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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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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21 10:4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五相子 于 2017-7-22 00:58 编辑

  雨生是雨石的亲弟弟,哥俩有着天壤之别;哥哥雨石上小学时就聪明绝顶,上完初中上高中,最后考入了省城的最高学府,毕业留在了省城,在政府部门当上了秘书。几年下来,在城里买了房子,结婚生子,前程一片光明。雨生就差多了,中学没读完,为了供哥哥读书,种地去赚钱,干到了今天,连个媳妇都没娶上。

  雨生天生性格懦弱,没啥文化,干农活皮肤晒得又黑又亮;说话声音小,仿佛怕吓着听他说话的人;瘦瘦的,上身长下身短,有人说这是个练举重的好材料。

  雨生的老爸前几年得癌离了世,雨石为报答父母养育之恩,要将老妈和雨生接到城里一起生活。雨生高兴得好几夜没睡好觉,心说还是哥好,过上了好日子,还想着老妈和弟弟,找个机会,一定好好谢谢哥哥。

  入秋后,田野里没了庄稼,家家户户都在晒玉米(翻个);雨生家院子小,玉米棒子都晒到了刘寡妇家门前,刘寡妇不高兴了,出来骂街:“谁的眼睛跑肚啦?好狗都不挡道。”雨生老妈听到刘寡妇骂街,听不下去了,打开了后窗户说道:“别骂了,没几天骂头了,人走了看你骂谁。”刘寡妇一听这是要搬迁,忙接话:“你看,还真不知道是老姐家的玉米,算我眼瞎,一会子让刘梅帮着晒。”“不用。”雨生老妈咚地一声关了后窗。

  刘寡妇的大女儿刘梅,和雨生一般大,都二十五了,还没对象。前两年雨生总够着刘梅,两人还眉来眼去的,刘寡妇发现后,骂了几次街,怪难听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穷得穿不上裤子了,还惦记着裤裆。”吓得刘梅和雨生不说话了,总是远远地看着对方。

  刘梅年轻风骚,风骚劲儿能迷倒一村子人;要是浪起来,会让人得心脏病。走起路来,蛮腰一扭,屁股一晃,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说着刘梅走了出来,要帮雨生晒玉米。雨生看着刘梅鼓鼓的胸和小蛮腰没心思干活了,真想一把将刘梅抿倒,解开花衣,看看鼓鼓的胸啥样子……


  “不干活想啥呢?”刘梅问。“没想啥,可能是……”雨生话到嘴边,怕说出来刘梅难为情,忙弯腰坐下,“累了,坐一会子。来,你也坐。”刘梅坐在了雨生的身边,“听说你家要进城了,啥时搬?”雨生看着脚尖小声说:“玉米晒好卖了就搬。”刘梅说:“你搬走了会想俺不?”雨生的脸红了,怕下边在动的让刘梅发现,两条腿将中间的死死夹住,说道:“咋不想,现在就想……”“哪想了?” 雨生眼睛瞄着自己的两腿,没法说哪想。刘梅这时格格地笑了起来,“要是真想了晚上去河边。”

  晚上了,月亮像个大银盆,照映在河水里;雨生心中纳闷,河水里的月亮,为什么不是圆的呢,而是长长的一条,不停地晃悠;雨生用手在水中来回捞着长月亮,这时雨生感觉头上仿佛在下雨,扭头一看,见是刘梅在往他的头上用手洒水,“你好坏。”站起就去抱刘梅,刘梅抬腿就跑,俩人跑入了河边的小树林。在小树林雨生扑倒了刘梅,俩手按住了刘梅鼓鼓的胸……

  天地间为什么会分男女呢,又为什么分公母呢,谁知道呢,管不了那么多了,雨生抻手去解刘梅的裙带,刘梅一把将裙带捂住,“这可不行,来事了。”雨生不解,“啥叫来事?”“就是来例假了。”“例假是啥东西?”“例假不是东西,是出血了。”“让谁打的?”“不是打的,是自己来的。”“来了咋不先说一声,说来就来。”刘梅笑得天上月亮晃荡。

  三日后,雨石借来了大汽车,开进了村子准备搬家。雨生跟哥哥雨石说,老妈辛苦了大半辈子,现在哥哥有条件让老妈享享清福,那就先接走,咱家的玉米还没卖出去,我晚几天过去,等着玉米卖完了,立马进城。雨石听了弟弟的的话,说得有些道理,拉着老妈先进城了。

  雨生实际上不想走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惦记着和刘梅的好事儿,都怪那个什么例假,来了不先说一声,不知那个例假何时能走,别是赖着不走可坏了。是呢,雨生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在小树林是唯一的一次,那柔软富有弹性鼓鼓的胸,仿佛是偷腥的猫闻到了诱人的味道;那软那香,让雨生出现了许多幻觉。

