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短篇小说）

杨进修

　　恋人

　　一

　　往事像一片叶子，我品一口咖啡，水雾缭绕，仿佛看见李莎莎又站在我的面前，冲我皱眉，冲我巧笑。

　　雨天，细雨绵绵，路上车流如注。

　　那天，我遇上了李莎莎。

　　她刚从咖啡厅出来，我落汤鸡一样的在雨中奔跑了很久了，当我看见这个咖啡厅，便想到临时去坐一下，喝一杯咖啡暖和暖和身子。

　　她一身枣红色的时装，头发是纷披的，瀑布一样的飘逸。毫无疑问，是我喜欢的类型的美女，个子高挑，淑女范，魅力四射。

　　却和她几乎撞了个满怀。我推门往里走，因为着急。她好像也是，大约有什么急事。她一边拨弄手机，一边往外走，脚步匆匆。就这样，我们相遇了，相撞了。

　　二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形真是可笑，可是又笑不出来，因为我把她的短裙给弄脏了。脏污的雨水浸染了她裙子的底色，斑斑驳驳，这使我想起斑马。

　　一群斑马在草原上奔驰，四蹄翻飞，韵味十足。

　　奔马图是够魅力无限的，因为青春，因为飞扬，因为律动！

　　我当时一定是很尴尬的。我急于表白，表白对她的道歉和无奈。我急于想补偿她。

　　我便自我搜身般的往出掏东西。衣兜里的钱毛票都拿出来，不过是几十元钱罢了。而她穿的那件名牌底裙的价格我是知道的。大牌，我前女友也央求我买过的，可是我能买得起那价值不菲的裙子吗？！

　　即便买得起，能舍得把用来生计的工资耗在这上面吗？！

　　正当我急赤白眼地打算去就近的银行支取些钱的时候，她莞尔一笑，竟然放过了我。

　　她说：“你走吧。我还是自己找人处理一下衣服吧。”

　　她走了，出的门，便扬手叫了一辆计程车。黄色的计程车在雨中格外醒目，渐行渐远。

　　三

　　没事的时候，我常常想她。她，并不是我说的那个相撞的着枣红时装的女郎李莎莎。

　　她是我的前女友刘丽丽。

　　刘丽丽不太爱说话，可是她心肠很好。没有她和她家人的帮助，我恐怕连学业也进行不完。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一个公职，虽然做着孩子王，可是毕竟是一份衣食有保证的职业啊。

　　她父亲，也就是我的前岳父是一名乡村医生。小时候，我常常去她家玩。去看她父亲给病人打针，拿药。

　　在我的心目中，医生是很神圣的人。一个病人，他拿着听诊器，左看右看，望闻问切，就能找到病根，通过吃药或者打针就能使病人康复，迅速好起来，这真是神话一样的神奇！

　　本来我和刘丽丽就是玩伴。后来慢慢的大了，一起读的小学，然后是初中。我兄弟姐妹四个，家里有点经济吃紧。她家里就她和弟弟。她父亲又开药房，能赚钱。所以，有时就周济我点东西或者是钱。

　　刘丽丽也许对我天生有好感吧，上初中住校时，她会在课间，偷摸着把我叫出来，将一包好吃的塞到我怀里。

　　包里的东西，有时是她妈烙的油饼，有时是几张煎饼，有时是几个熟鸡蛋。

　　我深知这些东西所承载的情谊，那是一份弥足珍贵的情谊。有给予，更有爱慕。

　　有时还会给我钱。作为一个初中生，我当然是知道脸面的。可是，当我从她爸爸手中接过几张毛票的时候，我还是由衷的感激。当时，我的家里实在是太穷了，不接受接济也没办法呀。

　　后来，刘丽丽因为学习不好，就没继续读高中。我在刘家的资助下，顺利读完师范学校。

　　毕业后，就在家乡的一个乡中学教书。

　　刘丽丽在县城找了一个工作，整天给饭店端菜。收入是不少，比我这个当老师的多好几倍。可是，我怀疑她钱的来路。

　　有一次我去饭店找她，当我推开一个包房的门，我看见刘丽丽正浓妆艳抹地陪在客人身边，殷勤地添着酒水。她身边是一个脑满肠肥的家伙，大腹便便，一身酒气，正在争着她手里的酒瓶。

　　其实，哪里是在争酒瓶呢，那男的分明是想揩油，借机在刘丽丽的手上滑来滑去的。

　　你想，我一个教师哪见过这情形？一来二去，就和刘丽丽分手了。

　　尽管我觉得亏欠她，亏欠她全家。

　　可是，我就宁愿多退些彩礼钱，也不愿意和她好了。一想想她的职业，我就恶心的不行。气不打一处来，何况若是做了夫妻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一想到这，我的脖后根就阵阵发凉。

