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师益友(下篇:师情篇)
◇梁星钧
用此篇谢尊敬的敬一兵老师,也谢中财。
--题记
敬一兵老师在云端窥探和留意我们。我们仰望浩瀚云层,天宇一片混沌迷蒙。他虽在我们之间,和我们作文朋诗友,但他毕竟高人一筹,大多时候还是老师,不论从他的具体职业,还是他的艺术理论实践,具体到论坛上的那些文章,足以让我们仰望,作我们的老师当之无愧。我们多少人都跃跃欲试,试图走进他的艺术境地,探索他的艺术迷宫,接受他的审美情趣,领略他的艺术价值。所有的这一切,我们许多都才开始,行走在遥远的路上,我们要学习他,首先认识和增进了解他。
现在我有求于他,求他帮我,给我办事,求他给我讲课,接受他的艺术讲座和实践理论熏陶。
高考路上老师
今年8月,侄子补习高考,二本的分,我把第一志愿填高,他落选了。他家居农村,三本专科他不补报,一心只读二本,所以最终补录化为泡影。我想到了敬一兵。他正好是成都大学的老师啊,侄子第二志愿填的该校,看有没有办法。可是我找不到他的联系法,开会他又没来,我可以冒然找吗,凭什么?就凭赴京开会?我别无它法,开始网上搜寻,可惜大学放假,电话无人接听,招生办的电话爆满,打不进去,打进了也等于零,无人应答。
我托刚来支援西部建设的川大毕业生小吴帮我查!小吴爽快地接受了,我先感谢,拜托,厚望。正好我要回家,给一位70多岁的亲威老人做生日。路上,小吴电话回我,久经周折,终于查到了川大中文系的退休老师陈彬彬!我很感动,一再表示感谢。下车拢屋之后,我即给陈老师打电话,她略惊,听我是开会同坐的XXX后,她又喜又惊,喔喔喔原来是你哟,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接着她滔滔不绝,健谈起自己退休了,是“书呆子”,只会写作,不会外交,办事难得很,成大不熟悉,敬一兵,哦,敬一兵他开会没来,我也不认识,--不过你想想,他一个教师,能办成什么事啊!呵呵呵呵……她笑了,好好,这事要是放在我们川大,凭我几十年的老脸,看在文友一场的份上,也要给你争取一下的,好好,以后来成都了,一定给我打个电话,好不好?我嗯嗯嗯嗯地不停应答着,也千恩万谢地道歉和感谢着,妹妹妹夫立前站后在旁听着,电话说得很长,他们等了很久,都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可是结论不言而喻。
我们邀众亲到场,合议侄子升学的补救措施。意见大致分为三种,一是多数认为再补习算了,省事,但是侄子本人不同意,二是他在山西工作回来的正办签证准备留学澳大利亚的堂哥堂嫂也说,回去帮忙看看山西有无合适的二本学校,三是侄子父母的意思是坚持我回去继续联系敬一兵。
回城,我正式开始了查找敬一兵。电话找老陈帮我托省府某厅的熟人查,电话请成都某公司的何经理帮我查,妻子托小刘让其省文联的老公帮我查,我自己依次拨打成大的100多个网上电话……很快,所有的信息反馈回了:老陈回话没人,何总说查不到,小刘说省文联没登记,邮箱里没动静,敬博上没更新,好易打通的3个电话一个问哪系,老师2000多人我咋知,一个说你问办公室吧,一个禁止查,我索性要查校长的号,以间接查敬一兵,他气愤说校长的我咋能随便告诉你?!办公室打不通,打通了也是传真信号。我绝望了。
孩子,命该如此。他不理我,只顾两眼紧盯电脑,在游戏里拚命寻刺激,找解脱。我深深自责,我本出自一片好心,却给他报高了13分,造成第一志愿落选,后面步步落选。我的补究又不得法,无计可施。我自然也怪他,外省的一个不报,恰今年成都的大学挤,录取调档分数较往年同比上涨很高,震区的考生毫无优势,竞争异常残酷惨烈。
困顿之际,敬一兵老师有消息了!他QQ上直言跟我谈,肯努力一试,热心帮忙,尽力而为。他首先排除了X大,说那学校很一般,把希望重点放在N大上。我把消息告诉侄子,家人,和等待的他父母,让他们与我一同庆贺:他们喜出望外,惊疑我怎么找到的?因为他们亲眼见我打了整整三天电话,后来耳膜都震伤了,拿起电话都怕,这时他们觉得有一线希望了,眼前出现光明,似乎晴天替代了阵雨,阳光穿透了迷蒙,他们不约而同地赞叹说,早就该雨过天晴了,侄子也兴奋地丢下游戏,起身在屋子里打转转,跳高似的,发出几天来憋在心里的最强音:龙有贵人相助!
