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学车经历

清茗

<br /><br />　　五月初，我的情绪降到了冰点以下，做什么事情都显得力不从心，就在自己陷于迷茫彷徨之际，心里忽然就冒出过了两个念头，一个是出去旅游，花光工资卡上所有剩余的钱（当然也就只有几千块钱而已，本人属于极度过日子的人，钱攒到一定数额的时候，立马就另存定期。）另外一个念头就是去学开车，因为平日里工作比较忙，再加上我是一个喜欢跟别人搭伙干事的人，自己一个人懒得去学，所以一直也没学成。

　　在一个下雨的午后，睡醒午觉之后，忽然特别想去爬山，于是背起一个简单的包就去爬山，远得山当然不敢去爬，一是路途远，二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出危险，经过权衡再三之后，决定还是爬皮子底下的泰山，区区几百里的路程，两天时间就足够子，再说泰山也是五岳之首嘛，作为一个地道的山东人也是应该引以为豪的。本来是想让一个朋友陪自己去，但人家既没时间，又没胆量，而我又觉得不是十分合适，所以决定自己一个人去爬山。原本心情就不太好，又赶上一个细雨绵绵的阴天，到了山脚下之后，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心境下不适宜去爬山，我害怕孤独，却又总希望自己能在孤独中寻找一种宁静，结果总是事与愿违，孤独始终伴我左右，直至成了一种习惯。

　　从泰山脚下回来之后，心里着实有些郁闷，第一个花钱的念头算是没有实现。正好，办公室里一帮同事忽然商量着一起去学开车，问我去不去，我连想都没想，立马就说去，于是我们七个人浩浩荡荡的去报名，队伍虽然称不上是壮观，倒也算是比较庞大。驾校的老板娘是一个胖得有些过份的中年妇女，乐呵呵地接待着我们，说着她们驾校如何如何的正规，拿证如何如何的快，价钱如何如何的便宜，还说要免费送给我们一本考科目一的书，要是在往常可是要收50块钱的。听人家这样热情的一讲，我们几个连犹豫都没犹豫，立马就掏钱交学费，人家老板娘手底下的人赶紧给我们填单子，态度也是格外的殷勤，但当我们把钱交完之后，该问她们要书的时候，老板娘却扔给我们七个人三本书，说是反正在一块儿工作，互相轮流着看看就行了，之前堆在她那张胖脸上的笑容也在瞬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没办法，谁叫咱把钱交上了呢，凑和吧，咱不跟她们计较。我们几个一边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情绪，一边互相说着自我安慰的话。

　　第二天，驾校里安排去体检，还要拍照片，本来我们交的学费里包括照片的费用，结果到了交警队之后，人家说相机坏了，不能照了。于是，驾校里又安排我们去照相馆照相，在一眨眼的功夫，五块钱就没了，咱倒不是在乎这区区五块钱，而是觉得别扭，坐上一辆破车来回颠簸，左等右等的，等了足足三个钟头，结果就为了拍几张一寸的照片。好容易拍完了照片，又接着去体检，同事中有一个人眼睛有点色弱，对红绿分辩得不是很清楚，到驾校报名的时候，胖老板娘就打包票说包在她身上，就说同事是她的亲戚，体检的时候不成问题。结果真到体检的时候，驾校只派出一个只知道嚼泡泡糖的小丫头领着我们去体检，到了体检的地方压根儿就没提同事色弱这回事。要说这体检也无非是走走形式，最先进去的几个，还给你看看那色谱图，测测视力，可后来的几个医生连问都懒得问了，看看差不多过了就行了。轮到色弱的同事体检的时候，他很诚实的跟医生讲自己色弱，没想到那医生说什么也不让同事过，说眼睛色弱对开车影响很大。没办法，同事出来之后，一脸的懊恼，都怪自己太诚实，如果什么也不说，肯定没事，跟着大伙一块就混过去了。就在同事不知所措的时候，跟着来体验的那个驾校的小丫头走上前来，对着同事说了几句耳语，说完之后，一拍同事的肩膀，说了句：放心吧，照我说的做，保你合格。同事将信将疑的又进去重新体检了一次，没想到还真合格了，我们都很好奇地问他是怎么过的，他摇着头有点哭笑不得的说：20块钱，就20块钱，就把这事儿给办了。天啊，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事情，真是难以置信！

　　等到我进去的时候，体检室里挤了一帮的人，乱哄哄的，一个戴眼镜的医生坐在墙角还一本正经的装样子，他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就负责在那儿嚷嚷着让交钱。

