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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倾 听 另 一 种 声 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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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1 23:3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倾  听  另  一  种  声  音
               ——读张锐锋《用闪电触摸》
                                     □    刘   淼
    柏拉图的思想不是一般的形而上学,而是独一无二的形而上学。
                                                      ――法国逻辑学家 戈博

    之所以一开头就抄书,其实只想藉此说明锐锋先生的思想,尤其关于散文写作的思想同样也是独一无二的。在柏拉图的对话中,很多是有关苏格拉底的谈话,因此人们很难区别哪些是苏格拉底的思想,而哪些又是柏拉图的思想。例如柏拉图最著名的理念论,就出自《巴门尼德篇》,以苏格拉底的对话为主,不过,后世者一般都认为是柏拉图自己的思想。 同样,锐锋先生的这部《用闪电触摸》,表面看来,是“访者”与锐锋先生本人共同思考的产物,但事实上,这里的“访者”正是锐锋先生自己。锐锋先生将自己一分为二,正是为了更好的表达自己所思所想,更强有力地发出另一种声音。



                     对   抗


      散文究竟存不存在与小说进行对抗?散文有没有必要与小说进行对抗?如果仅从外表形式上看,锐锋先生的散文写作似乎确实在与小说进行着对抗,他的散文长度相当大,“一般都在三、四万字以上,也许更长,十几万字,甚至二十几万字”。这样的长度,足以与小说进行对抗。因为三四万字的散文,刚好是一部中篇小说的长度,十几万字的散文,也正好与长篇小说相当。其次,从文本结构上看,锐锋先生提出“必须放弃传统的一事一议式的小品文方式”,必须“突破主题的单一性,向多主题、变奏和协奏曲发展,向类似于交响乐的复杂、多样性、神秘感和深奥的美、曲折的奇妙的梦幻迈进”。这种突破,显然是惊世骇俗的。难怪会造成一种散文在与小说进行对抗的假象。


      事实上,文体与文体之间,是不存在对抗的。文学不是中国功夫,中国功夫讲究一物降一物,你练了猴拳,我就练龙拳对付你;你练了鹰爪功,我就练铁布衫来抵抗。文学应该跟书法一样,虽然有草书、行书、楷书、隶书之分,但彼此间既相互独立,又相互联系,不存在草书要行书消亡或楷书要隶书滚蛋的说法。因此,具体到散文与小说,是不存在谁要谁消亡,谁要谁衰败的问题的。散文有散文的功能,小说有小说的作用。如果说散文通过改革,通过进化,变得具有了小说的某种特征,这也只能说明“散文因小说的存在而更加强烈地感到自身的意义和价值,感到自己的确是与对方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存在。”


      如果硬要说散文与小说的有着对抗,我想,那也只能表现在对语言方面。根据人类语言发展史,我们可以知道,每一种语言现像都是在一定的文化环境和社会背景之下产生的。不管群体的还是个体的语言,都不但体现着这个社会的文化环境,诠释和体现着这个社会的文化精神,还参与着这个社会文化环境的建构,塑造着这个语言群体或个体的文化心理。正因为如此,小说与散文从来就存在着语言的对抗。散文语言随意而松散,小说语言讲究紧凑而有力度。不过,我个人以为,这种对抗是很有必要的。现今,我们要极力避免的正是小说语言被散文语言同化,或散文语言被小说语言侵蚀。散文可以在结构,在文字规模方面与小说平起平坐,可一旦语言上被同化,就可能失去固有的个性。如果说,散文在结构与规模方面进行调整,是为了抵制小说对之所产生的压抑与覆盖,那么在语言方面保持自己的本色,实际上才是一种真正的对抗。这种对抗,归根结底是为了维护散文写作的最后一道底线。

                 虚    构

      散文究竟该不该虚构?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有。所谓没有,指的是语言的虚构。王安忆曾说过:“在语言上没有虚构的权利,它(散文)必须实话实说。”马原也曾以《瓦尔登湖》的例子来说明散文语言没有虚构的权利:“在阅读(《瓦尔登湖》)过程中,你能够感觉到,它的语言总是具有承上启下的意义,就是上下文有直接的形式逻辑的联系。”一般而言,只要符合以下三个条件,都可以称之为非虚构的语言:“一是为形式逻辑所规范;二是条理清晰;三是意义明确。”(马原《语言的虚构》)应该说,散文语言没有虚构的权利,已经得到主流的认可。但是,对于散文所描述的事物本身,究竟能不能虚构,可不可以虚构?锐锋先生的回答是很干脆的,那就是有,不仅有,并且认为如果没有反而不正常。这一点,同样是反传统的。他说,“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站在一个被虚构的世界所包围的充满幻觉的立足点上,除了此时此地,周围都是迷蒙一片……我们应该对许多真实的东西进行怀疑,因为我们无时无刻不是生活在虚构的事物之中,这也是以虚构作为本质和动力的小说给许多读者以巨大诱惑的原因之一。”

