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财论坛

 找回密码
 注册
查看: 2492|回复: 12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原创] 吃 兑 户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09-11-10 18:0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吃兑户



    那是一个名不见经传,被山环水复深深包裹的小山村,古老、低矮、简陋的房屋,很原始又很自然地散落在穿村而过的小溪两边,依山傍水很是清幽。全村人家不足三十户。世代坚守在祖先留给他们的“世外桃源”里,过着与世无争但并不闲适的生活。由于这里距最近的集镇(当时公社所在地)有十几公里,通往外界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蛇行小道。当中还要翻几座小山,涉几条浅溪。山民进出赶集,主要靠肩膀挑,或用驴子驮,很不方便。在农闲时,他们便把早已积攒起来的干山货或时鲜野果,肩到集市上出售(偶尔也有山外一些商业单位来收购,量都不大),然后再换回“开门七件事”之类的什物。这也算是应着“靠山吃山”的古训了。

    由于天然闭塞的原因,也造就了这里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遍山漫野,到处都是“野杨桃(弥猴桃)和山葡萄、八月柞等一些叫不出名的山果。这些都成了山民们可资衣食的宝贵财富。多年来,他们之间,逐渐形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默契——不许任何人(包括小孩)攀折这些果枝,一经发现,就要罚钱罚粮,因此,这里的树木便长得分外茂盛。不仅如此,他们每家的房前屋后,还栽上一丛丛山竹点缀,很是风雅。人与人之间都十分谦让和谐(据说很少有人因琐事红过脸),处得就象一家人,十足“五柳先生”笔下的“桃花源”。

    还是七十年代中期,我刚到县果酒厂工作,尚未正式分配岗位。平时干些跑跑腿,掠掠边的杂务。捱到中秋季节,办公室忽然通知我去开会。人不太多,只有一个题目——大家分赴各个山区村镇收购杨桃、山葡萄,做酿造果酒的原料。因我初来,不甚了解情况,便被派到这个边远乡镇。

    当我怀着一腔好奇和兴奋,跟着供销社指派给我带路的老黄徒步盘转在这深山密林中时,那个懊悔啊,实在难以笔墨形容。一走就是两三个小时,我早已是发如水洗,上气不接下气了。

    歪歪垮垮,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接待我的是当时的生产队长麻大哥。他虽三十来岁(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正值壮年。由于常年在野外劳作,饱经风霜的脸上已沟壑纵横,满面沧桑,乱草般的短发,在那颗看上去还算安分,却硬邦邦的大脑袋上,象刺猬似的戟立着。个头不高、很壮实。手脚却奇大,脸庞棱角分明。两眼冷峻,直勾勾地盯着人,开口就闷声闷气,声音象沉雷似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冲鼻子的汗烟味,。乍对他时,真如有芒刺在背。让人不由得扭捏不自然起来。说真格的,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十分槽糕。因有求于人,还是忍一忍吧。

   不及寒喧,也不待老黄介绍,他先开了口“县上啥单位?来收购哪种野果?”未等老黄开腔,我就忙不迭地把早已攥在手里的‘介绍信’,恭恭敬敬地双手递过去,不料他大手一挡“不识字,你念念”。当我读完了我的身份以及此行的目的后。那殷殷雷声又在耳边响起“县酒厂的,说说吧,每样要多少?啥价?”当我说了数量,报了单价后。雷声又起“每斤再加伍厘中不?”说心里话,看着他那一脸严肃,把每个字象打弹子似的,一个一个从口中弹出。就已意识到我此行已成功了一半。当我“同意”二字刚一出口,只见他两眼倏地一亮,一拍大腿,“好兄弟,说定了,走,随哥去山上转转”。其口齿之清楚,其态度之热烈,让我大为吃惊。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我一下子感受到人世间的“炎凉”两重天。(后来我才琢磨明白,在计划经济时代,钱磁实,每斤加伍厘,数量一多,其金额也就很可观了,我的月工资才三十一元伍角哩)受他情绪所感染,开始的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他的武断也真教人难以领受。本来打算好好洗洗,痛痛快快地睡一觉。谁料,他竟不顾我的“死活”,话甫落地,起身便走。拗不过去,只好趔趔趄趄地跟在他身后,上山去“转转”。

   委委屈屈地爬上山顶,已是气喘吁吁,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可谓是“旧汗未干,新汗又添”,衣裳沾在身上,再经山风一吹,那种难受,实难用语言形容。此时我也顾不着择地,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忽哧忽哧大喘.稍顺畅后,便站起身环转一望,入目而来的是群山如簇,苍翠欲滴,阵香扑鼻,果实累累.再俯瞰远望,则溪似玉带,果如挂珠,树似琼林,涨眼翠绿,如临仙境,我忍不住狠狠地吸了一口含着香味的空气,身心一下子轻爽起来。

