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日尧月 于 2017-7-10 22:02 编辑
逃难的母亲
七月的一个黄昏，我正在吃晚饭，忽然接到同一个单元楼里哥哥的电话：“咱家上房坍塌了，你吃完了下来，我们一起看看去，金胜（我的堂哥）打来的电话······”
我还没等哥哥说完就焦急的询问：“妈呢？”
“妈在院外边乘凉，没事的！”
我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出了一口粗气后才对哥哥回话：“那就好。”丢下饭碗，匆忙穿戴，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下楼，跑到哥哥家。只见哥哥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我知道是在等我，随后联系二姐的车子，待出发时已晚上8点多了。
车子在陇右柏油路上飞驰着，我俩和外甥（二姐的儿子）很少闲侃，一个问一句，一个随意答一句后，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抽烟。平时感到二十余公里的路途一会儿就到了，不知为何，今晚的车子还没有自己的摩托车快呀！此刻我哥俩的心思都在母亲身上，谁知咋样，到底坍塌的如何？母亲真的伤了没有？······
好长好长的路呀，终于随着外甥的一句：“舅舅，到了。”此刻，天已灰暗下来，眼前的老院子躺在一片灰灰的朦胧中。我俩才醒悟过来，急忙下车，冲向土路下的老家。大门紧锁，就在我们向堂哥家走去时，堂哥堂嫂都出门了，看见我们就说：“你们来了，大妈在这边，快来到这边坐。”我俩边应和着，便走到老屋的后墙瞧瞧。随着后墙地基的塌陷，原先高高立起的屋顶已于前房檐成为一个平面了，这座已百年的老屋是我的爷爷在1920年前后修建的。据已逝去的奶奶说，那时爷爷在镇上忙于生意，顾不得自己参与，就承包给村里人了。当时因打墙的土壤很干燥，承包的人要求加工钱，一板墙加五分钱的担水钱（从河里挑水泼湿土来打土墙，一板墙就是换一枝椽的距离，古时用夹板、木椽不断壅土、上翻打墙的。）当时忙于生意的爷爷一口答应，就这样村里人把这座上房修成了。这座面积三多平米，土墙、木椽、青瓦建成的一泼水单檐土木结构的屋子，在当时的村子里，不知让多少朴实贫寒的村人羡慕不止呢？······如今他真的老了，老到了快要死去的时刻了。我们都既高兴，又万幸的离开快要死去的老屋后，步履缓慢的步入堂哥家了。
母亲和二娘正坐在土炕上说笑着，看见我们就埋怨着：“这么黑了，我叫你堂哥打电话不要来，明天再说，你们却抹黑来了，不要紧吗。担心啥呢，我不是好好的吗？······”我们说啥么好呢？曾记得父亲去世后的不多几年里，我们强硬的要求母亲和我们住在一起，谁知怕连累我们的母亲就是不听，还理由充足的说自己身体还行，到不行的话，你们不要，也就到你们楼上来了······看着母亲一脸怜惜、心疼、不舍老屋的样子，想着一个人在父亲走后十年的孤寂中独守宽大土院子、空老屋的孤寂生活，想起父亲在临终是对我哥俩说的话——“照看好你的妈妈，我就走的安然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让自己年迈力衰、走路蹒跚、患有疾病、常年一人的七旬母亲再次留守老家呢？
还没等我出口，哥哥就对母亲说：“妈妈，回去随便收拾一下，主要是你的吃药，带上几件衣服，走，今晚有车，把你拉回城里去。”我也心照不宣的说：“妈妈。走吧！”
母亲听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厨房还完好无损，东面还有三间牢牢地土屋，场院旁的近一亩的园子里葵花朵朵已向阳而开，蔬菜已开花结果，包谷即将成型······说这样急着走，是做贼还是逃难？我走了，谁看管老屋？你不是让一个近百年的院子被一把锁子看着吧？母亲真的感到极不情愿离开自己厮守了快一辈子的土院子。我们就再次劝劝、撒谎说过一段时间，雨少了，我们再把您送回来吧！母亲就这样听了我们的劝说，真的是像做贼，也像逃难一样的抹黑回到了她儿子的楼房里。 （字数：1436）
鱼会疼吗（原创散文）
去年国庆长假，看望一趟七旬老母后，就蜗居家里，以书为伴。一日翻书，邂逅一段人对大地生灵——鱼的尊重和敬畏：说是喜欢食鱼的德国人家里常备着一些药丸，这些药丸不是对人，而是对鱼，对宰杀前的鱼服用一丸，稍等片刻后，在宰杀，以致其昏迷感觉不到死前的难忍痛疼。
鱼，这一水生动物，生于山丰水贫西北的我对其了解的确实很少，知其不会言语，也从未宰杀过一条鱼，仅在儿童时养过几条家乡显亲小河灰不溜秋的小草鱼，成年后在坐席时常有鱼上桌食之，中年后一直未曾养过一条鱼儿，故而对鱼的生性知之甚少。然我深信不管哪一种动物，它们均知道身体被刀割时难以忍受的痛疼，不论会言语的，还是终生莫言的。
人与自然的关系一直在生存中破坏，在破坏中生存；人不要成为大自然的主宰者，最好成为其维护者，与大地及其之上的每一种生物和谐相处，这一生物链的生成与轮回才是真正的安详和平。就如牛羊以破坏小草而生存，人以破坏牛羊而生存等一样，但谁也不要过分的贪婪，大地、苍天、物种才会皆大欢喜，犹如祥云绽放、福气芬芳的仙境。
人在宰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时，能对其死前考虑得如此周到的德国人的做法，我想其蕴含的哲理并非单一的让鱼在昏迷中安静死去而心存善念，而更多的对一大地中无言生灵的一种生命的尊重，这一尊重暗含着极大的生命敬畏。人只有敬畏苍天、大地，人才会渐次失去本来填不满的欲望之壑，人与自然才会生存着越来越恬静高雅幸福美好。
我对《舌尖上的中国》这一纪录片并不看好，本来一直喜欢吃的我国人，我时常质疑：是否会被这一展示的影片，再次激起贪食而忘记对大地苍天的感恩和敬重？
一条宰杀时的鱼会痛疼难忍吗？它的痛疼仅用翻腾的身体抵抗？它的无言是否是最大的有言？
一条宰杀时的鱼会疼吗？你能像一位德国家庭那样让一条鱼死的有其尊严吗？其实这些细节均是我们生存中暗含的哲理，我们不能做什么都太急，而忘记心中的那丝善念，应及时唤醒沉睡许久的那份我们在出生时本就存在的善念。
我们匆忙行走，一路上我们收获了多少，又丢失了到少。这人生的经济账，我想还是慢一些的行走，再慢一些后，停下来的好好细算一下。
鱼，在宰杀时，会疼吗？ （字数：866）
| 
浙公网安备 33010802003832 )
发表于 2017-7-10 19:44
收藏
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