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素喜 于 2017-6-17 19:16 编辑
”是不是总有一些时刻,我们能感觉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是不是总有一些时刻,我们会感觉自己不只是自己一个人?“
[Nunai'Misha的故事]
Nunai'Misha在精灵语中,被称为另一个世界。或者,很不准确地,亦叫“翡翠梦境”。是确实存在的世界。并非一个梦境,但梦却是通向它的途径。
造物主创造了它作为我们星球的潜在蓝图。它是世界最初时的样子。这相当于我们的世界在被智慧生物改造之前的面貌的倒影:大地美丽而纯净——有着翻腾的丘陵、茂密的丛林以及辽阔的草原,崇山峻岭包容着葱郁的植被和平静的山谷。
勿庸置疑 ,Nunai'Misha象一个天堂。但它实际上和我们所处的世界在同样的位置,就像一个无影无踪的世界与我们熟知的这一个,交叠着。
当一个人站在某一个特殊位置时,就能够触碰到Nunai'Misha中的同样地点,这能使他在两个位面间移动。因此,当一个个体进入Nunai'Misha时,他并没有进行物理上的运动,只是跨越了无形的结界,就象一幅门帘,被打开。尽管这双生的世界并不接触,但它们共享着同样的太阳、潮汐、天空和群星。时间同样地流逝着。
很不情愿地说,“这里”被我称为现实的那个世界,叫艾泽拉斯,它存在于游戏魔兽世界。或者,曾经艾泽拉斯本身对我来说,就是一个Nunai'Misha。在魔兽世界的范畴中,翡翠梦境同样存在“噩梦”,翡翠梦境同样被腐蚀。那么,可以说,世界应该成为什么样子,并不是能确定的。
[薇若妮卡的故事]
“你说冥冥之中会不会有另一个人和你一模一样,我们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单的?”
这是电影《薇若妮卡的双重生命》中的台词。这句话使我更加觉得孤单——无论是我听到、还是看到。
这是波兰大导演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拍摄的一部奇妙电影。火车缓缓前行,阳光透过玻璃窗温和地弥漫,金黄色的优雅色调。她靠在车窗边,孤独而柔美地微笑。指尖轻轻转动光滑圆润的玻璃球,那一片窗外景物同样缓缓掠过,树木、天空……继而感觉到内心深处一点隐隐的感应,刹那间时空仿佛已经转换了数年。
一个波兰少女,一个法国少女:她们一般年纪,一样容貌、一样的名字:薇若妮卡(Weronika、Veronique)。她们有着一样天籁般的嗓音和一样的心脏病。她们互相全无交集,却经常彼此感应着。波兰的薇若妮卡喜欢唱歌,她的声音很美,在清澈的雨水中飞扬,直唱到泪流满面。
法国的薇若妮卡也喜欢唱歌。她对父亲说:“我有个怪异的感觉,我觉得我并不孤独,这世界不止我一个。”父亲说:“当然了”。
木偶艺人在演出。小小的舞台上,美丽的舞娘跳着脚尖上的舞蹈。漂亮的白纱裙,细腻而纤弱的舞步,像在轻柔的云朵里飞翔。她高高地跃起,轻盈地落地。突然舞娘弄伤了自己的脚,于是被关进了黑漆漆的盒子。待到重新出来的时候,她变成了绚烂的蝴蝶。法国的薇若妮卡深深地沉醉在表演里,而神秘的线偶人却似乎掌握着2个少女的命运。
电影的前半部分,波兰正处在一个动荡的时代,当波兰的Weronika和法国的Veronique在波兰的广场上偶然相遇的时候,这个混乱的时代在镜头中成为了许多人永远看不清的脸和叫喊:飞奔却不知方向的人们、疯狂的坦克、高昂的歌声和不带任何滤镜的一片暂时的惨白。人们有热情却没有理想;人们有动力却没有方向。是的,我们熟知这种状态。在这个狂乱的时代,唯独Weronika,置身度外。也许只有那在夕阳下被卡车运走的列宁像,象征着某种感受,她躲开了那个像滑稽木偶一般的列宁像也就是象征性地逃离了这个时代。当别人都躲雨唯恐不及的时候,她继续在雨中歌唱着,似乎企图以此脱离俗世。同时那种温暖的橙黄色滤镜制造在她周围的安详的光晕,似乎也映照了她不同于其他人的悲惨的结局。就是说,只有Weronika一个人还在用个人的心性感受世界,这种温暖的橙黄色代表了一种细致的心灵,一种对周遭敏锐的体会,一种在这纷乱的时空中格外需要的安详和平静。
Weronika带着些许惊恐的双眼让你看到,一切有悖于心性的事物——游行、示威、法律,都让她充满迷茫。Weronika是一个在现代社会中的古代天使,她看到了垂暮的时代和死亡的来临,看到了冷漠的对抗,看到了时代从她身边走过,可是她却不明白。她就在舞台上,演唱着,猝然倒地死去。这是Weronika的美好结局。在这个时代,她属于天国,她只能做天使。一个真正的天使,在云端上看着惊慌失措的人们。
影片的三分之二,属于法国的Veronique。Veronique的生活也很美丽,但是这种美丽不是那种碎片,而是一种连贯的、戏剧化的、一种被精心安排的美丽。我想,这也是更能被我们接受的美丽。巴黎,安静、美丽、传统、经典、生活水准相当高。但法国Veronique在片中不断地以汽车而不是步行的方式出现,似乎导演隐喻着某种生活环境和生活态度,从Veronique的车窗看出去,路上的人整齐地走着,走着,不停地走,看不清方向。 而Weronika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奔跑……
我们能感觉到,Veronique的生活并不完全由她自己创造,她的生活不像Weronika是自我发现的,她的生活是被引导的。
Veronique在感受到上天有灵、她并不孤独的时候,开始对这个规训化的世界产生怀疑,她开始寻找自身的意义,但她被引导着误入歧途。此时的木偶艺人更像一个魔王,就好比,他的表演,正是掐住了木偶的后颈。意义的寻求成了一个被重新设置的过程。而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正是用故事表达了一种自我的丧失和对宿命的误解。
事实上,这是一个套中套,所有看这个故事的观众,也被设置着。当我们欣喜于木偶艺人和Veronique的浪漫故事的时候,我们也陷入了歧途,这也许就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木偶艺人:我要读给你听吗?1966年11月23日,是她们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那天凌晨三点,她们同时出生在两个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国家,都是黑头发,褐绿色的眼睛,两岁的时候,她们都学会了走路,有一个在炉子上不小心烧伤了手。几天后,另一个也伸手去摸火炉,但她的手又及时移开了,然而,她本不应该知道那样会烧伤自己!
听到这一段,我和Veronique一样泪流满面。
另一个人。
另一个世界。 Nunai'Mi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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