    一边悠山,一边把操作过程中的细节同大哥敲定,心里便踏实起来。不知不觉间,已是夕阳衔山,绮霞似燃的当儿,大哥便招呼我下山。

   下山比上山轻松,速度也快了许多.当临近大哥院落,却隐隐听见院内人声鼎沸,待跨进院内,只见满院人头攒动,个个忙忙碌碌.本来空落落的院子,挤满了男、女、老、幼。院子中央,也已摆上了用门板支起的桌面。上边已放满了各种热气腾腾、大小不一、色味各异的大碗小盆。肉、蛋、干、鲜,不一而足。一个塑料大壶,装满了液体,一看就知是我们厂出品的散装“淮源白”酒。(此酒是纯粮所制,价格每斤是壹元,另加壹市斤粮票,因为计划经济,物资匮乏、无论什么皆凭票证,粮食更不例外)麻大嫂正忙里忙外招呼各色人等。这是个与麻大哥截然不同的女人,高高个子、硬朗身板、赤红色圆脸庞,脸面比麻大哥平展些,没有过于夸张的波浪起伏,发髻蓬松,一身短靠,风风火火,高声大嗓,一看就知道是个“历害”角色。只见她腰缠围裙,手端菜盘,口里不停地叫着来帮忙村民的名字,指挥他(她)们干这干那。口手并用,有条不紊。人们好像也习惯了她的指挥,默不做声地忙着手里的各种活计,秩序井然。妇女们一边帮厨,一边不忘唠叨些家常。顽皮嘻戏的小孩子专往人缝里钻。几个村中长者手持长烟袋,十分凝重地坐在案首喷云吐雾。几个半大的姑娘,也特意打扮得“花蝴蝶”似的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很是眩目,这农家小院,漾满了喜气。
看着眼前这一幕“话剧”,我不但被其热烈氛围所感染,而且也颇为诧异。大哥看出我的不解,便把我让到案子正中央坐下,然后慢悠悠地给我说:“俺这叫吃兑户,不知是从那一辈传下来的,可能是俺这里怪闭塞吧,平时难得有人来走动。所以不管谁家来了客,全村人都高兴,当成自己家人看,每到饭时,各家都治一个菜(不论荤素)端到东家那,东家只备酒饭,过后就是各家男劳力聚到一块喝酒,日子一长,也就成了规矩。您今个来,俺还按老规矩办”。我一听怪有趣,忽然明白为什么桌上摆放的盆碗大小不一,颜色各异,菜也是五花八门。只有一点相似——山里人实在,器皿都装得堆尖。说话不及,又见一群年轻人,在院子里扯上绳子,把几个玻璃罩防风煤油汽灯分挂在四角和中央点亮,一刹那间,小院被照得明晃晃的。