我们都为这事感到莫大高兴。
结果实在出乎意外。因为今年的省内高校招生太拥挤了,高分如云,他们大多不想出省,造成了录取形势的异常严峻。敬老师先后找过院校领导,招办主任,陈述这一具体实情,可惜距离N大分数差太多了,新生已满,候补排成长队,人数上百,根本无力解决。敬老师沮丧,显得十分无助,他那几天比我还忧愁,我深深理解他的难处,他是跑了许多路,说了许多话的,我既深知今年大学招生的紧张程度,也深深理解我们这类的文字人,在这个社会有着怎样的艰难窘境,我们在电话里长长唏嘘了一阵阵,巨大的希望化为彻底的失望,只那一瞬,我们有点无措,又不得不立即接受这个现实,那一刻,我们不知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就在那一瞬间,一转意念,我们全家,同声凝成了一句话:谢恩人敬老师,永载他的成人之美德行,孩子今后不管有没希望,终生都不会忘记他的!
回到现实,我们全家一片沉寂,面面相觑,沉浸在失落里。
侄子擦干眼泪,回到原校,再读补习。
敬一兵老师成了我们的恩人。我以一封信函的形式来感谢他--
敬老师,敬兄,你好:
我们的相识,起于缘与不缘。说缘,是那次争议众多的北京颁奖开会,我原以为你去了(因为表彰册上有你的名字,也给你安排了座位号和统一乘车号),不然我不会问陈彬彬老师;说无缘,陈老师说你没去。本来,按常理我无法找你了,但鉴于我既已电话多次找过,时事紧迫,就下决心找你了,对此我会知难而进,即使不成,也会虽败犹荣。
头晚和你聊得愉快,充分领略了你的的才情魅力,智慧实力,也得到了你的爽朗应承,见你极其豪爽(你说过见人知面,我也同样那样想过自己)。我大喜过望,感觉形势一片大好。我把这种情绪和希望迅速传遍全家,全家人顿时笼罩在喜悦里。大家的感觉:困难的时候,我们遇上了大救星!孩子喜不自禁,踏步进屋,说道,龙有贵人相助!
可是,事情原来并没那么简单。录取早结束了,人满为患。寄希望的,只有等待缺额补录,但这些有限的补录名额,花落谁家,就要看谁家的能耐了,就要看谁家的实力了。在激烈的竞争中,我们别无它法,束手无策,把所有的希望都托付给你一个人身上了。
你我素昧平生,仅凭几个电话,几次短信,在常人眼里,要办成什么事情,何况又是这样的大事要事,是不可思议的,是超出常规的,甚至有人会认为是天方夜谭,是异想天开,事情成了是个奇迹,事情败了,定会贻笑大方,笑我幼稚:都什么时代了,都什么年龄了,还那么傻,那么蠢,还那么书呆气!
是的,我何尝没想到这一层。这些年来,我呆惯了尘世,厌透了凡俗,想把自己解脱出来,自赎出来,投入到另一片新天地,进另一层新境界。这个新的,我想就是艺术天地,就是文艺(学)世界,就是天下文友。
鉴于这个强大目的,所以我把你一抓到底。仿佛像一个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条惟一可以依存的救生船。敬老师,我一直相信你有这个信心能力,也一直相信你会竭尽全力,不遗余力给我好办这个事情,所以,我们在漫长的等待煎熬里很焦急,也很幸福。
可是,当后来的情况渐渐不利我们之时,特别是听到那个无望的电话,我们隐约感到了事情的复杂性,严酷的事实最终不可能时,我,孩子,孩子的母亲--我的妹妹,我们几乎都傻眼了,他母子俩几乎半天都没说话,我还以为他们丢开了电话,结果是在一旁静听着,默不作声。
这事不顺都不怨你,只能怨我,我当初欠深思了,没调查研究好,在短短的两天填选志愿里,我没回去(只由人给我带来了书),我被喜悦、焦虑和余震冲昏了头脑,最终造成了填报过高,失误,致使他落选。我的弥补,虽然是积极的,但视野有限,能力有限,外交有限。我最终给孩子的答复是:今年的责任全在我,但一个人最终要凭实力(自己的外在的)说话!
