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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一个人的农具复活夜连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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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3 14:1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04 编辑 <br /><br />    一个人的农具复活夜之三:纯真年代的木牛流马

  
  难得下了一场雨,余树根坐在门槛上发呆,雨滴嗒滴嗒从屋檐上落下来,落在青砖铺就的台阶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绿绿的苔痕经过一夜雨的冲刷,变得更绿了,鲜活着每一块青砖。青砖,余树根有时觉得就像村子里的老人,从某一天被称作老人始,便不在乎年龄的事情,每天坐在土墙根下,啪嗒啪嗒抽着抽一口少一口的旱烟。一块青砖也是这样落寞、无奈吧,风该吹的时候吹,雨该下的时候下,在岁月的屋檐下,听着听一声少一声的雨打青苔的声音。

  年老的,还有小仓房里的那架木牛车,落满了灰尘,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赶了很远很远的路,累了,倦了,一声不吭地呆在余树根的眼神里。余树根好像想起什么,收拾着杂七杂八的物件,腾出一小块空地,小心翼翼把木牛车牵出来,却冷不妨“咵嗒”失去了重心,跟着木牛车缓缓倒在了地上。嘻——余树根笑了,不就是掉了轮子么,拾缀拾缀,说不定哪天还能像爹一样推着去卧龙村的姥姥家。

  姥姥家说远也不远,就是地方有些偏僻。爹说近,还没有余树根的时候,一个人推着牛车把娘娶了回来。余树根心想爹在说屁话呢,鸡还得大冠子扑扑腾腾踩几下,才肯下蛋抱窝。——你当余树根是个傻小子呢?可是余树根不解的并不是这个,为什么看小人书里,驴皮影上,或者看别人家娶媳妇,都是抬着轿子,滴滴嗒嗒吹着喇叭,欢天喜地地把新娘迎回家,娘咋就没这待遇。或者爹本身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穷汉,连雇一顶轿子的工钱都出不起。娘却没有遗憾过,偷偷告诉余树根:“你爹呢,别看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心眼实。”嗯,余树根似懂非懂地应着,看着自己细细瘦瘦的小胳膊小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长成像爹一样的汉子,是不是也会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死心踏地地跟着,过像水一样流不完的日子。

  印象里,这个家好像都和这架木牛车有关。也不说娘,是爹怕脏了借来的衣服,后来干脆半道上脱下来,光着膀子推着刚娶回来的,娘左瞄右看,直盯得爹身上的肌肉突突乱跳,终于被爹在秫秫地里轻松拿下。老牛大黄风小的时候,因为癫痫被爹从牛贩子手里以很少的价钱买来,当场发病,不得不装在木牛车上推回家。到处寻找偏方,抓了药,让娘一日一日地熬,灌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出落成牛里最漂亮的大姑娘,每每惹得别人家的大黄犍,通红着眼,直想跟大黄风亲昵一回。就连这个小仓房,也是爹驾着木牛车里里外外张罗了一年多,才终于可以遮风挡雨,给眼下所有的农具们提供了一个可以停下来喘口气的空间。

  余树根不想了,有时候记忆就像一条线,顺着捣腾,原本模糊的事物会越来越清晰,原本清晰的纹路却又越来越模糊。就像自己出生时,睁开眼就看见到处摇晃秫秫秆,有两个人呼哧带喘地在里面瞎折腾。鸟来了,吓飞了,日头看见了,臊红了脸,扯来一片朦胧的夜色,让单调乏味的婚礼持续了一整天,才被木牛车亢奋依然地推到家里。

  眼下,推过新娘子的木牛车,推起一个家园的木牛车,是不是累了,歪歪斜斜,躺在余树根的面前。木牛车说:“小子,有能耐是吧,有能耐就像你老子那样让我站起来,像给你老子推来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那样,说不定哪天也会让你驾着,推来别村谁家漂亮的女子,给你洗衣,帮你做饭,生上三个五个小树根,家里家外,都盘亘着快活的日子。”余树根立楞着眼,小胸脯一鼓鼓地,说:“老牛车,你信不,今天要不把你拾缀好,让我余树根跳到坑里变蛤蟆,呱呱,呱呱,肚子里憋一辈子也撒不完的怨气!”

