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短篇小说）

杨进修

　　一

　　狗剩的媳妇又在骂街了。骂的呼天抢地，骂的惊心动魄，骂的风雷俱动。

　　被骂的是邻居杨柳条。杨柳条借了狗剩的钱有半年多了，为了给孩子上学交学费，还有爹妈的药费。当时答应好一个月内还上的，可是，最终杨柳条食言了。

　　孩子太多，地里收成又不好，人情世事花费又多，攒不了几个钱的。

　　这好像成了一种常态了。一回两回，村民还有好奇的出来打听原委的，后来次数多了，再无人问津。

　　每次，狗剩媳妇那粗粝的嗓音便久久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回响。

　　杨柳条一家闷声不响，在家静听着，不敢出来，更不敢见招拆招。因为你出来接话茬，是要有资本的，那是摆明了你要还账，至少得一手清才有这底气。否则，别做梦了。

　　杨柳条知道，狗剩媳妇的骂声长不了。因为骂人是力气活，狗剩的媳妇有肺气肿的毛病。她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可是，这次好像不同。狗剩媳妇是那么卖力地骂。那简直是叫痛骂才对。一会高一会低的，抑扬顿挫的。没一会，竟骂的杨柳条伤起心来，两行眼泪止也止不住，纷纷而下，渐渐扑落到灰土布的大褂前襟上。

　　杨柳条一边揩着泪滴，一边委屈地想：不就是怪自己穷吗，人瞎，挣不几个钱。这样连累了一家，甚至还遭人瞧不起，遭人欺负。

　　杨柳条愈想愈伤心，眼泪哭出有一两碗。

　　看看暮色四合，自己拎了瓶敌敌畏，就跑到西面的独间房，打算喝药自尽，了却一生。

　　二

　　自打杨柳条喝药自杀未果之后，狗剩一家也老实了许多。尤其是狗剩的媳妇，再不上街骂人了。听说头几天还丢了一只鸡的，也没听见叫骂。村民都说奇怪了。狗剩媳妇不骂街，那相当于天不下雨，天不刮风，是件稀奇的事呢。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一段时间，大家也不见了狗剩媳妇。村民都说她在家闭门思过，因为她前半生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什么程度？天知道！

　　后来，有人进她家闲聊，也就是探访，或者说“深入虎穴”，的确证实了这事。狗剩媳妇改信佛了。你想想一个心灵得到洗礼的人，她好意思骂街吗？她能骂吗？她难道不怕遭雷劈？她难道不怕犯了忌讳，惹得佛祖生气，进而迁怒于她？！

　　话说杨柳条拿起那瓶敌敌畏正愈一饮而尽之时，玻璃门吱呀一声开了。杨柳条媳妇手中的舀子不自觉掉落下来，接着一把夺过杨柳条手里的瓶子，抱着杨柳条，放声大哭。

　　三

　　钱照例还得继续赚的，人生还未过半，还得卯足了劲抡起袖子加油干哪！

　　夫妻俩合计了一下，先搞个家庭养鸡场吧。

　　说干就干，冬天本来是不好发展小鸡仔的。可是，杨柳条求财心切，还是弄了一窝鸡苗。在西屋的独间子里，墙角摆了一溜纸箱，里面铺了层柔软金黄的麦草。

　　每个纸箱有二三十只小鸡仔，在里面叽叽喳喳，小鸟一样地发出稚嫩的鸣叫。

　　天再冷些，就得保持室温了。杨柳条不惜重金，买了个带烟筒的憋气炉，买了炭块，一条到晚，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地保持温度。