  雨生家的玉米卖完了,卖了个好价钱;可这两天没见着刘梅,急得雨生抻着脖颈,不停地往刘梅家院子看,还到刘梅家院子前晃悠,大黄狗趴在院子里,连理都不理。这时刘寡妇看见了雨生,“还在家瞎晃呢,刘梅进城打工去了。”雨生一惊,“啥时走的?去城里干啥活?”刘寡妇嘴一撇“要见刘梅,到城里季风大酒楼。”

  雨生急了,回家准备了要拿的东西,锁好了房门,向城里边进发。进城后,没先往家去,想找一找这个季风大酒楼在什么位置。一打听,围上来一帮人,都要送他去季风大酒楼。雨生想了想,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小胡子,问雨生:“你是本地人?”雨生想了想,怕小胡子流坏水,身上有不少钱呢,忙说:“是本地,去大酒楼找个朋友。”出租车转了好多圈子,看来路很远,总算看到了那个季风大酒楼,小胡子司机指了一下记程表,“三十。”雨生心想,路可能太远,记程表在晃闪呢,错不了的。给了钱,小胡子司机又说:“看完朋友,我在这儿等着送你。”雨生忙说不用了,向小胡子司机摆了摆手儿。

  在季风大酒楼的对面,隔着一条马路,雨生看着从大酒楼出来进去的人,一串一串的,雨生心想,这个酒楼生意够火的,刘梅在这儿能干啥呢,顶多是个服务员,可别当陪酒的,真想过去问问门童,刚一抬脚又停下了,心说天晚了找到位置就行了,明天来见她。

  雨生没来过这么大的城市,一打听大东区林北路,离这儿真不远。雨生加快了脚步,走了一个小时,找到了林北路春天小区。刚进小区不远,见一个身影从一个食品店出来,雨生看那身影有点像哥哥雨石,忙喊了一嗓子,“哥,我是雨生。”那个身影一回身,别说还真是雨石。哥俩一下抱在了一起。雨生感觉眼睛潮湿了,听雨石说:“我这下楼来给你侄子买核头奶,碰上了,要不你得找到半夜。明儿给你买个手机。”雨生笑了,“哥别买,给我都不会用。”雨石说:“来了电话,就按接听。”俩人说着话,上了楼。

  这是个三楼,雨石打开门,向里屋说:“妈,雨生来了。”老妈走了出来,“我这正担心呢,还行,找着了。”这时从另一间屋子走出来一个女人,嗬,一看长像和刘梅一个模子,个子比刘梅高,腰比刘梅粗,手中牵着一个小男孩。雨石给介绍说:“这是你嫂子孙蓝,这是你侄子小雨点儿(小名)。听孙蓝说,“这是你小叔,叫叔,叫了有红包。”

  雨生有点发蒙,没准备红包。老妈说话了,“这个死心眼子,卖玉米的钱呢。”雨生忙拿出卖玉米的钱。这时听到侄子小雨点儿伸着小手:小叔给红包。雨生不知道数多少,老妈接过雨生手上的钱,拿出了少半打,数都没数,“这是小叔给的红包。”雨生心想,一个小孩子给那么多钱干啥用?雨石忙说:“别给那么多。”老妈笑了,“啥多少的,一家人,有钱大家花。”

  小雨点儿这时捂着小鼻子,指着雨生的脚说:“小叔的脚臭。”雨生的脸一下红了,脚指一个劲儿往回缩。孙蓝接过老妈手上的钱,抱着小雨点儿回了屋子。雨石这时听到了雨生肚子在咕咕叫,“没吃饭吧。”雨生点了头儿。雨石开了冰箱,拿出了两罐啤酒和一些见都没见过的小食品,“来,我陪弟弟喝点儿。”酒后雨生在老妈床边打了一个地铺,睡下了。

  天蒙蒙亮了;雨生可能是习惯,天亮就要下地干活,可来这儿没活干,要出去走走。老妈起了身,“走走行,别走丢了。”顺手给了雨生五百元钱,“城市不比乡村,出门要坐车的,拿着。”雨生接过,开了门下了楼,看着昨晚走过的路,心说还得去季风大酒楼,外一碰上刘梅呢。

  没一会子,来到了季风大酒楼,大酒楼没开门呢,雨生看了一眼营业时间,上午10~晚22时。现在才6时,看来是白跑了,一回头看见了那个昨天下车的长途汽车站的尖楼,到季风大酒楼多说三站地,骂了一句那个小胡子司机,这是流坏水了,可雨生想不通,那闪现的记程表闪得是三十,说不准是多转了圈,有一种受骗的感觉,好在钱不多,只能认了。

  雨生回到春天小区,才七点多点儿,在路边买了五根油条,五杯豆浆上了楼,嫂子孙蓝送小雨点儿上幼儿园都走了,哥哥雨石在洗手间涮着什么,听雨生回来了,开了洗手间的门,叫雨生,“你过来一下。”雨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忙问“咋了哥。”雨石用手在做示范:“你看哈,大小便用完了按这个,都冲下去了。”雨生的脸红了,“起来时我拉了不少,没会冲。”