      基于以上理由,锐锋先生认为,在散文写作中,注入虚构的元素,是为了保存时空过后所遗留下来的“灰烬”。而这种“灰烬”才是文学最本质的东西之一。这也就是为什么锐锋先生会在《月亮》里,虚构一个人出生时的那一幕的原因所在。事实上,不管你承不承认,虚构已经成为当前散文写作的一个不可回避的话题。许多作家在写作当中炫耀自己的真实,事实果真如此吗?可以肯定,虚构的成分是居多的。还是因为锐锋先生的那句话,“绝对的意义上,真实是不可写的,真实既不能被讲述,也不能被描绘。”的确如此,散文本来就不应当忌讳虚构。在我的系列散文《童年云烟》里,我曾记述了好几个意象,太阳雨、纸飞机、葬礼、婚礼、大白、高音喇叭、漂亮阿姨……可以说,这些都是虚构的产物。我不过是把记忆中的点点滴滴进行放大,进行重组。许多其实都是我靠自身的想象力肆意发挥出来的。毕竟,记忆是不可靠的,记忆过程肯定会发生遗忘、丢失甚至撰改。所以说,我是要感谢锐锋先生。正是锐锋先生用自己全新的理论,对散文的虚构做了一个根本意义上的诠释,我才敢理直气壮地宣称自己的散文从来都是虚构。锐锋先生多次宣称,自然科学大多以假设为前提,而散文,就是要推翻前人的假设,走出最符合自己的模式。在我看来,虚构,是锐锋先生所做的一个最大胆的实验,他以自己的实践证明了散文虚构的可能。

                      童    年

      除了散文观之外,锐锋先生在《用闪电触摸》里还花费了相当的篇幅回忆了童年。锐锋先生生于1960年12月,是典型的“六十年代作家”。这一代作家与如今走红的“七十年代作家”相比,最大的不同点在于童年的截然相反。阅读锐锋先生的童年,第一感觉就是饥饿,“普遍的感觉是,刚刚吃完饭,一会儿就开始饿了,营养和能量的缺乏使人们成为永恒的饥饿者和传说中的饕餮之徒。”如果仅仅描述饥饿的感觉与饥饿的表象,那肯定毫无意义。锐锋先生表面上回忆的是童年往事,但更深层次的背后,进行的却是对历史与时代的反思,尤其是政治制度的反思。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因为在当前的文化语境中,对时代敏感事物的规避早已成为许多六十年代作家本能的做法。或许是由于锐锋先生自小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对普通老百姓充满了深厚感情的缘故,使得他的创作自始至终带有一种朴素的色彩。也正是这一点,造就了锐锋先生从容不迫的创作心态,不浮躁,不急功近利。与七十年代作家的喧哗相比,锐锋先生显得更加平静与淡然。

      我始终固执地以为,童年对于一个作家创作的影响,超过了其他任何事物。有什么样的童年,就会有什么样的创作。锐锋先生的童年尽管是饥饿的、自卑的、伤感的、劳累的,但这一切并没有影响到他对快乐的感觉与追求。如果一个人的童年是不快乐的,是灰暗的,我很难想象这个人今后的创作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虽然有许多作家都自称童年并不幸福,但我相信,重要的不是童年是否幸福,而是你能否在恶劣的环境当中寻找到快乐。这一点,对于一名优秀的作家来说是相当重要的。乐观的看待人生,从容的应对人生,勤奋的思考人生。锐锋先生正是在童年阶段就做到了这些,难怪在后来的的创作中,才会露出智慧的光芒。

      童年同时也是文学创作中一个永恒的母题。锐锋先生回忆学校,回忆祖母,回忆工厂的劳动,无一不让人唏嘘不已。正如锐锋先生所说那样,“许多东西完全是借助了童年的观念力量获得效果的”,因此,阅读锐锋先生的整个童年,我们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他的创作源泉所在。虽然,我看过太多作家描述自己的童年,然而,大多停留在一个表面的层次上,大多只是对童年往事的直白追述与无可奈何的感叹。这样,也就不大可能给人带来强有力的震撼——童年不仅仅带给人轻松与放纵,有时候,带给人更多的是沉重的思考。追忆童年,实际上是变相的拷问历史。只有将童年上升到这样一种高度,童年写作才可能突破现有局限,迈出一条新的道路。