　　尽管这样，小鸡仔还是被糟蹋了不少。

　　有一回，杨柳条夜里把几个纸箱围着火炉，想着给小鸡仔取暖的。可过了没多久去看，好几个纸箱都有死了的小鸡仔！原来是炉火太强，都把小鸡仔烤死了！

　　杨柳条一边快速地拉着纸箱，一边懊悔个不停。

　　扔小鸡仔的尸体时，那简直是割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的心疼的，只想哭！

　　四

　　狗剩媳妇虽不骂街了。但出来时，依然一脸的阴暗，整张脸像是积了乌云的天气。

　　杨柳条每次见她在巷子头上晒太阳，都不知道该不该给她打个招呼才对。不招呼，失礼。况且你还欠人家的债呢，心里也理亏不是？！

　　招呼吧，又得面对那张难看的阴云脸。

　　狗剩的生意很好。最近又杀了头猪，快过年了，生意好的不需要到集市上去卖。猪肉在村大队部门前摆放着不长时间，往往会哄抢一空。狗剩媳妇以前叫骂的嗓音，也终于派上了正经用场，改为叫卖猪肉了。

　　生意好是好。可是，家庭出现了问题。

　　狗剩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但是却好色。狗剩背地里有个相好的，在邻村。狗剩卖的猪肉钱，有一多半给了她。

　　相好的叫翠翠，很乖巧的一个小女子。一辈子没个正经男人。

　　三十多岁了，找了个男人，还患了痨病，死了。

　　从此，翠翠更加自由了。平时烟不离手，像男人一样地吞云吐雾个不停。

　　俗云：寡妇门前是非多，就是这个理。翠翠家里不断有人进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好那一口的男人。

　　自从狗剩和翠翠王八看绿豆，有了一腿之后，别的男人都不敢上翠翠家了。因为什么呢？害怕呗。

　　你想想，一个抡杀猪刀的人，你轻易敢惹他？！

　　五

　　杨柳条的大儿子，是年就要中考了，可是成绩却不尽人意。

　　杨柳条夫妻，有些发愁，大儿子成绩连连走下坡路，这可怎么得了呢。

　　无计可施的杨柳条请算命先生为自己算了一卦。算命先生掐指一算，奉承道：“先生家道中兴，下辈该是学业有成，能安家立业。”

　　杨柳条欣喜道：“敢问老先生，犬子今年能否高中呢？”

　　算命先生，眉头一皱，幽幽说道：“贵子今年夏天有高中之喜，但是他命相太硬，需要有个方子破解破解，才能高枕无忧啊。”

　　杨柳条付了二百块钱的费用给算命先生。回家之后，按照算命先生的授意，取大儿子头发一缕，乘着月黑风高，出的院子正门，面向东南，叩拜烧纸，口中喃喃有声，大儿子的一缕头发也纷扬在空中，烧成灰沫。

　　剪儿子头发时，儿子一百个不乐意。连说，老爹愚昧，顽固不化。

　　杨柳条气不过，打了这小子几下，谁知，头发倒是剪下来了。过了几天，大儿子却跑了。

　　消息是村里和大儿子一班的一个同学传过话来的。这个同学恰好要回家拿些煎饼咸菜等一些吃的东西，老师就让传话过来。

　　杨柳条一听，蔫了。杨柳条的媳妇也一脸的愁容：孩子去哪里了呢。世界这么大，到哪里去找啊？！本来还指望孩子能考个学为这个家庭争光的，谁曾想到了这个地步呢？老两口对着幼小的另外一儿俩女，指桑骂槐，委屈落泪。

　　六

　　狗剩和相好的翠翠缠缠绵绵，身陷温柔乡时，一个坏消息传来了。

　　狗剩唯一的弟弟在采石场放炮，被炮给炸了。

　　这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你想想，炸药，雷管，石头，一个血肉之躯，怎么能承受的了？这不是以卵击石吗？这不是拿命往阎王爷手里头送吗？

　　狗剩迅速地穿好衣服，匆匆从翠翠家走出的时候，正好与自己的媳妇撞了个满怀。狗剩媳妇也不好发作。平时狗剩大把大把地往家里抓钱呢。对于这个小家庭，狗剩简直就是一棵摇钱树，或者说是财神爷。