  说到做到——在余树根看来,乡下的事情无比简单,种子一落地就能生根,鸟儿只要不放弃,就能觅到几粒粮食,熬过苍白的光阴。

  余树根的爹是个木匠,远近闻名。所以呢,小时候娘身体不好,不能照顾余树根,爹就用小木牛推上锯子斧头,走到哪村算哪村。饿了,掰块玉米棒子饼塞进余树根手里,刺喇,刺喇,继续给东家干活;烦了,三下五除二,用锯下来的边角料一鼓捣,一架什么也不像的独轮车,陪余树根熬过很多无聊的时光。有次天下大雨,东家的干料用完了,爹闲下来抽了一袋烟,问余树根:“根儿,要不要会活动的小人儿,骑大马,跨长枪,不用推,不用拉,自己会在地上跑。”余树根忽闪着大眼睛,嗯了一声,再没说话,心想:别又说屁话吧,三国演义里我见过,那叫木牛流马,假的牛,假的马,假的小人儿,也不知是谁用了什么魔法,摆好阵势,不要命地冲进对方的军营,左挡又杀。

  爹没吹牛,虽然骑马的人连个鬼都不像,但模样俊逸的一匹木头马真的在余树根眼前,咔嗒,咔嗒,一边走,一边晃动着脑袋。余树根被吓倒了,爹没说屁话,是余树根小瞧了爹的手艺,要不,在乡下,怎么会隔三差五有人拿着礼来找爹:“树根他爹呀,你活好,心眼实,大凤家生了五个小子,一人一个小板凳,在院子里当马骑,连榫都没开一个——三凤要出嫁,这活,还是交给你心里踏实。”

  象样的工具都被父亲带走了,只剩下一把掉了头的斧子,和一把上了锈了的老破锯,一一找到,总算能开工了。

  雨还在下,滴嗒滴嗒落在长了青苔的青砖上,一只蟋蟀耐不得寂寞从砖缝里出来,小心翼翼跳到青砖上,喝了一口水,赶紧返回,又躲进哪个墙缝里寂寞地唱歌。叮叮当,叮叮当,余树根在小仓房里挥舞着斧子,刺啦,刺啦,拉动着锯子。此时的余树根啥也不想,瘦弱的胳膊像充了电,小小的眉头皱了几皱,一下子又舒展起来,简单的木牛车呀,又多么复杂,车杆,车架,车橧子,车辐,车轴,车轮子,余树根一样一样地检查着,哪里松动了,哪根木头被虫蛀空了,敲敲打打,沉浸在木牛流马的时光里。

  或许吧,我们的余树根想要完成一个梦,梦里是简单的乡村岁月,村子里有个家,村外头有块地,余树根把他的小木牛放出来,木牛就会很听话地走出村子。当然木牛车上还有一个圆圆的大脑袋,走到半路上扭头看了看骑在上面摇头晃脑的余树根:“主人,今天是除草呀,还是打杈?是割麦呀,还是打场?”余树根说:“你不会自己想啊,到什么节气干什么事,在村子里住了那么久,还分不清农令四时,回去还得改造改造。”

  雨停了,尽管天还没晴,余树根还是将小木牛推了出来,吱吜,吱吜,叫着在院子里的泥水里留下一条浅浅的车辙。轮子有点摆,车子有点偏沉,前面还长出来一大截——那把破锯终于断了紧绳,再也不听余树根的使唤。长就长出来吧,余树根觉得这一天没留下什么遗憾,身后溅起的水珠,晶莹了一个人木牛流马的纯真年代。

 
      一个人的农具复活夜之四:将军铲
 
  
  余树根不可能有很多时间,像狗剩他们一样在村子里玩耍,刨谁家的土墙,堵谁家的烟筒,偷偷爬进谁家的院子里,摸两个鸭蛋,到小河湾里烤熟了充饥,这些对余树根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余树根好像觉得上辈子欠了谁什么。牛在堂屋里深沉地呼唤,大概昨天吃进肚子里的草全都化成了粪,一再咀嚼,也咂吧不出一点滋味。余树根说,你这个大肚子的家伙,是不是要把小河滩上、庄稼地里的草吃完了才算,你看我,肚子扁了大半晌,勒勒裤带说不定还能撑一晚上,然后下意识地摸了下肚皮,清晰的肋骨再往下真的扁下去好多。青山羊青麦无所谓,余树根去小河滩上割草的时候,顺便拴在柳树根上,小半晌就能填饱肚皮,回家时温情地咩咩叫了几声,算是喊余树根:天黑了,回家吧。余树根每每听见青麦的呼唤,会傻傻站立好久,那声音绵绵的、软软的,让余树根一下子想起娘来,强忍着让泪水又咽了回去。
  

  夏天啊,小河滩上的草长得很肥实。余树根也不知道哪一棵草叫什么名字,只是觉得蓝蓝的天、清清的水、绿绿的草,说不定走进了一个遥远的童话里了吧。飞的,有蜻蜓,有豆娘,甚至还有平常人们不大注意的会飞的蚁父蚁母——这是个小秘密,余树根埋在肚子里好久了,谁也不想告诉。凭什么呢?余树根那天在拴着青麦的柳树根下耗费了一个下午的时光,知道蚂蚁也有干活的,也有看家护院的,也有专门负责看护蚂蚁儿女的,个头最大的当然是蚁父蚁母,慢慢生出一对轻盈的翅膀,在天空飞舞,过不了多长时间,便生生卸掉翅膀,找一个极为舒适干净的地方,开始筑建新的家园。
  

