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母（小小说）

小野菜

画外音:  家不是论理的法庭而是－座温馨的包容所！  

上篇
镜头一:   

   初冬的傍晚，租房内三W的节能灯下。一对中老年夫妻。女的放下碗筷，一边换衣一边催促说:    “快点吃，晚上去看下我母亲！”男的刚咽下一口饭说:
    “前几天不是刚看了吗？才几天又去！”
　　 “已经十天了，怎么探视勤了？她八十多岁，医生说她小脑萎缩又热血，生命时间有限。”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担心你不会坐车。每次去你都晕吐得翻江倒海，象大病一场似的。今天你身体本就不舒服，还是等过几天身体舒适点再去。”
　　 “不行，我们可等，但妈的生命时间不等。再说我们这个年龄人那会有舒服日，今天不是这疼明天就是那痛”。
　　 “那就我一人去看吧，顺便给她老人推拿疏通下脉络。让其气血通畅些！对他身体也会舒适些！”
　　 “这那行。你是你，我是我，那能替代得了？”
　 镜头二:　
　　 一糕点制作坊里 ，面对琳琅满目的各式糕点。经过认真询问和了解才放心地拿起食品袋。女用手指着－款说:
    “哎，这种好！揉软，进嘴就溶化最适合妈吃。”说完就一个劲儿地装。
　　 男 :“好啦，够多了！”
　　 “你别舍不得？到时想给都给不了。”
　　 “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单一品种不要太多会泛味，而是其它品种多挑些！”
　镜头三：　
　　 公交站台，昏暗的路灯下，寒风凛凛。寥寥几人在一边等车一边盯手机。夫妻俩，女的一手捂着头一手提着礼品，男的搀扶着女人。一阵冷风卷起地面上沙尘和落叶迎面吹来，女人转脸躲男人怀里，突然看见男人领扣沒系，放下东西赶紧帮其系好。
　　 男:“你脸色怎没刚才好？”
　　 女 :“不知咋的，我一想到要做车，头就有点晕。”
　　 “一趟车正常需要四十多分钟，若是阻车需要一个多小时才到，你这个样子受得了吗？要不叫儿子用摩托车载送一下吧。”
　　 “受不了也要受，总比……还是不用，他本身白天上班就劳累，晚上还要辅导小孩作业，让他多歇息会儿。”
　　 “要不叫辆拐的？！”
　　 “更不用！这么远路程没个六，七十也要四，五十，坐公交才二元一人”
　　 “公交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女的皱着眉头，男的无奈地搀着女人上了车……


下篇
镜头一:
　　 女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巴下了车，赶紧蹲在马路边一颗树下“呕哇！”地吐了一地。男的一手在其背部轻拍按摩，一手用纸巾帮其擦嘴。很久女人在男的掺扶下缓慢站起来，向一昏暗的小巷移步走去。