　　狗剩媳妇虽然对别人凶，对自己老公却无计可施。正所谓强中还有强中手，恶人还怕更恶人！

　　夫妻二人，心照不宣。

　　狗剩脸色铁青赶到现场。

　　采石场早围了不少的老少爷们。大家七手八脚帮着狗剩把弟弟狗蛋抬上一辆拖拉机的后兜之中。底下铺了稻草，上面是棉被。狗蛋在里面躺着，血头血脸的，看样子连个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去医院，就送了急诊室。连续抢救了好几天，狗蛋就是昏迷。

　　医生只好将狗蛋转到高危病房，派了专职护理，全程监护。尽管这样，狗蛋还是在二十多天后，撒手人寰，一路归西了。

　　这时候，花光了多年攒下的积蓄，并且也花掉了狗剩近三年赚的杀猪钱。

　　悲痛一番自是难免的，狗剩是一家之长子。人说家有长子比大臣。狗剩的父母年纪大了。老爹痴呆，老娘瘫痪在床多年，没一个能理事的。

　　狗剩只好越俎代庖，操办了弟弟狗蛋的丧事。

　　日子还得往下过呀。

　　狗蛋的媳妇耐不住寂寞，半年之后，又找了个男的，入赘过来，一起过日子。狗蛋八岁的女儿只好改叫这男的，老爸。

　　日子就是这样，生活就是这样。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真是难说啊！

　　七

　　杨柳条走在异地的大街上。这个城市叫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了找儿子，他常常这样，中途下车，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所终。

　　为了找到大儿子，他已经整整奔波了两个多月。家里的事情，全扔给了媳妇。包括孩子，包括爹娘，包括那一群鸡。

　　杨柳条在无数个夜晚，睡不着觉。他想大儿子，想媳妇，想家里的父母，想家里的孩子，还有那一群鸡。

　　曾无数次的动了回家去的念想，打算再也不找了。天明以后，就买返程的车票，回去。

　　可是，一夜千条路，天亮还得起来卖豆腐啊。

　　儿子不能不找，他难过啊。他知道媳妇也会难过，一家人都会难过。毕竟是一条藤上结的瓜啊。能不难过？能不心疼？揪心的！

　　开始的时候，他找打印社打了一部分寻人启事。白天黑夜，走到哪里就贴到哪里。后来，钱没了，他不得不另寻想法。

　　他找了一张纸板，请一个相面的先生用毛笔给写了个寻人启事。这个寻人启事是一顿面条换来的。

　　他脖子上挂着这张纸板，走到哪里宣传到哪里。

　　有人见他可怜，就在他坐下来休息的时候，随手扔张钞票过来。

　　每当这时，杨柳条便感激涕零，想要握一握人家的手，道声感谢。可每每伸了一半，又将脏污的手缩回来。那双手上的脏污是杨柳条捡塑料瓶时留下的副产品。

　　不捡塑料瓶，没办法呀。钱早花的差不多了。只差沿街乞讨了。

　　可是，这么大的一个汉子，他哪能厚着脸皮去乞讨呢。他既不是专业的，也不是业余的，他是怀揣使命，带着全家人的重托，来寻找儿子的呀！

　　八

　　公安来狗剩家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每次来，狗剩的媳妇都心惊肉跳的。更别说直接接受调查的狗剩的感受了。

　　翠翠死了，真是莫名其妙。突然，而又不幸。这事恰恰又发生在狗剩弟弟被炸死以后没几个月之后。

　　那个时候，狗剩还是心神不定的，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久久得不到解脱。又碰上这一出，谁能受得了？

　　狗剩头一天晚上还去翠翠家癫狂了半夜的，午夜时分，才回到家中。谁知道，天亮以后，翠翠就死了。

　　头悬着梁，脚底下有一个侧翻的方凳。现场极像是自杀。

　　可是，刑警在现场找到了蛛丝马迹。翠翠的头发里有伤痕，有血块。看样子是为钝器所伤。

　　你想想，谁这么傻，先击破自己的脑袋，再去寻死？

　　狗剩除了让媳妇证明自己在家之外，别的真是无计可施。最可恨的是，现场竟然有狗剩吸烟扔下的烟头，还有在翠翠体内提出的精液。

　　这些不一定确认为证据的证据，令狗剩很被动，简直是寝食难安。

　　狗剩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后来就有了神经病。有时在夜里会自个出去，走在村子里或是跑到野地里，夜游。