                  探    索

      散文究竟还需不需要进行探索?答案显然是肯定的。在一次闲聊中,锐锋先生对我说,他曾经有过十年的退稿命运。当时听了,我很诧异。对于一个写作者而言,退稿虽说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象锐锋先生这样长时间的被退稿,毕竟还是少见。读完《用闪电触摸》的第三章,我一下子明白了,同时也为锐锋先生感到庆幸。因为,锐锋先生从事的正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探索性工作。他说,“今天,似乎小说、诗等文学创作领域的技术层面的探索已经告一段落。在我看来,自乔伊斯和福克纳以来,小说的纷纭复杂的技巧手段已经使用完毕,它的技术武库里的尖端备件近于告磬,剩下的只是花样翻新的模拟、仿造和技术沿袭。诗的创作也是如此,它在庞潦和艾略特之后,几乎缺少大的长进。诗人们不停地基于自己的创作个性,从大师们那里不断地寻找自己所需的技术配件,而在技术创新的意义上,情况并没有大的改观。”因此,乐观的估计,“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散文都给文学以不可限量的前景,它将对已有的种种写作技术进行综合检验,也许散文会给我们带来一个全新的文学时代。”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乐观的,因此锐锋先生代表作《马车的影子》,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主流文学刊物的接受,甚至于某编辑竟说出,“您的大作看过了,不太像小说,所以退还给你”的话来。

      那么,锐锋先生对于散文写作究竟有着哪些探索呢?一是对想象的探索。锐锋先生认为,“散文不仅是一种文体,更重要的是一种人类思维方式。它是哲学的、逻辑的、推断的、预言的、寓言的和想象的……我们只有借助想象,才能抵达对象的奥秘。”传统理论认为,散文是对真实事物的忠实描述,不象小说那样具有完全的想象空间。并且,就算是想象,大多是“杨朔那种在散文中‘梦见自己变成一只蜜峰’之类,非但无趣,反而矫揉造作,显得想象力贫乏、廉价。”?锐锋先生所要打破的正是传统理论为散文所划出的小框框,要让散文披上想象的翅膀在文学的旷野中驰骋。所谓想象,并不是指看见了某物,就可以将之联想成其他不相关的事物——这样的想象是僵硬的,呆板的。锐锋先生最为推崇的想象是梦——一种能够直抵神秘人生内部的梦,“我们应当选择那些事物表层的神秘斑点作为突破口,以创造性的想象突入到事物深处的黑暗里,才能窥视到那里隐藏着的,不易发现的光源。”把想象提升到散文写作最为重要的基础之一,应该说,这是锐锋先生对于散文写作所做的一个重大探索。

      除此之外,对于散文自由性的探索,锐锋先生依然走在了时代的前列。他说,“在相当一段时期内,我们将所谓的“形散神聚”的散文教条奉为圭臬,甚至将其视为散文的本质特点,这种认识上的错误在于它只认识到一种散文方式,即排斥了散文创作方式的其它可能性。”所谓散文的自由性,指的是散文不应当仅局限于文笔优美、结构精致、首位呼应、点出主题、意境升华等新八股的作法,而是要将“散”提高到一种新的境地,“如果我们把散文的着眼点一直放在“神聚”上,一个必然的结果是,创作的视野将日渐狭隘,它生机勃勃的魅力将丧失殆尽,它也就走向了终点”。锐锋先生打破散文短小精悍的模式,大幅度拉长散文的篇幅,赋予作品多个主题,用小说重复的结构替代散文单一的结构,对语言的独创性、深层次的发掘,加大散文揭示事物本质的力度等等,可以说,已经将散文的自由性发挥到了极致。这种极致所带来的结果,使得散文从死亡的边缘得以新生。

      我不想把锐锋先生的散文提高到任意一种高度进行评价,因为这样的评价是毫无意义的,真正有资格进行评价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时间。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锐锋先生的散文以及散文观会被更多人接受。我也相信,现在所进行的探索都是为散文的未来打基础,为散文的新生做准备。

                  阅      读

     作家首先应该是一个阅读者。尽管我不是十分赞同这样一个说法,但是,阅读的确是优秀作家所必须经历的过程。正因为如此,锐锋先生从大学时代,就开始了疯狂的阅读。关于阅读,我们可能都有过这样的经历,那就是大量阅读之后,没过多久就会产生一种遗忘的感觉。或许,我们会怀疑自己的记忆力有了毛病,或许,我们会怀疑自己根本没有读进去。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按照锐锋先生的观点,你肯定记住了值得记住的东西,你对记忆,肯定进行过无意识的筛选。这便是阅读的选择特性。

