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教师节拷问：中国有没有真正的写作课？

刀口漫步

　　　　　　　　　　中国有没有真正的写作课？

　　　　　　　　　　　　　刀口漫步


　　一位教师朋友发来短信，说正在做研修作业，想了解一下我对从小接受的写作教育的看法，并要如实作答。看罢不禁哑然失笑：我小时候受过所谓的“写作教育”吗？谁是我初涉写作时的启蒙老师呢？丈二和尚大海捞针一般摸不着头脑里硕果仅存的一堂语文课。

　　那就从拜在其门下的一位位语文老师身上去追踪蛛丝马迹吧：孔祥群、陈庆宝、屈凡超、杨位湘——仅此而已，学上得少，语文老师也少得可怜，甚至前两位都是小学的；对待母语正经八百的严谨态度，是在初中时由屈老师培植下的；而尘埃落定的记忆告诉我，杨老师乃是我踏上写作之路的启蒙导师——尽管我耻于谈及自己的第一学历，而那所中专学校也已江河入海，合并入一所大学，但一直铭记于心的是，我学的是“机械制造”，却因一位语文老师的教益而“背叛”师门——杨老师当年器宇轩昂，风度翩翩，貌似青年时代的毛泽东……

　　如此追根溯源，疑似南辕北辙，还是把探访的“车道”扳回到最初吧：小时候，莫名其妙地喜欢写作文，莫名其妙地被语文老师一再表扬，把我的作文当范文在课堂上念，从而越发膨胀了我作文的虚荣心。忘记是两位语文老师中的哪一位，说过这么一番话：如果你实在不会写，就写你今天干了什么，比如，我今天去逛公园了，就围绕这句话添枝加叶——我甚至不记得当年学过什么修辞，这就是我在整个小学阶段得到的教益吗？不，还有一堂堂用来写作文的自习课，拿各种版本的“作文选”来抄、来模仿！

　　显而易见，我在基础科段上，并没有上过真正的写作课——至少我所接受的写作教育是严重滞后的。那么，截至目前，中国有没有真正的写作课——进行正确的写作观念的灌输呢？没人会否认吾国文化底蕴之深厚，然而薪火相传的形势显然不容乐观。就像中国足球的群众基础太差，你怎么指望它踢出亚洲走向世界——难道只能让阿Q灵魂附体，絮叨“蹴鞠”乃是现代足球的老祖宗？再者，被几个毛孩子占据每年的畅销书排行榜，你怎么指望中国作家去拿诺贝尔文学奖？正是文化基础的生态环境，滋润、孕育着国民的思想和素养啊！然而，在全球化的竞技场上，我们的文化在整体推进时，不仅仅是中前场脱节，甚至中后场也连贯不上，着急上火之下，便只好撞大运一样一味地从后场往前场长传冲吊……

　　话题扯远了，骨肉连着呢。最近辅导刚上高三的妹妹写作文，我说，我们现在只好用两套方案写作，一是表达自我、探索发现，二是应付高考、粉饰太平。陈彤有篇文章很有见地，说现在的高考作文，考的是什么呢？首先是觉悟，看你能否以较高的觉悟笑面人生——至少在行文中——撒谎是被默许的；其次是文笔和技巧……从根本上背离了表达自我的初衷。所以，上海很多考生把自己爸妈都给写死了，仅仅是为了“感人”——煽情而已。

　　难道不是这样吗？这样的写作教育，从起步的滞后，到意旨的倒悬，我们到底得到了怎样的启迪和指引？当然也不能全然否定，我在成年之后，通过自学考试，拿到“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毕业证书的同时，所获取的事关写作的“官方启蒙”——尽管我把那些课程、教材当作一种“比较文学”理论——即对比古今中外文学作品的思想内容和艺术特色。

　　有趣的是，作家叶匡正效尼采之颦，振聋发聩地宣布：文学死了。其实文学死没死，你一个人宣布也白搭。但他的意思，还是比较靠谱的，并不是说时代的文学创作死了，而是指文学理论和写作技巧之类的条条框框死了。举个例子，如果曹雪芹当年是“作家班”毕业的，他绝对写不出《红楼梦》——尽管这种假设也是可疑的。

　　更加有趣的是，写作教育早已分野为官方的和民间的：教科书无疑是官方的，而课外书或许代表了民间。我因为上学少，所以认为是“自我教育”的结果，是读着课外书长大的。并且相信，我的同龄人们，在以发表论高低的年代，都写过《辽宁青年》体，写过《读者》体。然而，我最倾心折服的，还是《文友》体，从伊沙、徐江等人当年在《文友》杂志初创“酷评”式写作，我才收获了异样的阅读快感和写作指向，以近乎狂热的情感，投身自以为靠谱的写作；也正是《文友》发起的“中国作家最佳阵容”评选，让我按图索骥，开始了对中国作家的全面拜读，而第一次重视小说结构的架设，也是源于中国“结构之父”马原的影响。此后诸如卡夫卡、博尔赫斯、米兰·昆德拉等西方作家的影响，才是最入心入肺的，但永远不会抹杀诗人伊沙对我展开的诗歌启蒙教育——窃以为是他的“野学生”之一，也正是从伊沙开始，我才知道诗歌写作的宽度和厚度，并身体力行于“便条式”写作……

　　有朋友指摘我的文章拉拉杂杂，东扯葫芦西扯瓢，好像要把平生所学一股脑地和盘托出。我直言，确系刻意为之。因为近读严力，他在谈到诗歌写作时，提到了一个“挑战语言的极限”的说法，即在尽可能小的空间内，尽可能多地生发意象和所指，以此提供给读者最经济实惠的文本——含金量最高。我也想说，文章是有纹理的，就像肌肤，只要用心，是能摸到的，读任何一篇文章，你都能摸得出来：这是一个简单粗暴的汉子，还是细皮嫩肉的姑娘……我说到哪里了？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lqm407

　　其实，大学是有写作课的，只是那是教条，光学那是写不出好文章的。还可以说，学那些多了，就越写不出好文章来了。
　　文章道出了自己的观点，有着新意。

跃农

教写作的不会写作，怎么可能教会写作？照本宣科的教学写作，永远也教不好写作。

程学武

看似邋邋遢遢的文字，其实揭示了很多道理。不错！
文中有一些别字，改改吧！

于文华

最初由 跃农 发表
教写作的不会写作，怎么可能教会写作？照本宣科的教学写作，永远也教不好写作。

   的确如此！

花满楼的人

写作之道在于没有固定的规则．我曾想过开专门的作文学校，后来终于做罢，自写自的，但得其乐而已．

刀口漫步

最初由 程学武 发表
看似邋邋遢遢的文字，其实揭示了很多道理。不错！
文中有一些别字，改改吧！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有哪些别字，请指教一二。谢谢。

西夏楼兰

曾经被聘请给作文提高班上过课，现在想来真是没意思。其实上课所讲的那些是多么的无聊，倒是觉得当时给学生批改作文能让孩子们受益。
现在的作文教学已经是僵化的代名词。尤其中小学作文简直同八股一样的糟。

雨潇凌

文采斐然，但是文应该为中心服务，而我喜欢这样的文，旁征博引，大气。

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