵护,被他们安排,被他们的幸福幸福着。难怪剑雄会说:“你是被幸福的人”。每次剑雄这么说她的时候,雪儿都是有些感慨的。
“我真的羡慕你的幸福,一切听从自己的意志,选择自己的道路,追求自己的理想,我要是能和你一样就好了。”
“那你来啊,我欢迎啊,要是能嫁过来就更好了。”
“别不正经,我是说,父亲知道现在的房地产业很红火,一定要我考建筑专业,我可是喜欢艺术的。”
“你就委曲求全吧,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知足吧。”两个年轻人就这样越聊心越近,也越谈越相信。从此,他就叫她香草,她就叫他剑雄了。
香草最终还是按照父母的意愿考取了一所建筑学院,她在这所学院里,是极少的女生之一,众星捧月似的被男生各种追捧着,可是却没有一个让她心动的。很快毕业后,被招聘到设计院,一家上市公司的房地产老总看上她的才能,御用为其设计新型住宅和写字楼。高额收入和六位数的年终奖,一下子让香草变得无所适从,居然不知道如何支配这些还不大有概念的金钱。父母开始张罗着她的婚姻大事了,这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也是父母精心安排的重要战略部署。
“香草啊,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们一定给你把好这个关。”在母亲的关心下,于是各种相亲纷至沓来,像流水宴似的。香草在各种被相亲中走马灯,跑龙套,怎么就没有她看上眼的。
“别急,香儿啊,这缘分没到。撞破头都不打个招呼,缘分一到,就是不在身边,也在心里。”香草怎么觉得母亲的这句话倒话很有道理,因为现在不就是这样局面吗?剑雄不在身边,可是却在心里。
她也把自己被相亲的各种尴尬说给剑雄听。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剑雄不痛不痒、不咸不淡地应付着。
“你还比我大两岁呢,你怎么还没当婚啊?”香草不依不饶地还给他一句。
“我,我不是还在创业吗?”剑雄支吾着。
“哦,谁说的,创业就不能结婚啊?”
“不是没有对上眼的吗?”终于被逼出来一句真话。
“说说看,你想找什么样的?”
“想找……我不告诉你。”
“不说算了,稀罕,人家不是想帮你吗?不识好歹。”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有点数,就是都没勇气捅破那层窗户纸。
香草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却不小心桶了马蜂窝。有一天,母亲又是语重心长地和香草说:“这缘分啊,怎么说也得门当户对。我和你老爸商量过了,第一国家公务员,第二主治医生或者大学教师,这第三么,就可以放宽一点,企业领导,公司上层和个体老总都可以考虑。
香草一听可急了,“你,你这是在贩卖人口。”
“这是什么话啊?谁的父母不是为自己的孩子好,我们会把你往火坑里推啊,没良心的东西。”
“你们也别逼我,我有朋友了。”香草被母亲的这番话激怒了,脱口而出,不计后果地说。
“好啊,你有朋友很好啊,什么时候带回来我见见,叫什么,做什么的啊?”
“叫何建雄,带不回来,他在乡下创业承包果园。”
“什么,你找了个乡下的人,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我真白心疼你了。你,你赶快给我断了这个念头,死了这份心思,我一辈子让你嫁不出去,也不会让你嫁个乡下人的。”这真的如同捅了马蜂窝。
第二天,香草就将这个和母亲的对话告诉了剑雄,其实也就是告诉了剑雄,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你!剑雄听了后愣了好一会。
“你不怕伤了你父母的心?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觉得我能给你幸福?”
“第一,我不怕伤他们的心,因为其实是他们在伤我的心,用爱绑架。第二、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绝没有半点假话,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真话。第三,我没有想你能不能给我幸福,我只想我们在一起共同创造幸福。”香草固然一直在父母的呵护宠爱下被安排着,可是在这样一件事情上却不妥协,剑雄听了很感动。
“其实,香草,上次你问我想找什么样的人,我就想说是你这样的人,没敢讲,等着看你的态度。”
“你真坏,现在敢讲了吧,你说吧,洗耳恭听着。”
“香草,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一定会对你好,不信我对天发誓……”
“别,别,别发誓,我不要你发什么誓,只要你一句真心话,你敢娶我吗?”