　　婚是退了。可是，我在当地也一夜成名了。乡亲们再见到我，不止眼神冷冷，背地里他们都骂我陈世美！

　　不屈不挠的刘丽丽并不想放过我，也许她心里还惦记着旧时我对她的那些好吧。我们就像路遥笔下的高加林和刘巧珍，这份爱恨情仇的故事不过是又上演了一次。

　　多么无聊，多么可叹，多么令人感伤的现实啊！

　　四

　　我急于想摆脱掉刘丽丽，就参加了一份社会上的招聘考试。不是冲着这个公司多有潜力，我去到能挣多少钱。

　　当时真是横了一颗心，发誓要离开乡村的心！

　　后来，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公司一共招聘2个人，我成功考取了。

　　这家公司在市里，是一家电脑公司。我负责软件开发与动漫制作。这些，我业余就爱好。所以，适当的学习和请教，我还是能胜任这份职业的。

　　可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

　　上班第一天，我就遇上了那位在咖啡厅相撞的女郎，也就是李莎莎。

　　李莎莎一脸微笑地看着我。也许我脸上吃惊的表情太过夸张了。

　　她轻抚一把飘逸的长发，大方地让我落座。

　　安抚我说：“慢慢习惯吧，我知道你以前是当老师的。”

　　之后，她倒了一杯咖啡给我。

　　我拘谨地推辞。她笑的更欢了：“我知道你喜欢喝咖啡，你还推辞什么呢。”

　　然后转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奚落我说：“做人不要太假吧。”

　　然后，呵呵笑着，淑女范十足。

　　我怕她继续打趣我，只好喝了。

　　咖啡的味道还真是不错。秀色可餐，美女在当前，自然会喝得很爽，很有感觉的，不是吗？！

　　五

　　我终于摆脱掉刘丽丽了。有一段时间，我生活的很安逸。这个小城市，靠着海边，早晨可以欣赏海中日出，晚上可以到海边吹吹海风，吃吃烧烤，或者到附近的几条街上，找几个朋友，三五成群，搓一顿馆子。

　　起初，刘丽丽还经常给我发短信。我看都不看，就删掉了。后来，又有几次，刘丽丽打过来电话，我也是迅速拒接了。

　　我想，做什么就应该快刀斩乱麻。感情，犹如此！

　　可是，我错了。我不知道刘丽丽究竟看中我的什么好来。有一天，她竟然找上门来，大闹了一场。

　　那天，我刚到公司不久。我听到外面人声嘈杂。起初，不以为然。

　　后来，才看见一个着一身黄时装的刘丽丽，满脸委屈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吃了一惊，我看见她眼中幽怨，明显地对我不满。

　　刘丽丽一向心直口快：“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冷冷一笑：“有必要吗？你我都退婚了，你说是吧？！”

　　我的话语里，分明有嘲讽在里面。

　　刘丽丽听我这么一说，倒先软了。

　　她不顾周围有同事围观，竟然摇动着我的手臂，没羞没笑地央求我：“小杨，我们和好吧。”

　　见我没反应，她补充道：“都是我的错，行吗？”

　　这次，她等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又说：“求你了。”

　　刘丽丽说的可怜巴巴的不错，可是，这又不是小商小贩做生意，可以讨价还价，所以，我任何表情也没有。那一刻我真的比陈世美还陈世美吧。

　　六

　　那次见面之后，刘丽丽再也没来找过我。

　　况且也不可能来找我了。

　　她真的是从人间蒸发了。

　　据说，她大冬天在家洗澡，因为天太冷，拎了煤球炉取暖，结果中了煤毒。她母亲发现时，她已经晕倒在地多时，到了医院，到底没抢救过来！

　　她下葬那天，我远远地躲在人丛中，去送她。虽然我们没多少交流，没多少感情，但是有太多的过往，有太多的回忆！

　　我看见她憔悴的父母，她的上初一的弟弟，一家人以泪洗面，全在大哭。那是怎样一种令人伤痛的情形呀！

　　我觉得用语言很难描述的出，况且让我这样本身就有负罪感的人来描述的话，那就更难了。

　　此后，我常常做梦，做刘丽丽的梦。

　　梦到她最后一次找我，向我哭诉祈求。

　　梦到她捧了油饼送给我吃。

　　梦到她坐在我自行车的后面，用手揽着我的腰，唱歌给我听。

　　刘丽丽唱歌很好听，我常常难受的从梦中惊醒。醒来一脸的细汗，然后痴痴呆呆，长久地再也睡不着。

　　七

　　顶头上司李莎莎很理解我，期间请我喝了几次咖啡。

　　李莎莎本人也经常到咖啡店喝咖啡。

　　她有喝咖啡的习惯。

　　也许，她知道我内心的想法，明白我对前女友的愧疚之心。当我不说话的时候，她也便陪着，她只是一杯一杯给我调理着咖啡。有时还会关切地用自己的红唇试试咖啡的温度究竟适不适合立即就喝。

