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咖啡叶

是水在天

　　人在夜里走，被拖动的是人的影子。
　　
　　叶落了。秋深天凉如水，人即如鱼。
　　
　　他。
　　
　　钻出音乐声，和着烟味的音乐。有金属与人的嘶叫，但流畅，就是《挪威的森林》，伍佰的。
　　
　　他见到她了。
　　
　　长发，还是褐色衣服，一支褐色的烟，洋货，more牌。一对冷淡的眸子。她。
　　
　　夜已经深了，女人已经睡了。她与他结婚七年了，都没有孩子，她不要。其实她不能，小时候她与妹妹为一块玉佩——母亲在摊上买的，两人都说对方拿的，十几岁的孩子便发下毒誓，谁拿的断子绝孙。而那东西是她拿的，后来她背着妹妹给烧了，那其实是块塑料的。但，结婚七年了，找过医生，还是怀不上。她恨妹妹，恨自己，恨那块玉。
　　
　　他上了床，她动了下，轻轻地哼了一下。手搭在他的胸前，两人都睡了。夜已经很深了。他，叶个，她，陈苏。
　　
　　父亲打来电话，母亲病了，让她回去一趟。她真的分不开，丈夫又忙，自己又有那么多的事。学生永远是一群孩子，什么事都要找一下老师。女人教书的，一群大学生。虽然课是不紧张的，但是还有忙不完的事，因为有着一群问不完问题的学生。
　　
　　他在一家咖啡馆工作，调咖啡，别人都叫他咖啡叶，倒是通顺的，他调的咖啡涩不至苦，香而不腻，到了蓝月亮的人，都喜欢咖啡叶的咖啡。一个月一千二百块的工资，倒也不白拿，老板是个女的，离了异。
　　
　　蓝月亮里有个零号的桌，那是老板的专座，她每天没事就坐着，一张椅子，又可以看着员工的工作。
　　
　　零号桌靠西，夕阳西下的时候，残光映着她的耳坠，会闪光。她很有钱。也就是前天，他认识了她，一个常来喝咖啡的女孩，本来调咖啡的与喝咖啡的是不会见面的，因为小李去回电话，他帮忙送上。
　　
　　看到了这个咖啡色的女人，巧。
　　
　　“你的咖啡有你目光的味道。”
　　
　　“也有你的味道。”她便约了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陈苏结婚，那几乎是个笑话，在这个年代，还有包办的婚姻，没有爱情。陈苏的父母觉得叶个不错，关键是城里的，而且陈苏又不反对。叶个也长得不错。
　　
　　结婚，上床，恋爱。
　　
　　她长得很清秀，正适合教书。他长得低沉，正适合咖啡。
　　
　　她还是跟他说了，母亲病了，要回去看看吧。两个人第二天就都请了假，回了一百里外的乡下，看望了母亲。
　　
　　又回来了。老板对叶个说：“咖啡叶，你不在，有人找你，女孩子，什么人啊”她笑着，有些媚。
　　
　　叶个说：“是一个同学哦”！
　　哦。
　　
　　他又去找她，同样是在腥腥的舞厅里找到了她。
　　
　　人的味道，声音的味道，烟的味道，以及光的味道，便是舞厅里的，腥。她仍然坐在十三号桌，等着别人的寻找。两个人轻轻地坐着，看着周围的混乱，却轻轻地坐着，谈着。