“我敢,你敢嫁,我就敢娶。”给了一个笑脸和一枝玫瑰,香草不失时机地给了一个拥抱,两个年轻人的心就紧紧地贴在一起了。
这时剑雄的电脑上发出滴滴滴的视频邀请声,剑雄很快地点击了接受。
在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清秀的脸庞,五官精致,直板短发,似乎眼里还擒着泪水。而在香草的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张黝黑的国字方脸,浓眉大眼,鼻直口方,显示着这是一个靠得住的人。从此以后,两个人就开始了视频对话的交流。
“剑雄”
“香草”
“你说”
“你先说”
“你和我想的差不多。”
“你也是。”从此,两个人的生活里都多出一个人来,互相关心,问问冷暖,吃的如何,睡的可香……
这边,在家里,母亲的那个马蜂窝被香草捅了以后,家里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了,在母亲的眼里,昔日那么听话乖巧的香草现在活脱脱就是个“白眼狼”、“没良心”,“瞎了眼”的代名词。
“你什么时候带那个乡下人回来给老娘看看。”母亲毫不客气地说。香草明知这是个计,等到真的带回了,还不知道有什么戏唱呢,深知时机没到是决然不会带剑雄回来的。当然,香草还是在竭力做母亲的思想工作。善良的香草也很不愿意这样和家里决绝,看着父母一天天地没有精神,消瘦下去,也有点动了恻隐之心,毕竟有着二十几年养育之恩的亲人。心里还是有种无法割舍的亲情,恨,只是对他们那种传统陋习和颐指气使的恨。
“妈,你也别生气,我说过不管你吗?那才是白眼狼呢,再说了,今后是我和那个人生活,又不是你,我自己冷暖自知,你总不能一直陪着我吧。”这不说还好,每次一说,母亲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数落个没完没了。香草也慢慢失去耐心了,真是不可理喻,香草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讲。香草的母亲终于还是给香草钓到了一条“金龟婿”,那是雇佣香草的房地产老板的一个朋友的孩子,也是很优秀的,学的是财经,在一家上市公司做理财经理,穿着得体,举止大方,比香草大四岁,和香草见了一次面,对香草真的是一见钟情,一餐饭还没吃完,就约好下次的见面了。香草的不温不火,他理解这是一种慢热的纯情,香草礼貌的冷淡,他却以为是女孩的矜持。香草对他毫无感觉,他却热情似火,香草不好当面拒绝,想通过介绍人在中间婉转地表达。没想到,在这样一件事上,母亲的态度表现得非常坚决,不容任何质疑,不容香草考虑。
“这件事我说了算,容不得你挑三拣四。这个方达有什么不好的,他父亲是上市公司的总裁,自己也是名牌大学毕业,有家族产业,有自己的事业,还配不上你啊。”
“妈,不是这个理,感情上的事,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我对他毫无感觉,你还是和方家人说,我们没有缘份,让他别来找我。”
“你这孩子,真不让我省心,你们两个都是这么优秀,为什么走不到一起?你别是心里还想着那个乡下人吧?”
“乡下人怎么啦,也是人,不依靠家庭背景,不接受别人安排,靠自己奋斗,有追求有理想,这样的人才可靠,值得信赖。”
“哟呵,你还真来劲了不是,你给我趁早死了这份心,一万个没门。”这次谈话以后,香草一夜没睡好,辗转反侧,心里总不断出现剑雄的影子。
想到剑雄在一个向阳坡上种植了许多的幼苗,说是三年后就是满山果树,她和他在树林里跑着,追着,那里有一个看林子的小木屋,铺着干草当褥子,那干草散发着一股香味,剑雄说,这也是当地的一种香草,就叫百里香。突然天上乌云压顶,雷声隆隆,顷刻下起了雷暴雨……香草被梦境警醒,早上醒来发现枕头上被泪水湿了一片。
晚上和剑雄视频的时候,香草告诉了他这些事,剑雄也很为难地说,这件事你自己一定要想好,关系到你自己的一生,牵涉到你的家庭关系。香草睫毛上挂着泪水;“你也这么说……”
母亲和父亲商量了以后,就将这门亲事给定了下来,亲家也很高兴,方达更是喜上眉梢,走个道都像是小跑,恨不得马上就成亲圆房才好。方总也为了儿子的喜事张罗着,也按当地的规矩,向女方娘家的亲亲眷眷发了不菲的“贷礼”,就是结婚前,由男方家给女方娘家亲属的一笔礼金,好在结婚的时候随礼用的,到那时随礼就会多几成甚至翻倍。这贷礼一发出去,也就是告示了这门亲事的认可和祝福。母亲将这件事告诉了香草以后,就不大和香草接触了,也不要知道香草心里在想什么。香草知道母亲在有意回避她,不想在结婚前吵吵闹闹,或者节外生枝。
大家都没想到,按下葫芦冒起瓢。香草好像没事了,父母都在等着办喜事的那一天,国庆节。可是就在前一天,九月三十号那天,香草消失了,到处都找不到她,香草在通往清水乡的长途汽车上,她要去找剑雄。
长途汽车颠簸了四个多小时,香草的心也跟着砰砰地跳了四个多小时。香草一看到剑雄,把头埋在剑雄的胸前,忍不住两行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剑雄轻抚着她的肩头,轻轻摩挲着,拍打着。好一会,剑雄才说:“好了,别哭了,让我好好看看真人版的香草。”其实他们在视频里已经很熟悉了,只是这真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香草也抬起起头看着剑雄,这张脸就是在梦里多次见到的那张脸,这张脸显示着刚毅和坚强,男性的优点尽显其中,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而香草则是挂着泪痕露出的一个会心的笑脸。剑雄带着香草在一个后山上转了一圈,连一颗果树的影子都没有。
“你说的果树在那里啊?”
“树苗还没有种植,在苗圃里。”剑雄又带他下山去苗圃里,一看,真是怔住了,在大棚里密密麻麻地种植着小树苗。足有一两千棵,
“你一个人能干这些吗?”
