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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世录（外二首）
被追讨之人，打扫满庭的落叶
我又把秋天扫出惊心的声响
灰斑鸠不走，麻雀、花喜鹊不走
它们是我冬天用来感动的泪水
我的脚跟系着尘世的巨石
我还不准备靠近有水之地
大地绿色的火焰舔着碧空
我已看到渐厚的灰烬的夹层 首先埋住双脚和头颅
拧干的光阴又被我磨出了尖端 掷向夕阳的飞镖 被血光顶了回来
秋天已过，我还能记住什么
迟开的小野花，努起小嘴
而我在凝视一粒霜形成的过程，而浑然不知
我想写，却和一只草地边的亡鸟陷入僵局 我想说，而所有的词汇绕住我的脖子 打上结
一个人的秋雨夜
我想到田野仍被绿色的黑影覆盖
那些绿色的植物很冷，黎明之前缄默不语
天明之后，大地会有短暂的升起
像满满的抬网被缓缓拉起而又骤然停止
我想到路边被弃的旧衣
纷披在雨中，走动或奔跑，没有声音
我想到河水中漂流的鞋子 停下来，套上亡魂的光脚
风重又回来躲进果壳的棺材
空气中有锈的液体，有艾草的苦味 我想那些星星了，遥远，渺小 天空的海在我的掌心 血管的藤条能否抓住骤起的飓风
白蛾
它有种虚幻的死相 白色的死亡的光的形体 它缩紧翅翼，凝滞在雪白的墙壁上 但我还是看到了它 我的眼中泛起白色的雾 雾中有东西闪过或跌落 它有脆而易碎的美
它开始变大，充斥整个空间 白色低飞的燕子、蜻蜓 白色的松塔及攀援而上的喇叭花 时间白色的翅膀，自天际缓缓垂落 我不能不架起双臂。而双臂变成了液体 白纸上的化石，词语的活尸 我攫住了它的坚硬和柔软
傍晚，两个孩子把残沙侍弄成心形 插上绿枝和野花。路过时 我没告敢诉他们，墙上的一只白蛾 可以取下来，点缀在那颗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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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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