    男人们陆续走向餐桌按秩序坐下,由于座位有限,还有些人站立一边。待大家坐定,麻大哥便略客气几句,宴席便正式开始了。大哥不停地给我布菜,我稍一客气,他就说“一会就要喝酒了,顾不上再吃菜,记着了,兄弟,喝酒不吃菜,肯定醉里快”。被他好意所感动,我也不再“假撇清”,以双箸作枪,向山样的各色菜肴,发起猛攻。大家见我吃得兴起,也不言语,院子里一时寂静下来,只听我一人大嚼声。等我惊觉,停下咀嚼,抬头望去,见满院的人都睁大眼睛摒看呼吸,好奇地看着我的“吃相”,那眼神就象看“外星人”似的,我一时大窘,脸一下子红到了脖根上,恨不得觅个地缝钻下去。大哥为了掩我窘态,连忙拿起酒壶,往早已准备好的小黑泥碗里倒酒,一边说“下个节目,喝酒、喝酒”。在给我倒酒时,特意倒得冒尖,口中言道“兄弟,先上一气,先上一气”。我此时呆呆地就象个‘木偶’,机械地受人摆布。听大哥叫“上一气”,就无意识地弯腰低头去吮吸一口。等所有酒碗全倒满后,大哥自端一碗站起身来,向满院里的老少爷们说“今黑、俺们招待县酒厂的王同志,他来俺这是收购杨桃、葡萄的,从明起,不分男女老少,都上山打果子,每斤伍分伍……”,不待他把后面的话说完,院子里已弥漫起嗡嗡声,从他们的表情上看,显然都很满意。大哥见状,也不再多说,端着酒碗,对我一扬,算是礼到,然后一仰脖咕噜一声,酒碗告罄。我被他的豪迈所激励,也学着他的模样,咕噜咕噜地将一碗酒水倾泻到肠胃中,刹时、一股热辣辣地暖流在体内扩散,浑身燥热.人也一下子兴奋起来。(我是个好了疮疤忘了疼的人,一高兴便把刚才的窘况忘到九宵云外了)接下来大家又共同敬个酒,大哥便提议划拳,未待我反应过来。随和之声已山响,只好随大流。此时,几位长者站起身来,冲着我说“王同志,猜枚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几个先下场了,您可千万别作假”。话一落便拱拱手转身离开,此刻又有几个精壮男人依次入席,正襟危坐在刚才老人们的位置上。双目炯炯,一幅临战的架式。受此氛围影响,我的热血也膨地一声沸腾起来,一捋袖子、不待宣战,便来者不拒地混战起来,一时间,拳影翻飞,声飘屋瓦,“六六大顺,哥俩好呀,八匹战马,三鼎甲了”、“好,你输了”。只见一条大汉不待啰嗦端起酒碗就喝,他一连输了三碗,倒也爽快。翻身而起,口中还念念有词“俺枚不中、不中,来不过,失陪、失陪”,接着又有人上来,随着一阵“声嘶力竭”的叫喊后,其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就这样,我脸红脖子胀地一连打败了不知多少个挑战者。也弄不清过了多长时间,再也没了应战的人。而此刻,我的兴奋也达到极至。狂呼道:“大哥,你这庄上还有多少男人?都给我叫来,我用两个手同时对付你们两个人,左手打河东庄,右手打河西庄”。在大哥那满脸沟壑里,条条挤出的都是笑纹。并谦卑地说“兄弟好枚,好枚,俺们山晕子平常不好喝酒,个个粗手大脚,咋会打赢您城里人”。这几句酸甜可口的奉承话,一下子挠到了我的痒处,真个心花怒放,不能自己了,好像当今枚王,舍我其谁。这夜,我怀着胜利者的兴奋酣然入梦,梦里,我见自己生活在三代之上,人们一起渔猎,一起欢歌,一起舞蹈,一起餐饮,无忧无虑……

    由于我在酒桌上的突出表现,赢得了全村老少爷们的普遍“好评”(最响亮的评语是“这主是个大炮,嗓门特洪亮,不过还怪公道,看得起俺山里人),因此,他们的干劲越发十足。不数天,我就提前圆满完成了任务。又吃了一顿“兑户”后,十分满意地向乡亲们辞别回城。记得那天是个阴天,空气中弥漫着沉闷。全村人都站在路口送我,把我感动得哽哽噎噎。大哥大嫂执意要送我到公社。一路上谁也不说话,连心直口快的大嫂都不开腔。本来就木呐的大哥更是一言不发。他们两个走得疯快,我跟头溜水地随着他们呼哧呼哧地紧跑,除了喘气功夫外,再无余力顾及其它……

    待我跨进拉野果并等候我的汽车驾驶舱时,侧头望去,哥嫂已满含热泪望着我。刹那间,一种惜别情绪在我胸中弥漫,强忍多时的眼泪也哗地一下涌出眼眶,大嫂走向前对我说“兄弟,俺们这穷,没啥好吃的,教你受委屈了,这一走啥时还回来”。不曾等我开口,雷声即起。“说啥哩,兄弟以后没啥事是不会再来了”。其苍凉凄切的语音,撞击得我心扉隐隐作疼。哽噎着对他们说“哥、嫂,我一定会再回来的,再来咱还‘吃兑户’”。大哥大嫂一颔首“慢走,路上小心”。车缓缓开动,走了很远后,我把头伸出窗外回望,见仍伫立在路边的大哥、大嫂,在秋风微拂,烟尘飞扬中,一动不动地向远去的汽车眺望,他们就象两座碑亭,深深矗立在我的心上。

    说来也真应验了大哥的话,在日后的岁月里,整天“穷忙”,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再没顾上前去看望他们。随着时光的推移,思念他们的心情越来越强烈。终于按捺不着,在去年深秋的一天,我再一次踏上曾让我梦绕魂牵的地方。