     还有一种特性,即阅读的反复性。一般而言,只有值得阅读的东西,才会被反复阅读。比如卡夫卡,他的小说乃至平常的书信,所建立的语言迷宫让读者每一次都想从中走出来,又常常使读者的愿望归无虚幻。这样,阅读卡夫卡便构成了一种智力意义上的挑战,能够促使人不断的进入。再比如鲁迅,锐锋先生就认为,“它(这里指鲁迅的小说)里面含有矛盾重要的思想,我们矛盾重要的灵魂常常被它击中,我们总着让它一次又一次地击中。这正像我们心中孕育着一个绝妙的谜语,但说不出口,已经被人猜中了,于是我们就又想一个。这样,我们被一次次诱入了阅读物设计的智慧的圈套里。”所有这些值得反复的阅读的东西,现在已经成为了经典。作为一名写作者,阅读经典是一个必须的过程,绝对不能将之跳过。

      但是,怎么样才能理解经典?阅读是简单的,只要认识字,就能阅读经典,但是,这并不代表可以理解经典。真正的阅读,应该是心灵的阅读,应该将自己的灵魂与阅读融合起来。说到底,也就是对心灵的理解。

      锐锋先生之所以专门抽出篇幅谈阅读,实际上暗藏着这样的一种担忧,那就是在新崛起的作家群里,许多年轻的作家已经开始远离阅读,他们将阅读视为一种负担一种累赘。不可否认,他们当中极少数人因为有着特殊的天赋,暂时还能够写出一些东西来,但是,仅凭天赋是否就能永远支撑下去,这一点,是让人十分怀疑的。

      一个优秀的阅读者不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作家,但一个优秀的作家必定是一个优秀的阅读者。这便是阅读者与写作者之间的关系,正是这样一种关系,才使得优秀的作家之途变得曲折与艰辛,不再是那么轻而易举,不再给人以任何取巧的机会。

                   爱    情

     读到锐锋先生《爱情的折光》这一节的时候,我是颇为诧异的。因为在此之前,锐锋先生所谈的大多是与散文及人生有关的东西。忽然一下子冒出“爱情”这么一个让人联想翩翩的词汇,不由得让人感觉到眼前猛然一亮。从古至今,爱情可以说是个谈不完,说不尽的话题。这次,锐锋先生将爱情放至过去百年的大背景之下进行观察,其用心是良苦的,意味深长的。

      首先,锐锋先生认为,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一幕悲剧,“它将享有它的人抛到孤独和虚空中,又将一个抽象的回忆遗赠给它的追逐者”。关于这一点,我是举双手赞同的。尽管这一个观点过于偏激,但是,“极端的东西可能最易于找到特征,它的这些特征已经暗示了更多同类事物的普遍性,它将遮蔽状态的东西在特殊条件下露到了表面。因为极端,因而成为代表。”事实上,从古至今,太多例子印证着爱情是悲剧这一不变的定律,实在举不胜举。难怪不管是八十年代的琼瑶也好,还是最近流行的韩剧也罢,死亡几乎成了“真正爱情”的永恒主题,非此不足以体现爱情的珍贵,非此不足以体现出爱情的悲剧性。

      然而,锐锋先生又认为,因为市场经济的介入,“旧的秩序被瓦解,几千年形成的囚禁爱情的牢笼被扔到了窗外,一种聚集状态的高能的爱情,烟雾一样消散在商品堆积的时空里,人们只是隐隐约约地,在呼吸之间偶然闻到它的馨香。”于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搂着一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如花似月的少女,一个满嘴脏话,毫无修养可言的暴发户,正在与性情高雅的女大学生恋爱,好像还爱得死去活来。”那么,究竟是什么造成了了传统爱情土崩瓦解呢?锐锋先生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从文中隐含的意思来推测,至少有如下几点原因。一是“尽管许多有所体验的人们认为有短暂的爱情,但它更多地是针对肉体感受而言的”,这也就是说,因为市场供给变得越来越开放,有关肉体的感受可以更多通过小说、杂志、光盘、网络来了解,男女双方彼此解除了性神秘感,一旦这份神秘被打破,激情与想象的成分迅速下降,自然,爱情也就不再那么珍贵了。二是爱情持久性不存在了,因为“只有当两个人分离之后,人才能获得对自己所恋的心上人的幻想,没有什么比幻想更能够迅速成长的东西了,并且只有幻想能够超越物质的屏障,抵达无限和永恒。”这实际上也就指出,因为当代人交往方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恋爱过程越来越象是一个寻找商品的过程,找到了,也就不再去多想,拿来用就是,缺乏了“幻想”,自然,其持久性也就大打了折扣。“长久的闭锁会带来某种挣脱锁链的更大力量,会带来呼吸新鲜空气的强烈愿望”——对于爱情而言,同样如此,所谓“小别胜新婚”说的正是这么一个意思。三是思考的缺席。由于“纷纭的、纷乱的信息代替了从前那种途径单一的、内容单一的信息”,从而使得人们在错综复杂的信息眼花缭乱,“征婚广告,爱情启示,住房条件和高级轿车,高收入,白领职业,存款额,剥夺了人思考爱情的权利。”爱情一旦失去了思考,也就失去了选择余地,没有了选择余地,还可能产生真正的爱情么?