　　有一次，她还把我邀请到家里品尝她侍弄的咖啡。

　　她不仅咖啡调理的好喝，还会做几个小菜。我先后在她那里品尝过几次。

　　后来想想不行。人家是上司，你不请人家客，倒来回让人家请你，好意思吗？！

　　于是，我便回请她。

　　她豪爽惯了，也赴约。

　　久而久之，我便把她作为一个哥们看待。有什么心结，也会和她谈谈，虽然她是上司，可是，我很受用她和我在一起的那份氛围和感觉。

　　她有母亲一般的胸怀，又有情人一般的浪漫，还像一个称职的妻子，我感觉她总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如沐春风！

　　有一段时间，我简直把她奉若神明，又觉得可亲可狎。这种感觉，让我有一种被关爱和想付出爱的冲动。

　　有一次，在她家里，我真的喝多了。

　　朦胧中，感觉到她把我拖到那架精致的单人床上，我感觉到她迷人的气息和香水的味道。

　　她本来就是个姿色姣好的女人。在她拖动我的过程中，她低胸深V的诱惑一览无余，呈现在我的眼前，压迫的我喘不过气来。

　　她拖动我时，我就下意识靠过去，感受她的双峰的温暖和颤动。

　　天哪，还真是软。我一时陷入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八

　　再以后，我顺理成章的得到了她。

　　不过，每次和她做的时候，我多少还是有点忐忑。李莎莎可是我的顶头上司，我的领导啊！

　　自此，她的那辆红宝马我便能经常驱驰着到处奔走。有时候，是出去遛遛弯，看看风景。大多的时候，还是载着李莎莎这里那里的忙业务。

　　晚上，我们便下榻高级宾馆，继续享受她带给我的艳福。

　　我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大多是不安分的。我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

　　我经常买书摊上时尚女性杂志来读。我不知道为何要读这样的杂志。我明明可以读励志的书籍，学学成功人士的经验，开创出一片天地。

　　或者，可以读读《特别关注》之类的杂志，看看一点心灵鸡汤的片段，自娱自乐。

　　可是，说不出因为什么。我就爱这个。

　　也许是天性，也许是命中注定。

　　女性的举手投足，一举一动，我看在眼中，她们的意图我心知肚明。

　　我预感到李莎莎和别的男人还有一腿时，事实果真如此。因为有一次，李莎莎让我去接她。我等了半个多小时，她才从一个上千万的别墅走出来。那个别墅我打听到，是一个钢铁大亨的，此人五十多岁，平时阅女无数。