　　猪也杀不了了。更糟糕的是，恰逢上级严打，狗剩就被抓起来。以故意杀人罪，收监在狱。没过多久，就稀里糊涂地执行枪决了。

　　最为悲痛的是狗剩的媳妇，不仅仅是痛惜丈夫的死去，眷念着夫妻之情。其中，一方面是丧失了经济来源。狗剩媳妇面对的，就像我们听说的《渔夫和金鱼》里的故事，最终还是要坐在那所破旧的木房子面前，眼前还是摆着那个旧木盆的结果。

　　九

　　杨柳条找寻大儿子半年，最后毫无结果的回来了。家里早支撑不下去了。妻子瘦得皮包骨头，儿女们围着他欢呼雀跃，爹娘流下了思念的泪水。

　　不找了，不找了，那臭小子爱咋咋的吧。杨柳条气愤地这样想。

　　照例和媳妇一起养鸡，卖钱，供养家里的三个孩子求学。

　　狗剩家的事，杨柳条夫妻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一方面感叹命运的无常，一方面又为自己家欠下的三千元的债还未还而羞愧难当！

　　狗剩的弟弟遭不幸时，也是去过礼的。但人家心里分明有怨恨呢，那家人脸色阴暗暗的，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颐指气使，一脸的瞧不起。

　　后来狗剩被抓去了，杨柳条夫妻试图赶过去安抚一下的。但是，狗剩媳妇满脸的冰刀雪剑，直刺杀的杨柳条两口子节节败退，嘴还没来得及张呢，又缩头乌龟样的回来了。

　　欠人家的账，迟早是要还的！

　　无论在哪里，这是天经地义的理。

　　杨柳条夫妻便拼命地包地种，侍弄大棚菜，侍弄养鸡场。一来二去，忙是没有瞎忙的。所谓天道酬勤吧，杨柳条一家渐渐有了一定的积蓄。

　　到了又一年的年底，夫妻俩合计该还钱给狗剩的媳妇了。

　　当年写欠条的时候，还是当着狗剩的面签的字。这人说没就没啊。杨柳条夫妻俩夜半唠嗑的时候感叹了几回。第二天，吃完早饭，就带着三千元现金，马不停蹄地去狗剩家还账。

　　狗剩的媳妇一脸憔悴的样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强势的不行，而是皱纹里都挤出几丝笑意，客气地笑纳了。

　　本来，杨柳条另外掏出五百元想作为利息还给狗剩媳妇的，可是人家也通情达理了。连说，谁家没个三长两短的状况呢，不能收，不能收！

　　过年的时候，杨柳条异常欣喜。因为大儿子从外面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领了个漂亮的女孩回来。

　　杨柳条夫妻美得合不拢嘴。大儿子这几年在东莞打工，找的是四川的妹子。女孩和大儿子是一个工厂认识的。

　　大儿子回家的行动，还是她给鼓的劲，加的油呢。

　　原来，生性腼腆的大儿子，早有悔过之意，却碍于面子，想回家又不敢，顾忌这，顾忌那的。

　　大儿子说，我当年离家出走，也是动了一番心思的。我自认为不是学习的材料。就决定要打工养家。只是错在没和你们当父母的说明白，害得我爸找了我大半年。让一家人都跟着吃苦受累。

　　大儿子说着说着，心酸的搂着母亲又哭了一回。

　　杨柳条当初信誓旦旦地发誓，见着大儿子一定要结结实实先打他一顿的，这时候也陪着掉泪。毕竟是血肉相连的亲人，十指连心，割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十