   当我乘车顺着村村通公路来到大哥村口时,他和大嫂(提前已托人打过电话)早已在路边等候。刚一下车,他就一下子认出了我(尽管都老了)急步向前,用长满厚茧的大手狠狠地攥着我的双手,连连摇动,其力道仍强悍,捏得我生疼.大哥嘴唇轻轻蠕动着,也不知在喃喃地嘟囔些什么?我们的眼睛都潮湿了。大哥身姿依旧,只是满头银丝密布,脸上皱纹更深了。嫂子还是风风火火的样子,连声招呼我进屋。我从车上搬下两件淮源十年陈酿,四件淮源饮料。大哥口齿马上清晰起来“兄弟,你这是弄啥哩,如今咱这里富了,不缺钱了,不比那一年,现在更不缺酒,你还拿这做啥哩”。我说“大哥,三十年前,我是因工作而来,你用‘吃兑户’方式招待我,那时我用两个肩膀扛个嘴,今我还是来‘吃兑户’的,你们对菜,我对酒,咱们再大喝一回咋样?”说话间,已步入院里,打眼一看,墙角堆了不少“淮源特液”空酒瓶。我忙问大哥“如今咱们乡里也喝这么贵的酒?”,大嫂接着说:“兄弟,你是不知道,俺农村现今富了,手里不缺钱,不论谁家有事,都不再喝低档酒了,你看俺这还和三十年前一样不?”经大嫂一说,不由得回身往村上望去。只见在绿树掩映中,一座座红白相间的楼房依山傍水,栉次鳞比,较以往更规则、更整齐地矗立着。所不变的,一丛丛竹子仍在楼前楼后挺立,象这山民是的,不但有节,而且虚心。举目远山,茂密的林表更加郁郁葱葱,生意盎然.就象无数条巨龙,昂首奋髯,凌空欲飞.浅山处,各种应时花果,依稀掩映在微风绿烟中摇曳不定.花木扶疏,香气袭人.身临其中,恍若来到了神仙洞府.有飘飘欲仙之慨.正陶醉在怡怡然时,忽听大哥说“现今不但政策好,这路也通了,不少山民(年轻的)从半封闭中走出去。到外面闯荡。开了不少眼界,一些人回来后,把从外地学来的嫁接技术向村民推广,利用一些撂荒山地、植上经济林,并教会大家栽木耳、蘑菇,内外贸易一畅,经济也活了,物资也丰富了.这不,如今啥都变了样,城里有的,俺这也不缺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生活习惯也改变了不少”。闻言急忙问起我最关心的“吃兑户”变没有?大哥似乎早有准备,慢条斯理的说“一是淳朴风气没变,二是‘吃兑户’没变”.闻言,我的心倏地放了下来。

   与大哥闲转时,我看着眼前发生的巨大变化,不觉感喟“新农村建设这把金钥匙,打开了封闭数千年的大山沟,让这里的精金美玉一下子闪耀出灼灼之光。路上随时可见农用车、拖拉机驶过,更有甚者,有几家房前居然还停放着长安、夏利、桑塔那轿车。家家楼顶上都立着一个象锅似的电视天线接收器,(有线电视尚未普及到这里),户户都装了电话,大多数人有了手机,摩托车更是寻常。“看来这里与城镇已无太大的差别了”,我心中暗忖。

   中午,哥嫂的院落一下子又喧腾起来,模式仍一如三十年前,只是内容却大不一样,除应有的水陆杂陈外,山珍海味也争相上席,其物品之丰富,真不亚于星级大宾馆,每个人的脸上都漾着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老者们依然上座,我也一如其昨,居中而坐,当年与我交手的人都已年过半百了,他们仍依次而坐。青壮年们大多出外打工,妇女、儿童占据了大半江山。略作应酬,大哥又端起了酒杯(已换成大玻璃杯)和我轻轻一碰说“兄弟,哥愿意看到你还是三十年前的老样,别辞杯”。我挟着当年余勇,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慨然一颔,拉着戏腔“山人来者不惧,惧者不来也,今与各位老少爷们再次对阵,来来来,我与你们大战三百回合”。话音刚落,哄然笑起,只听大哥居然也学着我的腔调叫道“来将快快下马受降,不然要让你来得去不得也”。说罢,便杯筹交错,大战了起来。不知怎么搞的,这一战战出了蹊跷,以往的败军之将,今天居然屡战屡胜,我打通关时,竞无一人败阵,每人面前,都是我拱手先降才作罢。真是农村经济活了,枚也见长。由于应战人多,开始未设防,其结果竞醉得一塌糊涂,身子软塌塌地歪斜在座椅上。两眼迷迷糊糊地半睁着,口里还在那不停地呢喃“左手打东庄,右手打西庄”。大哥附在我耳边学着“收姜维的调调:“兄弟,这一战不比上一战,不比你当年大战渭南,那时村里穷,没得酒喝,每次来客人后,人们为了过酒瘾,都装着输,这次可不一样了,大家都不缺酒喝,他们要报三十年前的旧仇,你认输吧,哈哈哈哈哈……”。我尽管身子软了,头脑尚清楚,听大哥说罢,一股酒气直冲脑门——“呀呀呀,想俺半世英名竟毁于一旦,真真气煞俺也!”此时又听大嫂与其它几个妇女在嘀咕“俺兄弟这回来,俺看有三变三不变,您看,他酒量不变,脾气不变,嗓门不变,头发变白了,身子变胖了,人也变老了”,随后听到是一阵哧哧的低笑声,我的大脑也渐渐浑沌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睡到了床上,总之,这一夜我又做了个梦,梦见我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羲皇上人……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王九峰 于 2009-11-10 18:14 编辑 ]
2#
发表于 2009-11-10 18:43 | 只看该作者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3#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0 19:52 | 只看该作者
问候版主,俺会及时回来。
并向各位学习,请多提宝贵意见!
4#
发表于 2009-11-11 00:23 | 只看该作者
欢迎新朋友。
小说写得不错。学习了。
来中财论坛,要参与论坛活动,切记别自顾自。
5#
发表于 2009-11-11 09:06 | 只看该作者