　　
　　爱情。
　　友情。
　　男人。
　　女人。
　　以及钱。
　　她说，她对他的眼睛有着莫名的依恋，那是一对缠人的眸子。
　　
　　他不言不语，受着她如对宠物的昵爱。男人易醉。又出了那音乐，进了黑暗。
　　
　　这个城市没有路灯，而月亮也不明。他疯狂地吻她，她疯狂地被吻。
　　
　　夜已很深了。
　　
　　早上她醒来得早，他也醒了，几乎是在同一刻，外面黑朦朦，他却意外地看清楚了妻子的目光。一对相连的目光，注视着。
　　
　　吻。云雨。
　　
　　他找工作，因为蓝月亮白天没有事做，他想要钱，房子旧了，彩电不清楚了，衣服贵了，钱难来了，同时钱又容易花了。
　　
　　朋友告诉他收古币能够赚钱的，他做过，但路太远，没几天就累得不行了，赚了一百七十块钱，回来胳膊、腿疼了几天。
　　
　　钱还是要的。在运输公司的朋友告诉他，开出租车，一天能捞个百十多的，他便咬了牙买车。陈苏是不同意的，但丈夫执意要买，便凑了几万块钱，买了车子。
　　
　　摸着方向盘上路的第一刻，他便心里酸酸的，想想自己一个大学毕业，竟出来开车拉客，幸亏当初还学了这一手，否则。
　　
　　他大学毕业，却找不到工作，其实外面贴的到处是招工广告，但是要求相貌的都是女性，招男人的都是要有体力的。一付好皮囊，最终也没有什么用处。
　　　　　　　　　　　　　　　　　
　　出去旅游的时候，在农村曾遇到过一个老人，老人很富有，却住在乡下，调得一手好咖啡。与叶个觉得面善，便教了他一些手段。老人头发须白，无儿女在身边。问及才叹了口气说原来有一个独苗女儿的，但是却在十七年前，因为动乱失散了，那年她十九岁，算算女儿在已经四十六岁了。这段故事，和老人的手艺在十年前被叶个从乡间带回来。手艺用来混饭吃，那个故事却藏在心里。
　　
　　想想自己，一个大学生就这样一个境地，城市里真的很让人不解。下午，五点半，他从来不迟到去蓝月亮，他没有告诉老板，自己有了车，只是一心地在那里调他的咖啡，一杯又一杯，直到深夜下班，回去。老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一些读物，气氛很轻松。
　　
　　他又去找她。其实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叶个自己是干什么的，只是每次都穿着咖啡色的衣服在他面前，more的烟。
　　
　　他们谈心，谈得很深，不是一般的情人，一个劲地那三个字。
　　
　　他们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狂吻，他曾试图碰她的身体，她拒绝了。
　　
　　他们只是情人。陈苏在到办公室的时候，打开抽屉，拿到了一个纸条，上面有一段字，很轻，却很端庄：或者这个年代，没有性，没有钱人就就只会喘息，如一条伸着舌头乱窜的狗。
　　
　　而你而你却是一个特别。 　
　　让人喜欢。