　　“每人三块，复印身份证的钱。”

　　“印几张啊，这么贵！”

　　“每人两张身份证复印件，快点交钱复印。”

　　听那语气根本就容不得你不拿这三块钱，其实我们大家也并不是心疼这三块钱，而是觉得心里别扭，本来在驾校报名的时候，那胖胖的老板娘就说以后什么钱都不用交了，结果倒好，先是照相五块，这身份证复印又要三块，这不是明摆着吭人吗。

　　“你近视眼吗？”

　　“有点近视，但不严重，平时连眼镜都不用戴。”

　　“测测视力吧。”

　　要怪就怪我这个心眼太实诚，我还以为自己说眼睛有点近视，平时连眼镜都不戴，人家医生肯定不会难为我，毕竟我身边的那一大堆人个个都是戴着眼镜，跟我一起来的同事有四个戴眼镜的，我这点近视跟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可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不行，你视力不合格，体检通不过。”

　　医生一脸的正经，脸上不带一丝的笑容。

　　“大夫，我连眼镜都不用戴，开车肯定不受影响。”

　　“受不受影响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说了也不算，你视力不合格，说什么也没用！”
　　医生一脸的铁青，看起来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没办法，我只好一脸郁闷的出来。

　　几个同事安慰我说：再等等吧，等到别人都走了，再跟那医生说点好话，说不定就过了。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硬着头皮再次走进体检室，跟那大夫堆起笑脸说起了好话。

　　“说什么也没用，视力不合格可是大问题，将来出事了谁给你负责。“

　　“可人家戴眼镜的怎么没事，都近视五六百度怎么也没事，偏偏我不行。”

　　“近视眼不是不行，只要矫正视力合格就行了，你连眼镜都没有，怎么能合格。”

　　“那还不简单，我随便借个眼镜不就过了。”

　　“再跟你说一遍，必须是自己的眼镜！”
　　
　　说了一大堆的好话，也是无济于事，而且那医生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没办法，我只好从体检室出来，一点辙也没有。

　　“你给他20块钱，这事儿就结了。”

　　驾校的小丫头凑到我面头，小声地对我说。

　　“我偏不，就不给他20块钱。”

　　我呼哧呼哧的跑下楼，然后到附近一个朋友那里借了眼镜戴上。

　　“大夫，我把眼镜拿来了，是我上学时戴的眼镜，很多年没戴了。”

　　“是你自己的眼镜？”

　　那医生一脸的怀疑，因为我的眼镜有些宽大，很明显跟我的脸宽不太协调。

　　“是我自己的，只不过我以前很胖，现在瘦了，脸也就窄了。”

　　“那就测测吧。”

　　戴上眼镜之后，那视力表上所有的“山”，不管是横的，竖的，还是躺的，我都看得倍儿清楚，无论那医生怎么问我，我都回答的准备无误。

　　“行，算是合格了。”

　　那医生一脸的不高兴。

　　“你是哪个单位的？”

　　医生旁边的那个小丫头多事的问了一句。

　　“我在检察院上班。”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叼难你，这也是我们的工作，你可不要怪我啊。”

　　这些话从那医生嘴里说出来，我真感觉奇怪，怎么态度一下子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看着他脸上那堆起的笑容，真是让我有些倒胃口。

　　“你要是早说你在检察院上班，他肯定让你早过了，傻丫头！”

　　回到单位之后，同事都围在我身边跟我开着玩笑。

　　科目一很顺利地通过，接着就是到练车场去实地练车了，不去不知道，一去还真吓一跳，居然一个教练开一辆车带50多个学员，这还不包括那些没来报到的。早晨五点半开始练车，可没想到五点半准时到了练车场之后，居然排了个倒数，等了一上午就练了一把车，真是耗人啊。有了第一天的教训，第二天刚过四点就赶紧起床早早的去排队，还好排了前五名，一上午练了两把车。下午三点半开始练车，有的人一点多钟就去排队，为的就是多练上一把车，尤其是那些署假里来学车的学生，他们天天没事，就跟我们这帮大人耗着，每回他们都排前几名。练了整整一个星期，掐指一算，总共练了11把车，就在刚把倒库练熟的时候，驾校里来通知了，说是科目二和科目三要一起考，而且不用去市里考，就在本县考，而且还说考试很松，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还说这两天之内就考试。最后，驾校的人又说这次市交警队是为了清底子，把这两年没考试的学员全都清理出去，以后再报名考驾照就更严格了，所以这真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有些人听了这个消息很高兴，因为他们本来就会开车，来驾校学车无非也就是为了拿个本，而我们这些从来没摸过车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们是为了来学会开车才来驾校学习的，学这么两天怎么可能学会开车。