又回五竹

  
  
  离开小镇五竹、本不打算再回来。这是一个令人梦里也会失声痛哭的地方,但离别十多后之后,又鬼使神差的来到这里,在这个和记忆里并没有什么两样的地方张罗生计、在残缺的旧梦里钩钓失落的往事。
  还是那条狭长的街道,还是那几条泥泞小路,只不过马路两边多了几幢小楼。记忆中的那些土坯小屋,如年迈的老翁,伫立在往事的碎片中似醒似睡,似在回味沧海桑田的变迁,似在静静的拷问着苦乐人生。一月未雨,小路上积一层厚厚的尘土,风一吹便四处飞扬。花花绿绿的塑料袋悠闲地鼓着肚皮、绅士一般在小镇上空游荡,困了,还在谁家的杨树或杏树上歇歇脚,或是躺在那堵墙的死角闷头大睡,那管你风起云涌,星移斗换,有股不知岁月老的味道。正值农忙,街上很少有闲人,只有几个炼摊的老汉,抽着呛人的旱烟,挤在树荫里打扑克牌,高兴时一片哗然,急烈时也为几角小钱争个面红耳赤,好端端的牌局便不欢而散。但屁大的时间又冰解前嫌挤在一块谝闲言,民国十八年天旱、六零年吃猪糠、以至于宋楚瑜来了、连战走了、谁家的女人偷汉子,谁的驴子下了马驹,都是谈论的话题。兴趣来时也喊几声秦腔,一板乱滩,如同山里的野鸡叫,难听得叫人落泪。而唱者却忘乎所以,手舞足蹈,出尽洋象。偶尔马路上有几辆货车,一呼而过,扬起一溜一串的灰尘,纸屑和塑料袋便起哄似的穷追不舍,之后又是一片宁静。
  小镇那头,工业文明的脚步正一步步逼近,但小镇依然无所事事,一副故老的面孔,仿佛疲倦的老牛随意拉在田间地头的一泡热牛粪,升腾着漉漉热气,弥散着青草的味道。
  熟悉的景物,陌生的人群,很少有似曾相识的声音,昔日情同手足的朋友们,大都已过而立之年,淹没在大千世界的茫茫人海,为各自的前程四处奔波,偶尔相逢只一声“哎你好吗?”便无言以对,谁都不愿过多的触及往事,昔日的单纯,以渐行渐远,疲惫的心头,落满俗世的尘埃。只有同学聚会,三五碟小菜几杯烈酒,提起话题,犹如冰河鲜冻,大江决堤,只到日薄西山,方恋恋不舍的走出那家灯通明的小菜馆。几朵火焚云把山上的黄昏涂抹得绚丽多彩,心情好了,还一同学着‘老狼’哼一曲《同桌的你》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那个多梦的季节。
  明目又上柳梢,萤火点点,心塬之上,袭来阵阵清凉的夜风,甜丝丝的润。站在那条月光下银光闪闪的小河边,让思绪在涛涛水声中潮起潮落,夜露打湿裤管,我听到花儿的呼吸和草丛中虫子们的切切私语,似乎在笑我,这痴情的少年多年不见也显得老炼了,让人无端的生出许多的感慨,想到初恋,就有些心疼,那几块挽着手光着脚丫过河的列石,已被岁月的风雨吹得不知去向,写满沙滩的海誓山盟,被疯长的青草淹没,我不知道,石头的耳头可否塞满我们甜蜜的情话;我不知道,花朵上滚动的露珠,可否是我们依依稀别的泪水。灞桥已远,杨柳还青。如果河水能倒流,该有多好!那样可以再看看她昔日的倩影。她还那么如山野里静静开放的深谷幽兰,纤尘不染,暗香袭人?她还那么依旧眉剪青山,双眸如水?多想再一次目睹年少轻狂的自己,是怎样牵着她春葱般的手指,把春天紧紧的握在手心。逝着如斯夫!逶迤运去的河流,并没有停下匆忙的脚步,冲走泥沙又留下泥沙,我的初恋只能用下弦月的镰刀收获一串串泪水,只是让年少的自己在一夜之间变得成熟。爱不是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语,爱不是朝朝暮暮的眉来眼去,爱需要缘份,更需要植根的土壤。即使你执著如同飞蛾扑火,但一切虚无的幻想,都是希望的肥皂泡,无论你多么努力的向上飞,最终还是要破灭。