　　佟明陈苏一惊，这个孩子怎么了。
　　
　　佟明是个父母离异的孩子，学习不错，还写得一手好文章。陈苏平时也不是特别在意他，却想不到自己会让这样一个学生注意。
　　　
　　办公室进来了人，陈苏也就放了纸条在桌子里，锁了，先下班回家。
　　
　　骑车子在路上，一边想着这个孩子。路边一个孩子在哭，她转头一看，是一个婴儿。母亲抱着孩子，父亲在母亲身边。女人轻轻地摇孩子，说：“宝宝乖哦，爸爸抱，”便递给了孩子的父亲。
　　
　　陈苏心里酸酸的。要是有一个孩子多好。女人再坚强，都是柔弱做的，需要依靠，需要人去给自己释放柔弱，比如丈夫，比如儿子。陈苏感到丈夫每天都忙碌着，没有时间，再像六七年前那样形影不离。只要个孩子来，可是自己又……
　　
　　到了家，做饭，拖干净了地。五点钟，他回来了，吃了点东西，匆匆的走了。她看着，不禁泪水就来了。一赌气，抱着枕头，在沙发上睡着了。
　　
　　叶个在班上，因为不是周末，而且也有九点多了，客人也渐少起来。老板叫了叶个去她屋里来。老板晚上是住在蓝月亮，屋子是两层的，下面让客人喝咖啡，上面则是两间，木质装璜，一间卧室，一间一半是卫生间，另半间则用木板隔开做了个小的客厅。闲了会会客人，打打麻将，是很好的一个地方。
　　
　　老板让叶个坐。叶个坐了下去，很软很松的沙发，人陷了下去。老板看着他，问：“辛苦吗，咖啡叶？”
　　“不。”
　　“辛苦就说，我加你钱。”
　　“不，不。”“你跟了我四年了，我最得力的员工，……”
　　“不，不，不。”老板点了一根烟，轻轻地吐着，随手打开了身边的音响，很柔的歌声，却不弱，正好像那淡淡的香烟。
　　
　　叶个也点了一支。她静静地说自己的苦楚，与男人离了，儿子上了大学，随着父亲。妈的，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便软软地看着叶个，慢慢地移到他的身边，抱着他。他却没有拒绝。两对烟味的唇，轻轻地在一起。?女人干了。
　　
　　他却转身逃走了，他不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叶个发现妻子眼角有泪水。她其实早就醒了，看着丈夫熟睡。他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想家了”
　　　　“我最近忙的，你一个人回去一趟吧”妻子的泪水还在掉，他不懂她，他只知道忙。叶个轻轻吻着她的泪眼，轻轻拥着他，会好起来的，只有我们有了钱。
　　
　　上班。
　　下班。
　　
　　这个月工资下来，叶个发现多了两百块钱，他知道，那是老板加的钱，他有点害怕。但有了钱，总是好事。出租车在路上走着，叶个衔着烟，听着伍佰的歌声，这样的歌声到位，有味。他注重味道，不注重什么名声，所以一直抽着二块多的烟，只因为喜欢。他大学学的是文科，文科人喜欢直觉。
　　
　　车子让人拦了，他定晴一看，吸了口凉气。但来不及了，人也开了车门，进了车。
　　
　　是老板，老板一坐下就问叶个：“咖啡叶，你什么时候开车的，你嫌我给的钱少啊”“不，不……”
　　“那又为什么，不想在我那里做了？”
　　“不是，老板，我闲着也是，多赚几个也好啊”
　　“是。”老板不说话了，他送她到了目的地。
　　　
　　正靠陈苏在的学校，叶个也就开了车，去等快下班的妻子。陈苏见了叶个，问有什么事。叶个说没什么，顺便带你回去。
　　
　　她很少坐叶个的车，他的车倒开得稳重。
　　
　　她是有心思的，佟明又写信给她，说了很多话，她也没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一点。
　　　
　　叶个吃了饭就去蓝月亮，留下陈苏一个人，她总是落落的。
　　　　　　　　　　　　　　　　　
　　老板在晚上又叫叶个进她的屋。“咖啡叶，老板叫你”“来了”她还是那样坐着，吐着烟。音乐。
　　　
　　叶个坐下来，她说：“你卖了车吧”
　　　　
　　“不行的，我要赚钱的，老板，我不影响工作的”“我知道，但这样太辛苦。”
　　“不，不……”
　　女人一把抱着叶个，两个狂吻。进了女人的卧室，女人像头饥兽。