“植树的时候,我爸会请人的,我也能请到人帮忙。”香草看到山脚下有一个小房子,
“这是做什么用的?”
“是预备以后看果树时住的。”两个人走进去看看,很简单,一张铺,铺着些干草做褥子,很柔软,也有点干草的香味,香草笑了。“你笑什么?”
“我来过这的。”
“你来过这里?”
“是在梦里,完全一样。”剑雄感到很温馨,香草已经很熟悉这些了。
“你怎么想来我这里的?”
“想你了,就来看你呗,不行啊?”
“当然,我是想说:应该我去看你的。”
“就想知道你说的话有没有骗我。”
“没有骗你吧。”当两个人的四目相对的时候,一切已在不言中,两个人就在小屋里,互相把自己给了对方。事后当剑雄得知香草就是明天结婚的时候,一下子傻了。只见香草满脸泪流地说:“我不喜欢那个人,我就是想把自己给喜欢的人,给你。”
“不行,你得赶紧回去,不能耽误你大喜的日子。”剑雄说。
“我想好了,赶明早第一班车回去,今夜就做你的新娘。”香草和剑雄回到自己在镇上的家,两个人,忘掉了世上的一切纷繁,热烈相拥着,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我得和你一起面对,去恳求你的父母,打动他们,接纳我们。”第二天剑雄说。
“没用的,他们已经鬼迷心窍,谁也说服不了。”剑雄还是坚持和香草一起回去面对这个事实。
第二天,两个人赶上第一班车,在上午九点钟的时候,赶到了香草的家。自从找不到香草以后的这一天里,这个家就乱了套,母亲哭肿了眼睛,父亲喝的醉醺醺的,大姨小姨,舅舅都守着,也看着母亲生怕出事,原本应该是个喜气洋洋的日子,变得阴沉沉的,没有人大声说话,也不敢提到香草,仿佛香草的名字就是个魔咒,是个不吉利的象征。昨天打了一天的电话,就是没有香草的消息,好像人间蒸发了。十点钟以后迎亲的车队就会到家门口,来接新娘,可是新娘在哪儿呢。
正在这时,看见香草带着一个年轻人一同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有人惊讶地说,香草回来了,香草回来了。也有人说你是人是鬼啊。屋里是一片哗然,只见香草和那个年轻人扑通一下跪在了母亲的膝下,香草哭着说:“妈,女儿不孝,我不能和我不喜欢的人结婚,我把他带来了,我想和他走……”话没说完,只见父亲大喝一声:“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孝之子。”拿着一个拖把棍子狠狠地向着香草打下去,这时听到声音的剑雄,眼见香草要受到伤害,一下子跳起来,扑上去护住了香草,香草安全了,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是那一棍狠狠地打在了剑雄的身上,打的也太巧了,要是打在背上或者肩上,也许不会有大碍,可是不幸的是刚好打在他的颈椎上,只听见咔嚓一声,伴着剑雄痛苦地一声:“哎呦”,整个人就软瘫在了地上。一屋子的人惊慌失措,赶紧地叫了车将剑雄送到医院急救。这边母亲硬是和大姨小姨将香草的手脚捆了起来,换上婚纱,但等到婚车队伍一到,就解开,大家拥着给新郎抱上车了事。
整个宴席上,香草没有露过笑脸,像个木偶任人摆布,在心里焦急地记挂着剑雄为了保护她,挡下的那一棍棒,究竟伤到什么程度,但愿不要紧……
很不幸,剑雄伤到了颈椎,一直昏迷不醒,三天后,医院宣布,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受害者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但皮质下中枢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此种状态称“植物状态”,处于此种状态的患者称“植物人”。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令人不敢接受也不相信是真的。
香草洞房誓死不从,找了一把剪刀以死威胁,方达碍于面子,一直忍受了三个多月,终于忍无可忍,大打出手,企图婚内强奸,依然没有得逞。每夜,香草都很警觉,几乎不敢深度入睡,已经两个月不见“信红”的香草知道有了剑雄的孩子,很小心地保护着这个小生命。可是在一次和方达的争吵后,被推下了楼梯,当她一直滚下楼梯后,肚子一阵剧烈的疼痛,下身已是一片血红,孩子流产了。知道真相的方达再也顾不到这个面子了,强扭的瓜不甜,还是分手了。离了婚的香草,被母亲领回了家。
这时候的家已经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家了,因为那一棍棒的事故,造成了八十万的赔偿。车子也卖掉了。那个清水乡何副乡长,儿子何健雄再也没有可能接他的班了,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终身还得依靠父母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着。香草的父母也花光了积蓄,还不能赎回内心的悔恨和愧疚。
香草整天絮叨着;“宝宝没了,宝宝没了……”见到人就是这句话,父母看着也揪心的痛,并且发现,香草出现了“假孕现象”,不得已的情况下,父母商量了以后决定给香草做一个人工授精的手术,来圆她做母亲的梦。
一年后,香草抚着自己渐渐隆起的肚子,见人就说:“宝宝回来了,宝宝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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