  这么多年过去了,谁把她的长发盘起,谁为她做的嫁衣,更不知道她花落何处,但每一个朝霞浸染的黎明,每一个细雨如丝的黄昏,一颗诚挚的心都在为她祝福,毕竟短暂的人生旅途,我们曾携手走过一段崎岖的路,也给自己留下无穷无尽的思念和梦想,无论命运是条怎样缠绕的苦腾,她始终是那片将我扶起地平线的叶子,枯萎也好,凋零也罢,已是我生命的一个部分,是我人生乐曲中不可缺少的动人章节。有了她,爱和被爱的序幕才徐徐拉开。
  想去看望恩师,却听到他谢世的消息。从同学们的言谈中,略知他晚境并不快乐。别人眼里的黑暗,他能看到星星,别人标榜的光明,他却能指点阴影,刚直不阿,淡薄名利的性格和对世事独到的见解,注定他永远是孤独的夜行人,但他做人的否则令人肃然起敬,他的语文果更是让人余音绕梁,不绝于耳。他不会像别人一样一字一句的细细咀嚼,然后填鸭式的点点滴滴的喂给学生,他只会高山流水的通读一遍课文,让优美的文字如山涧清泉,滋润学生们甘涸的心灵。透过这神奇无比、美妙绝伦的文字组合,让学生们去感悟、享受、汲取。他只是画龙点睛,直逼主题,稍做讲解,然后让同学们集体朗读一遍,他便夹着课本在过道里慢慢的走来走去,沉浸在这大合唱一般气势浑宏的氛围中,让春风化雨般的童声在他深奥的思维中淌洋。他像一位卓越的指挥家,又像一个无知的孩子,各种表情在他那张久经沧桑的脸上变换着时空。我当年语文成绩很好,作文也不错颇受恩师的垂爱,但因家境不好无奈辍学时,先生的眼眶是那么潮湿。离开校园那天,他一将我送出校门、送上车、留给我一句话“孩子好好做人”便挥了一下手突然转身离去。我至今不忘他那高大的背影。如同伟岸的山峰,给人信念和力量。多年过去了,我忘不了他谆谆教诲,虽然没干成什么泣鬼神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但做为一名凡人,从人格上还很少有人诽谤过,这一点就得益于恩师那句临别的话。它如钉子一般钉在了我的心坎上。‘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无论生活的重担怎样的压在肩上,我始终相信我的脊梁是直的,骨头是硬的,心底是友善的。按照家乡习俗,烧几张纸钱给先生,若先生有灵,请收下一个贫穷学子,一片拳拳之心。
  当年欠过一包烟的小店,已不知去向,那一排铺面已被拆迁,一堆堆砾石在阳光下闪着煜煜光芒、分外耀眼。我记不清老板的姓名,更无从归还陈年老债,压在心头,那一包九毛钱的香烟是那么的沉。回小镇最多的感触,就是我欠小镇的太多、太多。
  如同去时,小镇不曾挽留,来,也不会受到格外的恩宠,我只不过是小镇一个匆匆的过客。第一次来为求学,学海无涯,我偏偏被多踹的命运搁浇在岸上,空留一番风花雪月的喟叹;这回来为谋生,前途还很渺茫。但来到小镇,我枯竭了的泪纟泉再一次感到潮湿,落满尘埃的心灵经受一次洗礼,如同雨后的青山格外的静谥,恍然间一切是非恩怨,得得失失都如云烟过眼,我感到多年未有的轻松,在这个抓起一把草都有许多怀想的小镇,我期待,我梦想,我唱着童年歌谣,让心灵回家。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6#
发表于 2009-11-11 09:06 | 只看该作者

又回五竹

  
  