　　女人干了。云雨。
　　
　　他做了。女人轻轻地喘着气，躲在男人的怀里说：“咖啡叶，你要钱，我给你，十万，二十万都行，只要……”女人告诉她，她从小没有少钱花，父亲是个富商，发了几笔血财就不干了。就在二十七年前因为动乱，父女两个人走失了，她有着父亲一小部分的钱，十多万吧。她一直在找父亲，却找不到，最后到了这个城市与一个富商结了婚。有了孩子，却又在几年前，因为男人乱搞，离了婚。一直单身守着这蓝月亮。
　　
　　她说到蓝月亮，声音突然低下来，那曾是她父亲教她的，她父亲调得一手好咖啡。今天却让她拿来作为拖延生活的工具，想来，人生也真的是……叶个一惊，“问那你今年四十六岁了”
　　　　　　　
　　女人也一惊，“你怎么知道”叶个不说话，她四十六岁了，自己才三十岁。她惊得不说话。
　　
　　他穿上了衣服，说要走了。
　　　
　　夜已经很深了。他不敢回家，他也不敢留在蓝月亮。
　　　
　　他出了蓝月亮，就打电话给她，他抖抖嗦嗦地说，她说马上就到，老地方。
　　
　　有烟，音乐，与光。
　　
　　咖啡色的女人，点了一根烟，more.两杯清水。
　　
　　她静静地说，不用害怕，你们各有所求，出不了什么事情，现在是她欠你呢，你不必怕。
　　
　　他说，这样下去会完蛋的，会陷入沼泽。
　　
　　那谁让你那样子的了，她有些愤怒了，她第一次这个样子。
　　
　　他不作声，只坐着，吐着一个一个烟圈，他突然把烟放进水里面，“口兹”的一声，灭了。烟灰从水中沉落，水变成淡黄，不再是一杯清水。
　　
　　谁的歌，点了一杯咖啡，加一点一点清水。
　　
　　叶个和她在街上走，没有街灯的昏黑。
　　
　　她说，会好起来的。
　　
　　他一直都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回去了，回到家里。妻子还没有睡着，她说晚上看了一个很怕人的电视片，便不敢熄灯，也睡不着，等他回来呢。他倒下去就睡。
　　　　　　　　　　　　　　　　　
　　落叶早就开始一片一片地落了，佟明好长时间没有写过什么信，似乎他已经不喜欢了。
　　
　　但是，黄昏下来的时候，佟明却突然来找她，要她和他一起去看落叶，公园里的。也好，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了。
　　
　　叶子软软的，在脚下延伸着路的方向。脚步则延伸着两个人的方向。
　　
　　在公众下的师生，在静静的风里就是人与人，女人与男人。
　　“其实，我早想和你说，我们只能做朋友。”
　　“我不在乎你的丈夫……”
　　“可我在乎我的家……”
　　
　　他嘶叫起来，打破这个园子的宁静，就象那落叶，打破了季节的生气，他脸通红的，她吓得不说话。
　　
　　“你有点勇气好不好，你知道他给不了你感情”“你怎么知道”原来他一直在注意她和他。
　　她突然说：“只能是朋友，最多了”她踩着叶落转身就走了，留下他一个人，风吹叶儿落。
　　
　　她回到家里，叶个正吃着饭，五点十分，快上班了。他没注意她。吃完便下了楼。
　　
　　她一下子起来掀了满桌狼藉。又蹲下来，一样一样地拾着，眼泪一滴一滴地掉。
　　
　　她打了佟明的电话。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她不想失去一个学生的善意。
　　
　　挂了电话，继续哭。
　　
　　叶个被叫到老板的屋里，老板给他一张支票，上面写着“拾伍万”，让他震惊的数字。
　　
　　“不，不，不。”他却揣了起来。
　　
　　但是，他不得不告诉她另外一件事，就是她的父亲，也就是那个曾经教过他调咖啡的一个老人。
　　
　　那就是女人的父亲，那年见到他是整整的十年前。她哭了，想不到，父亲在那么远的一个地方，还有他们。
　　
　　女人抱着叶个说：“咖啡叶，只有你才能帮我找到他。”
　　
　　叶个跟妻子说，他要出一趟远门，要去帮老板找失散多年的父亲。陈苏有点失望，丈夫总是那样离着自己，没有了一点家的味道，尽管走的前一天晚上，他们。
　　