      锐锋先生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思考爱情,其实质是对人类情感的一次拷问,对男权社会的一次反思。是谁最终埋葬了真正爱情,锐锋先生的回答是肯定的,不容质疑的,那就是金钱与权力。

                       结    语

      锐锋先生的著作可以说与畅销是无缘的。但这并不奇怪,作为一个传达严肃信息的写作者,著作是否畅销丝毫不会影响其成为一个优秀的散文家。卡夫卡、司汤达、蒲松龄、狄金森……所有这些人,生前著作不仅与畅销无缘,甚至有的连出版与发表都十分困难。

      一般而言,畅销的文学作品包含如下元素:性爱、死亡、凶杀、商战……作为大散文的开拓者与实践者,锐锋先生在自己的著作中屏弃了这所有的一切。这份勇气可以说是难能可贵的。不过,这并不代表锐锋先生就不注重读者的阅读需求。事实上,一直以来,“我的确想创造这样一种文本,那就是、它完全取决于阅读者的需求,并给阅读者以最大的自由。你可以在任何时候打开它,阅读它,也可以在任何时候合上它。你可以随便从某一个页码读起,也可以在某一个页码的某一行停下来……我想以一种敞亮的、敞开式的文本,给读者以一种明媚的、宽广的东西,使他们的视线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向某一方面扫视,而不受到种种遮蔽。”从此可以看出,锐锋先生一直在努力寻找严肃作品与畅销作品之间的平衡点,他更希望以文本的变革来吸引读者,从而推动一场前所未有的散文革命。我知道,这样的变革是艰难的,曲折的,但同时也是非常必要的。散文作为一个古老的文体,应该要有一个新的生命起点,当人们讨论小说在本世纪是否会消亡的同时,我希望,散文能够避免这样的无聊争论。

      事物的认识从来不是顺利的,锐锋先生最后指出,“认识在更大的意义上实质是指向了虚空,只有问题和疑惑是永恒的。面对社会、人生、宇宙,我们更多地只有倾听的权利,提出问题的权利——然而,回答,真正的回答,最后的结论,那是另一回事。正像伟大诗人海徨所歌唱的:只有傻瓜才等待回答。”因此,对于散文该怎么写的问题,我们不应该等待别人来回答你,而是要靠自己动手实践。锐锋先生作为前辈散文家已经做出了一个榜样,我想作为年轻的后辈,心里都应该知道该怎么办。探索是永无止境的,这不仅适用于自然科学,同样也适用于散文写作。

      在本文即将结束的最后,我是要感谢锐锋先生的。因为作为一个普通的写作者,能够在《用闪电触摸》这部书没有出版之前得以阅读,我感到非常的荣幸,这不仅是作者对于阅读者的信任,同时也是一份鼓励。我衷心地希望,该书出版之后,能够有更多人来阅读它,评论它,我也相信,这本书一定会给你带来无尽的思考与最大的收获。

刘淼,自由写作者,现居湖南株洲。---------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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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2 01:28 | 只看该作者
   http://www.guxiang.com/wenxue/pi ... 06/200306170018.htm

  http://culture.163.com/editor/030618/030618_74207.html

  问好  朋友   在这里发表以前在别的网站上曾经发表过的文章,请在文章后面注明首发地址好吗?  谢谢  :))

  另外,请在每段之前空两格字,读起来就会方便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可参考http://www.zhongcai.com/bbs/announcement.php?s=&forumid=30第九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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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2 06:58 | 只看该作者
刘兄好文字。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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