　　李莎莎去此人的别墅，我想应该是赴约的。也许正是艳遇之约。男欢女爱，干柴烈火的那种！

　　我于是恨恨然，怅怅然，我对李莎莎的关爱无形中少了许多。一样还是做，可是由于心理的原因，我对她的激情锐减。

　　心中忿忿不平的我，就经常出去散心。当然还是开着李莎莎的那辆红宝马。经常出去散心也是有收获的，我遇上了一个纯情女子，她就是令我心动的王小萍。

　　九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当我轻吟着这首词时，在一个公园里，我见到了王小萍。

　　那真是惊鸿一瞥的遇见呀。

　　她小家碧玉般温婉地端坐在公园一角长满绿萝的长椅上，就那么不经意的一抬头，我们的目光便相遇了。

　　犹如两束闪电，我们的心思透过目光，在静谧的空气中旖旎着，徘徊着，交流着。

　　我注意到，那一刻，她娇嫩的脸蛋是红的。粉红粉红。

　　红的可爱，恨不得上去捧起来亲上一口才罢。

　　十

　　王小萍的家世很贫穷。她母亲有癫痫，父亲眼神不好，不能出去干活挣钱。只好在家里侍弄那几亩地。王小萍还有一个妹妹，上小学四年级。

　　靠家里的收入，能读上大学，已经不容易了。

　　每当说到家里，王小萍总是感慨万千。

　　“家里还有几万元的债务要还的……”不管聊到什么，最后，王小萍的心思总要回到这主题上，像命题作文一样，结尾总要紧扣主题。

　　我望着她，怜惜的不行。这是一个陷入水深火热中的女孩。现实差不多要把她击垮了。虽然上着大学，但是，她的心中老是惦记着还债二字。

　　望着她幽怨的眼神，就感觉到她来到这个世界，生来是为了还债的！

　　我想帮助王小萍这位可怜的女孩一把，没有什么原因，我就是想帮她，心甘情愿。

　　可是，当我领着王小萍四处找工作时，李莎莎在电话那头，狮吼般的咆哮，让我立马回来，说有急事。

　　当我飞速赶回去，结果又没什么事。李莎莎分明是在整我啊，或者说，她心里也不放心我，因为我横竖是她的掌中之物。或者说，她就是一富婆，我是她雇用来的高级情人，仅此而已！

　　十一

　　我最得意的不是开着李莎莎那辆红宝马，而是骑着王小萍买的那辆二手自行车，载着王小萍去郊外野炊。用自行车负重，当然不如开车那么享受，但是每次看到王小萍那甜蜜的微笑，我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心里就涌动着浓浓的爱意。

　　有好多次，我将发下的薪水，想要塞给王小萍，都被她推却了。

　　“我要自食其力，我不能要你的钱。”王小萍每次都是这倔强的话。

　　我很无奈，我犟不过她，就另想办法帮她。

　　暑假里，为了挣到更多的钱为家里还债。王小萍找了几份工作，每天马不停蹄地打工。我休班的时候，也会过去帮她。比如送几份外卖什么的，跑跑腿的事，我还是能干的。

　　有一次，我带着她到河北的北戴河附近打工。我对她说，那里有一个印刷厂，近期订单增多，急需很多工人来做活。工作不是太累，收入是平时的一倍。

　　看得出，我说这话的时候，她目光灼灼，动心了。

　　其实，这个工作是我托人找的。那多出来的一倍工资是我出的。

　　不管怎么说，她愿意去干就成啊。我装作没事人，这不是很好嘛。

　　我们爱情的种子就在那里滋生了。我和王小萍在印刷厂附近租了两间房，每人一间住着，做饭却在一起。

　　她老笑话我做饭不好吃。我做的饭也简单，都是煮个面条什么的。好在她吃惯了苦，能将就。

　　一般都是她做饭，我就打个下手，择个菜打个酱油啥的。

　　我们就像小夫妻一样，郎有情妾有意的一起生活着。

　　有一天晚上，我弄了一瓶白兰地。看着我一口一口的喝着。她也眼红，说要喝点尝尝。

　　我就给她倒了半杯，有一两吧。本来想吓唬她一下的，谁知道，她端起酒杯，竟然一口气干了。醉意朦胧的我，也许是心里使坏吧。就又给她倒了那么多。

　　还没等我用挑衅的眼光看她呢，她已将空酒杯底对着瞠目结舌的我了。

　　那晚，一瓶白兰地被我俩喝光了。后来不知怎么就唱起来，再后来就睡了。各回各屋。

　　我不记得什么了。只记得睡的正香时，似乎摸过一个女人香软的身体来着。然后就快意无限了一把。

　　第二天，一早醒来。王小萍正脸对脸坐在我面前，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呢。这把我吓了一跳。

　　我连忙问：“出了什么问题？”

　　她脸蛋红红的，过了许久，趴在我耳朵上轻轻地说：“你做的，你要对人家负责吧。”说完这话，她拎着包羞羞地跑去上班了。

　　我一摸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吃了一惊。难道昨夜里我们春风已度了？！

　　十二

　　是的。这事是我做的。

　　有好几天，我很自责。

　　王小萍呢，没事人似的。照旧上班，下班，洗衣，做饭的。

　　在这里，她就像个标准的媳妇，做着一个家庭妇女应该做的那些琐事。没有抱怨，任劳任怨。

　　每次，我想对她道歉，就那事。她或者捂住我的嘴，或者端着饭躲一边吃去了。她走路的背影耐人寻味。长长的马尾上一对蝴蝶翩翩欲飞。

　　还是在一天夜里，那夜我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这时，王小萍来了，轻轻推开了我的门，摸着黑坐在我旁边。