　　她听到了一些风声。老板和他的事情，蓝月亮里的人是清清楚楚的，只是在别人的屋檐下，容不得多嘴多舌，大家一直不说。陈苏却在别人的话中听到一些什么。但是，有些事是人先不知道，然后猜，然后知道了，其实一直都不知道。无据。
　　　　　　　　　　　　　　　　　
　　两个人到了那个城市，有山有水的一个村庄。叶个一直走，走到村子最东面，是一个小土坡，过了小土坡就有一片很老的树，就可以看到几间房子，那就是了。房子已旧了，门边有了草。人去了。
　　
　　去了哪里了呢，村里人还有一两个知道叶个，告诉他，老人在前年就死了，财产一部分给了村里，大部分给了他的女儿。
　　
　　老人说是他的女儿，四十多岁的样子。老人在叶个走后二年，便失了明，见不了光，我们又不能辩认，那女人便拿走了那些财产。叶个告诉村里人，这才是他的女儿，他让人骗了。老人背了个骗局入土，不知可能安心。
　　　
　　女人哭了，不是为钱，就哭着，哭哭又干嚎起来。他们回了城里。蓝月亮，老板和叶个坐着，一语不发，这种情形，无话可说。
　　
　　但是陈苏知道了一切。就在第二天，他们走的第二天。佟明来找她，说她妈去远处去找散失的姥爷，和一个手下的员工，听说她们有染的。而且他说，他知道是叶个。说完这些话，佟明就走了。
　　
　　像个挑拨人非的泼妇。但，陈苏彻底地相信了，丈夫有了外遇。
　　
　　他回家以后，便说要卖了出租车，现在路上车子多，生意难做，反正现在也不要太多钱，想换个行当。她知道，老板，给了他钱。她撒起泼来，摔东西，骂他是个贱东西，没有一点文静人的样子。
　　
　　叶个，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她一边理着头发一边哭。他坐在客厅，一根接一根。
　　
　　没有去上班，只是听着电话，一个一个响，他拔了电话线。
　　
　　女人哭着。
　　
　　他出去了，九点钟了。经过蓝月亮，却没有进去。
　　
　　他去了舞厅，紫屋顶舞厅，一个他经常找她的地方。
　　
　　她在。像是在等她，她似乎知道一切，总是在他需要的时候，轻轻而来。他受不了，吻她。背后是颠狂的音乐。
　　
　　他说，他于老板，只是为了钱。于妻子，只是为了一张有喜字的结婚证，只有她给了他感情。她不说话，知道自己处的一个什么样泥泞的境地。但，又抽不出身。陈苏要报复他和她。但她清楚，佟明是她的儿子。但她失去了太多，她要夺，只要是她的。
　　
　　叶个回来，面对的是冰冷的厨房，冰冷的脸。
　　
　　他便出去找她，他有十几万，他怎么花，只要不丢了钱，两三年之内就可以这样混。他还去调他的咖啡，认真的调。他喜欢别人左一声，右一声地叫他咖啡叶，他也答应过老人，只要有咖啡都会认真去调，永远调下去。
　　
　　她永远坐在那个角落，西窗下，零号桌。
　　
　　终于出事情。陈苏的事情被学校知道了，学校要求开除佟明，让她书面检查。陈苏认为自己是自由恋爱的，她丈夫不要她的。
　　
　　但婚外恋的丑闻还是让她毫无颜面，便辞了工作。佟明的事情，传到蓝月亮后，许多人议论纷纷。母子两个不得了啊，勾引人家夫妇。
　　
　　老板一直都不知道，佟明追的是自己的老师，而且是自己情人的女人。她叫来他，狠狠地骂了他。
　　
　　他却说，你勾引人家丈夫也不是光彩事。
　　
　　她生气。
　　
　　蓝月亮关门了。
　　
　　老板要走，他却不肯。还有她呢。
　　
　　毕竟老板已经四十六岁，不是新寡，一个人走了。
　　
　　陈苏怀孕，叶个的孩子。而佟明却让她打掉，医生说，这可能会永远不孕。也罢，断子绝孙吧。
　　
　　他去找她，约她去紫屋顶，她没有去。
　　
　　真的。
　　
　　咖啡叶，他喝醉了酒。
　　
　　他问旁边的店有没有咖啡，别人说这个城市这么穷，连路灯都没有，还开咖啡馆？
　　
　　他笑了笑。
　　
　　该散的都散了。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蓝格子

对生活的诠释很深刻。

纪慎言

真佩服你们，有这么多的话说！

左显辉

太长了，看了一半，感觉还可以哦：）
学习了！

王一

对话还要精炼些。

剑啸红尘

语言不错，都市的心情刻画得不错。
怎么都写那么长啊