  今天余树根不会了,想起来大黄风的叫唤就像一句重重的叮咛:“余树根呀,我知道你还小,可我也不能饿着肚子呀,要是哪天真的没有了力气,老河滩上的地谁还帮你耕,帮你种,陪你熬过这一天三晌的乡下日子。”余树根明白着呢,明明听见了小河面上一条鱼近乎挑畔的翻跃声,眼皮抬也没抬。余树根在寻找大黄风最爱吃的一种草,牛筋草,还是秧秧草,什么草都行,只要能装满刚修理好的木牛车就成。夜里,就能听见大黄风安静咀嚼的声音,沙沙,沙沙,像穿过小河湾一缕清爽的风。
  

  一把小铲子,是父亲在家的时候,打铁匠刘二来到村子里,爹掏出一块大概是从什么地方拣来的枪托子,郑重地交给了刘二。刘二端祥了小半天,说是小日本的吧,一块好铁,然后进通红的炉膛里,呼呼,呼呼,拉动着风箱。
  

  那把小铲子,要多锋利有多锋利,余树根从父亲手里接过来,满心欢喜。娘在一旁抱怨,那么小个孩儿,给什么不好,非得打把铲子。余树根心想,娘不懂,从明天起余树根就再也不是个只知道疯跑的傻小子了,余树根有手有脚,可以帮娘干很多事。
  

  的确,有了一个明晃晃小铲子的余树根好像真的长大了很多。每天,娘拖着虚弱的身子去给牛割草,余树根就在后面跟着,挺直了胸脯,高昂着头,一手拿着明晃晃的铲子,真的酷似某个草莽将军。将军也该是从乡村里出来的吧——因了土地更懂得精忠报国,因了贫穷更珍惜眼前和平的岁月,因了回眸之望,脚步沉沉,更记得千里之外还有一个有娘的家。将军是不会偷懒的。就像此时,余树根看见娘捂着胸口咳出了汗,一再叮嘱娘,坐柳树根上歇会儿,余树根保证能割够填饱大黄风肚子的草。娘就坐了在一旁,怜惜地看着在小河滩上忙来忙去瘦小的身影。很快,娘叫余树根:“根儿,别割了,够了”。余树根才直起腰来傻呵呵地望着娘笑,跳跃着,像条不知累的小花狗,跑到一边自顾自玩一种叫做将军铲的游戏。
  

  余树根喜欢一个人玩,趴在地上看蚂蚁打架,知道哪只蚂蚁最赖皮,打输了,转身去叫家里的兄弟。余树根看着呢,对那只打赢了正在满心欢喜的蚂蚁说:“走啊,走啊,再不走他们人多了会来欺负你”。猫在草丛里听蛐蛐唱歌,哪里是用什么嘴在吹口琴,分明一只母蛐蛐正站在一片草叶上振动翅膀,哩哩,哩哩,引诱另一只蛐蛐从土块后面探出头来,眼神中散发着迷恋的神情。余树根不知道天有多大,地有多大,但余树根知道,凡是活是乡间的花花草草也好,虫虫鸟鸟也好,都跟人一样过着自己的日子,该劳动的劳动,该唱歌的唱歌,夜沉了,打着醉意的酣声一起入梦。
  

  是该握着铲柄还是捏着铲尖呢?把铲子旋转成花,然后落在草地上——如果铲尖朝下,深深扎进地里,那么余树根长大后肯定是个将军。余树根犹豫了一下,心想:嗨,还是别想了,当不成将军也好呀,是战场就有血流成河,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小河滩做个种田的庄稼人。
  

  一下,铲子打着旋花儿抛出落下,倒在地上。
  

  两下,铲子打着旋花儿抛出落下,铲柄朝下。
  

  三下,铲子又打着旋花儿飞了出去。眼看着铲尖朝地,大概一眨巴眼的工夫,又倒在了地上。
  

  ......
  