  吃过了饭,雨石跟雨生说:“一会坐我的车,拉你上趟街。”雨石开车拉着雨生来到了一个大商场,给雨生买了十双白袜子,内衣内裤,一双透风旅游鞋,一身西服。雨生傻眼了,忙说;“哥,别买了,我穿不惯。”雨石用命令的口气说:“想在城市生活,就要习惯,袜子一天一换,脚要一天一洗。要不咋融入这个家。”雨生不吱声了。最后上了五楼,花了二百元给雨生买了一个老年手机。雨石拿着手机,在教雨生“你看哈,按这个就是接听打进来的电话。你拿着我给你打一个,你接。”雨生拿着电话,粘在耳上,听到哇地一声响,吓得雨生差点扔了电话。雨石笑了,“不用放在耳朵上。”

  雨生按了一下接听,别说,还真听到了哥哥的说话声,可清晰了。雨生又问了一句“在咱老家能听到不?”雨石笑着说:“别说在老家,就是你跑到美国都能听到。”

  到了商场大门,坏了,让两个保安给挡住了,雨石问咋回事儿?一个保安过来揪住了雨生的一只胳膊,“这小子随地吐痰,你看录像。”雨石在看录像,雨生在下楼时,还真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雨石说,“是我弟弟不对,才从农村来的。”“要罚款五十。”一个保安说。雨石这时亮出了工作证:“罚肯定要罚,少罚点儿。”保安看完工作证,“那交二十。”雨石交了二十,领着弟弟出了商场。

  才买手机的好心情,一下全没了。雨生冲着哥哥雨石来了劲儿,“你上班吧,我自己回去。”雨石问道:“你认得路吗?”雨生没回头,说了句认得,拎着东西往回走。心想,这城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讲究多,规矩多,吐一口痰咋了?还罚款?不说理。在老家别说吐一口,吐一百口能咋地。哼,融不进不融,还得回自己的农村老家,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雨生走到半路,向扫大街的问了一下点儿,扫大街的笑他,“你手上拿着手机,还问我点儿,不识数?”雨生的脸又红了,看了一眼手机,才十点刚过。心想,这城里真不想呆了,去看一眼刘梅,回自己农村的狗窝。

  雨生又来到季风大酒楼,向前台的服务员说道:“我来找个人,说是在你们这儿,叫刘梅。”服务员在电脑上打开了员工名薄,从头查到尾,没有叫刘梅的。雨生在用手比划,“女的,这么高,小细腰,胸高高,屁股翘……”服务员笑弯了腰,“你是演小品的吗?我们这儿真没有你要找的人。”

  雨生出了季风大酒楼,开始骂刘寡妇不是人,白话人,流坏水,回去非打死她们家的大黄狗不可。雨生回到了春天小区,上了楼,跟老妈没说几句,就要回乡下,在城里呆不惯。

  老妈劝不住,“还是想着刘寡妇家的?”老妈说着,给雨生拿出了三仟元钱,“回村别让妈担心。有电话了,没事给你哥打一个。”

  雨生接过了钱,心想,不管有多少障碍,要找到刘梅,在农村和刘梅过。

  长途汽车迎着阳光,在吱吱地前行,载着雨生的希望,踏上了归途。

      








评分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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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21 11:06 | 只看该作者
痴心的男人,有点傻,女人刘梅的心不会在他这里。故事设计踏实,语言地道,人物个性鲜明。有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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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21 11:12 | 只看该作者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4#
发表于 2017-7-21 11:16 | 只看该作者
我来了,刚回家
5#
发表于 2017-7-21 11:27 | 只看该作者
师哥辛苦了。
6#
发表于 2017-7-21 11:27 | 只看该作者
分儿又没了,上火
7#
发表于 2017-7-21 11:27 | 只看该作者
不过今晚会有
8#
发表于 2017-7-21 11:27 | 只看该作者
别着急,好饭不怕晚
9#
发表于 2017-7-21 11:28 | 只看该作者
来来来,喝一杯啤酒
10#
发表于 2017-7-21 11:28 | 只看该作者
白的干不动天热
11#
发表于 2017-7-21 11:30 | 只看该作者
亲兄弟真就不一样,虽然是一个妈妈生的
12#
发表于 2017-7-21 11:30 | 只看该作者
我和我弟弟相差三岁,我潮乎乎的,我弟精明
13#
发表于 2017-7-21 11:31 | 只看该作者
我说我妈妈,我潮乎乎的像谁,我妈不假思索说,像她
14#
发表于 2017-7-21 11:31 | 只看该作者
遗传基因很重,咱去媳妇一定娶一个精明的
15#
发表于 2017-7-21 11:32 | 只看该作者
像我吧,潮乎乎的,必须找一个精明的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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