　　我一把把她揽在怀里。亲吻她，抚摸她，如饥似渴。

　　她开始还欲反抗，后来渐渐妥协了，温顺的像个绵羊，任由我的摆布。

　　当我展开攻势，要进入她时，她竟清醒了。

　　她羞涩又认真，让我保证一生要对她负责，要对她好。

　　我随声应和着，然后是春风再度玉门关！

　　十三

　　期间，李莎莎给我打了无数遍电话，问我工作进展的情况。我其实是撒了一个谎，我向李莎莎说，我表叔的印刷厂出了些状况，让我过去给帮一段时间的忙。

　　李莎莎本来只同意给我两周假的，在我的请求下，好歹凑足了一个月。

　　“这可是极限假期啊。”李莎莎翘着二郎腿，品一口杯中的咖啡。

　　我知道，说这话明明是想让我感恩呢。

　　我就端过她放下的咖啡，啜了一口，然后冲着她刻意做出个讨好的笑容来。

　　李莎莎呵呵大笑，男人样的豪爽。这点我不喜欢，因为这和她的淑女范不协调。

　　现在我的假期满了，我该回到工作岗位去了。

　　李莎莎每次来电，我都推迟再接。这骚娘们一定是想我了。这几天更是电话频频。有一天还给我发了视频，挺妖娆的那种。

　　我不得不回去面对李莎莎。不知为什么，有一种疲惫的感觉。

　　上班下班的间隙，我一直关注着电话那头的王小萍的生活。她一直说挺好的。有时也会主动给我打电话，问我近期的工作和生活感受。

　　我在适当回答的同时，总忘不了开几个玩笑逗她。

　　她是那么单纯，因为有了那种关系，她一度把我当成了今生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在心里我是惭愧的，尤其是虚情假意和李莎莎在床上缠绵的时候。

　　十四

　　李莎莎到底是神通广大的李莎莎，不愧为领导。

　　不知怎么就弄到了王小萍的手机号。私下里，她也真的拨了过去。

　　李莎莎让我坦白。她告诉我，她在电话里把王小萍给骂了。

　　“我知道你会心疼的。”李莎莎点了一支烟，向我吐了一口，“那是你的宝贝，你的小蜜。”

　　从李莎莎的办公室走出来，我失魂落魄。我并不止为自己难过，我更担心的是王小萍。她太单纯了，单纯的几乎像一张白纸。

　　她能承受的来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和变数吗？！

　　果然，王小萍在晚上打来了电话。不说话，上来就嘤嘤地哭个不停。

　　我好说歹劝，嗓子都快喊哑了，最后，她终于停止了情感的宣泄。

　　她平静地说：“我们，分手吧。”

　　她冷静的出奇，这是令我意想不到的。

　　这次，改为我求她了。

　　可是，她什么也不回答，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我就又请了几天假，去北戴河去找她。

　　她也见我，也招待我，就是什么也不说，显然她还在生我的气。

　　她这一手，还真是把我整蒙圈了。

　　在离别的车站，我透过车窗向她招手。她视而不见，我知道她的内心一定是充满决绝的，就像一位快意恩仇的杀手，追魂索命那般。

　　当车窗启动，我预感到北戴河我再也没机会来了。

　　我启开车窗，随手把那束她拒绝了很多次的玫瑰花扔出去。

　　起风了，花束被车子带出很远。

　　令我想不到的是，王小萍突然奔跑起来，像电视剧里抓拍的慢镜头画面，开始很慢，随之动如脱兔。

　　王小萍给我讲过，她的体育成绩一直都很优秀。

　　那束即将坠落下去的玫瑰花束，她一定能追的上！

　　那一刻，一种久违的温暖充斥了我的胸膛，泪水夺眶而出。

　　我会在下一站下车的。

　　然后摆出一个浪子回头的姿势，重新回到北戴河。

　　那里，不仅有优美的风景，更重要的有我此生的真爱。

　　我哪忍心让她多等一刻！

枫叶飘飘

又见老师佳作，敬茶

杨进修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6-6 08:22
又见老师佳作，敬茶

多批评，多指点啊。

碣石清风

一个男人与三个女人的情感故事。生动形象地演绎了当代职场年轻人的情感生活。情节安排错落有致，流畅的语言舒缓的节奏，细节描写心理刻画细腻婉约，很有情调的一篇小说，感觉此篇小说是作者写作上的新起点。祝贺。

杨进修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7-6-6 10:25
一个男人与三个女人的情感故事。生动形象地演绎了当代职场年轻人的情感生活。情节安排错落有致，流畅的语言 ...

谢谢鼓励。还当努力！

碣石清风

加精理由：一个男人与三个女人的情感故事。生动形象地演绎了当代职场年轻人的情感生活。情节安排错落有致，流畅的语言舒缓的节奏，细节描写心理刻画细腻婉约，很有情调的一篇小说，感觉此篇小说是作者写作上的新起点。祝贺。

杨进修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7-6-7 14:08
加精理由：一个男人与三个女人的情感故事。生动形象地演绎了当代职场年轻人的情感生活。情节安排错落有致， ...

多谢。再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