  到了第十下,余树根把小手上的汗在衣襟上擦了几下,手指捏实了铲柄。余树根想,我余树根当将军的希望一点也没有吗,凭什么?想起来小人书上的将军也没长着二五眼呢。再试下,余树根,你肯定行。
  

  旋转如花的铲子在乡村的残阳下熠熠闪光,或许多少年以前,会不会真有一个叫余树根的将军,血战沙场,望着如血的残阳,想起自己曾经在某一个村庄丢过将军铲的记忆。抛起,旋转,落下,当明晃晃的铲子落在草地上,发出一丝细微而清脆的撞击声。余树根有些灰心了。转回头,默默凝视了一眼将要坠入大地的夕阳,心想回家吧,这不过只是个游戏。而握铲的手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将铲子抛出——铲子稳稳当当地扎进了脚下的泥土。那一刻,余树根想哭,很想哭。
  

  余树根一个人在自己视野圈定的草地上割草,一小堆,一小堆的草在余树根的身后,像一个个刚出锅的绿馒头,是给大黄风准备的粮食。思忖着该差不多了,余树根看了看握铲的小手,好象今天少起了两个水疱,之前起过水疱的地方已经结了痂,有一层厚厚黄黄的皮。
  

  远处, 赖皮小子狗剩躲在柳树后面探头探脑。好象还有一个人,两个人在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诡异地笑。余树根开始往木牛车上装草,突然发现少了好几个绿馒头,喊狗剩:“狗剩,你过来,是不是你偷了我的草?”狗剩人模狗样地走过来,“偷了又怎样,没娘的野小子”。
  

  ——余树根不知是怎么倒下去的,摸了摸嘴角,有血。赖皮小子狗剩和那个帮凶已经背着草筐越走越远了。余树根咬咬牙,把握在手里的小铲子顺势一甩,铲子打了好几个漂亮的旋花儿,稳稳地扎在地上。
  

  夕阳下的余树根像一个将军,披着霞光的铠甲,连泪也没落下一滴。



2#
发表于 2009-11-13 14:1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04 编辑 <br /><br />声明还没有加上,请再编辑下。

3#
发表于 2009-11-13 14:2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04 编辑 <br /><br />没有“申明”。先记号,后欣赏。问好!

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3 14:2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04 编辑 <br /><br />呵呵,问好高老师,永生兄,下午好:)已经加上了。远握!

5#
发表于 2009-11-13 14:5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04 编辑 <br /><br />余树根在渐渐地成长着。成长中的他一刻也没有忘记父母亲曾经教育自己的场面。他一切得靠自己,而更需要将自己的身心融进土地里,融进农具里也融进与之朝夕相处着的大黄风里。文章始终围绕着主线,人物思路清晰,场景鲜活灵动。尤其是一些拟人化的笔触更鲜明更剀切地将书写对象的心理变化刻画的入木三分,也精细精妙。生态的语境中却是深邃的独到的表达。这也是靠一种乡土情愫的充盈来把人物、场景、心理、情态等等贯穿起来,也靠结实有力地细节把文字丰富起来。好文。精华支持!

6#
发表于 2009-11-13 15:0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04 编辑 <br /><br />拜读了!写得真好。问好宋老师!

7#
发表于 2009-11-13 15:2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04 编辑 <br /><br />很扎实的语言功底。非常耐读的文字。期待着三、四......

8#
发表于 2009-11-13 17:0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04 编辑 <br /><br />人物性格明显,描述细腻。支持精华!

9#
发表于 2009-11-13 20:3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05 编辑 <br /><br />继续欣赏长征兄极具魅力与特色的长篇乡土文学连载文章。问好朋友! :victory: :victory: :victory: :victory: :handshake :handshake

10#
发表于 2009-11-14 10:4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05 编辑 <br /><br />        从容不迫的讲述与干净的表现,如永生版主的点评,文章始终围绕着主线,人物思路清晰,场景鲜活灵动。一些拟人化的笔触更鲜明更剀切地将书写对象的心理变化刻画的入木三分,人物、场景、心理、情态描写细腻。

      欣賞,問好歌者,支持精华!

11#
发表于 2009-11-14 11:5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05 编辑 <br /><br />令人陶醉的文字。欣赏

12#
发表于 2009-11-14 14:42 | 只看该作者
所有的路,其实都在一个人行走。
一程又一程,程程是风雨。
字里,一张又一张人生的画面。模糊与清晰,在眉眼交替、重叠。
顺渊回溯。掠过风,掠过雨,掠过村庄,掠过云。
掠过昨日,掠过未来。最终的旋落,在爱里。

[ 本帖最后由 冷晰子 于 2009-11-14 14:46 编辑 ]
13#
发表于 2009-11-14 14:54 | 只看该作者
宋老师的文字从容不迫,脉络清晰,就像和读者侃侃而谈.
问好!
14#
发表于 2009-11-14 15:23 | 只看该作者
[music]http://bbs.letian.net/download/qianming/youshang.mp3[/mus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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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4 15:26 | 只看该作者
长征越写越好了,羡慕。学习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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