镜头二:
　　 －座低矮破旧的出租屋，推开院墙铁门两边窗户射出的微光，女人借着微光，轻车熟路地向一道关着的两扇大门走去，男的用手一按，门“嚓”的一声沒开，似乎里面闩着了，女人说：“这么早就睡了？”随即想高声大喊，又觉不妥怕影响其他租户，便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哥，哦！是嫂子呀，我来看妈了！”不久，门开了。女人的嫂子长得五大三粗，还挺着个啤酒肚，若不是头发和声音你根本不敢说她是女人，这大冷天她还穿着白色短袖连衣裙，光脚踏着一双拖鞋。
　　 “哥呢？”
　　 “上夜班去了。”
　　 “你穿这点不冷吗？看我穿这么多还觉有点冷！”这时男人插嘴说：
　　 “胖人怕热不怕冷！”胖嫂笑了笑赶紧去推开左边一间房门，“你妈早就睡了！”随即进去把灯打开。
　　 镜头三：
　　 一瘦骨嶙峋的老妪，刚从单薄的被下，被胖嫂扶起背靠床头坐着，两眼凹下，眼骨凸出嘴里不停地带着病痛的呻吟。女人：“妈！妈！”连喊两声，才慢慢转过脸吸足一口气，眼睛贪婪地望着提来的东西，皱着眉头，声音微弱又吃力地说：“怎么，每次来都要带那么多东西？何必破费，挣两个钱不容易！”女人拿起一块蛋糕递过去，一双干柴似的瘦手，接过就往嘴里送。“妈！你慢点吃，别噎着……”
　　 男人转过脸望着胖嫂说：“前次来沒这么瘦？怎么才十来天就成这样？”
　　 胖嫂说：“她什么都不吃，叫我怎办？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那我上次开单的东西，都按照上面的配给她吃了么？”
　　 “我问她吃不吃，她说不吃，所以就没有弄，那么贵的东西她不吃，买了不是浪费吗？”
　　 “哪会浪费呢？那些都是杂粮人人可食！杂粮含各种营养成份齐全把它熬成粥，最合老人家补充体质。”
　　 胖嫂仍然重复地说：“她什么都不吃，叫我怎办……”
　　 这时，老妪艰难地说：“是我不想吃，肚里饱着吃不下，不怪她们。”
　　 女人用眼神与男人对视了一下，对胖嫂说：“要不我把妈接过去，住段时间看看，换个环境也许妈的胃口会好起来！”
　　 胖嫂两眼放光地说：“当然可以，但现这种状态你们敢接去么？每逢初一丶十五就说糊话，手舞足蹈地闹腾，尽说死了的人躲在这藏在那的。我本想带去输几瓶液后再送她回老家，还有六十多天就是她的生日，怕她难熬过……”
　　 男的用手过去给老妪搭了一下两手的脉说：“可以接过去调养一段时间。完全没问题！”此时，电灯突然熄灭，屋一片漆黑。
　　 胖嫂赶紧说：“这破房子常被老鼠乱窜把电线弄断。”
　　 男的说：“你带我去查，帮你接好！”胖嫂走后，女人用手机照着找到一支蜡烛，随即点燃。昏暗的烛光下老妪更显衰竭，颤巍巍地拉着女人的手说：“……不是我不吃，实在是吃不下，不是硬邦邦，就是冷冰冰的，吃进肚里不消化又难受，所以我干脆不吃！”
　　 “不吃东西怎行？”
　　 “……”
　  
    胖嫂用手电带着男的边走边说：“人老了怎会变得这样怪怪的。该吃饭时她不吃，不该吃时她要吃；饭菜过熟说烂了没味，没烂又说太硬没牙嚼。我们都在外打工，处处要钱，不按时上班，老板又要扣工资。哪有时间待在家专侍候她？！”这时男的看到一个五条线路的总接头，知道这不是正规专业电工操作的。因强垃硬拼又没安装电源分配箱，加上线的型号材质不一，铜蕊与铝蕊混绞在一块，氧化严重，其中有根铝蕊线断落下来搭在地上。并没直接回答胖嫂的话说：“哦，原来问题就出在这里。”用电笔一测，“幸好断的是根零线，若是火线就很危险。”胖嫂搬来梯子，赶紧在旁拿着手电筒照着，男的爬上梯很快屋里电灯又亮了。这时男人才一边下梯一边回答她的话说：“是呀！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知我们到这个岁数时，会不会也成这样？！”
　　 ……

枫叶飘飘

先坐沙发。

枫叶飘飘

板凳也是鹅的

碣石清风

j几个片段就把人物写活了。通过对比彰显了孝道。
文字不多信息量大，农民工，留守老人，生活，健康诸问题。
建议，打磨一下，力争凝炼些。问好

小野菜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7-5-10 16:20
j几个片段就把人物写活了。通过对比彰显了孝道。
文字不多信息量大，农民工，留守老人，生活，健康诸问题 ...

多谢版主不吝赐教！

小野菜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5-10 15:52
板凳也是鹅的

你是来去匆匆，火辣辣。标准的东北女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