　　说考就考，还真挺神速的，星期四下的通知说考试，星期六就来考，让人感觉快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时候，驾校又出了妖蛾子，让每个人交300块钱，说是给考官送礼，而且教练还说交了300块钱之后就“旱涝保收”，那意思就是交了钱之后就保准你过了。刚开始，大家都抱怨驾校没人事儿，都拧着劲儿想不交，可到了后来，结果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交了钱，为啥，还不是禁不住驾校的人忽悠，说什么要是不交钱，考官不让你过，然后还得交补考费，还得去市里考，来回折腾不算，还白搭功夫，可谁也保证不了补考的时候让你过。教练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钱都往他那里交，他一时也数不过来，再说他也分辨不清钱的真假，也不怎么就那么看中我，让我给他当会计，可倒好，我坐在那里收了整整一下午的钱，不过教练对我还算照顾，让我先练了两把儿倒库，然后才让我坐在那里收钱。等到下午收车之后，一算钱，好家伙，居然收了一万六千多块钱，教练说明天还有交的，估计得能收两万块钱，这仅仅是他一个人教的学员，其它三个教练的学员还都不算。

　　第二天一大早，教练说领我们去上道儿，也就是练练科目三的内容，先让我开第一把车，然后让我接着收钱。上道儿的时候很滑稽，皮卡车的后车厢挤了十几个人，恨不得把后车身都压翘了，使人很容易联想到拉生猪的车，几乎快把人挤得连喘气的地儿都快没有了。从一挡挂到五挡，然后再换人，开一把车连100米都走不了，用我们教练的话说就是想让我们这帮人把车艺练好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一定得让我们这些人知道开车的这些事儿，意思也就是说让你做肯定是做不好，但一定得做到心里明白，知道考科目三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就足够了。

　　说好星期六考试，教练说不知道具体几点考，还是像往常一样五点半到吧。结果，我们到了之后，等到八点，还是没有一点考试的迹象，驾校的人又说上午不考了，下午再来吧。得，还是回家吧，回到家还不到一个小时，躺在床上刚想补补觉，驾校又打电话来了，说是考试，没办法，赶紧起来再回去吧。到了练车场之后一看，到处都是人，大家都挤在一起，估摸得有三四百人，左等右等，还是没有考试的迹象，等到将近12点，驾校的人又说下午考，没办法，大家又都回去了。吃完中饭，刚想躺在床上歇会儿，驾校又打电话来了，说是下午一点考，不能迟到。得，还是去吧，结果又从床上爬起来往练车场赶。依旧是左等右等，考官没等来，倒等来一场雨，练车场上哪有躲雨的地方，于是大家撑伞的撑伞，往车里挤的往车里挤，门口有一间小卖铺，也挤满了人，大车的车厢底下也都挤满了躲雨的人。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了，一看表都三点多了，考官还是没有来，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五点，考官终于来了。

　　考试从开始到结束，三四百人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考完了，可以想象是多么的神速。车库的竹杆是越摆越远，瞎子也能倒进去，甚至到了后来，根本就没人再去倒库了，干脆直接拿着报告书让考官签字，而考官也不在意那么多，让签就签，速度也是相当得快。

　　第二天上午考科目三，等到将近十点，才开始考试，但人太多了，根本就考不过来了，于是一车只挑三个人上道儿，后来连三个人都不挑了，我们排在最后的这一批人，连车都没上，就合格了。

　　“回家等着拿证吧，半个月之内，保准给证！”

　　驾校老板娘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把我们这帮学员给送走了。

　　“以后，我可不敢惹你了，一惹你，你就去花钱，花钱学车也没学好，中国又添了一个马路杀手。”

　　看着男朋友那一脸诡异的笑容，真是气儿不打一处来。唉！这下倒好，花了两千块钱，一点儿开车的技术也没学会，真是郁闷到家了。

200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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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相

<br /><br />坐沙发欣赏。问好

凌云昕

<br /><br />看来你还是年青，
像我们这些上了岁数的早习以为常了，
欣赏你的个性，下来证请客哈，：）

妹姚

<br /><br />呵呵以后我们可要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