  离开小镇五竹、本不打算再回来。这是一个令人梦里也会失声痛哭的地方,但离别十多后之后,又鬼使神差的来到这里,在这个和记忆里并没有什么两样的地方张罗生计、在残缺的旧梦里钩钓失落的往事。
  还是那条狭长的街道,还是那几条泥泞小路,只不过马路两边多了几幢小楼。记忆中的那些土坯小屋,如年迈的老翁,伫立在往事的碎片中似醒似睡,似在回味沧海桑田的变迁,似在静静的拷问着苦乐人生。一月未雨,小路上积一层厚厚的尘土,风一吹便四处飞扬。花花绿绿的塑料袋悠闲地鼓着肚皮、绅士一般在小镇上空游荡,困了,还在谁家的杨树或杏树上歇歇脚,或是躺在那堵墙的死角闷头大睡,那管你风起云涌,星移斗换,有股不知岁月老的味道。正值农忙,街上很少有闲人,只有几个炼摊的老汉,抽着呛人的旱烟,挤在树荫里打扑克牌,高兴时一片哗然,急烈时也为几角小钱争个面红耳赤,好端端的牌局便不欢而散。但屁大的时间又冰解前嫌挤在一块谝闲言,民国十八年天旱、六零年吃猪糠、以至于宋楚瑜来了、连战走了、谁家的女人偷汉子,谁的驴子下了马驹,都是谈论的话题。兴趣来时也喊几声秦腔,一板乱滩,如同山里的野鸡叫,难听得叫人落泪。而唱者却忘乎所以,手舞足蹈,出尽洋象。偶尔马路上有几辆货车,一呼而过,扬起一溜一串的灰尘,纸屑和塑料袋便起哄似的穷追不舍,之后又是一片宁静。
  小镇那头,工业文明的脚步正一步步逼近,但小镇依然无所事事,一副故老的面孔,仿佛疲倦的老牛随意拉在田间地头的一泡热牛粪,升腾着漉漉热气,弥散着青草的味道。
  熟悉的景物,陌生的人群,很少有似曾相识的声音,昔日情同手足的朋友们,大都已过而立之年,淹没在大千世界的茫茫人海,为各自的前程四处奔波,偶尔相逢只一声“哎你好吗?”便无言以对,谁都不愿过多的触及往事,昔日的单纯,以渐行渐远,疲惫的心头,落满俗世的尘埃。只有同学聚会,三五碟小菜几杯烈酒,提起话题,犹如冰河鲜冻,大江决堤,只到日薄西山,方恋恋不舍的走出那家灯通明的小菜馆。几朵火焚云把山上的黄昏涂抹得绚丽多彩,心情好了,还一同学着‘老狼’哼一曲《同桌的你》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那个多梦的季节。
  明目又上柳梢,萤火点点,心塬之上,袭来阵阵清凉的夜风,甜丝丝的润。站在那条月光下银光闪闪的小河边,让思绪在涛涛水声中潮起潮落,夜露打湿裤管,我听到花儿的呼吸和草丛中虫子们的切切私语,似乎在笑我,这痴情的少年多年不见也显得老炼了,让人无端的生出许多的感慨,想到初恋,就有些心疼,那几块挽着手光着脚丫过河的列石,已被岁月的风雨吹得不知去向,写满沙滩的海誓山盟,被疯长的青草淹没,我不知道,石头的耳头可否塞满我们甜蜜的情话;我不知道,花朵上滚动的露珠,可否是我们依依稀别的泪水。灞桥已远,杨柳还青。如果河水能倒流,该有多好!那样可以再看看她昔日的倩影。她还那么如山野里静静开放的深谷幽兰,纤尘不染,暗香袭人?她还那么依旧眉剪青山,双眸如水?多想再一次目睹年少轻狂的自己,是怎样牵着她春葱般的手指,把春天紧紧的握在手心。逝着如斯夫!逶迤运去的河流,并没有停下匆忙的脚步,冲走泥沙又留下泥沙,我的初恋只能用下弦月的镰刀收获一串串泪水,只是让年少的自己在一夜之间变得成熟。爱不是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语,爱不是朝朝暮暮的眉来眼去,爱需要缘份,更需要植根的土壤。即使你执著如同飞蛾扑火,但一切虚无的幻想,都是希望的肥皂泡,无论你多么努力的向上飞,最终还是要破灭。
  这么多年过去了,谁把她的长发盘起,谁为她做的嫁衣,更不知道她花落何处,但每一个朝霞浸染的黎明,每一个细雨如丝的黄昏,一颗诚挚的心都在为她祝福,毕竟短暂的人生旅途,我们曾携手走过一段崎岖的路,也给自己留下无穷无尽的思念和梦想,无论命运是条怎样缠绕的苦腾,她始终是那片将我扶起地平线的叶子,枯萎也好,凋零也罢,已是我生命的一个部分,是我人生乐曲中不可缺少的动人章节。有了她,爱和被爱的序幕才徐徐拉开。