　　狗剩的案子，终于在十年后昭雪了。

　　公安新近破获了一起劫杀案。从案犯的陈述里，可以知道狗剩是冤枉的，因为当年翠翠是这个人杀的。

　　当时这个人夜里行窃，无意中翻墙进了翠翠家里。这个时候，狗剩刚刚和翠翠完成好事，离开不久。

　　想要行窃的案犯因为行动不慎，被翠翠发现了。争斗中，案犯失手杀了翠翠。本来，是想把翠翠击昏在地，不妨碍偷盗就行的。

　　后来，摸摸鼻息全无，没奈何把翠翠吊起来，制造了自杀的假象，之后惶惶然逃离了现场。

　　狗剩的媳妇得了一笔巨额赔偿，公家赔了二百万块钱。

　　狗剩媳妇这时候已经旧疾发作，病入膏肓了。

　　临终前，她把这些钱交托给儿子，嘱咐他买辆车，买座房，娶个媳妇。再三叮嘱，千万别学你爹，杀猪。佛说，罪过啊，罪过！

枫叶飘飘

来了，杨老师。

枫叶飘飘

刚下班，有失远迎。

草舍煮字

“谁知道，天亮以后，翠翠就死了。头悬着梁，脚底下有一个侧翻的方凳。现场极像是自杀。”
“案犯失手杀了翠翠。本来，是想把翠翠击昏在地，不妨碍偷盗就行的。后来，摸摸鼻息全无，案犯吓得也顾不得偷东西了，而是惶惶然逃离了现场。”
谁把她吊起来了？

杨进修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5-16 11:53
刚下班，有失远迎。

好热情呀，问好枫叶飘飘版主！

杨进修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17-5-16 12:06
“谁知道，天亮以后，翠翠就死了。头悬着梁，脚底下有一个侧翻的方凳。现场极像是自杀。”
“案犯失手杀了 ...

自己看呀。

瑕玉

语言极好。小说主副线明确——可谁是主线谁是副线呢？杨柳条夫妇对狗剩夫妇？翠翠对狗剩媳妇？狗蛋那一出在全文中起何作用？通篇的地得结构助词使用不够规范。整体来说，阅读感觉愉悦，多谢分享！

杨进修

瑕玉 发表于 2017-5-16 13:12
语言极好。小说主副线明确——可谁是主线谁是副线呢？杨柳条夫妇对狗剩夫妇？翠翠对狗剩媳妇？狗蛋那一出在 ...

谢谢，虚心听取您的意见和建议！

草舍煮字

杨进修 发表于 2017-5-16 12:31
自己看呀。

狗剩没有，小偷也没有，你好像也忘了吊她，她只好自己爬起来上吊。

杨进修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17-5-16 14:33
狗剩没有，小偷也没有，你好像也忘了吊她，她只好自己爬起来上吊。

哈，你说的有意思。答案在文中嘛，很明显的呀。

杨进修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17-5-16 14:33
狗剩没有，小偷也没有，你好像也忘了吊她，她只好自己爬起来上吊。

另有其人。难道评论员没看明白吗？！

草舍煮字

杨进修 发表于 2017-5-16 15:16
哈，你说的有意思。答案在文中嘛，很明显的呀。

的确提到另有其人，但没有此人把翠翠吊起来的描写，而是看见翠翠没气了就吓跑了。

碣石清风

小说以债为题以两条线推进情节展开矛盾冲突和人物纠葛，深挖人性善恶，通过两个家庭不同的人生境遇揭示善恶有报的道理这符合一些人的思想观念。小说乡土味浓郁，人物形象鲜活，语言不错大众化。
不足的是结构不紧凑有些散，希望再打磨润色一下。

素离歌

读完了，正如草舍先生推荐所说，语言很好，引人入胜。一份债，牵扯出两个家庭，看似有关却无关联，两家人的故事，都在经历着变故，得到或失去，杨柳条家的大儿子最后的回归，狗剩案件的沉冤得雪都在诠释着一个道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就是生活要告诉我们每一个人的（PS：不要觉得我冷酷，人死了得到两百万有啥用，但是抛开感情成分，这是一种福）。对于草舍先生提出的漏洞，我也是赞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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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受益！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