本来,常理是我一联系上你就该跑到成都(两三小时车程),来会会你,来拜见你,可是,我连这些简单的常规的都省掉了。因为我想的极简单:能办的终能办,不能的终不成。我似乎冥冥中遥寄在某种不定的天意了。
实说N大那所学校我们看好,十分向往,可惜无缘。X大虽然次些,但志愿报了的,也去不了。我当然不能怀疑你的能力,也不能怀疑你的诚意,显然你已经倾心和尽力了,我们找不到恰当的感激之词,表达不出我们萍水邂逅之后的真诚谢意,我们只能怨自己的实力和智慧不够,孩子的命相太差。我心里默默诵记着:
敬老师永远是我的良师益友。是我的好兄。好朋友。好文友。我也想过,如到成都,我必会来看你,来拜访你,也会时常和你联系,一如既往我们的友情。
关于孩子的下一步思考,下周我回去开家庭座谈会,好好研究商量。决定东山再起,力争明年要更上一层楼。敬老师放心。我有这个信心决心,也深信孩子最终能调整好。
当然,开学之后如有稍好点的补录学校,我们仍要选报。如敬老师肯再继续关注,也请协助。
同时希望你给我继续努力N大,如果可能,还有一线希望,望你使出浑身解数之力,争取解决问题,画个圆满的成功句号。因为我深信你,就像深信我自己,我同样信奉着一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敬老师,人生多在一个缘字,缘起缘落,缘高缘低,都是缘。我的理解。认识你我高兴。无怨无悔。祝你万事兴旺,文事繁荣。
星钧弟 文友拜上
2008,9,5
敬老师最后告诉我,如坚持喜欢写散文,可以到计酬的中财论坛网去!
艺术领空大师
来到中财,我接触了解了许多文友文师,也渐渐熟悉了敬老师,我常常称他艺术大师。
称大师非我第一人,评论里早有了。即使他目前不比余秋雨,余封大师惹风波的事现在谁都知道,他不会作余秋雨,他只是敬一兵。文友同仁的意思里有祝愿,即使他现在还不是,也有意祝愿他是,即使他将来也不是,或明明是而不是,也心眼里显示了认可,这就够了。没有什么荣誉超得过这荣誉。阎维文歌里唱过“金杯银杯,不如咋老百姓的口杯”,就是这个道理。
说他在云端的话不新鲜了。早没来中财前,我QQ里戏言:高处不胜寒,你下来点好不好?其实我一方面敬他,仰望他,既因他的艺术造诣,又因他的隐藏人格。陆文夫、雷抒雁两位先生许多人很敬重,他们不约而同说过,文的较量,最终就是人格的较量。这句我深信不疑。在揣量敬一兵,我首先领悟和揣度他的人格。我深信,他的人格比他的文更好,大家早已有目共睹,但凡不信的人,有兴都可以去试一试。
他谦逊地笑笑,十分谦虚和温和地说,哪里哟,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文友!