  想去看望恩师,却听到他谢世的消息。从同学们的言谈中,略知他晚境并不快乐。别人眼里的黑暗,他能看到星星,别人标榜的光明,他却能指点阴影,刚直不阿,淡薄名利的性格和对世事独到的见解,注定他永远是孤独的夜行人,但他做人的否则令人肃然起敬,他的语文果更是让人余音绕梁,不绝于耳。他不会像别人一样一字一句的细细咀嚼,然后填鸭式的点点滴滴的喂给学生,他只会高山流水的通读一遍课文,让优美的文字如山涧清泉,滋润学生们甘涸的心灵。透过这神奇无比、美妙绝伦的文字组合,让学生们去感悟、享受、汲取。他只是画龙点睛,直逼主题,稍做讲解,然后让同学们集体朗读一遍,他便夹着课本在过道里慢慢的走来走去,沉浸在这大合唱一般气势浑宏的氛围中,让春风化雨般的童声在他深奥的思维中淌洋。他像一位卓越的指挥家,又像一个无知的孩子,各种表情在他那张久经沧桑的脸上变换着时空。我当年语文成绩很好,作文也不错颇受恩师的垂爱,但因家境不好无奈辍学时,先生的眼眶是那么潮湿。离开校园那天,他一将我送出校门、送上车、留给我一句话“孩子好好做人”便挥了一下手突然转身离去。我至今不忘他那高大的背影。如同伟岸的山峰,给人信念和力量。多年过去了,我忘不了他谆谆教诲,虽然没干成什么泣鬼神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但做为一名凡人,从人格上还很少有人诽谤过,这一点就得益于恩师那句临别的话。它如钉子一般钉在了我的心坎上。‘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无论生活的重担怎样的压在肩上,我始终相信我的脊梁是直的,骨头是硬的,心底是友善的。按照家乡习俗,烧几张纸钱给先生,若先生有灵,请收下一个贫穷学子,一片拳拳之心。
  当年欠过一包烟的小店,已不知去向,那一排铺面已被拆迁,一堆堆砾石在阳光下闪着煜煜光芒、分外耀眼。我记不清老板的姓名,更无从归还陈年老债,压在心头,那一包九毛钱的香烟是那么的沉。回小镇最多的感触,就是我欠小镇的太多、太多。
  如同去时,小镇不曾挽留,来,也不会受到格外的恩宠,我只不过是小镇一个匆匆的过客。第一次来为求学,学海无涯,我偏偏被多踹的命运搁浇在岸上,空留一番风花雪月的喟叹;这回来为谋生,前途还很渺茫。但来到小镇,我枯竭了的泪纟泉再一次感到潮湿,落满尘埃的心灵经受一次洗礼,如同雨后的青山格外的静谥,恍然间一切是非恩怨,得得失失都如云烟过眼,我感到多年未有的轻松,在这个抓起一把草都有许多怀想的小镇,我期待,我梦想,我唱着童年歌谣,让心灵回家。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7#
发表于 2009-11-11 09:22 | 只看该作者
看了第一篇,感到生活气息味浓,描写细腻,语言平实简洁。不错!
另外一周贴一篇较为恰当。不要连贴下边!
欢迎新朋友!
8#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1 10:14 | 只看该作者
王九峰向各位问好,谢谢各版版精心点评!
9#
发表于 2009-11-11 10:26 | 只看该作者
仔细读来,整章字行文细腻,且透着浓浓的乡情。
那个久远有故事,被作者娓娓道来,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及个性,各自呈现在眼前。
令人感动,且更加向往那个年代纯朴的人情。
10#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1 16:32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邱天 于 2009-11-11 00:23 发表
欢迎新朋友。
小说写得不错。学习了。
来中财论坛,要参与论坛活动,切记别自顾自。


谢版主提醒,俺新来还须不断学习
11#
发表于 2009-11-11 17:01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王九峰 于 2009-11-11 16:32 发表


谢版主提醒,俺新来还须不断学习


那就学习吧。
12#
发表于 2009-11-11 17:01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杨友泉 于 2009-11-11 09:22 发表
看了第一篇,感到生活气息味浓,描写细腻,语言平实简洁。不错!
另外一周贴一篇较为恰当。不要连贴下边!
欢迎新朋友!


连帖下面的,应该另有其人。
13#
发表于 2009-11-12 10:09 | 只看该作者
再看,依然喜欢这章字。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联系管理员|小黑屋|Archiver|中财网站 ( 浙ICP备11029880号-1     浙公网安备 33010802003832 )

GMT+8, 2024-10-7 07:31 , Processed in 0.051636 second(s), 19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