中财里飞金凤凰,出大奖人,霍名夏先生早说过,预言过。我信。许多人有这个潜质,实际上,来这里的许多人都不凡,他们有看不见的光辉,看不见的能量,看不见的潜力,许多我们的鲜为人知和不了解,仅我知的就有敬一兵、杜永生、高迎春、霍名夏、房子、于文华、薜暮冬、李智红、五月草原、宋长征、汤如浩、范廷伟(还有很多都在省略号里我慢慢填补)……女性里有落梅、琴若雨、雨夜昙花、若荷、川媚、西溪(排名不分先后秩序)……等等等等(仅散文版),还有看不见的无名英雄,隐去的没来的消失的(恕我孤陋寡闻没排列出,这个资格和能力我也没有)。我想,敬版、杜版、高版、雨版等几位版主,他们都是领头雁,我们都是跟他们飞,飞到自由的国度,飞到艺术的天空,直到大家都功成名就,都一样跟敬版成大师,成为自己心中的大师。
那天我玩笑说房子老师的文章角度“刁”,其实也可用在敬师身上。他岂止是刁,在我所见之中,他有点像手持十八般兵器,利器,一齐向你投来,似标枪,似雨点,似响箭,又难免有暗箭暗器,一齐射你,让你睁不开眼睛,防不胜防。所以,我经常也在冥思苦想“攒射”这个词语。他不是一招一式使用,而是糅合一起,合成一种“核弹”,在天空瞬间裂变,突然爆炸,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和火花光芒。具体说来,他写技糅合,多重意象穿插,扭合,归结和形成了一串珠,镶成了一根链(对不起我不用比方都不行了)……把一串珍珠玛瑙串连好了,他的美文就形成了。所以我后来多次评论认为他视点高,手法多,玩的是多组(种)意象组合糅合,把眼见的一切化为意象,用微风吹起来,飘起来,用青春和热血生命的线连起来,形成一种合力,势不可挡,才形成如此气势浩大磅礴,意象万千穿插朦胧。所以,令人费解,令人多解,令人玩味不够,琢磨不透。在此沿用一下房子的精准点穴评语,敬文是“枝繁叶茂的意识浪花叙述”。
什么是好文章?用意象直接说话的文。(个人观点,含下句)
什么是大师文?多解不透的文。
我们在写小说是这样,在写散文何尝不是这样?外人多有评论中国文字,何以难捧诺奖?除国别和其它因素外,重要一条,在选材上,人家多关注人性人生,人类的普遍命运和共同主题,而中国人写东西太小我,小社会小集团的利益之争;从立意看,大师们常从宏阔高远的心灵视野出发,以深沉的忧患意识,感应时代风云,思索历史走向,关注普遍意义上人性状态和人类命运,追求和趋向于大向度,大命题下的精神自省与道义承当,努力服务于整体的社会文明的进步与发展;从写法上,我们意识形态太浓,没有用意象直接说话,这个直接说话,指的是写政治不说政治,写人性不说人性,对文章不作任何解释交待阐发总结概括提升。中国人作得到吗?海明威写《老人与海》,通篇都是写海上捕鱼,老人只想的是棒球,首尾也不过想的是狮子,在开篇的序言里多解主题寓意为三四种,莫泊桑《羊脂球》通篇写的也不外是一辆马车,却拉着一个法国社会。这就是世界大师的文。中国人围绕事情说事,看了开始便知结尾。我们看敬老师的许多文章,都可以臆测到深谙此理,身体力行,早已行走在自己宽阔的大道上,而且渐行渐远,渐渐没了影子,我们快要看不到他了,他只是在云端深情地遥望着我们,似乎在等我们(或其中的某些人),作为我们,也希望自己能靠近他,哪怕是凑近他,有幸和他三言两语几句,说几句共鸣话,谈几句理解言,解他一点孤寂,我们也是幸运的,也酬谢和安慰他的孤苦高远灵魂。
当然,敬师也非圣贤--圣贤又怎么样,孔子三人中必有师,意思是他在求师,他没有放过别人身上的一点光辉,正因为他博采众长,统领百家(思想成果),所以才成其大。敬师想必也有同样胸襟,他是烹调意象的高手,同样是海纳百川的强将。所以,就我目前水准而言,还发现不了他艺术上的较大瑕疵,如果非要进谏一言,如果又必须立足于文贵动众的话,那就是有时略把他的那支挥天大毫,稍稍降低姿势,稍把墨醮淡些,再点一滴清泉,省些西洋,增点汉线,做个浓淡相宜,中西合壁,在画面上作个线减意增的两极奔向画图,好了好了,敬师行走在高远的大师路上,我们仰望,拍手称快,为他叫好,为他喝彩,也祝贺祝愿他,飞得更高,走得更远!
(本文涉及在场私人交往,发前未征对方核实,如有不实不妥不准之处还望敬师雅正涵容,或者指教切磋,不胜感激!文友们的褒贬毁誉,均将化为我的写作巨大动力,万分感谢!)
(全文毕 约1.2万字)
写于08-11-14 0:08 清江河新家
定于08-11-22 18:08 清江河单位
调整于08-12-19 16:58 清江河单位
[ 本帖最后由 梁星钧 于 2008-12-19 19:14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